諸天法則戰紀 第120章 灰界初探，巨影真身
第二道虛空裂縫已擴大到十丈寬，銀灰色的霧氣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在界域邊界的平原上彙聚成一片灰色的湖泊。湖泊中的法則碎片相互碰撞，發出細碎的劈啪聲，那些碎片接觸到地麵的瞬間，竟開始生根發芽，長出透明的晶體植物，晶體的形狀與初始界域的法則樹一模一樣。
「這些植物在模仿我們的法則生物。」少女的破妄草在灰色湖泊邊緣形成一道綠色的防線，草葉與霧氣接觸的地方不斷冒起白煙，「它們的生長速度很快，再這樣下去，半個時辰後就會蔓延到法則橋梁。」
雷烈的巨錘纏繞著紫色雷光，他嘗試用雷霆之力轟擊灰色湖泊，雷光落入湖泊的刹那，竟被分解成無數細小的光點，融入那些透明晶體植物的根莖：「該死！連雷霆都能吸收！林蕭，要不咱們先撤回去，讓玄水道人想想辦法？」
林蕭的赤霄炎雷矛插在地麵，紫金色的初始法則順著矛身形成一道屏障，暫時阻止了晶體植物的蔓延。他的破幻之眼穿透虛空裂縫，看到灰色空間的景象比之前清晰了許多——那是一片支離破碎的界域殘骸，巨大的陸地板塊如同漂浮的島嶼，在混沌的氣流中緩緩移動，板塊表麵覆蓋著與灰色湖泊相同的晶體植物。
而在那些殘骸的最深處，那道比虛空噬界獸龐大百倍的陰影終於露出了部分輪廓：那是一頭類似龜甲的巨殼，殼上布滿了螺旋狀的銀色紋路，紋路中流淌著與虛空裂縫相同的銀灰色霧氣，巨殼的邊緣伸出無數粗壯的觸須，觸須的末端連線著那些漂浮的陸地板塊，彷彿在用自身的力量維係著即將崩塌的界域。
「它在支撐著灰色空間。」林蕭的聲音帶著震驚，「那些虛空噬界獸不是在逃離，是在守護它！」他指著巨殼表麵的一處凹陷，那裡的銀色紋路有明顯的斷裂痕跡，斷裂處滲出的黑色氣息與三百年前天魔界的能量波動極其相似，「它受過天魔的重創！」
本源之火突然從林蕭掌心飛出，金色的火焰在虛空裂縫邊緣盤旋，火焰中浮現出更多的字跡：「龜甲承灰界，觸須連殘垣，昔日同源種，遭魔裂兩邊。」字跡消散前，火焰突然化作一道金線，鑽入灰色湖泊中的一株晶體植物，植物竟在瞬間化作金色，與初始界域的法則樹完美融合。
「同源種……」林蕭咀嚼著這三個字，破幻之眼再次掃過那頭巨殼，這一次，他看到巨殼內部的核心處，有一顆與新界域新晶體相似的金色核心，隻是核心表麵布滿了黑色的裂紋，「它和初始界域的本源晶體，是同時誕生的同源存在！」
這個發現讓雷烈和少女都愣住了。少女突然想起什麼，從竹籃裡取出那枚虛空噬界獸留下的菱形晶體：「難怪這晶體能和你的初始法則共鳴，原來它們和我們本是同源！」
就在這時，灰色空間的巨殼突然震動，那些連線著陸地塊的觸須同時發力，將一塊直徑百丈的陸地殘骸推向虛空裂縫。殘骸表麵的晶體植物劇烈搖晃，無數銀灰色的種子如同暴雨般落入灰色湖泊，湖泊中的透明植物瞬間瘋長，朝著三人的方向撲來。
「它想把整塊殘骸推過來！」林蕭的赤霄炎雷矛爆發出強光，「雷烈，用巨錘頂住殘骸！小丫頭，用破妄草纏住那些觸須，阻止它靠近！」
雷烈的巨錘迎向飛來的陸地殘骸，兩者碰撞的瞬間，平原上的金色土地被震出無數裂紋，雷烈的雙腳在地麵犁出兩道深溝，他的手臂因巨力而暴漲，肌肉上的青筋如同盤龍般猙獰：「這玩意兒比一座山還沉！林蕭，你快想辦法！老子快撐不住了！」
少女的破妄草順著灰色湖泊蔓延，綠色的藤蔓如同靈活的蛇群，順著那些粗壯的觸須向上攀爬，藤蔓上的淨邪果不斷炸裂，金色的汁液滴落在觸須上，將銀灰色的霧氣灼燒出一個個小洞：「觸須的核心在巨殼連線處！那裡的銀色紋路最密集！」
林蕭的四合法則戰甲展開雙翼，赤霄炎雷矛的矛尖凝聚著初始法則與本源之火的雙重力量。他知道，單純的防禦無法阻止陸地殘骸的靠近，必須主動出擊，找到巨殼的弱點。「雷烈，再堅持十息！」
他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沿著雷烈巨錘與陸地殘骸接觸的縫隙鑽入灰色空間。剛進入空間，一股強大的撕扯力便從四麵八方湧來，混沌氣流中漂浮的法則碎片不斷撞擊著他的戰甲，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破幻之眼在此時發揮作用，它自動過濾掉那些無害的碎片，將視線鎖定在巨殼表麵的黑色裂紋處。林蕭發現，那些裂紋中滲出的黑色氣息，正在緩慢侵蝕巨殼的銀色紋路，而每當裂紋擴大一分，灰色空間的震動就會加劇一分。
「是天魔的腐蝕之力在破壞它的核心！」林蕭恍然大悟，「三百年前天魔入侵初始界域時，也同時攻擊了灰色空間！這頭巨殼一直在用自身力量壓製腐蝕，才導致灰色空間逐漸崩塌！」
他的赤霄炎雷矛突然指向最近的一根觸須，矛尖的紫金色光芒與觸須的銀色紋路產生共鳴，觸須竟在瞬間停止了動作。林蕭順著觸須快速移動，沿途的晶體植物在初始法則的照耀下，紛紛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他的戰甲。
當他靠近巨殼時，終於看清了這頭生物的全貌——那是一頭類似玄龜的巨大生物，隻是它的背甲並非實體，而是由無數法則碎片組成的能量體，那些螺旋狀的銀色紋路，是它維係自身形態的本源法則。而它的頭部，隱藏在背甲下方的陰影中，隻能看到一雙巨大的金色眼睛，眼睛裡倒映著灰色空間的所有殘骸，充滿了疲憊與哀傷。
「同源的守護者。」巨龜的聲音如同古老的鐘鳴，直接在林蕭的意識中響起，「三百年了，終於等到能與我溝通的存在。」
林蕭的赤霄炎雷矛收起鋒芒：「你是誰？灰色空間的崩塌，真的與三百年前的天魔入侵有關？」
巨龜的金色眼睛微微眨動，背甲上的銀色紋路亮起，在林蕭麵前投射出一段畫麵：三百年前的灰色空間還是完整的界域，巨龜作為界域守護者，與初始界域的守護者們通過同源法則相互感應。當天魔突破初始界域的防線時，另一支天魔精銳突襲了灰色空間，它們用蘊含毀滅法則的利爪，在巨龜的背甲上留下了這些黑色裂紋。
「天魔想同時吞噬兩個同源界域。」巨龜的聲音帶著痛苦，「我雖擊退了它們，卻被毀滅法則汙染了本源。這些年我一直在壓製腐蝕，但隨著新界域的融合，同源法則的共鳴讓腐蝕加速，再這樣下去，最多三個月，灰色空間就會徹底崩塌。」
林蕭的胸口金色傷疤突然發燙，本源之火的氣息與巨龜背甲的銀色紋路產生強烈共鳴：「本源之火說，它能淨化你背甲上的黑色裂紋。但需要初始界域的新晶體配合，用同源法則引導火焰的力量。」
「不可能。」巨龜的金色眼睛黯淡了幾分，「我的本源與灰色空間繫結在一起，淨化裂紋的瞬間，界域殘骸會因法則失衡而劇烈爆炸，到時候初始界域也會被波及。」它的觸須輕輕觸碰林蕭的戰甲，「你們的界域剛經曆融合，經不起這樣的衝擊。」
就在這時，雷烈的怒吼從虛空裂縫傳來：「林蕭！快出來！這破殘骸要壓過來了！老子的胳膊快斷了！」
林蕭回頭望去，隻見雷烈的巨錘已被陸地殘骸壓得彎曲，少女的破妄草防線出現了數道缺口，透明的晶體植物正順著缺口湧入初始界域。而巨龜背甲上的黑色裂紋，竟在此時突然擴大，一股濃鬱的黑色氣息順著裂紋噴湧而出，在灰色空間中凝聚成一頭天魔的虛影——那是三百年前留下的毀滅法則殘念。
「它要出來了！」巨龜的金色眼睛中閃過驚恐，「那是天魔首領的殘念，它一直在等待我本源耗儘的時刻！」
天魔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嘯，黑色的毀滅法則朝著林蕭撲來，虛影的利爪上閃爍著與巨龜背甲裂紋相同的光澤。林蕭的赤霄炎雷矛立刻迎上，紫金色的初始法則與黑色毀滅法則在灰色空間碰撞，產生的衝擊波將周圍的陸地殘骸震得粉碎。
「想淨化裂紋，必須先消滅這道殘念！」林蕭的破幻之眼看到，殘念與裂紋之間有一根黑色的絲線相連，絲線正是腐蝕巨龜本源的源頭，「巨龜，能不能暫時壓製裂紋的擴張？」
巨龜的背甲銀色紋路爆發出強光，黑色裂紋的擴張速度果然減緩：「最多半刻鐘！半刻鐘後我的本源就會耗儘！」
林蕭的意識與雷烈、少女相連，將灰色空間的情況傳遞給他們：「雷烈，把陸地殘骸往裂縫左側引！那裡的法則屏障最堅固！小丫頭，用破妄草纏住殘唸的絲線，我要讓它首尾不能相顧！」
初始界域的兩人立刻行動，雷烈拚儘全身力氣改變巨錘的角度，陸地殘骸果然朝著裂縫左側偏移，撞在金色的法則屏障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少女的破妄草順著黑色絲線蔓延，綠色的藤蔓在絲線上開出淨邪果，果實炸裂的金色汁液不斷腐蝕著絲線。
「就是現在！」林蕭的界域道果與本源之火同時爆發，紫金色的初始法則與金色的淨化之火在赤霄炎雷矛上融合，形成一道貫穿灰色空間的光柱。光柱穿透天魔殘唸的身體，精準地擊中那根黑色絲線，絲線在兩種力量的灼燒下發出痛苦的嘶鳴，開始寸寸斷裂。
天魔殘念發出不甘的咆哮，它試圖撲向巨龜的背甲，卻被雷烈用巨錘砸中側麵，龐大的身軀被震得倒飛出去，正好撞在林蕭的光柱上，虛影在光柱中發出淒厲的慘叫，最終化作黑色的灰燼消散。
隨著殘唸的消失，巨龜背甲上的黑色裂紋停止了擴張，銀色紋路重新覆蓋裂紋，隻是裂紋的深度並未減少。灰色空間的震動漸漸平息，那些漂浮的陸地殘骸不再靠近虛空裂縫，彷彿恢複了平靜。
林蕭的身影出現在虛空裂縫邊緣，雷烈和少女立刻扶住他，三人的氣息都有些紊亂。灰色湖泊的擴張已停止，那些透明的晶體植物失去了天魔殘唸的加持，生長速度明顯減緩。
「暫時安全了。」林蕭望著灰色空間中的巨龜，它的金色眼睛正注視著他們，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但裂紋還在，巨龜的本源消耗得很厲害，三個月後灰色空間還是會崩塌。」
少女突然指著灰色湖泊中的透明晶體植物：「你看這些植物，它們沒有了攻擊性。」她摘下一株晶體植物，植物在她掌心竟化作一滴銀灰色的液體，液體中倒映著巨龜的身影，「這是巨龜的本源精華，它在通過這種方式向我們示好。」
雷烈的巨錘上還殘留著晶體植物的汁液，他舔了舔指尖，突然瞪大了眼睛：「這玩意兒……味道和淨邪果有點像！林蕭，你說要是把這些汁液混進破妄草裡，能不能培育出淨化裂紋的藥？」
林蕭的破幻之眼看向那滴銀灰色液體，液體中蘊含的法則之力與初始界域的本源高度契合，隻是缺少了一絲生命法則的活力。「或許可以試試。」他看向巨龜，巨龜的金色眼睛微微閃爍，顯然同意了這個想法，「但需要巨龜的配合，我們得定期進入灰色空間，收集它的本源精華。」
虛空裂縫突然開始收縮，巨龜的聲音再次在林蕭意識中響起：「我會暫時穩固裂縫，三天後再開啟。到時候帶上你們的新晶體，我們或許能找到既能淨化裂紋，又不引發爆炸的方法。」它的觸須指向灰色空間的一處殘骸，「那裡有三百年前天魔入侵時留下的記錄水晶，或許能幫到你們。」
當虛空裂縫徹底閉合時，灰色湖泊的銀灰色霧氣開始消退，那些透明的晶體植物漸漸化作粉末，融入初始界域的土地。平原上隻留下一個巨大的圓形印記，印記中殘留著淡淡的銀色紋路，與巨龜背甲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雷烈癱坐在印記旁，摸著自己的胳膊傻笑：「沒想到這巨龜還是個好東西，老子還以為又要打一架呢。」
少女將收集到的銀灰色汁液小心翼翼地裝入玉瓶：「玄水道人肯定有辦法利用這些汁液，說不定真能培育出淨化裂紋的藥草。」
林蕭的目光落在守界塔的方向，那裡的警報聲已經停止，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三天後的灰色空間之行，必然充滿未知的危險，三百年前天魔入侵的記錄水晶，或許會揭示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而巨龜提到的「既能淨化裂紋，又不引發爆炸」的方法，總讓他覺得沒那麼簡單。
他的赤霄炎雷矛在手中輕輕轉動，矛尖的紫金色光芒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銀灰色紋路——那是與巨龜本源共鳴時留下的痕跡。林蕭能感覺到，這絲紋路正在與他的界域道果產生聯係，彷彿在預示著，初始界域與灰色空間的命運，已徹底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