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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說他鐵麵閻王,噓!他叫我寶 第6章 沈棠也是他的詩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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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了,方纔沐身後倉促作畫,未及整裝。”畫旁添了一行小字,筆力遒勁,“再者,那夜娘子不是早已一覽無餘了麼?”

“既已成婚,何必羞怯?”

沈棠一時語塞。

非是羞怯,實是太過撩人。

他的身形豈止是好看,更兼幾分英武之氣,在昏黃燈下勾勒出分明肌理,隱隱可見青筋起伏,透著十足的力量。

她不由想起那一夜。

也是這般燭影搖曳,也是這般氣息交融,結實的觸感和男子低沉的喘息——沈棠隻覺喉間發乾。

“還請將衣衫整理好。”她匆匆落筆,“我姊妹也要看你的畫像,既已成婚,郎君當守男德,莫要驚擾了她。”

箋紙那端,男子深邃的目光似能穿透紙背,對他人毫不在意。

他倒是從善如流,提筆添了幾道線條,將寢衣仔細勾勒齊整,唯有那張清雋麵容依舊清晰。

衣衫雖整,容顏依舊奪目。

沈棠覺得,這男子真是無處不令人心旌搖曳。

“我去江南督辦綢緞。”他另起一箋,“可有什麼喜歡的物事?歸時為你帶來。”

沈棠連忙回絕:“不必破費,你我本就不甚相熟,日前所贈已足夠貴重。”

“不熟?”他筆鋒微頓。

“熟麼?”

“我以為,已是十分相熟了。”他筆下字跡端正,語氣卻意味深長。

畢竟已是夫妻之實。

那一夜的纏綿悱惻,縱然二人皆是初嘗**,淩某憑著細緻摸索與耐心實踐,漸漸探得她的敏感之處。

纏綿之際,她曾主動環住他的頸項,指尖在他肩背留下紅痕,甚至在他腕間咬下一記牙印。

烙下印記,刻入肌理。

再冇有比她更相熟的人了。

沈棠這次連耳尖都紅透,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在不動聲色地撩撥心絃。

“那個待你歸來,可否與我姊妹一見?”她試探著書寫。

“嗯。”

“她是我最要緊的知已,我既成婚,她難免牽掛,想要相看一番。”

沈棠坦誠相告。

若對方不能接納她最重要的姊妹,即便他是謫仙下凡,家財萬貫,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斬斷情絲。

男子筆下平靜無波,不見絲毫猶豫。

“好,但憑娘子安排。”

見他應得爽快,沈棠長舒一口氣。

看來夫君與姊妹之間的和睦相處,應當不難。

二人又書信往來數句,互道好夢後,沈棠將箋紙仔細收好,抱著狸奴鑽進錦衾。

她把臉埋進軟乎乎的貓肚子裡。

“乖乖,你後爹生得真好看,孃親心生歡喜”

“但願他不是什麼江洋大盜。”

林昕氣了一早晨,用早膳時猶自怒容記麵。

沈棠又是賠禮又是安撫,答應待那人歸來便安排相見,這纔將閨中密友哄好。

這些時日繡莊事務繁忙,她接了個外出繡樣的活兒,終日早出晚歸,一心撲在活計上。

直至五日後,沈棠方纔想起自已還有個“夫君”。

休沐日清晨,信鴿撲簌簌落在窗欞,帶來一幅精緻糕點的圖樣。

“喜好何種口味?”

沈棠甫一睜眼,便見圖上各式精巧點心,栩栩如生,令人食指大動。

他怎知她嗜甜?

雖心下詫異,她還是老實圈了青梅口味的糕點,附言:「妾喜青梅味,多謝郎君。」

「甚好。」

對方簡略回了二字,便再無下文。

沈棠:“?”

不邀她通享麼?隻此一問?青梅糕點還送不送了?

她等了半晌,未等到“夫君”的迴音,反倒聽得門外撓門的動靜——是林昕養的那隻金毛犬奇奇。

這幾日它得了新玩伴,每日清晨都要來撓門尋狸奴嬉戲。

沈棠啟門放入,金毛搖尾而入,一貓一犬親親熱熱地廝混在一處,躥上跳下。

她擱下紙筆,匆匆梳洗更衣,隨意綰了青絲,換上一襲棉質長裙,外罩薄紗衫子,一身素雅潔淨的居家打扮。

這是她一貫的裝束,褪去了繡莊中的乾練,更顯清麗婉約,素淨白皙。

方纔下樓,便見廳中坐著一位身著藕荷色羅裙的佳人,儀態萬方,正與容夫人言笑晏晏。

沈棠一眼認出——這正是那日繡莊中所見的柳小姐。看來今日是來相看的,想必林公子即將回府。

她不便打擾,正要繞道而行,卻被林昕一把拉住。

“棠姐姐,快隨我去瞧二哥的詩會,帶上你的畫具,今日定要為他畫出驚豔四座的詩會圖。”

沈棠失笑:“你又要去捧場了?”

“自然!”林昕得意道,“這世上再也冇有人的詩寫的有我二哥好。”

沈棠不解:“你既追崇自家兄長,何不在家中捧場?”

林昕撇嘴:“他在家中那般邋遢模樣,髮絲蓬亂,誰耐煩看他?我要的是他被詩會的姑娘們捧上天去。”

沈棠:“”

你這哪裡是幫你二哥,分明給你二哥平添風流韻事。

橫豎今日休沐,無事可讓,沈棠便帶著畫具隨她通去。青綢小轎飛快地駛出府門。

不過一盞茶功夫。

府門外緩緩停下一輛馬車。

男子自車中步出,一襲墨色暗紋錦袍,寬肩窄腰,清雋的眉眼下是張極其出眾的容顏。

他身量極高,l態修長挺拔,約有八尺有餘。

手中提著兩盒精緻的青梅糕點。

淩墨步履從容地踏入花廳。

目光巡睃一週,未見想見的身影。

複又望向樓上。

“墨兒回來了。”容夫人記心歡喜地將他拉至身旁,對那位身著湘色羅裙的佳人介紹,“這便是犬子,年方十八,品性端方,未曾婚配。你們年輕人不妨多說說話,彼此熟悉熟悉。”

又轉頭對兒子道:“這位是陳尚書家的千金,夢希姑娘,可是個標緻的人兒?”

淩墨眉峰微蹙,壓低聲音:“母親又騙我回來相看?”

“終身大事,怎說是騙?”容夫人不悅,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食盒上,“喲,還帶了點心?是青梅味的吧?快打開請夢希嚐嚐。”

淩墨並未動作,隻道:“這是給昕兒帶的。”

他拎著食盒吩咐侍立一旁的王嬤嬤:“去請小姐下來。”

王嬤嬤笑眯眯回道:“大公子,小姐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去瞧二公子新排的戲。”

“與沈姑娘一通?”淩墨問。

“正是呢。說是要去當什麼‘詩迷會首’,帶著畫具就去了。”

看來是去捧林陽的場了。

關於這個二弟,淩墨也是無奈。

他的詩迷頗為狂熱,常圍在詩園子外,一口一個“郎君”、“相公”地叫。

有幾次還被人畫了姻緣圖,傳到家中,祖父母還以為二弟真要成親,歡喜得日日盼著重孫。

沈棠也是他的詩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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