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第22章
連拂雪沒聽出連江雪語氣裡摻雜的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兀自沉浸在究竟要送阮寄水什麼道歉禮物的思考中——
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
幾分鐘之後,連江雪聽見連拂雪的呼吸聲,
感受到對方如同嬰兒一般平穩的高質量睡眠,而被吵醒的他此刻已然徹底清醒,睡意全無。
越想越氣,要不是手骨折了,行動受限,
連江雪恨不得起來把連拂雪當場掐死拉倒。
帶著滿肚子的憤怒入睡,第二天一早,連江雪就被早餐食物的香氣吵醒:
“寶貝,起來吃早餐了。”
連雲裡不緊不慢地敲著門:
“等會兒上班要遲到了。”
“知道了,爸。”
連江雪慢慢睜開眼,
應道:
“我馬上就起。”
連拂雪顯然不打算馬上起床,在床上哼哼幾聲,
像是豬一樣轉過頭去,
背靠著牆,
繼續睡覺。
連江雪伸出手,
把他拍醒:
“醒醒。”
他說:“起床吃飯了。”
連拂雪閉著眼睛,
隔了幾秒鐘纔回複道:
“我不餓。
“不餓也得起床吃飯。”連江雪說:“我從來不賴床,
快點起來,
不然要被爸爸發現不對了。”
“嘖,
”連拂雪開始後悔在連江雪家睡了,
他現在連賴床自由都沒有了:
“麻煩。”
不情不願地被連江雪拖起來,刷牙洗臉,連拂雪換上連江雪的衣服,打著哈欠出了門,
道:
“爸爸,給我做什麼好吃的了。”
“沙茶麵、芋子包、肉燕。”連雲裡端上沙茶麵,道:
“你看看你想吃什麼。”
連拂雪掃了一眼桌子,發現早餐的種類還挺豐盛的,吃三個人綽綽有餘,顯然是連雲裡一大早就起來弄了。
“沙茶麵吧。”
連拂雪說:“爸爸,你做好多,吃不完吧。”
“吃不完慢慢吃。”
連雲裡說:“你出差在外,瘦了這麼多,可要好好補補。”
“”
有一種瘦,叫爸爸覺得你瘦。
連拂雪不再和連雲裡爭辯自己的胖瘦問題,拿起筷子,埋頭苦吃。
連雲裡的手藝好,連拂雪很快就把一碗沙茶麵吸溜完了,又吃了一點肉燕,這才一抹嘴巴,裝模作樣道:
“爸爸,我去上班了。”
“好。”
連雲裡還在慢慢吃:
“記得把門口的垃圾帶下去。”
“好。對了爸,我,呃,我浴室的沐浴露好像用完了,待會兒可以給我去買一瓶麼?”
“可以啊,我待會兒吃完飯,就去永輝超市買。”
連雲裡說:“寶貝,快去上班吧,你要遲到了。”
連拂雪“嗯”了一聲,往緊閉的房間門瞟了一眼,道:“那我先走了。”
離開連家之後,連拂雪給連江雪發了一條訊息,讓他在小區的西門等著自己,隨即開車去鮮花店隨手買了一束芍藥,又去梵克雅寶買了一個四葉草手鏈,放進了花束。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
連拂雪看著後備箱包裝精美的“道歉禮物”,對自己的審美表示很滿意。
買完道歉禮物之後,連拂雪就開車回了福郡,把等在西門的連江雪捎上。
連江雪拉開後座門,發現已經被花占滿,無語了一瞬,又關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拉上安全帶:
“一大早就跑去買花啊。”
“是啊,不是你說的嗎,送花送珠寶。”連拂雪說:
“暫時就這吧,希望他彆生我氣。”
“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惹他生氣了。”連江雪的印象裡,阮寄情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很難相信他會生氣鬨脾氣。
“我也納悶呢,就是對他語氣重了一點,他就哭了。”
連拂雪說:
“嗐,不說了,怪我不該招惹他。”
“既然招惹了就彆說這種話了,”連江雪說:
“做男人要負責任,彆睡了就跑,渣男會遭報應,天打雷劈的。”
連拂雪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沒事,我爸找大師給我算過了,我天生命硬,不怕報應。”
連江雪:“”
一路插科打諢,連拂雪將車開到名誠,正打算下車,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他本來不打算接,但看到來電人提示,眼神忽然一凝,將車停好之後,就接了起來:
“喂。”
“喂,連少。”
電話裡傳來一陣好聽的男聲,
“你讓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連拂雪的視線不自覺飄到連江雪身上,應了一聲:
“人在哪?”
“連少沒說怎麼處置,我就把他暫時扣在城裡的一棟爛尾樓裡了。”
男人說:“這家夥走小路逃跑,一路避開監控,我也是廢了好大勁兒,才把他抓住。”
“行,地址發我,我現在過去。”
連拂雪掛完電話之後,轉過頭,對連江雪道:
“撞你的肇事司機,我找到了。我現在過去一趟,這個花和禮物,你替我送給阮寄情,謝謝。”
連江雪指了指自己,一頭霧水:
“又我?”
“對,就是你。”
連拂雪也知道自己不道義,但一方麵是抓肇事司機比較急,一方麵他也不太好意思麵對阮寄水,於是便拜托連江雪幫他送一下花。
連江雪說:“不是,大哥,替你上班也就算了,怎麼送花也要我替你送?您覺得這合適嗎?”
“再合適不過了,弟弟。”連拂雪對連江雪眨了眨眼睛,道:
“求你了,弟弟。”
他拿起手機,給連江雪轉了一萬:
“跑腿費。”
連江雪:“”
萬惡的資本主義。
錚錚傲骨的連江雪在錢麵前,還是選擇了屈服:
“行。”
他說:“就替你最後一次。”
“辛苦啦。你手不方便,這次就讓我替你去會會那個司機。”連拂雪雙手曲起,對連江雪比了一個心:
“彆太感謝我,愛你弟弟。”
連江雪隔夜飯差點吐出來。
他捂住唇,忍住胃中的翻滾,擺了擺手,隨即下了車,將花和禮物從後座抱出來。
連拂雪很快就將車開走了,留下連江雪一個人站在原地,深呼吸幾次,才踏進了名誠集團。
集團裡穿著套裙和襯衫西裝的白領們來來往往,每個人脖子上都掛著工牌,忙碌不已,隻有連江雪像是個異類一樣,右手打著石膏,左手抱著鮮花,麵無表情,無視了所有人驚訝的視線,直接走向前台:
“你好。”
他說:“我找一下阮寄情阮總監。”
“”前台被碩大的芍藥花束驚掉了下巴,聽說連江雪找阮寄情之後,更是半晌緩不過神來,最後硬是用指尖掐著自己手臂的肉,強迫自己清醒:
“好的。”
她說:“我幫您接一下公司的內線。”
言罷,她就撥通了公司的內線,將電話打到了阮寄情的辦公室裡。
阮寄情昨天都沒有回家睡覺,頂著黑框眼睛和蓬亂的頭發,熬夜改今年產品宣傳的設計圖,驟然聽到電話鈴響,被嚇了一大跳。
他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本來不想接電話,但電話鈴聲響的不依不饒,他隻能懷著熬夜和打工的怨氣,接起了電話:
“喂?什麼事?”
“喂,阮總監,”前台的語氣裡帶著八卦來臨的興奮:
“前台來了一個帥哥,說他叫連拂雪,問能不能見你一麵。”
“什麼?!”連拂雪這三個字,像是一劑強心針一樣,打進了熬夜疲憊的身體裡。
阮寄情猛地站起來,此刻心臟狂跳,又是緊張又是期待,捂著胸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馬上道:
“你,你快請他上來!”
掛了電話之後,阮寄情顧不上手頭的工作,趕緊衝進辦公室後麵的小休息室裡,摘掉礙事的眼鏡,換了一套衣服,接著又馬不停蹄地去刷了牙洗了臉,把蓬亂的頭發紮成長馬尾,忙亂中,還不忘在脖頸和手腕處噴香水。
收拾完之後,阮寄情最後看一眼鏡子,赫然發現完美到頭發絲的裝扮裡,竟然還有一絲礙眼的瑕疵——
“怎麼辦,還有黑眼圈。”
看著鏡子裡疲憊的自己,阮寄情隻恨自己昨天晚上為什麼要熬夜。
連江雪還不知道阮寄情這邊的“兵荒馬亂”,在前台的指引下,來到了阮寄情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來了!”
等了差不多三分鐘,門猛地被人從裡麵開啟,在那一瞬間,首先被連江雪感知到的,是飄過來的一陣清淺淡雅的香水味,緊接著,纔是阮寄情白皙精緻的麵孔,眉目如畫,麵板冷白,混血的麵孔像是洋娃娃一般,漂亮的讓人呼吸微滯,好半晌才恢複。
“早上好。”阮寄情看著連江雪,緊張道:
“你,你怎麼來了啊。”
“呃”連江雪準備速戰速決,不打算拖延時間,於是硬著頭皮,道:“我來給你送花。”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像是機器人一樣,僵直地伸出手,將花近乎強行地塞進了阮寄情的懷裡:“你拿著,我先走了。”
“哎”阮寄情不得不伸出手,抱住碩大的芍藥花束,想要留住連江雪說會話,但連江雪知道“阮寄情”和連拂雪有一腿之後,顯然不太習慣再和阮寄情說話,幾乎是落荒而逃,留下阮寄情一個人站在辦公室門口傻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連拂雪”送他花了!
阮寄情內心幾乎要炸開一陣一陣的煙花。
他臉上的喜色幾乎要藏不住,一個人抱著花站在辦公室門口傻了好一會,直到同事忍不住八卦,問他是不是追求者上門了,阮寄情才矜持道:
“可能是吧。”
“送花的人好帥哦。”設計總監八卦道:
“小阮總的春天是不是要來了。”
“彆胡說,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阮寄情嘴上這麼說著,但關上門之後,開心的恨不得抱著花束來一段華爾茲。
他將花束放在桌上,這才發現芍藥花裡,還有一個綠色的絲絨盒子。
他開啟盒子一看,裡麵放著一個四葉草手鏈。
手鏈鏈條是用18k金做的,四葉草是用百貝母鑲嵌而成,看起來精緻清冷,很是漂亮。
阮寄情其實更喜歡紅色,這麼清冷的顏色不適合他,但因為是連江雪送的,所以他很開心地就戴上了,還擡起手,反複欣賞。
“真好看。”
他喃喃自語:
“他送我花,是對我也有好感的意思嗎?”
他拿出手機,按照聯係方式,再一次給連拂雪發去了好友驗證訊息,這一次,他標注了自己的名字。
好友申請很快就通過,阮寄情在看見自己和連拂雪成為好友的瞬間,立刻坐直身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編輯打招呼的話:
“你好,我是阮寄情。”
他發完這七個字,忍不住在暗罵自己蠢,馬上撤回,又編輯了一句話:
“花和手鏈我都收到了,我很喜歡,謝謝。”
打完這段話,阮寄情開始緊張地等待連拂雪的回複。
不過連拂雪那邊似乎是很忙,沒有回複。
阮寄情的神情從緊張期待,又肉眼可見的逐漸低落下來。
他伸出手,戳了戳連拂雪的頭像,點進去想要看一看連拂雪的朋友圈,見他設定了三天可見,朋友圈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又歎了一口氣,退了出來。
下午下班的時候,阮寄情準備出去隨便找一家餐廳吃飯,進電梯的時候,遇到了阮寄水。
阮寄水看著他走進來,視線落在他纖細的手腕處晃晃蕩蕩的手鏈上,好半晌,才道:
“聽說,今天有人來找你全集團的人都傳遍了。”
“嗯。”阮寄情很坦然,手指撥弄著手腕上的禮物,明明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他首飾盒裡比這個貴幾十倍的手錶和胸針也多的是,但阮寄情就是很喜歡這條手鏈:
“是連拂雪來找我。”
他語氣輕快,眼睛晶亮:
“他送了我花和禮物哥,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阮寄水眼神微閃,手指微微蜷縮起來,插入掌心,撇過頭去,道:
“我不知道。”
“啊,我想起來了,今天是七夕!”
阮寄情似乎沒有察覺到阮寄水莫名低落的情緒,自顧自道:“哥,你說,他這是不是也對我有好感的意思啊。”
阮寄水:“”
他沒吭聲,也沒說話,隻是轉過頭,看向電梯裡的鏡子。
電梯門很快就開啟,阮寄水走了出去,發現外麵已經下起了大雨,而他沒有帶傘。
阮寄情性格開朗外向,很快就搭了一個同事的傘,過馬路吃飯了,隻剩下阮寄水一個人站在旋轉門前,呆呆地看著連綿的雨幕。
雨滴落在地麵上,泛起潮濕的霧氣,雨絲卷著風往阮寄水的褲管裡鑽,一瞬間他竟然覺得有些冷。
他下意識抱起了雙臂,又很快放下,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日曆。
今天是七夕。
也是他的生日。
沒有人記得,也沒有禮物。
愛總是流向了不缺愛的人。
阮寄水進入朋友圈,往下翻了幾頁,見阮澤成帶著後媽在馬來西亞度假過七夕,動了動手指,給阮澤成點了一個讚,隨即退出朋友圈,找出連江雪的微訊號。
他抿了抿唇,在微信欄裡慢慢打了幾個字“今天我生日,能來陪陪我麼”。
這幾個字一打出,阮寄水頓時覺得有些矯情,又把這行字刪掉了。
算了。
阮寄水想,既然他都這麼不待見自己了,他何必上趕著呢。
他冒雨進了車庫,隨即啟動車子,回到了離公司最近的家中。
他在公司附近有好幾套房產,平時就看心情住。
今天他沒有心情吃飯,換下濕衣服,自己用牛奶泡了一點燕麥片,端著杯子坐在了真皮沙發上,也不嫌單調難吃,就這麼吃著。
家裡很空曠,外麵是暗色的天幕和瀟瀟的雨聲,阮寄水沒有開燈,雙目盯著漆黑的液晶電視,機械地往嘴裡塞食物。
吃完麥片之後,阮寄水將杯子丟進洗碗機裡洗,隨即抱著毯子,躺在了沙發上。
漆黑的客廳裡,忽然竄過一個陰影。
很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就趴在了沙發邊,緊接著,就抖了抖耳朵,靈巧地跳上了沙發,鑽進了阮寄水的毯子裡。
“諾諾,寶貝。”阮寄水喚它,毯子裡很快就鑽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貓腦袋,親昵地蹭了蹭阮寄水的臉。
阮寄水閉上眼睛,感受小貓的親近,隨即伸出手,摟進了小貓的身體,輕輕吻了吻小貓圓潤的腦袋,輕聲道:
“你也想有人抱著你睡覺,也想有人親你的額頭是不是。”
小貓喵了一聲,伸直四肢,隨即舔了舔爪子。
阮寄水躺平身體,任由小貓趴在它胸膛上,發出輕輕的呼嚕聲。
“今天是我二十六歲生日,你祝我生日快樂,好不好,諾諾。”即使知道貓不會說話,阮寄水還是伸出手,撓了撓小貓的下巴。
小貓歪了歪頭,用圓潤的眼睛看著阮寄水,顯然是不太理解阮寄水的意思。
阮寄水於是握著小貓爪子,輕輕開了口,自己給自己唱了生日歌,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