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第15章
叫哥哥是不可能叫哥哥的,死都不會叫的。
連拂雪又不是不知道連江雪是什麼性格的人,怎麼可能會叫他哥哥,但他就是偏要犯這個賤。
連江雪不叫也就算了,如果叫了,連拂雪光想到那個畫麵,都能爽翻天。
可惜連拂雪還是對連江雪太瞭解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連江雪將徹底冷掉成團的粥放在一邊,吃下止痛藥,隨即用左手支撐著身體,慢慢躺下,準備睡一會兒。
也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連江雪忽然感覺到臉頰上涼風嗖嗖的,他睏意漸消,緩緩睜開眼睛一看,見一個熟悉的臉正在他麵前逐漸放大。
連江雪被驟然嚇了一跳,想要動,手上卻打著石膏,一動就疼的呲牙咧嘴的,心臟砰砰跳動起來,撞得他肋骨發疼,眼前陣陣發黑。
連拂雪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看見哥哥,就這麼激動?”
連江雪被嚇的心跳紊亂,差點成一條直線了:“滾。”
“你竟然會說臟話!”連拂雪順手將連江雪扶起來,靠在床頭,驚訝道:“這一點也不符合你的氣質!”
“我該是什麼氣質。”連江雪坐起來,餘光看見連拂雪手中提著的袋子,頓了頓,才道:
“這是什麼?”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但想著你是病人,要吃清淡一點,就去街上買了一點白灼水牛肉和清湯麵。”
連拂雪說:“能自己吃嗎?不能吃我餵你。”
“不用。”被一個大男人餵食物,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怪怪的,連江雪拿起筷子,艱難地馴服著自己的左手,夾起麵條。
“慢點吃。”連拂雪隨手將車鑰匙丟到簡易的飯桌上,環視一圈,隨即順手將簾子拉上,道:
“這麼吵的地方,你也能睡著?”
“睡不著,但能有什麼辦法。”連江雪說:
“我又不是少爺。”
“我記得這家醫院的院長好像是我同學的爸爸,我打個招呼試試,如果不行,就轉到我朋友的私人醫院去。”
連拂雪站在多人病房裡,看著擁擠吵鬨的地方,整個人都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的:
“這也太吵了什麼味啊?”
“可能是隔壁那個大爺又失禁了。”連江雪冷靜地吃著清湯麵:
“你小心點,彆沾上了。”
“我靠。”連拂雪趕緊往床邊走了幾步,最後索性坐了下來,擡頭看著連江雪,震驚道:
“這個味兒你竟然還吃的下飯?!”
“有什麼吃不下的。”連江雪說:“再不吃就涼了。”
連拂雪正想說些什麼,餘光裡看見地上放著的幾乎沒動的坨了的涼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想說的話又咽進肚子裡,轉而道:
“你受傷了,你爸媽知道嗎?沒有通知他們來陪護嗎?”
“我有記憶起就沒見過我媽,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爸身體不好,心動不方便,還是彆讓他來了。”連江雪說:“過幾天我就說我要去出差,省的他起疑心。”
“”連拂雪身體往前傾了傾,道:
“你倒也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
連江雪瞥了他一眼,隨口道:“做子女不都是這樣的嗎?”
連拂雪:“”
他想到自己初高中的時候各種作死、叫家長的“光榮事跡”,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他想,連江雪這個樣子,應該就是他爸爸江韻書最喜歡的那種孩子吧。
想到江韻書,連拂雪又莫名有些惆悵。
“你怎麼了?”看著連拂雪難得安靜下來,不說話的樣子,連江雪莫名有些犯怵,忍不住道:
“你也想吃?”
“我不吃,你吃吧。”
連拂雪回過神來,換了一個姿勢斜倚桌子,道:
“說起來,你是怎麼被撞成這樣的?”
“下雨天,視線不佳,送外賣快超時了,車速就快了一點,拐彎被車撞了,司機肇事逃逸。”
連江雪說:“事故地點是監控死角,不過我記下了車牌號,應該很快就能抓到司機。”
“”連拂雪沒想到連江雪一個原科技公司的銷售總監,竟然淪落到去送外賣的程度,一時間心情複雜:
“那你這要多久才能恢複啊。”
“骨折,起碼三個月才能恢複。”連江雪說。
“你爸那邊怎麼交代。”連拂雪說:“總不能出差出三個月吧,而且萬一他要求視訊,你這打著石膏的手,遲早會暴露。”
“走一步看一步吧。”連江雪也沒想好要怎麼對付過這三個月,於是敷衍道:
“再說吧。”
“實在不行,我替你回一趟家唄,反正我倆長的一樣。”連拂雪儘出餿主意:
“老人家上了年紀,眼神不好,他肯定認不出來。”
連江雪:“”
他擡起頭,看了連拂雪一眼,沒有吭聲。
吃完飯,連拂雪幫他把吃剩的東西收了,扶著他躺下。
“你先睡吧。”連拂雪說:“合同的事情,等你傷好了再說。”
連江雪仰頭看著他:“等我傷好了,黃花菜都涼了。”
“那就不談了。”連拂雪隨口道:“最多回去被我爸罵一頓,反正從小到大,我已經被罵習慣了。”
連江雪:“”
他有些無語,看了連拂雪一眼,被連拂雪勸著閉上了眼睛。
他睡熟之後,連拂雪就坐在旁邊,看著連江雪。
病房是多人病房,很吵,連江雪的病床還臨著廁所隔間,衝水和洗手來往的聲音不絕,連拂雪沒病都被吵的受不了,陰著臉出去抽煙了。
他抽完煙回來以後,剛好看見連江雪放在身邊的手機在震動,便下意識走過去,看了一眼來電人提示。
來電人顯示是官方來電,連拂雪想了想,沒把連江雪叫起來,拿過手機,接聽了電話:
“喂,你好。”
“喂,請問是連江雪先生嗎?”電話裡傳來沉穩的女聲。
連拂雪看了一眼好不容易睡著的連江雪,頓了頓,隨即道:
“我是他哥。”
“原來是連先生的哥哥。”電話裡的女人道:
“你好。根據我們前幾天的調查,發現前幾天撞倒連江雪先生的那輛車,用的是假的駕駛車牌。車是在一個破舊小區發現的,駕駛他的司機離開小區後,也消失了,現在警方在加緊排查之中,請您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連拂雪:“”
他撚了撚指尖,道:
“好的,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後,連拂雪才坐回床上,看著連江雪,無奈道:“你怎麼這麼倒黴啊,這都是些什麼事。”
被人搶了職位也就算了,好好的開車走在路上,還能被車撞進醫院,肋骨骨折,腳腕扭傷,現在彆說是上班,連生活難以自理。
這其中任何一件事發生在連拂雪身上,連拂雪心態都能當場崩了,但連江雪甚至還很冷靜,自己報了警,自己辦住院,根本沒有向家裡示弱、透露半點資訊。
連拂雪伸出手,將連江雪過長的額發撥到一邊,隨即道:
“不過你彆怕,哥哥幫你抓壞人。”
連江雪閉著眼睛,胸膛微微起伏,像是睡著了。
連拂雪走出病房,來到吸煙區,點了一根煙,隨即在通訊錄裡翻出一個電話,給自己的朋友打去了電話:
“喂,林子。”
“對,是我。我有一個朋友,最近出了車禍,現在在容港第一人民醫院。現在醫院病房緊張,他和五六個人擠一個病房,病床還在廁所邊上,吃不好睡不好的,你看看能不能幫忙聯係安排一下,把他轉到你們家的私人醫院。”
“可以?那行,那明天我就把人送你傢俬人醫院去,你記得給他安排好一點的病房,多謝。”
“沒問題的,說什麼謝啊,連哥,你跟我客氣啥。”同學笑道:
“都是老同學。”
連拂雪笑了一聲,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連拂雪才把電話掛掉。
煙被抽了一半,連拂雪想了想,又翻出一個手機號碼,打了過去:
“喂,徐廳。”
“對,是我。不好意思啊,深夜打擾你。我爸我爸好得很,前幾天還和我提起您呢嗯,我今天來,就是想知道,我朋友被車撞了,但是那個車的車牌是偽造的,現在司機不見了,隻剩下一個車,還能找到人不?”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連拂雪的眉頭微微展開,隨即道:
“那成,麻煩您和手底下人找個招呼,務必幫我抓到人。”
“多謝您。”
打完電話之後,連拂雪將早就燃儘的煙按滅,隨即走出了吸煙區,回到了連江雪的病房。
連江雪已經醒了,因為骨折,身上疼得很,動不了,隻能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餘光裡看見連拂雪進來了,他有些驚訝道:
“你沒走?”
“我去哪。”連拂雪一屁股在連江雪的床邊坐下來,道: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太吵了,睡不著。”連江雪說。
“明天給你轉院,”連拂雪說:“我朋友家開的私人醫院,叫他留好了病房給你。”
連江雪聞言,搖了搖頭:
“不用。”
連拂雪蹙起眉:“為什麼?”
“沒錢。”連江雪說:“你看我像是住得起私人醫院病房的人嗎?”
連拂雪被氣樂了:“那你就在這個環境裡養病啊。”
“沒事,習慣就好了。”連江雪說:“但還是多謝你。”
“放心吧,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連拂雪從小到大就沒有因為錢的事情操過心,隨意道:
“大不了,我幫你出了這錢。”
連江雪搖頭:“不用了。”
“嘿你這人,怎麼這麼倔呢。”連拂雪說:“我搶了你的位置,你就不想從我身上拿點補償?”
“你不是答應給我n
1了嗎?”連江雪說。
“這不是還沒給嗎?”連拂雪又好氣又好笑:
“得了,彆扯了,明天我就給你轉院,你老老實實養病吧。”
連江雪搖了搖頭,正欲拒絕,連拂雪就湊過來,盯著連江雪的眼睛,低聲笑道:
“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就說句好聽的,比如叫聲哥哥試試。”
連江雪靜靜看著連拂雪,相似的琥珀色眼珠裡倒影出彼此一模一樣的臉,並沒有開口說話。
連拂雪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想聽的,“切”了一聲,說了一句“沒勁兒”,起身想要去上廁所。
但下一秒,連江雪就開了口,隻一句話,就讓連拂雪的身體定在了原地,徹底沒有了動作:
“謝謝。”
連江雪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輕而又輕,宛若山風清淺:
“哥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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