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青梅自己養 第第19章 對不起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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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就完了?
那天晚上,
徐輕寒得到謝卿和的親口認證,心裡那一點小小的、自己都冇太弄明白的彆扭,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就知道,他和謝卿和、夏蘇蘇三個小朋友,
就是最最要好的鐵三角。
這個認知讓徐輕寒那一天晚上走路都帶風,
笑容比那晚的星星還要璀璨。
新的一週,
明媚的陽光灑進教室。
課間休息的鈴聲一響,孩子們像出籠的小鳥,
嘰嘰喳喳的湧向走廊活動。
有的去上衛生間,有的直奔小賣部。
徐輕寒則小心翼翼把校長親自獎勵給他的機關文具盒,
拿出來玩耍。
這一幕,
恰好被想去小賣部的張樂馳看在眼裡。
張樂馳腳步一頓,
盯著文具盒的眼神亮的發光,
還夾雜著一絲慣有的壞勁兒。
他早就心癢難耐了,
那個會彈出小抽屜的機關,
居然安裝在文具盒裡?
簡直太酷了。
趁著前排座位上的唐果兒轉身想問徐輕寒題目,徐輕寒便先放下文具盒給她講題,張樂馳湊了過去,
語氣是理所當然的痞氣∶“喂,
徐輕寒,你那文具盒借我玩玩唄?反應你也不玩兒。”
“等你想玩兒了,
我再還你。”
聞言,
徐輕寒立馬像護食的小獸般警惕起來,一下子把文具盒往桌肚裡一塞,還往裡麵又推了推,小腦袋搖的堅決∶“不行,校長說了要好好愛護的。而且……”
他想起張樂馳以前扔人橡皮、揪女生辮子、甚至故意講鬼故事嚇唬膽小的女同學,
徐輕寒聲音更硬了∶“我不喜歡你,我們也不是好朋友,我不想借給你玩。”
“你——”
張樂馳被徐輕寒的話刺的臉上掛不住,被拒絕的難堪化為惱羞成怒。
“行,你等著。”
張樂馳狠狠瞪了徐輕寒一眼,重重的坐回自己位子,拳頭在桌子底下攥的死緊,心裡盤算起壞主意。
午餐的時間很快到了,教室裡空了下來。
徐輕寒、夏蘇蘇、謝卿和還有唐果兒四個小夥伴結伴,有說有笑的往食堂走去。
徐輕寒和唐果兒討論著中午的菜譜,夏蘇蘇還在繪聲繪色的描述姥姥做的饅頭漢堡有多香。
當然,自動跳過了被辣椒油折磨的血淚史。
一時間,清脆的笑聲迴盪在走廊裡。
誰也冇注意到,落在後麵的張樂馳,等大家都走遠了,才飛快的溜回教室。
他從自己的抽屜裡摸出一瓶粘性很強的膠水。
擰開蓋子,他毫不客氣的往徐輕寒椅子麵上,擠了一大坨黏糊糊透明的膠水。
想象著徐輕寒新褲子粘在上麵狼狽不堪的樣子,他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
做完這一切,他把膠水瓶蓋擰緊,放回原處。
吹著口哨出了教室。
半個小時後,
飽餐一頓的四個小夥伴踩著輕快的步子回來了。
徐輕寒走在最前麵,還在跟夏蘇蘇約了週末一起去小區附近新開的一家兒童遊樂場,去玩兒的事情。
他完全冇留意自己的椅子有什麼不同,回到座位上後,習慣性就要一屁股坐下去。
關鍵時刻,徐輕寒的後衣領被一隻修長的手給猛的往上麵一拽。
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是謝卿和?
“啊——”
徐輕寒被冷不丁扯了一個趔趄,茫然的回頭看向謝卿和。
謝卿和臉上冇什麼表情,隻是淡漠的朝徐輕寒的椅子示意性的看了一眼。
徐輕寒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
“我的天……”
他驚叫出聲。
隻見他那把木椅子的座麵上赫然糊著一大片黏膩膩半透明的膠水。
陽光下,那攤膠水像一塊醜陋的凝固的鼻涕蟲,正散發著淡淡的化學氣味。
這要是一屁股坐上去……
徐輕寒不敢想,媽媽給他新買的、屁股後麵印著卡通籃球的藍色運動褲會被毀成什麼樣子。
他在班裡麵,又會成為怎樣的笑話。
徐輕寒一股火氣直衝頭頂。
“誰乾的?站出來。”
徐輕寒的聲音又驚又怒,小拳頭捏的咯咯響,泛紅的眼睛在教室裡仔細一一略過,試圖揪出幕後黑手。
很快,他鎖定最後一排中間座位上的那個身影,張樂馳。
此時,正準備看好戲的張樂馳,臉上的壞笑僵住了。
他不敢相信,謝卿和是怎麼發現的?
動作也太快了吧?
而當徐輕寒憤怒的眼神射過來,他不自覺擡頭想瞪回去,卻正好撞上了徐輕寒旁邊的謝卿和,那雙冷淡的深不見底的眸子。
那眼神……
毫無起伏,銳利,彷彿能穿透人心。
張樂馳的心一哆嗦,後背莫名發涼。
他心裡委屈的哀嚎。
他不去招惹謝卿和他寶貝妹妹夏蘇蘇也就算了,怎麼連徐輕寒,謝卿和也要這麼罩著啊?
關鍵是,經過一個寒假,謝卿和似乎又又又又長高了,在他麵前,壓迫感簡直爆棚。
張樂馳縮了縮脖子,
曾經那被他刻意遺忘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湧了上來。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上次他把那條又肥又綠的菜葉蟲塞進夏蘇蘇鉛筆盒後,夏蘇蘇嚇得臉色慘白、眼淚汪汪後,謝卿和是怎麼麵無表情的攔住上完廁所的他,還將一條更大更濕漉漉還在蠕動的菜葉蟲塞進他後衣領裡的。
那冰涼滑膩的觸感緊貼著皮膚往下爬的恐怖感覺,還有謝卿和塞完後居高臨下看著他的無聲警告的冰冷眼神……
那股讓他喘不過氣的壓迫感,再次重現。
張樂馳條件反射低下頭,不敢再看謝卿和了。
而徐輕寒,見張樂馳這心虛的模樣,更是坐實了他的猜測。
他大步流星的衝到張樂馳桌前,“啪~”的一聲,小手重重拍在張樂馳的課桌上,震得桌子上鉛筆盒都跳了一下。
“張樂馳,是不是你乾的?”
徐輕寒聲音又氣又急∶“是不是你把膠水弄我椅子上的?”
張樂馳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
他擡起頭,眼神慌亂的左右飄忽。
卻梗著脖子,色厲內荏的反駁∶“你,你胡說,誰看見了?不是我,你有什麼證據?”
他聲音很大,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但那份心虛怎麼也藏不住。
“就是你。剛纔就你鬼鬼祟祟的。”
徐輕寒氣的胸脯起伏。
可對方死不承認,他一時也冇辦法,總不能撲上去打一架吧?
想了想,徐輕寒求助似的回頭看向小夥伴們。
謝卿和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徐輕寒身旁,靜靜的看著這場爭執。
夏蘇蘇和唐果兒也跑了過來,夏蘇蘇小眉頭皺的緊緊的,一臉擔憂,唐果兒則緊張的盯著張樂馳。
一瞬間,徐輕寒似乎有了無限的勇氣般,正準備跟張樂馳據理力爭,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有監控。”
謝卿和的聲音淡淡的,像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可以跟老師申請看監控。”
這話一出,瞬間,本來劍拔弩張的空氣凝固了。
張樂馳的臉變得慘白,剛纔還強裝的鎮定土崩瓦解,眼裡一片慌亂驚恐。
他不自覺的順著謝卿和的目光看向那個冰冷的攝像頭,小小的身體都僵硬了。
他剛纔隻顧著報複的快感,完全忘了教室裡還有這個東西。
徐輕寒也愣住了,隨即眼睛亮起來,像是找到了最有力的武器,立刻挺直了小腰板,指著攝像頭大聲說∶“對,看監控。你要不承認,我就去找老師,讓老師看,看你到底有冇有弄膠水在我椅子上麵。”
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張樂馳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他不敢再看謝卿和,低下頭,顫抖的聲音結結巴巴∶“是,是我,對,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
徐輕寒一看他承認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到自己差點報廢的新褲子,還有張樂馳屢教不改的惡劣行徑,他小胸脯一挺,環視了一下週圍被動靜吸引過來的同學,大聲宣佈∶“張樂馳,你故意破壞同學財物,行為惡劣,懲罰你打掃教室衛生一週,從今天開始,你接不接受懲罰?”
這個懲罰簡直說到大家心坎裡去了,張樂馳平時冇少欺負人,大家敢怒不敢言。
此刻聽到徐輕寒這樣懲罰他,教室裡爆發出小小的歡呼和掌聲。
“好耶,徐輕寒好棒。”
“就該讓他掃。”
“班長乾得漂亮。”
“班長威武。”
小朋友們七嘴八舌的表達著支援,看向徐輕寒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徐輕寒聽著大家的誇獎,感受著小夥伴們的支援,小臉上因為生氣而繃緊的線條終於放鬆下來,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一種被信任被擁護的強烈的正義感,油然而生。
他轉過頭,看向幫他及時揪住衣領的謝卿和,感激極了∶“謝卿和,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慘了。”
“我們果然是最好的朋友。”
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幫自己解決大麻煩的,就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而夏蘇蘇仰著小臉,大眼睛裡滿是崇拜的星星,聲音清脆又充滿信賴∶“哥哥好厲害,一眼就發現了;徐輕寒你也好棒呀,懲罰的特彆棒特彆棒。”
謝卿和看著徐輕寒感激興奮的臉,又垂眸看看夏蘇蘇撲閃撲閃的清澈的眸子,唇角揚起一個了極其微小的弧度。
再對徐輕寒點一下頭,算是迴應他的感謝。
當天晚上,徐輕寒洗完澡,穿著小睡衣,像隻快樂的小熊一樣撲進媽媽懷裡。
媽媽正溫柔的給他擦頭髮,順便提起了白天和鄰居阿姨聊天,說到生二胎的事情。
“寶寶,你真的想讓媽媽給你生個小妹妹嗎?”
媽媽笑著逗他。
“啊?”
徐輕寒一時間都忘了這茬了。
就聽到徐媽媽好笑的問∶“但是生弟弟還是生妹妹,不是媽媽能決定的呢。”
“那要是生個弟弟,怎麼辦呀?”
徐輕寒不假思索∶“扔了唄,重新生。我隻想要妹妹。”
徐媽媽∶“……”
“啊不是不是,”
反應過來的徐輕寒把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頭髮上的水珠都甩到了媽媽臉上。
他緊緊摟住了媽媽的脖子,小臉在媽媽頸窩裡蹭了蹭,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和篤定∶“我的意思是,不要生妹妹了。”
他擡起頭,眼睛亮得像夜空裡最亮的星星,小臉上洋溢著一種擁有了全世界的驕傲和幸福,大聲宣佈∶“因為,我有最好的好朋友啦,謝卿和和夏蘇蘇,我們三個是最好的好朋友,本寶有他們就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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