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歡 第63章 第 63 章 在閨房裡看的書
在閨房裡看的書
這一夜,
司徒妄還是沒能放過柳芳菲。
提及孩子,提及熱鬨的生活,原本不喜歡孩子的司徒妄也萌生出幾分憧憬與期待。
心裡盤算著回了蒲州,
便讓宮中禦醫給自家姑娘好生調理著。
不過,
孩子可以有,
但不能多。
上輩子歡歡受了太多苦楚,這輩子得讓她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更何況,
若是一直懷胎,
那他如何能保證與歡歡的幸福生活?那些個奶娃娃一天到晚吵得人頭疼,
太熱鬨也不行。
隻不過……與歡歡創造孩子的這個過程,可以儘可能多一些,畢竟,
他很喜歡。
“你在想什麼?”
司徒妄激動,
動作跟著變得粗暴,
柳芳菲“嘶”了一聲。
“在想日後若是有了孩子,我們是不是也能這樣儘情儘興。”
他唇角發出熱氣,
說話時胸口起伏,
忙碌不停。
柳芳菲抿唇:“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
你想得倒是很遠。”
“歡歡,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我……唔……”
蒼白的辯解被濕熱堵住,
某人用實際行動展示了他不容小覷的能力。
天色翻白,
撞擊才停止。
柳芳菲覺得這一整夜都仿若無依,搖搖晃晃。
可又不得不承認,搖晃與撞擊帶來的眩暈與疲累,
最後都被舒適代替。
“登徒子……”
睡前,她還在輕聲呢喃。
“你這樣美味可口,我若是做柳下惠,
得受多少罪。”
司徒妄拿著熱帕給她清理趕緊,換身兒衣服出門去了。
清歡閣建成,已有不少人候著。
見小皇爺姍姍來遲,也不敢置喙,隻是心中好奇:這清歡閣是為未來小皇妃建的,她不發話,誰敢說好?
更何況,大家心裡明鏡兒,柳家大小姐說話的分量可比小皇爺重得多。
“小皇爺,柳姑娘沒跟您一起過來嗎?”
司徒五一根筋,有啥說啥,看得司徒一屏住呼吸啊,暗自給他豎大拇指。
他可太瞭解了,昨日說好柳姑娘會親自驗收清歡閣,此番卻失約,隻可能是這個老畜生虐待了人家,害得人家起不來!
果不其然,那老畜生上前的腳步一頓,勾唇笑得頗為愉悅:“她昨夜累了,還在睡。”
說這話時,他還扭頭將脖頸處淡紫色斑駁露了出來。
看似不經意,實則炫耀成分更多。
司徒三兄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麵麵相覷。
最後下一定論:不要臉的……老畜生。
清歡閣的內裡裝飾都是選用金絲楠木構建,成本不小,呈現的效果極佳。
最裡頭有一個極大的屋子,給她建成了休息的寢屋:專門的茶案,供她打發時光的書架……
隻是……
午後,柳芳菲走進這裡的時候,嘴角不停抽動:這床……是不是太大了些,跟黔州城郊客棧的那個床差不多。
還有,妝奩……
且不說他們的根不在揚州,一年都來不了清歡閣幾次,即便是要住,需得著用這麼大的妝奩?
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更讓她近乎崩潰的是,那登徒子為何要在好好兒的寢屋裡放這些書:“你到底如何想的?”
“民間話本子千奇百怪,多學一些不是壞事。”
司徒妄說得老神在在,畢竟當初自己就是看了不少話本子,才終得開竅,抱得美人歸的。
“話本子也就罷了,我說的是這些!”
她隨手捏起一本不堪入目的書,羞憤地問,“你覺得這些我會要看?”
“到了閨房自然應當看閨房所需的書,難不成擺在外頭看?”
“你……”
完全說不通。
索性將書扔在茶案上,坐在一側生悶氣。
“歡歡,你放心,我會陪你一起看的。”
說罷,書被拿起,他將她牢牢圈住,竟慢條斯理地翻閱起來。
柳芳菲極力閉眼,卻聽著他竟一邊說一邊“嘖嘖”唸叨:“皇爺府也有個這樣的浴泉。”
“這種我們未曾試過。”
哪種?
旋即眼睛一睜,一閉。
白花花的畫麵刺目,她要崩潰了,發出嗔怒:“你閉嘴!”
司徒幾兄弟守在屋外,聽著那些騷話從小皇爺嘴中蹦出來,已是瞠目結舌。而又聽到溫柔的柳姑娘衝小皇爺大吼,更是驚詫不已。
最重要的是,那老畜生被吼,就真的默不作聲了。
兄弟幾個現下明瞭,日後小皇爺伺候得好不好不重要,關鍵是得讓柳姑娘高興。要學司徒二那小畜生,什麼都不做,往地上一趴,柳姑娘就樂嗬得很。
她高興了,他們幾個日子也就好過了。
木門開合的聲音打斷幾人思緒,司徒妄摟著單純善良的柳姑娘走了出來。
兄弟幾人抿唇,果然是老畜生,把人家姑娘臉弄得通紅。
“柳姑娘,現下是要去哪兒?”
司徒五狗腿,拋開兩個哥哥上前找靠山,聽得司徒一咬牙暗罵:無恥。
“收拾回黔州。”說話的是司徒妄。
“柳姑娘,您看呢?”
司徒五不理會,執意要從柳芳菲那兒得到哥答案。
司徒一和司徒四低頭站在一側,獨自承受著來自小皇爺淩厲的審視。
很好,以為找到了歡歡這個靠山,就不用聽他的話了?
“回黔州吧。”
聽得柳芳菲這樣說,幾兄弟便顛顛兒地跑去收拾包袱了。
“他們三個……”
“自作聰明,以為得了你的令,就可以完全拿捏我了。”
“我……”
“歡歡,你瞧瞧,他們幾個都知曉,現在我對你唯命是從。”
柳芳菲哭笑不得,心頭感動,踮腳湊近他唇角輕吻:“你對我唯命是從,我對你不離不棄。”
司徒妄被安慰,又抱著她狠狠吻了一通才啟程回黔州。
此番來揚州,匆匆忙忙,返程倒不用著急。
老畜生也終於放過自家姑娘,刻意放慢腳步,一路上走走停停遊了不少地方,看了不少風景。
待回到黔州,又是半月有餘了。
崔晟康在柳府盼星星盼月亮,前來報信的人沒個準話,一會兒說在路上,一會兒又說遊玩去了。
氣得他扔茶杯,怒罵司徒妄是個王八蛋。
“知曉歡歡在揚州,便攔著老夫,不讓我隨行,如今半月又半月,總是不帶人回來,小兔崽子就是想趁我不在騙歡歡!”
“小皇爺隻是擔心您身體,來去跋涉挺累的。”柳常明站在一側打圓場。
“半月有餘都還沒回來,哪裡累了?”
崔晟康冷哼,“歡歡在他那兒,難不成他不擔心歡歡的身體?”
話落,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伴隨著女子小跑的愉悅:“阿公,誰把您氣成這個樣子,告訴歡歡,我給您做主去。”
見柳芳菲安然無恙地回來,崔晟康與柳常明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隨即又麵色不悅地看向她身側的人:“我說誰,誰知道。”
司徒妄抿唇,沒必要和一個“老還小”一般見識,更何況歡歡是他的。
“阿公,這麼多天,您就不想歡歡?”
柳芳菲坐到他身側撒嬌。
“看你玩兒得樂不思蜀,不知姓甚名誰,如今還倒打一耙編排起我來。果真是同流合汙,近墨者黑。”
“好了好了,歡歡,你阿公不過是太想你。”
柳常明站出來打圓場,又吩咐下人準備開飯。
幾人圍坐圓桌,柳芳菲不停地為崔晟康夾菜,柳常明則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司徒妄到了揚州之後的經過。
聽到柳芳菲還未進美春樓,便被司徒四與司徒五攔住,心中繃著的弦終是鬆弛下來。
“即便進去了也無妨,她總歸是我認定的小皇妃。”
司徒妄,人如其名,狂妄至極。
崔晟康與柳常明見他對柳芳菲的確真心,經此一遭,對他的看法也改觀不少。
除卻他,把歡歡托付給天下任何一個,恐怕都不會有這樣放心。又想到被關在草房裡的那幾人,桌上的氣氛很快沉悶下來。
“那幾人被關了大半月,就是幾口剩飯吊著命。如今你們回來,他們自是不用再留了。你打算如何做?”崔晟康把問題拋給司徒妄,本能地覺得,這件事應該由他為歡歡報仇。
然而司徒妄卻自顧自地給柳芳菲夾菜,半晌纔回答:“此事我就不參與了,歡歡親自動手。”
“阿公,這件事隻能讓我來。”柳芳菲跟著附和,然後放下筷子揚長而去。
司徒妄跟在身後,語氣不疾不徐:“那條狗我給你找來了。”
她腳步一頓,蹙眉看向他。
“那日夢後,我便差人去尋張家附近惡狗,果真被我找到了。歡歡,我敢確信,如若真有上一輩子,那我定是為你報仇了。”
他清楚地記得,那條頭頂黑斑的惡狗麵露凶光,獠牙帶血。
思忖間,不由得將自家姑娘摟得緊一些:“彆怕,我陪你。”
草房越來越近,哀嚎與哭鬨聲也越來越大。
柳芳菲用近乎顫抖的手觸上木門,渾身觳觫。
腦海中,前世慘狀一一浮於腦海,嫁與張微生過得生不如死的兩年,被背叛被羞辱的兩年。
欺辱、謾罵、淩虐、暴力。
最後慘不忍睹地死去。
檀香氣息從背後傳來,大手將她一把攬過。
一瞬間,那股子仇恨、不安、緊張、激動都平靜下來。
手微微用力,木門開啟,屋內四人齊齊擡頭。
趙瓊華。
柳鳶兒。
張微生。
還有你,前世罵我無數次浪蹄子的老婆子。
我要親手送你們,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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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狗腿的司徒五:現在起,柳小姐就是我的靠山。
聰明的司徒四:柳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司徒一:我覺得我的情商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