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爹地,你的萌寶已送達! 076
一無所獲?信件可能非通過正規渠道
夕陽徹底沉入遠山,暮色如一塊巨大的天鵝絨幕布,緩緩籠罩了琉璃鎮。
“聽海小築”的臨時指揮中心內,燈火通明,氣氛卻比窗外漸深的夜色還要凝重幾分。
林銳的彙報像最後一絲天光湮滅,清晰而冰冷地回蕩在房間裡:“……所有登記在冊的郵政及快遞末端,共計十七處,已全部排查完畢。均未發現符合要求的投遞記錄。”
他甚至補充了細節,“部分原始登記簿已核對,相關時段當值的老郵遞員也進行了問詢,答案一致:沒有‘蘇婉’的信件。”
死一樣的寂靜。
隻有窗外不知名的夏蟲在聒噪,襯得屋內愈發沉寂。
顧星衍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把那頭精心打理過的發型揉成一團亂草,“怎麼會沒有?那麼大一個人!那麼大一封信!難道長了翅膀自己飛進去的?還是說那房東阿姨老眼昏花看錯了?”他像個困獸一樣在房間裡轉了兩圈,語氣裡充滿了功虧一簣的憋悶。
就連一直安靜畫畫的暖暖也感受到了這股低氣壓,她放下蠟筆,蹭到爹地腿邊,小手不安地拽了拽他的褲管,仰起小臉,大眼睛裡盛滿了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爹地……找不到信信了嗎?是不是……就找不到媽咪了?”
顧夜宸沒有立刻回答。
他緩緩向後,靠進椅背裡,這個動作讓他顯得異常沉靜,甚至有些過於平靜了,與一旁焦躁的弟弟和擔憂的女兒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麵前那張標注得密密麻麻的古鎮地圖上,指尖無意識地在“郵政支局”、“快遞網點”的標記上緩緩劃過。
那封神秘的信,像一枚投入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其本體卻沉入水底,不見蹤影。
正規渠道的全麵潰敗,非但沒有讓他氣餒,反而像一塊試金石,驗證了他某個更深層的推測。
他抬起手,輕輕揉了揉暖暖的頭發,動作依舊溫柔,但再開口時,聲音卻冷靜得像是在分析一份與自己無關的商業報告,帶著一種抽絲剝繭的理性:
“不,暖暖,恰恰相反。”
“找不到,本身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答案。”
顧星衍停下轉圈,愣住:“啊?哥,這算什麼答案?線索這不就斷了嗎?”
“線索沒有斷。”顧夜宸的目光從地圖上抬起,看向弟弟,眼神銳利如刀,“它隻是換了一種形式告訴我們,對手比我們想象的要更謹慎,或者說,那封信的性質,可能非同一般。”
他頓了頓,條理清晰地分析道,每一個字都砸在寂靜的空氣裡:
“第一,時間點精準。就在她離開前一兩天送達,時機掐得極準,目的性極強。”
“第二,投遞方式隱秘。繞開所有需要身份登記、留下痕跡的正規途徑。”
“第三,投遞人特殊。一個穿著體麵、不像本地人的陌生男性,親自上門。這不符合任何常規的信件投遞邏輯。”
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一叩,發出清脆的響聲,做出了最終論斷:
“這封信,根本就不是通過普通郵遞係統送達的。”
“它大概率是被人,親手,麵對麵地,遞交到了蘇晚手上。”
“送信的那個人,就是房東阿姨模糊見到過的,以及可能向雜貨店老闆打聽地址的那個陌生男人。”
他微微後靠,眼神幽深,彷彿已經穿透了眼前的牆壁,看到了那個隱藏在迷霧中的送信人的輪廓。
“這不是普通的家書或通知。這種隱秘的、點對點的傳遞方式,更像是一種……指令,或者警告。”
顧星衍張大了嘴巴,被他哥這一通分析說得啞口無言,半晌才喃喃道:“所、所以……我們不是白忙活?”
“從來就沒有白忙活。”顧夜宸的聲音斬釘截鐵,“排除了所有錯誤選項,剩下的那個,無論多不可思議,就是真相。”
“現在,目標更明確了。”
“那封信的來源,那個送信的人,就是下一步的關鍵。”
他拿起加密通訊器,語氣不容置疑,重新下達指令:“林銳,調整方向。放棄郵政係統,全力追蹤那個神秘送信人。”
“以目標院落和雜貨店為中心,重新梳理所有能調取的監控,尋找符合‘穿著體麵、外鄉人、獨行男性’特征的目標。時間範圍鎖定在那關鍵的三天內。”
“擴大走訪範圍,詢問所有可能在那段時間出現在附近的商戶、住戶、攤販。我不信一個大活人,能像幽靈一樣不留下一絲痕跡。”
“是!顧總!”林銳的聲音立刻傳來,沒有絲毫猶豫,顯然早已做好了預案。
命令下達,原本因排查無果而略顯低迷的團隊瞬間重新注入了活力,朝著新的方向撲去。
顧夜宸放下通訊器,看向窗外。
古鎮的燈火次第亮起,溫暖而平靜,卻彷彿隱藏著無數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