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第64章
家庭醫生急匆匆地從外麵趕了過來。
他手上還拿著檢查的儀器,
雖然生活助理不認為那些儀器能查出阮寄水懷孕了,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對醫生道:
“沒關係,
醫生。”
他說:“小老闆他就是早起去醫院抽血,後來又沒有吃東西,低血糖暈倒了。麻煩你給他輸點葡萄糖吧。”
家庭醫生聞言,看了生活助理一眼,也沒多懷疑,
麻利地給阮寄水輸了葡萄糖。
等到留置針被紮入阮寄水的靜脈之中,生活助理看著阮寄情始終一臉憂心忡忡地坐在床上,握著阮寄水的手,頓了頓,隨即道:
“小阮總,
老闆這裡有我看著,你可以先去休息了。”
“沒事,
我在這裡等哥哥醒來。”
他轉過頭,
看著生活助理,
道:
“哥哥是不是最近胃一直不舒服?我感覺他狀態好差。”
“是的。”生活助理林折道:
“沒事的小阮總,
今天我已經陪老闆去拿藥了,
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他勸道:
“你明天還要參加訂婚典禮,
還是早點去準備吧,
老闆這裡有我,
我會照顧他。”
阮寄情明顯有些遲疑。
他看著阮寄水毫無血色的臉,
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哥哥,堅持道:
“沒關係。”
他說:“流程那些,管家再準備確認一遍,我就在這裡,
等哥哥醒來。”
生活助理見他這麼倔,也不好說什麼,隨他去了。
好在,阮寄水沒一會兒就醒了。
他睜開眼,見阮寄情還坐在他床邊,幾秒之後,意識清醒的他緩緩閉上眼睛,張了張口,吐出沙啞的字句:
“你還在我房間乾什麼?”
他微微側過身,不想看阮寄情:
“你走吧,去準備你的訂婚典禮。”
阮寄情不知道為什麼哥哥一醒來就對自己這麼冷淡,有些無措,又有些緊張地看著阮寄水,低聲道:
“哥哥,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阮寄水背對著阮寄情,閉上眼時,有淚水從他的眼角淌下,沾濕了枕巾:
“你走吧。”
他又重複了一便讓阮寄情離開的話,
“這裡有林折陪著我就行。”
“”似乎是感受到來自哥哥身上的極其明顯的據他千裡之外的情緒,阮寄情莫名有些尷尬和委屈。
他想,我到底做錯什麼,讓哥哥不高興了嗎?
但是看著阮寄水背對著他,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他又不敢開口問,隻能咬了咬下唇,垂著眼站了起來。
他往後走了幾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又轉過頭,對阮寄水道:
“哥哥,那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阮寄水側躺在床上,頭都沒回,更沒有理他。
“”阮寄情隻好走了。
生活助理見阮寄情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他把門關上,隨即走到阮寄水身邊,道:
“老闆。”
“嗯,”阮寄水現在誰也不想見,但現在林折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他隻能道:
“我懷孕的事情,阮寄情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林折說:“他本來想送你去醫院,被我攔下來了。”
要是被送到醫院,說不定阮寄水懷孕的事情就暴露了,到時候,彆說阮寄水未婚先孕這件事,光是孩子爸爸的身份,就會搞得整個阮家都會雞飛狗跳。
阮寄水對所有人都瞞下了孩子的身份,但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孩子。
一想到孩子,阮寄水就忍不住想要流淚。
他下意識擡起手,將掌心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猶豫了好久,也就沒有想到什麼方法,能好好安頓這個孩子。
一旦等連拂雪和阮寄情結婚,關於他這個孩子的父親身份,就絕對不能暴露,否則,他的孩子要是生下來,該叫連拂雪什麼?
是爸爸,還是叔叔?
“”阮寄水閉了閉眼睛。
而另一邊的阮寄情,顯然也很不好受。
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冷淡,有些委屈,但又怕阮澤成知道之後,會怪阮寄水,隻能自己默默忍了。
他拿出手機,給連江雪發訊息,
“今天哥哥臉色好難看,還低血糖暈倒了,希望他今晚上能好好休息,不然明天就不能出席我們的訂婚典禮了。”
訊息發出去,阮寄情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複。
他有些不安地咬了咬手指,直覺連江雪那邊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但他此刻見不到連江雪,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在另一邊,連江雪已經回到老家了。
他坐了三個多小時的動車,從容港回到連雲裡戶籍所在的小城市成和市,又從小城市的客運老站,坐了三個小時的大巴,顛到整個人想吐,才終於回到了喬林鄉。
喬林鄉地處偏僻,饒是連江雪,回來的時候,也被這裡的荒涼和老舊驚得半晌也沒有反應過來。
他帶著連雲裡來到了集鎮上,租了一輛麵包車,隨即把行李和連雲裡都放了進去,關上麵包車門,準備進村。
麵包車很老舊,玻璃窗上全是泥點和斑駁的灰塵,麵包車裡的座椅倒處藏汙納垢,坐墊彷彿買來就從未清洗過,臟的連江雪都不敢碰,皺著眉呼吸間,全是灰塵和老舊皮革的味道。
從集鎮到村裡又開了二十分鐘左右,纔回到了老家。
雖然連江雪的爺爺奶奶和爸爸早就已經死了,但這麼多年,連雲裡也還是有往家裡寄錢,托鄰居幫忙找工匠修繕房屋。
看著還算新的宅院,連江雪短暫地鬆了一口氣,隨即推著連雲裡的輪椅和行李,走到門前,用鑰匙開啟了門。
農村的房子其實要比他在城裡的套房要大很多,即便沒有多少傢俱,打掃起來也異常麻煩,連江雪坐了一天的車,實在是有點累不動了。
他把連雲裡抱上二樓,環視了一圈,隨即把連雲裡放在輪椅上,半蹲下身,看著連雲裡,道:
“爸,我先把臥室這裡打掃一下,今天晚上先睡,等明天起來,我再挨個打掃其他房間。”
連雲裡慢慢點了點頭。
連江雪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隨即從行李箱裡翻出一件不用穿的t恤,擰開水龍頭,用水沾濕,開始清掃房間。
等擦乾淨床,連江雪等了一會兒,等床板乾了,才把被單蓋上去。
他幫連雲裡洗了澡,擦乾淨他的身體,給連雲裡換上睡衣,隨即把連雲裡抱上了床。
“爸爸,你先睡。”連江雪都快要累完了,要不是還要照料連雲裡,他早就躺床板上睡著了:
“我去收拾隔壁房間,一會兒也休息了。”
“好。”連雲裡看著連江雪,道:
“辛苦你了,寶貝。”
“沒事兒。”連江雪給連雲裡蓋好被子,隨即隻留了一盞小夜燈開著,關上門,給連雲裡留出睡覺的安靜空間。
等門一關上,連江雪終於克製不住,身體往後靠去,倚在牆上,頹然地垂下肩膀。
他實在太累了,幾乎提不起力氣和思緒去思考以後要怎麼辦,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照顧好連雲裡,以後的事情,隻能以後再說。
他強撐著把自己洗乾淨,頭發堪堪吹的半乾,還未來得及起身爬上床,就失去意識,倒在桌上徹底昏睡過去了,因此也錯過了連拂雪給他打的電話。
連拂雪一連給連江雪打了五六個電話,連江雪都沒有接,連拂雪都快急死了。
訂婚的禮服已經送到了他家,江韻書也在他家歇下了,連拂雪一個人坐在房間裡,腦海裡已經閃過了n個連夜跑路的計劃和念頭。
但他心裡也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今天晚上真的跑路了,丟下阮寄情和阮家的一大堆親朋好友不管,那明天,彆說阮家人不會放過他,江韻書也會把他殺了的。
一想到這裡,連拂雪就緊張的汗毛倒豎。
他心裡暗暗後悔,心想早知道如此,就不出什麼和連江雪交換身份的餿主意了。
現在怎麼辦?
連江雪聯係不上了,他難道明天真的要硬著頭皮和阮寄情訂婚?
那阮寄水怎麼辦?
一想到阮寄水,連拂雪心中又一記愧疚湧來。
他不敢麵對阮寄水,也不知道怎麼麵對江韻書,想要反悔又找不到理由和藉口,因而在房間裡枯坐了一宿,不知不覺間,硬是熬到了天亮。
等江韻書來敲他的房門時,看著憔悴且鬍子拉紮的連拂雪,江韻書整個人都愣住了:
“兒子,你,你怎麼了?”
“沒事,”連拂動了動乾澀黏連的唇,張嘴的那一刻,嗓音沙啞的不能聽:
“就是失眠了,昨天晚上沒睡好。”
“趕緊把自己收拾一下,免得等會兒去阮家,讓親戚朋友看了笑話。”江韻書還是比較看重麵子的人,認真道:
“快去洗臉刷牙換衣服,我在門口等你。”
連拂雪像是失去靈魂的僵屍一般,眼珠微轉,視線直直地落在江韻書身上,許久,才緩緩點了點頭。
江韻書見他答應了,擡腳離開了。
連拂雪關上門,回房間,機械性地開始刷牙、刮鬍子、弄頭發,換衣服。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收拾自己的儀容,刮鬍子的時候還不慎弄傷了自己的臉,西裝釦子也扣錯了一顆。
“你怎麼回事?”江韻書坐在車上,看見連拂雪的衣服穿錯了,皺了皺眉,伸出手去,給連拂雪重新扣好釦子,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今天你訂婚,打起精神來,彆一副頹喪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去參加喪事。”
連拂雪:“”
他不敢說,事實上他現在的心情,確實和死了爹差不多沉重。
勞斯萊斯緩緩從小區裡看出來,連拂雪坐在車上,看著周遭的一切不斷向後倒退,放在大腿上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攥緊,微微出汗。
離阮家越近,周圍的景物越陌生,連拂雪的心就提的越高,跳的越快,幾乎要蹦出胸腔。
最後,連拂雪實在受不了了,張嘴道:
“前麵停一下。”
司機轉過頭來,看向連拂雪,道:
“連總,怎麼了?”
連拂雪張了張嘴,好半晌,纔想出一個理由,帶著氣音道:
“我煙癮犯了。”
他說:“前麵便利店停一下,我下去買包煙。”
江韻書:“”
他轉過頭,狐疑地看向連拂雪,道:
“你又想搞什麼鬼?”
“爸,我今天換了衣服,沒帶煙和打火機。”連拂雪口乾舌燥的,也不知道是真的煙癮犯了還是緊張的:
“你讓我下去買包煙吧。”
江韻書:“”
知子莫若母,江韻書麵對連拂雪的請求,微微沉默了片刻,像是並不信任連拂雪的說辭。
他沒有開口說話,司機也不敢擅自停車,以龜速的距離往前開了幾十米,江韻書才擡起頭,對司機吩咐道:
“老周,你下去買。”
連拂雪勉強一笑:
“媽,不用麻煩老周了,我”
“連拂雪。”江韻書擡手,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隨即轉過頭,看向連拂雪,一字一句,警告道:
“還有一個半小時,訂婚典禮就要開始了。所有人都在等你出現,包括你的未婚妻。我不允許你現在反悔逃跑。今天,就算你再不喜歡阮寄情,就算你下一秒手斷了,或者腿瘸了,就算馬上天要塌下來,你也得把這個婚,給我老老實實地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