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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歡 第150章 第 150 章 你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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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嗎?

在對於柳芳菲一事上,
司徒妄素來是個行動派。

顧及她身子不好,賽馬節甫一結束,連崔府都沒帶她回,
便讓司徒三駕著馬車去了太醫院。

以至於原本沉悶的柳芳菲打趣他:“你如此心急,
會讓我覺得你很想要一個孩子。”

“我記得連著幾個月你的月事都不算準確,
孩子一事不必操之過急。太早生孩子也不過是給老頭子多一份退位的理由。”

司徒妄說得直白,反而讓柳芳菲害羞起來,
連忙將他嘴捂住。

對此,
他卻毫不在意,
到了太醫院依舊麵無羞意,對於張大夫的問題對答如流。

“以前她腿上有傷,我給她抹過藥。”

“就是您之前送到軍營裡的藥。”

“來了蒲州,
統共有過三次月事,
每次都教她躺在床上打滾,
臉色煞白。”

“時日說不準,月初,
月中,
上次還是月末。”

“……”

口若懸河說了一大通,
聽得柳芳菲發怔。

一些連她都不曾記得的細節,他卻看在一一記在了心裡。

張大夫似是沒料到小皇爺還未待他仔細問詢,
便趁著把脈的間隙將該說的悉數說出來了。

須臾,
他輕拂袍袖,收好脈枕沉吟片刻後,謹慎開口:“小皇妃脈象沉遲,
尺部尤弱,手足欠溫,又聞小皇爺所言,
小皇妃月事週期不勻,此乃下元虛寒,胞宮失煦之症。寒凝則血滯,衝任不調,非溫養不可為功。”

一邊說著,又取手側筆墨記錄藥方。

柳芳菲斜眼看去,都是些暖宮調經的方子。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張大夫擱筆將方子遞給一旁學徒讓其煎藥,又看向站於身側的小皇爺似有話說,可偏偏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張大夫有話直說便是,為了歡歡,倒也不必太過含蓄。”

“小皇妃下元虛寒倒也並非您那些藥物所致,乃腿傷多年未曾將養,雜亂湯藥喝了不少,積少成多所致。方纔老夫開的那些藥乃溫經湯,散寒效果不錯,是為主方。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皇妃身上的毛病想要痊癒,害得注意避寒就暖,靜養少勞,寒物勿食,最主要的是……”

“是什麼?”

見張大夫再次尷尬遲疑,司徒妄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不禁抿了抿唇。

果不其然,下一瞬便聽見一道粗沉的聲音幽幽傳來:“小皇爺,恕老夫直言,服藥期間戒交接,之後每月勿逾三度,尤惡劣天氣更避。”

話落,室內一片死寂。

冷得隻聽得見司徒妄長長的呼吸。

半晌,他才恍惚道:“服藥多久?”

“四旬。”

也就是四十日。

要命。

“若是不遵守會如何?”

“小皇爺愛護小皇妃,定然不會讓小皇妃多受月事之苦,湯藥煎熬。”

司徒妄:“……”

庸醫!

雖是這樣想著,離開太醫院還是將小學徒熬好的藥一勺一勺喂給自家姑娘喝下。

見她咽得艱難,他心底更是不好受,於是委屈訴苦:“歡歡,看在我還得忍四旬的份兒上,乖乖喝藥,嗯?”

自幼喝了不少苦藥的柳芳菲,再次端起苦澀湯汁自是難以下嚥。如今聽他如此委屈憋悶地抱怨,立馬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一碗飲儘,司徒妄將她摟在懷裡,親了又親,以示安慰。

然,還未等安撫好懷裡的小姑娘,自己至少四旬不能暢行敦倫一事便被張大夫呈報給了泰華殿裡的君上。

知曉此事後,司徒玥專程差人去皇爺府傳話嘲笑了司徒妄一番。

司徒妄卻隻是冷冷回答:“他最好是祈禱爺能忍住四旬不生出什麼事兒來,否則爺心裡頭不暢快了,泰華殿也安生不了。”

聽言,司徒玥也不挑釁他了,畢竟還得指望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繼承大統,還得指望他將歡歡身子養好,生個皇孫。

連忙差內務嬤嬤準備了不少滋補之物送到崔府,叮囑柳芳菲收下,好生調養身子。除此之外,還點名讓崔家所有人盯緊小皇爺,務必合全府上下之力協助小皇爺謹遵醫囑,不得有違。

雖是君上口諭,可宣傳旨意的宮人鄭重其事的模樣,看起來也與聖旨無意。以至於原本一無所知的崔府上下,將此事徹底上了心。

每每司徒妄前來崔府,所有人都對其嚴防死守,絕不讓他單獨與小姐呆在一塊兒。

就連薈如與司徒二亦是如此。

尤其是司徒二,看著天快黑,它便卯足了勁兒地把人往崔府外頭趕,那怒吼聲,好似司徒妄敢在這兒過夜,便要將他吃掉那般。

司徒妄憋悶極了,一身邪火無處可發,隻得呆在皇爺府喝悶酒。

正巧這日司徒四從覓春歸回來,他便逮著人陪他一同喝酒。

“小一做崔家丫頭‘伴讀’去了,三兒留在崔府保護歡歡,小五還在做功課,如今就你閒暇時間多點兒,能陪爺多喝兩口。”

司徒四握著酒瓶不飲,其實他想說,自己一點兒也不閒。

靜姝有了身孕,脾氣鬨騰得很,動不動就哭,哭完就要鬨著吃飯,吃了又嫌自己長胖,然後又哭,哭完後又接著吃……

以此往複,每天不知道要哄她多少回才行。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感覺這日子有種從未有過的充實感。尤其是她說自己長胖了的表情,生動又可愛。

司徒妄斜睨一眼笑得癡傻的老四,不禁“嘖”了一聲:“看來你很享受這樣的狀態?”

“和自己喜歡的姑娘在一起,難道不應該享受嗎?”

很顯然,司徒四並未理解主子那句話的意思。

此享受非彼享受。

“那你覺得我為何會在此喝悶酒?”

司徒四咋舌,那他哪能知曉?

有了小皇妃您還不知足,想什麼呢?

見他沉默,原本司徒妄還覺得與他同是天涯淪落人,卻沒想到自始至終孤單的隻有他自己。

索性也不裝矜持,直言問道:“你和靜姝在一起後,難道從未想過要?”

“要?”

單純的司徒四不懂。

“肌膚之親。”

“……”

小皇爺,你流氓。

司徒四臉頰緋紅,一時慌亂,竟抱著酒瓶一飲而儘。

那種事啊,城郊那夜過後,便再也沒有了。更何況,那次還是靜姝強迫的他。

“這麼些天,難道你從未想過?”

“靜姝懷有身孕,這種事不能做的。”他連忙擺手,瞪大了雙眼搖頭,一副純情無害的模樣。

“多久才能?”

“至少三月。”

司徒妄:“……”

有人比他更慘。

莫名的,心情好了。

如此想著,將剩下的酒悉數遞給他:“留著慢慢兒喝,爺先去休息了。”

司徒四不明就裡,小皇爺賞賜喝酒,他便乖乖兒地喝便是。

一杯又一杯,一壺又一壺。

喝到天黑,喝到意識迷離,喝到深處混沌。

他覺得自己飄飄悠悠的,眼前一片白茫,又似有一團火在白裡慢慢聚攏,最後化作一抹硃色的影子。

“靜姝。”

他癡癡地笑。

眯著眼看那抹穿著紅紗的身影,身姿玲瓏,小步婀娜,舉手投足散著風情。

“靜姝。”

他又喊了聲,“妖精。”

“你倒是不怕我這個妖精將你精氣全都吸走。”

靜姝拿起熱帕替他擦汗,“這些天我這樣鬨騰,讓你委屈了。”

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喝那麼久的悶酒。

手中動作不停,手腕卻被一抹滾燙握住。

不知何時,醉酒之人睜開了雙眼,看著她一臉嚴肅:“即便你是個妖精,吸走精氣,奪我性命,我都甘之如飴。更遑論日日鬨騰,我隻當閨閣情趣,你的喜怒哀樂皆由我承。”

靜姝眼睛一酸,倒也不是想要折騰。

隻是自懷孕以來,總是患得患失,心中所想皆數倍放大,控製不住。

“我不曉得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對,若是你不開心不滿意,切莫憋在心底。太醫說,孕婦最忌諱憋悶委屈,對身子不好。”

“說到底,你就是在擔心孩子。”

這段日子,每當自己發脾氣,他總是焦急不已,讓她當心身子注意身體。

話聽得多了,也就難免多想了些。

司徒四搖頭:“我喜歡孩子,隻因為他在你的肚子裡。說到底,我最擔心的,是你因為我的錯懲罰自己,傷害你的身體。”

許是醉酒緣故,他的眼睛睜得透亮,說話之態也無比認真。

“今日小皇爺問我,這麼些日子可曾想過與你行敦倫之事,礙於情麵我搖頭否認。靜姝,我悄悄告訴你,自見你第一麵起,我便無時無刻不想要與你日日魚水,儘情歡愉。”

靜姝被逗笑,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這些葷話。

“可小皇爺走之前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訴我,**這種東西,男女愛情麵前,女人亦會有。所以我就在想,靜姝,是不是這段日子我沒有表達對你的想念,所以你才會生氣?”

“……”

言外之意,是不是我沒有滿足你,所以你才天天折騰我?

靜姝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小皇爺,您聽聽,這對嗎?

然而,床上這個醉鬼顯然是信了這番說辭。

現下滿心滿眼總覺得是因為靜姝是得不到滿足才會發脾氣。

因而他猛然坐起身來,正色道:“靜姝,你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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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關於張大夫對歡歡的下元虛寒等症狀來自於:百度、《傷寒雜病論》以及小魚作者自身中醫看診單,結合而來~

話說我氣血虛到無敵了,吃了兩個月中藥,依舊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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