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歡 第64章 第 64 章 大仇得報,奸人下線
大仇得報,奸人下線
她眼神淩厲,
帶著前所未有的殺意。
一言不發,目光流轉,一個、一個。
最後在張母身上頓住,
惹得對方驟然一驚,
蜷縮雙腿不住地往後退。
“何苦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
才個把月,就認不出了嗎?”
柳芳菲蹲下身,
又看向驚恐的趙瓊華,
“是你喊的那些人,
送我去揚州?”
“你……你竟然沒死!”
“比起看我死了,難道你不是更希望看我被淩辱後生不如死?”
“你不是寧死不屈嗎?你不是向來清高嗎?如今倒是寧可做一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娼婦,也不肯去死!”
見柳芳菲還活得好好兒的,
柳鳶兒控製不住歇斯底裡。
這些天度日如年,
極為難過。如若不是靠著柳芳菲被那些男人羞辱的幻想聊以慰藉,
她恐怕她早就冷死、餓死、受不住折磨而死!
“好妹妹,那得讓你失望了。”
柳芳菲掛著淡漠的笑,
“在我被送進美春樓之前,
阿妄找到了我。”
“不可能!如果真找到了你,
你怎麼會現在纔回到柳府!不可能,不可能!”
“難得春光大好,
爺不能帶她四處遊玩幾日?難不成還要專門為收拾你們回來?不過一群螻蟻。”
司徒妄睨了她一眼,
語氣極為不屑。
柳鳶兒置若罔聞,癡癡地笑。
一群螻蟻,可就是她們這群螻蟻,
差點兒就讓柳芳菲這個賤人萬劫不複!
“柳芳菲,你彆得意,這一輩子是我技不如人,
敗在你手上。可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依舊會化作你的冤家,永遠,永永遠遠,纏著你!”
上一世,她敗了,這一輩子,柳鳶兒輸了。
柳芳菲平時瘋魔的柳鳶兒,心裡泛起五味雜陳,良久才說道:“下輩子,我們還是彆認識了,不然……”
“不然,遇到爺,你依舊是死。”
司徒妄代為回答,旋即拉起半蹲著的柳芳菲問道,“準備好沒,外麵的小東西似是等不及了。”
“等等……歡歡,姨母求你,姨母求你!”
趙瓊華趴在地上死死拽住她褲腿哭喊,“你妹妹什麼都沒了,放過她,一切都是姨母的錯,你放過她!讓她活著,活著就好!算姨母求你!”
柳芳菲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漠然、無動於衷。
“母親,彆求她!事已至此,我還有什麼可活的!”
眼睜睜地看著她比自己過得幸福,還不如死了。
“不,歡歡,你彆聽她的,鳶兒隻是氣急了,她不過是個瘸子,能妨礙到你什麼,你讓她活著,求你,求求你,姨母求求你了。”
趙瓊華不斷地磕頭,不斷求饒。
隨即,張微生與他母親也跟著求饒:“歡歡,我知道錯了,真的錯了,求求你,彆殺我。”
額頭重重地在地上,砸出一聲接著一聲。地上血漬越來越多,幾人臉上血肉模糊。
柳芳菲就這樣漠然地、無動於衷地看著。
跪著求饒的模樣,好醜。
原來上輩子臨死前,她就是抱著一絲僥幸,希望她們可憐她,放過她。
“柳鳶兒,我曾經也說過,我不過一個瘸子,能妨礙到你什麼?”
“趙瓊華,我曾經也哭過,姨母,求求你了,我求求你,放過我。”
“張微生,我曾經也這樣扯著你的褲腿,說我知道錯了,真的錯了,你彆殺我。”
回憶著,柳芳菲也跟著哭,越來越難受,越來越激動:“那時候我真的很想問問你們,我到底哪裡錯了!你們要置我於死地,趕我出柳府還不夠,還要殺了我!”
“可是那時候我不敢問,我隻能一遍一遍求你們,討好你們!”
趙瓊華四人就這麼愣怔地聽著柳芳菲哭訴,她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可柳芳菲卻不停地說,不停地哭。
司徒妄緊緊抱住她,沒有阻止她哭,上一世的事,他隻看到殘忍的後半段。
如今聽到她提及前半段,竟會比那血淋淋的真相,更痛苦,更悲憫。他的歡歡,那個時候,隻是想要活著……
良久,柳芳菲從哭泣中回神,看向還在求饒的幾人反問:“所以,你們說我會放過你們嗎?”
然後又兀自一笑,搖頭,“不會的,我不會放過你們。我是怎麼死的,如今你們都要還回來。”
一句話,字字清晰,說得極慢。
話落,柳芳菲被司徒妄抱走。
兩人甫一離開,司徒一牽著一條惡狗隨之而來。
木門開開合合,屋裡屋外,生死已定。
柳鳶兒害怕了,她驚慌失措地覺得,或許現在的柳芳菲是個鬼。所以才魅惑小皇爺,神通廣大,化險為夷,無所不能。
也隻有鬼,才會想出這樣惡毒的招數,殺人竟不親自動手,而是想了這樣殘忍的法子。
讓她們被惡狗吞之入腹。
一口、一口……
見血,到肉,剝骨。
柳芳菲站在門口,聽著屋內惡狗嚎叫,惡人驚泣。伴隨著各位激烈的撕咬,尖叫,掙紮,打鬥聲音。
上一世,隻有她孤獨的死去。
除卻疼痛,尖叫,哭泣什麼都沒有。直至後來連疼痛與尖叫都沒有了,除了眼前一片血淋淋的紅,什麼都沒了。
“真熱鬨,阿妄,我總覺得應該開心些的。”
她歎氣,再次強調,“大仇得到,我應當開心的。可是阿妄,我還是很難過,一想到上一輩子,死得那樣不值得,那樣慘,我就……”
柳芳菲暈了。
司徒妄立即抱著她回清歡苑,身後聲音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歡歡。”
“歡歡。”
“歡歡。”
柳芳菲覺得自己做了好長一個夢。
夢裡有“母親”、“爹爹”、“阿公”、“薈如”還有一個叫司徒妄的男人。
她叫他“阿妄。”
是的,就是阿妄。
夢裡有“趙瓊華”、“柳鳶兒”、“張微生”。
夢裡她不停地求救。
然後“母親”、“爹爹”、“阿公”還有“阿妄”就都來了。
救她於水火,帶她出苦難。
然後,她愛上了他,抱著他一遍遍地喊著:“阿妄。”
“阿妄。”
“阿妄。”
“歡歡,我在。”
司徒妄一把抱住夢囈的人,她在夢裡哭,在夢裡求救,在夢裡喊了所有真心對她好的人,細小的聲兒零碎,讓他心頭揪疼,“歡歡,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懷中的姑娘平靜下來,眼角掛著未乾的熱淚。
嘴卻微微上揚,帶著笑意。
接著,柳芳菲反複高熱,又一直昏迷,司徒妄便徹夜不眠地守著。
這期間,司徒一前來複命:“草屋裡除卻一地血腥以及一堆骸骨外,僅剩這條撐暈過去的狗。”
說起來,他心有餘悸地嚥了咽口水,天知曉他之前走進草屋時的激動與震撼。
原本以為未來小皇妃會是個溫柔如水的姑娘,竟不曾想,這狠起來跟小皇爺不相上下。
司徒妄握著柳芳菲的手,聽他說完後隻冷冷回答:“害過歡歡的都要償命。”
言外之意,狗也得死。
末了,補充一句:“把這狗剁碎了拿去,喂狗。”
司徒一掏掏耳朵,總覺得自己聽得不夠真切。
“沒聽清?”
“聽清了!”
他響亮地回答,然後又默默地離開了。
果然,惡人自有惡人收。
柳芳菲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夜裡,睡了許久她精神不錯。司徒妄喂她吃了不少東西,又帶著她在院裡散步消食。
二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及草屋裡的事,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在月光下走著。
從清歡苑走到觀瀾苑,又從觀瀾苑回來。
“你守了我兩日,今夜我守著你睡。”柳芳菲替他褪去衣衫,拉著他在床上躺著。
司徒妄卻一把拉住她的手,問得十分認真:“歡歡,你要不要跟我回蒲州?”
幾乎是沒有任何考慮地,她反問:“難不成你真要做那登徒子,把我留在這兒,獨自回去?”
“你知曉的,此番回蒲州意味著什麼。不過我不願強迫你,若你不願回去,我便留在此處,做你柳府的入贅女婿。”
柳芳菲埋頭在他胸口,伸手在某處畫圈。
細細癢癢的。
伴隨輕輕柔柔的聲兒:“我隨你回去,你要一輩子對我好。”
“我一輩子待你一個人好。”
“你是赫赫有名的小皇爺,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也能隻待我一人好?”
“有何不可?後宮裡女人與紛爭雖多,可多半都是那些個宮女嬤嬤整出來的。正兒八經主子就我母上一人。當年父君為了娶到母上,親自向她承諾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提及父君與母上的愛情,司徒妄眉眼裡儘是羨慕,“母上當年不過江湖遊醫,與父君意外相識,被父君騙到府上做管家。然後又一步一步地騙著做了君後。”
此事柳芳菲也略有耳聞,君上愛慘了君後,這些年,除卻君後外並未納妃。
也正是如此,司徒妄作為君上與君後唯一的孩子,天下唯一的小皇爺,自是萬般寵愛於一身,有足夠狂妄的資本。
“歡歡,跟我回蒲州好嗎?”
司徒妄輕撫她後背,用極其喑啞的聲音問詢,“皇爺府有浴泉,我們還可以……”
“你閉嘴!”
柳芳菲一口咬去,用動作堵住了他即將說出的葷話。
-----------------------
作者有話說:歡歡的複仇大抵就是這樣子啦。
接下來就是蒲州的生活,會更刺激一些。
最近在寫新文《折嬌鎖雀》,關於強取豪奪,追妻火葬場,歡迎大家收藏哦。
另外日常求求澆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