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歡 第65章 第 65 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夜,
柳芳菲本是體恤某人接連兩日的疲憊,如今卻主動湊上去,被他抓住機會,
更加“勞累”了。
期間柳芳菲羞憤捶打他後背
,
努嘴陰陽怪氣:“果真還是蒲州的吃食大補,
你的精力好像永遠都用不完。”
某個男人卻咧嘴笑,在蜿蜒之處撲撒熱氣:“自幼父君便教導我,
要恭敬勤勉。辛勤播種才能獲得豐收喜悅。”
沒耳聽。
柳芳菲渾身燥熱,
知曉他接下來的動作,
伸手扯過錦被,堪堪遮住了他辛勤播種的勞累模樣。
司徒妄倒是習以為常,每次他往下播種時,
自家姑娘要麼閉眼不看,
要麼遮住雙眼。
越過山峰,
抵達平原。
再穿過茂密的叢林。
他是個勤勞的播種者,所過之處,
無一不是他的傑作。
柳芳菲即便看不到,
也能真切地感受,
然後對他的勞動成果給出最真實的反饋。
細小的悶哼。
微弱的嚶嚀。
還有鼓勵他而贈出的一江春水……
在這四方之地裡,二人不知疲倦地勞作著。
熱汗交織。
許是流過汗,
翌日醒來,
柳芳菲覺得神清氣爽,頭裡僅剩的一絲昏沉也消失了。
司徒妄起得總是很早,她睜眼時,
枕邊已經涼透。
薈如聽得屋內響動,知曉自家小姐醒來,才急匆匆跑進,
讓她且去辭風苑看看。
她說:“崔老爺與小皇爺吵起來了,麵紅耳赤,不可開交。”
柳芳菲眼皮一跳,旋即換了襦裙小跑過去。
“小姐準備一同去蒲州,他倆就因小姐到了蒲州後,住崔府還是住小皇爺府爭起來了。”
“……”
“小姐,若是到時候問起您,您會作何回答?”
“……”
柳芳菲輕歎,甫一抵達辭風苑,便聽得阿公中氣十足的聲音喊道:“司徒妄,歡歡現在還不是你的小皇妃,必須住在崔府!”
“他是爺親自選的妻子,自當隨我回去!”
柳芳菲嘴皮抽動,都開始自稱“爺”了。
“男未婚女未嫁,住在一起成何體統!你信不信待回了蒲州,老夫就為歡歡尋個如意郎君嫁了!”
“崔老以為,若不是因為爺,歡歡會去蒲州?”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即便她是你欽定的小皇妃,那也得等你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將歡歡從我崔府迎娶回去!”
“信不信我立刻讓父君下旨!”
“小皇爺,還需要老夫提醒你,現在你無名無分!”
崔老爺吵得麵紅脖子粗,平日裡最是冷靜自持的司徒妄也渾身發著冷冽的氣息。
柳芳菲提著羅裙上前,笑意盈盈:“歡歡還未去蒲州,就讓阿公與小皇爺吵成這樣,若是去了蒲州,你倆再有個摩擦,歡歡心裡可會內疚。”
“與你何乾?還不是那登徒子橫行霸道慣了!”
聽她這樣說,崔晟康連忙安慰,“歡歡,你答應了要隨我們一同會蒲州,難不成還想食言?若是阿公讓你為難了,那我不吵了便是,你想住哪兒就住哪兒,都依你!”
聽言,柳芳菲眼睛有些濕熱,又轉身問生悶氣的司徒妄:“你呢?如何說?”
自家姑娘都拿不去蒲州做威脅了,他自然不再爭執,抿唇點頭:“隻要你同意去蒲州,其餘的我就不爭了。”
“其實阿公與阿妄倒是無需為我住哪兒爭執,我與舅舅多年未見,心裡對他也是想唸的。更何況,阿公說得有理,上趕著的不是買賣,你要娶我總得拿出誠意來,讓阿公對你放心些纔是。”
言外之意,回了蒲州會留在崔府。
崔晟康喜不自勝,老臉堆笑成了一朵菊花,忙聲讓一側站著的薈如去收拾包袱:“也不用帶太多,回了崔府缺什麼再買便是。”
司徒妄落敗,心裡的委屈更多了。
分明是他選的妻子,回了蒲州還得被這老頭子日日管著。
現下在黔州,與歡歡相會親熱都要藏著掖著,等她回了崔府,除卻這老頭子,還有一個舅舅,豈不是難上加難!
柳芳菲拉著他離開辭風苑,現下阿公沉浸在喜悅裡,自是不會計較兩人單獨離開。
“你在生氣?”
“你不要我。”
“阿公說得對,男未婚女未嫁,住在一兒難免遭人非議。”
“你不要我。”
他又強調,“我被非議的時候多了去。”
“那你希望我被人非議嗎?來自黔州小門小戶,配你天子之姿,本就落人口舌。若是再沒名沒分地住進小皇爺府,還不知被那些人說成是怎樣的妖精。”
“即便是妖精,那我願意讓你日日吸乾。”
司徒妄一把攬過她纖細地腰肢,迫使二人鼻尖相貼。
一呼一吸間,熱浪滾滾。
柳芳菲嘟唇啜了一口,輕聲安撫:“大名鼎鼎的小皇爺想去哪兒,想見誰,難不成會很困難?即便我住在阿公那兒,你若是想我,也定是有法子的。”
“所以歡歡是在教我,如何用小皇爺的身份來壓你的阿公?”
“不與你說了。”柳芳菲扭動身子,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我隨薈如收拾包袱,明日何時啟程,你記得叫我。”
清越的聲音越來越遠,薔薇水的香氣也越來越遠。
司徒妄就這麼呆呆地看著,那粉色的身影,獨屬於自己的姑娘,終於要隨他回家了。
這一刻,他想帶她回蒲州的心抵達頂峰。
迫不及待地想讓父君與母上好好誇誇,自己選的姑娘定然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好。
這次前往蒲州,柳常明並不與他們同行。
隻因在黔州還有一些鋪子需要打理,等全部遷移到蒲州,也得花上不少時日。
柳芳菲捨不得自家爹爹,在家裡又多陪了他一日。雖不知曉他們父女二人說了些什麼,可歡歡從若塵苑離開後,哭了很久,約莫半夜才睡著。
故而今日,大家等至午後才慢吞吞地坐上馬車走了。
按道理來講,司徒幾兄弟騎馬在前麵保駕護航,而崔晟康、司徒妄與柳芳菲一行三個主子,再加上薈如與司徒二,坐一輛馬車便已足夠。
然而崔晟康見不得司徒妄當著他的麵兒與歡歡逗趣,主動提出帶著司徒二與薈如單獨坐一個馬車。
對於他這個舉動,司徒妄自是十分開心,特意強調小二一定要好生照顧好、保護好崔老爺才行。
畢竟回了蒲州與歡歡定不能這般膩在一塊兒了,抓緊路上的每分每秒也是極為重要的。
這時候,他又不那麼想快些回去了。
正巧,柳芳菲除卻黔州和揚州,並未去過其他地方。司徒妄便有意讓大家放慢步子,趕路的同時,又特意繞了些路程,遊曆山水。
一開始,柳芳菲還很開心他這個決定,一直抱著他說好聽的話。
直至自己被推到在馬車軟墊上,她才驚覺:一切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登徒子!”
“小聲些,難道你想要引人進來?”
聽聽,這不是登徒子常說的話?
柳芳菲氣急,用腿踢他,馬車本就顛簸,裡頭還一踢一躲的,動靜就更大了。
騎馬走在身側的司徒一自覺地揚鞭上前,與他們保持了老遠的距離。
隻是在前頭駕馬車的司徒四就沒那麼好運了,聽著小皇爺脫口而出的葷話,一句接著一句。
若非是學武多年,自控力超強,他真的很想,把這馬車駕到懸崖底。
大哥說得不錯,小皇爺就是個老畜生。
不如,同歸於儘算了。
馬車內的老畜生此時已經忘我地勞作起來。
他不認為自己是個畜生,哪有畜生如此辛苦,讓心愛之人欣喜愉悅的?
思忖著,更加用力。
柳芳菲咬牙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在這裡頭,太羞恥了。
可越是這種隱忍,越是刺激某個男人的勝負欲。
呼吸急促,動作加速,惹來不住地快意。
直至最後,柳芳菲下唇被自己咬得發白,司徒妄擡眼一望,更是大受刺激。
猛地,←。
司徒四駕馬車的手一頓,馬車也跟著顛了兩下。
柳芳菲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臉已經徹底紅透。
司徒妄笑得一臉饜足,除卻額頭上薄汗涔涔,絲毫看不出方纔勞作一番的疲累姿態。見她羞憤至此,戲謔道:“歡歡,你這行為叫做……掩耳盜鈴。”
發出聲兒的是你,可你捂的是自己耳朵。
柳芳菲不停搖頭,瞪大眼睛看他:“外頭有人,你怎就不知收斂!”
“外頭隻有司徒四一人,你隻當他耳聾,什麼都不知道便是。”
被迫耳聾的司徒四再次捏緊韁繩,環顧四周,他真的很想把馬車駕到懸崖邊上。
看馬車動靜漸漸平穩,司徒一又調轉馬背湊上前問道:“現在知道為什麼哥哥走時,極力推薦尋個老實本分的馬夫幫忙不?”
司徒四翻個白眼,不說話。
“還不信,說什麼你能駕馬車,會駕馬車多稀罕。”
“……”他現在也很後悔!當初就該請個耳聾的馬夫,隨意他們怎麼折騰,總歸不會折騰他。
“小皇爺見了柳姑娘就跟畜生沒兩樣,瞧他這樣子,回蒲州還有些日子,你且受著吧。哥哥祝福你。”
司徒一幸災樂禍結束,又揚鞭往前走了一大步。
此時,馬車簾子拉開,司徒妄看向外頭天色將黑,吩咐道:“在合州歇腳,找個客棧帶崔老先過去。”
言畢,柳芳菲又覺得渾身發顫,腰肢發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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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司徒四:為我花生~~~
糊糊的小作者:彆急彆急,賜你一段姻緣。
注:從今天起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