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說他鐵麵閻王,噓!他叫我寶 第5章 鐵麵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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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中姝麗,分明就是她午後在繡莊遇的柳家小姐。
原來,她的相看對象竟是林昕的長兄。
“確是位佳人。”沈棠由衷讚道:“容色傾城,儀態萬方。”
這話確是發自肺腑,她親眼見過本人,深知其風姿不凡。
隻是不知林世兄是否配得上這般女子。
畢竟她來林家這些時日,從未得見這位長兄。
隻聽聞他是個嚴苛寡言的性子,終日忙於公務,不苟言笑。林昕冇少在她麵前抱怨這位兄長的種種不是。
在沈棠想象中,此人該是個古板嚴肅、不解風情的年長郎君。
或許還是個慣會苛待下屬的商賈。
“好,既然大家都覺得好,我便差人送信,讓他回來相看。”
容夫人收起畫像,甚是記意,“這般年紀還不成家,倒是他二弟,整日裡風流韻事傳得記城皆知。”
林昕在一旁涼涼地道:“就大哥那性子,嚴厲寡言,又不懂女兒家心思,誰敢與他相好?彆到時侯再把人家嚇著了。他慣會叫人站規矩、罰抄書、麵壁思過。論起風月之事,他有什麼長處?能給人什麼趣味?活活一個鐵麵閻王。”
容夫人嗔道:“休要胡說,他那張臉笑一笑還是能看的。”
“母親,您何時見過兄長笑過,如今女兒家都要郎君知冷知熱,懂得l貼人。”
“那也未必,”容夫人悠悠道,“如今也時興嫁婆婆、嫁門鳳姿,灑脫不羈,確是難得的美男子。
這也正是林昕一心要撮合她與二哥的緣故——因她是二哥的忠實仰慕者。
去歲,林家二公子的一首詩,林昕便迷得不行,一心要將這“肥水”引入自家田。
沈棠:真是她的好姐妹。
隻可惜,陰差陽錯,睡錯了人。
晚膳後,沈棠抱著狸奴回房。
林昕鬼鬼祟祟跟進來,黏著她趴在繡榻上。
“你白日讓我打聽的事,尚無頭緒。”她忽生一計,“不若你給你那夫君傳幅小像?我親自瞧瞧他生得何等模樣。”
沈棠腦中浮現出那張過分清俊的容顏——眉骨挺拔,眸若寒星,清冷中自帶鋒棱。
正好,她也想再看看。
於是她研墨鋪紙,寫道:「郎君安否?」
不過片刻,信鴿帶回迴音:「已安置。娘子何事?」
「可否一睹君顏?」
淩墨剛與胡商議完事,此刻正在客棧沐身。
見到箋上字句,他拭淨一手,回書道:「稍待片刻,約莫子時前可傳畫與卿,如何?」
「甚好。」沈棠回道,隨手在箋角畫了隻歪頭狸奴。
京淩盯著那憨態可掬的小像看了半晌,指尖輕輕撫過,將信箋仔細收好。
他轉而喚來隨從:“去林家傳話,問問上回罰大小姐抄的《女誡》百遍,可抄完了?”
隨從遲疑道:“聽聞大小姐前些日子身子不適,隻抄了五十遍便擱筆了”
“讓她此刻抄完。”京淩語氣平淡,“半個時辰後我要查驗。若未完,再加罰《內訓》百遍。”
隨從:“”
這大半夜的,何苦折騰人?
但他不敢多言,隻得硬著頭皮去傳話。
林昕得知長兄突然查課,如聞晴天霹靂。她一怒之下也隻能怒一下,罵罵咧咧地鋪紙研墨去了。
另一廂,京淩從容沐畢,對鏡整衣。濕發儘數向後梳攏,露出光潔的額角和英挺的眉眼。
他披上一件墨色暗紋寢衣,衣帶鬆鬆繫著,緩步至案前,提筆作畫。
不過寥寥數筆,一個身著寢衣、墨發微濕的男子形象便躍然紙上。衣襟微敞,水珠猶墜,隱約可見流暢的肌理線條。
好一幅風流倜儻的《郎君出浴圖》。
沈棠接到畫時,臉頰倏地飛紅,隻覺得氣血上湧。
“這,這”
恰在此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抄書抄得手腕發酸的林昕氣喘籲籲地走進來:
“累煞我也天殺的鐵麵閻王,大半夜的折騰人,活該他一把年紀還打光棍!”
“你夫君的小像呢?快與我瞧瞧,我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
兩姐妹四目相對,沈棠麵頰緋紅,神色慌亂。
下一瞬,她猛地將畫稿揉進袖中,嚴嚴實實地藏了起來。
“那個我突然有些睏倦,要先歇息了,改日再與你細看!”
說著,她匆匆起身,不由分說地將林昕推出門外,“砰”地一聲合上門扇,動作行雲流水。
林昕站在廊下,一臉茫然:???
是何等汙穢之物嗎?說好的一通品鑒夫君小像,怎就反悔了?
沈棠背倚門扇,心跳如鼓,麵頰猶自發燙。
忽聽得窗外信鴿撲翅之聲,伴隨著一聲低笑,透過窗紙傳來,帶著幾分慵懶的磁性。
她展開新傳來的箋紙,見上麵墨跡淋漓,竟又添了幾筆——畫中男子寢衣微敞,水珠猶墜,比方纔更添風流。
“你怎可如此不知收斂?”沈棠紅著臉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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