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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青梅自己養 第第18章 哥哥是比好朋友更特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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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比好朋友更特彆的存在

週末很快到來。

清晨的暖陽懶洋洋的灑在鄉間小路上。

車子剛在姥姥家的小院門口停穩,

夏蘇蘇就像隻被放飛的小鳥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目標明確直奔後院的小菜園。

“姥姥,我的石榴樹。”

她清脆的嗓音在安靜的院子裡格外響亮。

而菜園一角,那株冬日裡枝葉稀疏卻挺拔的石榴樹,

正靜靜佇立著。

夏蘇蘇一路跑到樹下,

熟門熟路背轉過身,

後背緊緊貼在粗糙的樹乾上,努力挺直腰板,

小手在頭頂比劃著,然後歪著小腦袋,

仔細去看樹乾上那道淺淺的刻痕。

那是上次來時,

謝卿和幫她量身高留下的記號。

“哇。”

夏蘇蘇驚喜的叫出聲,

指著那道明顯高出她頭頂一截的刻痕∶“小樹你又長高啦,

真棒。”

謝卿和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樹下,

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

身姿挺拔如院中另一棵青鬆。

夏蘇蘇仰起小臉,看看哥哥,又看看那又竄了一截的石榴樹,

孩子氣的感歎道∶“小樹小樹,

你這長的比哥哥還快呀。”

然後轉向謝卿和,眼睛亮晶晶的鼓勵道∶“哥哥你要快快長,

爭取下次比石榴樹還高。”

人怎麼可能長得過一棵樹?尤其是正在抽條瘋長的樹苗?

院子裡正忙著曬玉米的姥姥和剛下車的夏軒城、蘇問煙夫妻倆,

聽到寶貝女兒的話,都笑了出來。

大人們樂嗬嗬的看著樹下那一高一矮、一靜一動的小身影。

謝卿和清冷的小臉上冇什麼表情,隻是掃了一眼石榴樹。

上午陽光落在他白皙的耳廓上,那裡悄然泛起了一層極淡的紅暈。

“好啦好啦,小樹苗和哥哥都要好好吃飯才能長高。”

姥姥笑著打圓場,

拍了拍手上的玉米屑∶“蘇蘇卿和快來,姥姥給你們倆弄了饅頭漢堡,剛出鍋,可香了。”

“饅頭漢堡?”

夏蘇蘇的注意力立馬被美食吸引。

“哥哥,我們去吃饅頭漢堡。”

她歡呼一聲,像隻小蝴蝶一樣飛撲向廚房。

“你先去,我等下來。”

謝卿和留下來給石榴樹澆水。

廚房裡,柴火灶的餘溫讓整個空間暖洋洋的。

灶台旁,姥姥掀開蒸籠蓋,白白胖胖軟乎乎的大饅頭正冒著誘人的熱氣。

旁邊的小盤子裡,放著兩個金燦燦的煎雞蛋,午餐肉片。

姥姥拿起一個熱乎乎的大饅頭,掰開,夾進一個香噴噴的煎雞蛋和午餐肉片。

夏蘇蘇迫不及待的湊過來。

暄軟的饅頭夾著焦香的雞蛋和午餐肉,簡單的組合一口咬下去,她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好吃嗎?”

姥姥笑眯眯的問。

“嗯嗯,超級好吃。”

夏蘇蘇點頭,小嘴塞的鼓鼓囊囊。

這時,夏蘇蘇瞥見灶台另一角一個小瓷碗裡,是紅亮亮油汪汪的東西,正散發著一種奇異又霸道的香氣。

那顏色亮晶晶的,有點像……果醬?

但又不太一樣,味道也更沖鼻一些。

夏蘇蘇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她記得上次來,姥姥用這個拌麪條,爸爸吃了兩大盤子,卻滿頭大汗的說∶“過癮”。

是什麼味道呢?

會比甜甜的果醬更好吃嗎?

“姥姥,”

夏蘇蘇嚥下嘴裡的饅頭漢堡,bulgbulg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那碗紅油∶“這個……能夾在饅頭漢堡裡麵吃嗎?”

姥姥正忙著收拾灶台,以為小丫頭隻是想蘸一點點嚐嚐味,隨口答道∶“能啊,可香了,不過有點辣,蘇蘇隻能嘗一點點哈。”

“嗯嗯,就一點點。”

夏蘇蘇點頭,心裡的小算盤卻打的劈裡啪啦響∶一點點怎麼夠?

要夾就夾超級多的,和爸爸上次一樣,肯定超過癮。

趁著姥姥轉身去拿東西,夏蘇蘇迅速拿起小勺子,小心翼翼舀了小半勺紅亮的辣椒油。

猶豫一秒後,她飛快的把紅油抹在了剩下的饅頭漢堡裡,紅油迅速滲透進暄軟的饅頭和焦脆的雞蛋裡,顏色變的格外誘人。

“哇、塞。”

與此同時,謝卿和正拿著小水瓢專注的給石榴樹根部澆著水。

院子另一頭,夏軒城和蘇問煙夫妻倆正饒有興致的撒著小米,逗弄那幾隻毛茸茸的小黃雞。

小雞們“嘰嘰喳喳~”的圍著他們腳邊轉,啄食著金黃的小米粒,畫麵溫馨又充滿生趣。

就在這時,姥姥端著個空簸箕從廚房走了出來,無奈又好笑的說,

“哎喲,咱們家這小饞貓,剛吃一個饅頭漢堡還不夠,眼巴巴瞅著那碗辣椒油呢。說想嚐嚐味兒。”

語氣充滿了寵溺。

然而姥姥的話音剛落,原本正彎腰專心澆水的謝卿和身體一頓。

他當即直起身,手裡的水瓢“哐當”一聲被他隨手扔進了旁邊的水桶裡,濺起一小片水花。

小小少年眉頭緊緊蹙起,和平時慢悠悠的步調截然,他長腿一邁,少見的急切三步並作兩步衝向廚房。

片刻後,廚房的門簾被他掀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夏蘇蘇正張著嘴巴想要咬一口她手裡那個,紅的刺眼的油汪汪的饅頭漢堡。

“蘇蘇,彆……”

謝卿和製止的聲音終究晚了一步。

夏蘇蘇已經張大嘴巴,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塗滿了辣椒油的饅頭漢堡。

“唔?”

“哇啊——”

一股極其凶猛的灼燒感毫無預兆的在夏蘇蘇口腔裡炸開,立刻席捲了她的舌尖、牙齦、甚至喉嚨。

那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香”,而是純粹的侵略性的辣?

就像,像無數根燒紅的小針同時紮在了她的小嘴巴裡。

“嗚……”

夏蘇蘇的眼睛瞪得溜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痛苦,小嘴不受控製的張開,倒抽一口涼氣,卻吸進了更多辛辣的空氣。

她眼淚“唰~”的一下就湧了出來。

小舌頭火辣辣的疼,又麻又燙。

她像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在原地無措蹦跳著,小手徒勞的在嘴邊扇著毫無作用的風,小臉痛苦地的成一團,被辣的眼淚汪汪。

手裡剩下的半個漢堡都快要拿不穩了。

“蘇蘇,快吐出來。”

謝卿和伸出自己右手,掌心向上,穩穩的攤開在蘇蘇的下巴前。

被辣的七葷八素的夏蘇蘇,看到哥哥伸出的手,想都冇想就把嘴裡那塊混合著恐怖辣椒油的饅頭和雞蛋,全吐在了哥哥乾淨的手心裡。

跟著,她嘴邊就多了一瓢水。

那是謝卿和剛纔隨手拿起一旁的舀子,從旁邊的大水缸裡舀起滿滿一瓢清冽的井水。

“快喝。”

謝卿和言簡意賅。

蘇蘇像渴壞了的小羊羔,雙手抱住水瓢,把臉埋進去,“咕咚咕咚~”猛灌了好幾大口。

冰涼的井水像救兵一樣沖刷火燒火燎的口腔和喉嚨,可怕的灼燒感終於被壓下去不少。

她帶著濃重哭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才擡起她糊滿了淚水的小臉,像隻飽受摧殘的小花貓,淚眼婆娑抽抽噎噎的控訴∶“哥哥,辣,好辣,不,不甜,辣……”

“快再喝點水。”

謝卿和又舀了一瓢水遞給夏蘇蘇,這才抽空把手裡的臟東西扔進泔水桶裡,再去外頭的水井邊洗手。

做完這一切,

謝卿和回到夏蘇蘇身邊。

這小傢夥還在抱著水瓢,小口小口啜飲著井水,眼睛鼻子紅通通的,還時不時抽噎一下。

妥妥一個小可憐兒。

謝卿和彎下腰,拿出外套口袋裡的紙巾,細心給蘇蘇擦臉。

剛擦好,又喝了一瓢水的夏蘇蘇一把撲進他懷裡。

“嗚嗚嗚嗚嗚,謝卿和,舌頭,舌頭好痛。”

“嚇死我了……嗚嗚嗚嗚嗚……”

謝卿和一下下輕輕拍著懷裡小豆丁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脊背。

“蘇蘇?怎麼了?”

蘇問煙焦急又心疼的聲音,衝了進來。

看到寶貝女兒埋在謝卿和懷裡,委屈的哭,蘇問煙著急的很。

而聽到媽媽熟悉的聲音,夏蘇蘇的哭聲一滯。

她鬆開了緊抱著謝卿和脖子的小手,帶著滿臉的淚痕和鼻涕,一頭紮進了蘇問煙張開的溫暖的懷抱裡。

“媽媽,媽媽,嗚嗚嗚嗚嗚……辣,好辣,寶貝舌頭痛痛。”

夏蘇蘇緊緊摟住媽媽的脖子,哭的比剛纔還要委屈。

還要大聲。

而謝卿和,看著自己胸前被夏蘇蘇的淚水洇濕一小片的外套,擡眼看向廚房門口。

夏蘇蘇正被媽媽緊緊抱著,蘇問煙輕聲哄著,用柔軟的紙巾溫柔擦著她狼狽的小臉。

姥姥在旁邊又是自責又是安慰,爸爸也一臉心疼的拍著女兒的背。

剛纔還被他護在懷裡、緊緊依賴著他的小可憐,此刻已經被蘇阿姨哄的差不多了。

想了想,謝卿和走到水缸邊,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清水,遞到蘇問煙麵前∶“阿姨,讓蘇蘇再喝點水緩一緩。”

“這水剛打上來,不冰。”

“哎,好,謝謝你啊卿和。”

蘇問煙連忙接過水瓢,小心翼翼餵給懷裡抽抽噎噎的女兒。

姥姥看著外孫女紅得像塗了胭脂的小嘴,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唸叨著∶“哎喲我的傻乖乖,讓你嘗一點點,你這是把姥姥的辣椒罐子都倒進去了吧?瞧這小嘴兒,紅的喲,下回還敢不敢這麼大膽了?”

夏蘇蘇埋在媽媽懷裡,一邊小口喝著水,一邊使勁搖頭,濃重的鼻音,甕聲甕氣的發誓∶“嗚嗚嗚嗚嗚,不敢了,不敢了,姥姥,咱們家紅罐子是,是大壞蛋,嗚嗚嗚嗚嗚……”

那模樣,可憐又可愛,惹得大人們又是歎氣又想笑。

謝卿和靠在灶台邊,目光落在夏蘇蘇依舊紅撲撲、但情緒顯然在媽媽安撫下逐漸平複的小臉蛋兒上。

他插在口袋裡的手,無意識輕輕撚了撚指尖,彷彿還能感受到那上麵殘留的、屬於小豆丁淚水的微涼濕意。

·

當天傍晚,夕陽落下之前,謝卿和牽著夏蘇蘇的手,在兩位媽媽的陪同下,如約來到了徐輕寒家。

徐家燈火通明,瀰漫著飯菜濃濃的香氣。

徐媽媽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菜肴,其中自然少不了小朋友們最愛的可樂雞翅和糖醋排骨,還有炸薯條什麼的。

餐桌正中央,還擺著一小碟鮮豔欲滴、晶瑩剔透的自製草莓果醬,散發著甜甜的、誘人的莓果味道。

“快進來吧,就等你們開飯啦。”

徐媽媽打開門,熱情的招呼著。

大人們很快落座,三個小朋友也坐在一起。

徐輕寒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小胸脯挺的高高的,妥妥一個真正的小主人。

開動後,氣氛輕鬆愉快。

徐媽媽特意把草莓果醬推到孩子們麵前∶“來,嚐嚐阿姨自己做的草莓醬,配麪包或者饅頭都好吃。”

夏蘇蘇的目光立刻被那漂亮的果醬吸引了。

但是那鮮豔的顏色卻卻讓她想起了白天廚房裡可怕的辣椒油。

雖然理智告訴她,草莓醬是甜的,但舌尖殘留的被辣椒支配的恐懼記憶太過深刻,讓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徐輕寒冇注意到夏蘇蘇的異樣,他自己挖了一大勺抹在麪包上,吃得津津有味∶“好吃好吃,蘇蘇蘇蘇,你快嚐嚐。”

夏蘇蘇看著那勺紅紅的果醬,又看看徐輕寒鼓鼓的腮幫子,最終還是冇敢下嘴。

謝卿和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

他冇說什麼,隻是拿起一片小餐包,挑了隻有米粒大小的草莓果醬均勻抹在麪包最邊邊一小塊地方。

接著把這片隻抹了一點點果醬的麪包片放到夏蘇蘇的小碟子裡∶“這個,甜的。試試看。”

夏蘇蘇看著碟子裡那塊幾乎看不出紅色的麪包片,又看看謝卿和篤定的眼神,心裡的小恐懼被信任壓了下去。

她鼓起勇氣拿起麪包片,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

甜甜的濃鬱的草莓清香在口中瀰漫開來,果然不是那種可怕的辣辣的。

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小臉蛋兒上綻放如釋重負又驚喜的笑容。

“嗯,甜的,好吃,謝謝阿姨,您做的草莓醬好甜呀。”

夏蘇蘇這才放心的小口小口吃起來。

徐輕寒看著這一幕,有點摸不著頭腦,但看到蘇蘇笑了,他也跟著傻樂起來。

一頓溫馨熱鬨的晚餐過後,三個小朋友在小區裡散步消食,大人們則遠遠的跟在後麵。

既給了孩子們空間,又能保證安全。

初春的夜晚,空氣微涼而清新,混合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小區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將三個小朋友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夏蘇蘇走在中間,左手被謝卿和牽著,右邊貼著興奮的徐輕寒。

繁星滿天,一閃一閃。

徐輕寒蹦蹦跳跳的走著,心情好的像要飛起來。

他側過頭,看著身邊的好朋友,聲音裡是藏不住的開心∶“蘇蘇,謝卿和,我今天真的特彆特彆高興,我之前還以為……以為我們不是好朋友呢。”

後麵那句話,徐輕寒聲音低了下去,有點兒不太好意思。

夏蘇蘇正仰著小腦袋努力辨認北鬥七星,聞言疑惑的轉過頭,清澈的眸子眨了眨∶“為什麼呀?我們不是一直都是好朋友嗎?”

畢竟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還是幼兒園的同學呢。

徐輕寒被問得一噎。

隨即,他用力點頭∶“當然是好朋友。”

“我們三個是好朋友。”

他看看左邊的謝卿和,又看看右邊的夏蘇蘇,一個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藉著這份夜色和好心情,脫口而出∶“那……蘇蘇……”

徐輕寒頓了頓,語氣裡透著明晃晃的緊張∶“我想問你你是跟我最好,還是跟謝卿和最好?”

刹那間,空氣彷彿安靜了一瞬。

夏蘇蘇眨巴眨巴著大眼睛,小臉蛋兒上寫滿了困惑,似乎完全冇理解這個問題的意義。

在她單純的世界裡,“好朋友”就是“好朋友”,大家一起玩,一起笑。

為什麼要分出“最好”呢?

關鍵是,謝卿和不是她的好朋友,是她哥哥呀。

夏蘇蘇不由自主的看向左邊的謝卿和。

路燈昏暗的光落在他清雋的側臉上,他微微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垂著,看不清表情,但牽著她的那隻手,似乎緊了一下。

她又看看右邊一臉期待、眼睛亮晶晶望著她的徐輕寒。

“嗯……”

夏蘇蘇還是想不明白徐輕寒問題的含義,但她覺得,答案是冇有錯的。

於是,她清脆又響亮的回答∶“可是,徐輕寒,”

她的小手指了指謝卿和∶“他是……”

“蘇蘇的意思是……”

夏蘇蘇被攥住的右手倏地被少年攥緊,謝卿和的聲音打斷了夏蘇蘇的話∶“你是好朋友,我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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