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寧不嗣音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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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雄赳赳氣昂昂穿著朝服走進大殿時，小白都驚了，一連敬佩神色朝我拱拱手：“小薑大人自從上次提請出兵之後就稱病不上朝，昨日剛剛闖了禍反而大搖大擺上朝，實乃勇人也！”

我讚賞道：“想不到白大人的訊息這麼靈通？”

小白傲嬌地哼了一聲：“做史官的自然要知曉朝中事務。”

他的模樣著實欠揍，令我很想講出事實：“還不是因為你爹是禦史大人，昨天柳家的事不是告到你爹那裡去了？”

他非常痛恨地看我一眼：“我纔不是跟你一樣拚爹的人。”

“不過昨天那個柳二小姐確實跟著她哥到我家來了，哭得之淒慘，不知道還以為你輕薄了她。

她還說你強迫她改名，隻因為你名字裡也有個婉字，她當時的模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我哦了一聲，不再搭腔。

小白見我不說話，繼續追問我：“你不怕待會柳家告禦狀，皇上罰你？”

我哼了一聲：“東風吹，戰鼓擂，我是薑清婉我怕誰！”

小白又再次同我拱手：“縣主臉皮之厚，無人能及。”

“皇上駕到。”趙臨身邊的小盛子嚎了一嗓子。

等到朝中的瑣事稟告完，趙臨突然點到我：“縣主稱病多日，如今身體可好些了？”

我嗯了一聲：“臣多謝皇上關心。”

“原來縣主還抱恙呢，昨天生龍活虎欺負我妹妹的時候，可見不出一點病態！”

講了半天，柳家人終是按捺不住了，柳元朗此刻正瞪大他的雙眼看著我，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皇上主持公道！”

“元朗，休得胡言！”柳丞相低喝一聲，似是勸慰聲音卻大到整個朝中都能聽見，“縣主自然不是那等會欺負依依的人，不過是有些玩笑，你怎可在殿上胡言亂語？”

“爹！二妹臉上的手指印是假的嗎？那強迫二妹改名字的不是薑清婉是誰？

當時二妹的慘狀，在白禦史府中他都是看見了！”柳元朗抬頭看向趙臨，“陛下，昨日薑清婉和陳司晉坊市上遇到我兩個妹妹遊玩，許是有些摩擦，但是薑清婉仗勢欺人，強迫我二妹妹柳晚晚改名隻因同她名字相撞，還折辱依依。

皇上，依依可是即將入主中宮的人呐！”

這不帶大喘氣說話這麼長一段話，快趕上我爹了，看來這柳元朗頗有當個奸臣的潛質啊。

趙臨眉頭一皺，問白禦史：“可有此事？”

白禦史拱手：“確實是，但昨日太晚就冇有到縣主府中叨擾，便不知事情真相如何了。”

“白禦史，”柳丞相厲喝，“你是說我的兒女在說謊？”

“行了，”我爹煩躁地吼了一聲，“吵吵嚷嚷的，嫋嫋，怎麼回事你自己說。”

“哦，”我乖乖地走出隊列，站到中央，“是這樣的，皇上即將大婚，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先皇後還在世時常囑咐我，皇上大婚之時一定要好好測算一下皇後的命格。

不過想來這些事禮部和司天監都會做得極好。

但是我聽說，柳家庶小姐也要一同進宮為皇妃，我就去司天監測了測。”

我看向柳家父子，覺得這樣敘述好冇意思，大吼一聲：“呀，這不測不知道，一測嚇一跳。

這二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名字不好，於是就勸她改了改，哪想柳家兩位小姐對我敵意這麼大，還覺得我害她們呢！”

陳司晉站出來：“臣同縣主一道，確實如縣主所說。”

我轉頭看向他，衝他甜甜一笑，不愧是我薑清婉的好小弟。

“陳司晉，你同薑清婉那麼親密，自然向著她！皇上，求您做主啊！”柳元朗再次叩拜

“閉嘴，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趙臨揉了揉額角，歎口氣，“監正，你說，縣主何時找你測算的。”

趙臨這話問的極巧，我狀似不經意掃他一眼，他的目光落在監正身上，所以我冇法從他的眼睛裡探究到什麼。

監正是老油條了，唯唯諾諾地跪下說著趙臨承認的瞎話：“縣主幾天前確實來找過我，柳二小姐的名字確實不大吉利，需改。”

我爹適時附上一句：“既如此，我已替柳丞相想好名字了，便叫柳早早如何？”

“挺好。”趙臨道，“便擬旨賜名吧。”

這場景有點像從前，每次我闖禍，被彆的官員逮住了告我的狀，他總是會在朝上包庇我，我也清楚他的底線在哪裡，從來不乾挑戰皇權的事情。

我還帶著三分感動，直到我聽到趙臨說：“既如此就改名為柳早早吧，一件小事也值得你在殿上大鬨？

柳元朗，把你的心思放到朝堂中來，而不是放在小事上去，你是朕的臣子，不是皇後的哥哥。”

趙臨這番敲打，柳丞相瞬間變了臉色，忙不迭地跪下。這些時日他在朝中，因著柳依依即將入宮確實有些招搖了。

看，我又有什麼好感動呢？

趙臨的底線永遠是皇權，隻要我不越過就不會受罰。

柳家因著柳依依進宮，隱隱有坐大的趨勢，是他們慌著往坑裡跳，而趙臨不過藉著我的事敲打他們。

我不過是一枚棋子，並非被偏愛保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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