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歡 第148章 第 148 章 一起騎馬
一起騎馬
姍姍來遲的司徒妄與柳芳菲有種自己還在昏睡的錯覺。
“歡歡,
你說代沿霖是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俯身了?”
楚文靈隨之而來,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禁揉了揉雙眼,“昨兒崔胤該不會往人家腦袋上砸了吧!”
“瞧著他腦袋沒太大問題。”
柳芳菲搖頭,
亦是想不通。
司徒妄勾唇一笑,
還以為搞定這小子要頗費些功夫,
卻沒想到一頓揍就老實了。
難怪司徒那幾兄弟看著崔胤都怵,想來也是有些手段和力氣在的。
沉吟片刻,
他走上前坐在崔胤一旁,
手一伸,
代沿霖便將茶水遞了過去:“小皇爺請喝茶!”
“你這徒弟不錯啊。”
讚美,真心的。
崔胤蹙眉:“他不是我徒弟。”
昨日揍他之前是情敵,揍完之後又覺得他太弱,
連對手都不是,
“我最近很忙,
沒興趣教一個弱者。”
聽言,代沿霖似是極受打擊,
努力睜開眼睛縫兒,
不可置信地問:“師父,
你不要徒兒了?”
“……我從沒承認過是你師父。”
“那昨夜徒兒與你的種種都是假的嗎?”
“……沒、有、種、種!”
隻是單方麵毒打他而已。
“有的師父!”
代沿霖堅持,“昨兒您把徒兒丟到樹上,
您說徒兒太虛要多練;後來您又將徒兒砸回地上,
告誡徒兒身子太浮,得穩紮穩打。這不是在教徒兒如何習武?您教都教了,我教您一聲師父,
理所應當!”
“素日教武館裡的那些徒弟習慣了。”
一邊揍,一邊指導,“下次揍你,
不會再說話。”
“那下次師父什麼時候教我?”
“是揍你!”
“都一樣都一樣。”
司徒妄饒有興致地看著崔胤吃癟,偶爾幫腔:“瞧著代公子挺真誠的,你多收了他一個又如何?”
“底子太差,身子太虛,崔門武館強度大,他來了隻有捱揍的份兒。”
“捱揍多了,至少也學會了防禦,你也彆太端著了。”
“那不如進你皇爺府,讓小一教他?”
“小一要送你女兒和小五去學堂,不如你與他換?”
換?
換他送榕榕和小五去學堂,然後聽李先生成天說教?
想想都心血不暢。
適時,楚文靈走過來,坐在柳芳菲跟前兒,想要帶她去騎馬。
代沿霖一看是美人兒過來,腫脹狹小的眼縫兒一睜,大喜道:“師母!”
昨夜捱揍時,師父說過他便是柳姑孃舅舅,言外之意,那美人兒就是他要娶的媳婦兒!
這樣一來,他喊美人兒一句師母是應該的。
天下美人兒萬千,可師母隻有一個。
師父妻不可欺!
楚文靈:“……?”
昨兒還是美人兒,今兒怎麼就成師母了。
“師母,您喝茶?”
不顧對方震驚,代沿霖很快適應了她新的身份,恭恭敬敬地遞茶過去。不僅如此,方纔畢恭畢敬伺候崔胤一人,如今“師母”在場,他就伺候起兩個人來。
看得是所有人瞠目結舌。
唯獨崔胤,許是他左一句“師母”,右一句“師母”的稱呼取悅了他,這個徒弟他很快便認了下來:“沿霖,賽馬節結束後去崔門武館報道,屆時有師兄訓練你。”
都去掉姓氏喊沿霖了,聲音自然也和藹許多,端起師父的架子,有模有樣。
代沿霖感激涕零,忽略掉身上的傷,當即“哐當”下跪,連磕三個響頭:“多謝師父,多謝師母。請受徒兒跪拜!”
崔胤:“……”
有些丟人,但看在你喊楚楚“師母”的份上,可以接受。
楚文靈:“……”
我不是你師母!
更何況,憑什麼他收徒,丟人的是我!
其他人看個樂嗬,可許家人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隻想要賽馬節快些結束,趕緊把這人給關起來,彆再出來丟人現眼。
現下代沿霖與許錦雲當著大庭廣眾的麵兒做出那種事,倆人結親之事算是板上釘釘。若是放任自流,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不著邊際的事兒來。
拜師一事就此定下,大家熱鬨也看得差不多,小輩們也開始準備比賽。
按往年的規矩,賽馬節第一日隻是熱身,每個比賽的人都可以在馬場選一匹閤眼緣的馬熟悉磨合一日。
真正的比賽,則在第二天,由小皇爺親自宣佈開賽。
屆時,所有小輩一起出發,繞著馬場行三圈最先抵達者勝。
此時,包括楚文靈許錦雲在內的小輩們都去牽馬了,而柳芳菲卻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見她原地不動,許錦雲率先回頭,佯裝驚詫:“小皇妃怎麼不去選馬?是沒有挑到喜歡的馬嗎?”
楚文靈瞪她一眼,轉頭看向正在對著崔胤先引擎的代沿霖嗬斥:“沿霖啊,你未來媳婦嘴巴不太乾淨。”
師母有找,代沿霖不辱使命,跛著腳一瘸一拐上前,怒罵道:“你挑到喜歡的馬很得意嗎?小皇妃沒挑到喜歡的馬證明她眼光高,瞧不上!不像你,連挑馬都這麼輕浮,活該沒人喜歡。”
許錦雲咬牙氣急,整個人都快被他逼瘋了。
她生來地位不低,在馬場也有自己的專屬馬匹,根本不是他所說輕浮:“代沿霖,你看看清楚,我纔是要與你成親的人!你跟我纔是一家人!你懂什麼,她柳芳菲之前根本就是個瘸子,從馬上摔下來斷了腿,所以現在纔不敢騎馬!”
“瘸子又如何?小皇妃斷腿了都能站起來,足以說明她意誌堅強,不屈服於命運。墜馬瘸腿有什麼可丟人的,丟人的是把彆人受過的傷當做笑談拿出來嘲笑的人!”
話落,代沿霖也被自己驚呆了。
從他這種肚裡沒墨的人嘴裡也能吐出此番義正言辭的話來。旋即又得意地翻了翻白眼,惡狠狠地看向許錦雲,“誰跟你這種一肚子壞水的人是一家人。我勸你給我安分點,彆給我惹事!”
說罷,又扭頭討好地問楚文靈:“師母,您看徒兒說得如何?”
“很好,如果你不叫我師母的話,會更好。”
“那不成,師父威風凜凜風流倜儻,難不成您還會找到比他更好更強壯的男人?”
楚文靈:“……”
先走一步。
柳芳菲聽著他慷慨激昂地為自己解圍,又想起當初墜馬一事,心中感慨頗多:“幼時阿公教過我騎馬,我的馬術也不錯,若不是柳鳶兒……”
“想去嗎?”
“嗯?”
她蹙眉,又搖頭,“這麼久不騎,應該是不會了。”
“無妨,我陪你。”
司徒妄拉著人起身,“無關比賽,權當兜風。”
至於許錦雲……
他神色一凜,長了嘴不會說話,那便不要再說了。
馬場上的馬匹愈發多起來,司徒妄甫一宣佈開賽,萬馬奔騰塵土飛揚。
坐在場外的長輩瞧著亦是熱血沸騰,大為欣慰。偶時交談互捧兩句,也不枉這些年教育孩子所付的辛勞。
此種“吾家有孩初長成”的心酸快樂,唯有司徒玥與淩畫,無法與之共情。司徒妄喜靜,對賽馬節這一類人多的活動上頗為懶倦。往年待宣佈開賽後,就回了屋子要麼看書要麼睡覺,斷是不會與這些人一起比賽的。
於是他倆隻得巴巴兒地看著彆人家的兒子女兒在馳騁飛揚,恣意無邊,彆提有多羨慕。
可今年不同,有了柳芳菲,司徒妄竟拉著姑娘去了馬廄。他指著一匹體態勻稱,神態威嚴的大宛馬介紹:“它叫破軍。破軍跟著我征戰多年,血氣太重,不適合你。”
柳芳菲神色微怔,喃喃低語:“破軍。”
目光落在它身上,紅棕色的背上落著深深淺淺的傷痕,不禁想要伸手撫摸。
可方一伸手,他卻極為警惕地一抖,又堪堪懸停在半空。
“破軍。”
冷冽的聲音傳來,破軍放鬆防備,鼻尖發出粗氣。
柳芳菲知曉大宛馬脾性難以馴服,也不勉強觸碰,更不會想要讓它在這樣的日子裡帶她四處兜風:“它是隨你出生入死的功臣,我很感謝它。”
司徒妄在她唇邊落下一吻,又摟著人去了前麵挑選了匹青色的喬科馬,帶著她騎。
柳芳菲記得,當初阿公特意差人從吐蕃送來的便是這種青毛的喬科馬。
後來自己遭柳鳶兒算計,墜馬之後,父親處置了馬場所有人,卻還是將那匹馬留了下來將養著。
隻是時日一長,無人理會,馬兒終究是離開了。
“不喜歡?”見她鬱鬱寡歡的模樣,司徒妄問起。
“喜歡,不過是有些感慨。”
她搖頭,“我可以給她起個名字嗎?”
司徒妄挑眉:“你想叫他什麼?”
“涅槃。”
我已經涅槃重生,也希望當年陪著自己的那匹馬兒也能涅槃。
若能重生,彆投胎到那個時候的柳府,彆再遇到那麼愚蠢的自己。
在她悵然失落之際,身子猛然失重。
腰間纏過一雙大手將她騰空抱起,坐於馬背。
身後是結實挺闊的胸膛,還有那股熟悉安心的檀香氣息。
烈日如金,光線越過遠山青黛,將濕熱散在柳芳菲身上。
喬科馬馱著兩人,不疾不徐地走著。光影下,兩人的影子親密地交疊在一起,隨著馬兒的步伐輕輕晃動。
夏日暖風偶爾吹拂,穿過草地,吹著身上薄衫。
隔著輕薄的衣料,那雙有力的手臂環著自己腰側,柳芳菲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膚相貼處傳來的暖意。
這一瞬,她隻覺前胸後背,無一不是滾燙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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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加班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沒有之一。
如果有,那一定是自費加班(自己給自己灌咖啡的牛馬,太可悲了……)
ps:不出意外的話(不出意外,一個星期內會把《折嬌鎖雀》前3萬字發出來,為自己爭取一下,願寶子們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