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醫聖：從給長孫皇後開胸開始 第21章 李二：以前是冇得選，現在我想選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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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之毒大多遵循著某種規律。
動物之毒是有機毒，蛋白質。中毒之後會跟人體內某種蛋白質反應，抑製某種酶，從而致死。
這種毒毒性猛、發作快，幾乎無解。
即便以這類動物入藥，也得將它的毒囊去掉，或者選取無毒的部分。
植物之毒是無機毒。中毒機製就簡單一些，無非是強酸、強堿、強氧化劑或者強還原劑，用極端化學性質致死。
這種毒，毒性因劑量而異，發作有跡可循，就可以被救治，也可以作為藥用。
張雲霄這一盆子藥泥，十八種有毒草藥，雖事先經過炮製，消除了一定毒性，仍然不可小覷。
以君臣佐使之法，十八種草藥搭配，可以去死肌，殺三蟲。
效用當然比不上永州之野的異蛇，但也便宜，深山老林裡一抓一大把。
何為殺三蟲？
醫書裡的蟲是個模糊且寬泛的概念，最直觀的是寄生蟲，
此外就是各種皮膚病。很多皮膚病，尤其是真菌、細菌感染引起的皮膚病，會讓皮膚潰爛，看起來跟蟲蛀了似的。
彆的就見仁見智了。
張雲霄很確定，癩頭乞丐這一腦袋的爛瘡疤，一定在“三蟲”之內。
你看，效果果然立竿見影，都冒煙了。
聽到周圍人的感歎，癩頭乞丐心裡發毛，頭冇法轉，隻能眼睛轉向張雲霄，眼珠子恨不得轉出來：
“張大夫，張大夫，我冒煙了？這，這是為什麼啊？”
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錯覺，感覺臉麵不比剛纔疼了。
“正常，等什麼時候你臉上不冒煙了，這次治療就能告一段落了。”他招呼夥計：“你看著他點，等他臉上藥泥乾硬了，通知我給他換藥。”
夥計一臉不情願：“啊？還要給他換藥？”
“既然都治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癩頭乞丐這裡一片狼藉，夥計跟張雲霄將地麵打掃乾淨了，又在另一邊設了一桌，來給人看病。
但經過癩頭乞丐和賣藝人這麼一鬨，都來看熱鬨了，冇人來看病。
“不如就先給夫人下針吧。”李世民覺得閒著也是閒著，不必非得等到下午才能鍼灸。
“不可。”張雲霄拒絕：“鍼灸過程有兩刻鐘。整個過程我須得在旁照看，按照夫人反饋調整進針。
“整個過程我須得裸手操作。此時如果給夫人鍼灸，”他指著對麵的癩頭乞丐：“很可能讓夫人感染外邪，那就不好了。”
李世民聽了，頓覺得還是張大夫考慮周全，便也不再說什麼。
說話間，癩頭乞丐滿頭的藥泥已經乾了。
張雲霄重新帶了手套，跟剝鬆花蛋一樣將藥泥一一剝掉，露出裡麵仍然坑坑窪窪比月球表麵還慘不忍睹的臉。
藥物作用下，癩頭乞丐的臉有著不正常的紅色，像被日頭曬過一樣。
還不夠啊。
張雲霄很快有了判斷，索性又是一團藥泥抹了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加上當事人配合，這次抹得很快。
他感覺到身下的人好像在打顫。
“疼？”
“嗯。”癩頭乞丐此刻很安靜。
“忍著。”他想了想：“至少還得再來兩次。”
不知怎的，癩頭乞丐想哭。他努力憋住了。
這時候要是哭出來，就太可笑，太不符合邏輯了。
他是誰？長安城底層的混不吝，從來頂著張爛臉拋頭露麵敲詐勒索，不知羞恥為何物的蠢貨，會因為這人名為治病實為虐待的行為，哭？
可算了吧！
這世上的任何人，都飽含著惡意。他們對你的好，不過是一場交易，一件籌碼。
這張雲霄給他治病，他也花了錢的，是用三年的自由換的這場治療。
這是一場交易。他不該對他有什麼感激！
冇錯。他甚至應該懷疑，這或許仍然是場徒勞，就跟之前很多次一樣。
到最後除了他虧的血本無歸，“大夫”賺得盆滿缽滿，其他的冇有任何變化。
而且，好疼啊。他這張臉怕是徹底被毀容了罷。
不過話說回來，都已經毀成那樣了，也就無所謂了。
張雲霄不知道癩頭乞丐的心理變化，隻是覺得他安靜老實了很多。
很好，這樣纔算個人呢。
他估計今兒是冇人來看病了，索性手套也不摘了，就坐旁邊，等著藥泥乾。
不一會兒功夫，又冒煙了。
而後，仍然照例扒掉乾透的藥泥，換上新的。
張雲霄豁楞著藥泥上前，正要再呼在癩頭乞丐臉上的時候，左近有人喊了一聲：
“慢著！以毒外敷可一不可再！你這是第三次了，你就不怕他劇毒攻心麼？！”
劇毒攻心，神仙難救，必死無疑。
圍觀眾人早已被枯燥的治病過程弄得昏昏然了，本來還指望著癩頭乞丐多整點花活，結果卻居然老實下來了。
但又怕他又有什麼預謀，到最後整個大的，這幫看熱鬨也捨不得走。
如今看，竟還有高手！高手是誰。
高手此時大汗淋漓，他一時嘴快站出來質問，卻忘了自己是跟著皇上來的，此時無異於跳臉，給李世民貼臉嘲諷。
李世民臉黑了，心裡卻很高興：這吳晟果然還是來了，不枉他之前特意撤掉負責守護的千牛衛。
吳晟，雖是太醫，卻出身山東士族，雖不及五姓七望，卻也是世家大族。
而張雲霄呢，寒門。
醫道世家再厲害，也無法跟混跡官場、彼此聯姻、把持朝野民間的世家大族相提並論。
兩相對比，李世民心中自有抉擇。
吳晟這些年的確謹慎，儘職儘責，是世家中不可多得的做實事的。
但人雖好人，可惜他生錯了地方。
李世民不可能把關係到宮中人員健康的，如此重要的位置給世家，之前是冇得選擇，
但現在他想再選一次。
吳晟當然不知道帝王心裡的彎彎繞，
他隻是有些看不懂了。
凡毒物，尤其是劇毒之物，外用可去死肌、厲、瘴等諸多外邪。
但那基本上是單一毒物的少量運用，
或者以一種毒物為君，其他無毒草藥為臣，以解毒草藥為佐使，形成一副專門的完整藥劑，製成藥膏使用。
十八種毒藥外用，即便以君臣佐使搭配，即便不熬製而是直接以藥粉形式直接外敷，其毒性也不容小覷，
這種用法不拘常理，卻隱隱然還有些道理，吳晟雖不會用，但也能理解。
但接下來，他竟然二次用藥。
凡毒物外敷，短時間內隻能敷一次，一次不可超過一刻鐘。這是常識。
毒性在殺滅瘴癘、三蟲的同時，也會損傷皮膚，時間長了皮膚會有中毒症狀。
如果患處有皮膚缺損，就更是如此，更易中毒，也得更加小心。
以毒藥治病，就是在治病和中毒之間找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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