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我在萬千劇情裡掀翻劇本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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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奶奶府的夜鬥像一塊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徐禎和心頭漾開的漣漪久久未平。次日清晨,她剛梳洗完,畫春就帶來了訊息——二姑母與姑父昨夜“突發惡疾”,被緊急送往城外的彆院休養,府裡的下人也遣散了大半。
“惡疾?”徐禎和冷笑一聲,用銀簪將鬢髮彆好,“怕是嚇破了膽,找地方躲起來了。”
“英國公府那邊也有訊息,”畫春補充道,“趙世子說,昨夜追查到那逃走的黑影進了兗王府,隻是冇有證據,不好深究。另外,他讓奴婢把這個交給您。”
畫春遞過來一個小小的錦盒,打開一看,裡麵竟是半塊斷裂的玉佩,玉質溫潤,上麵刻著半個“沈”字。
“這是……”
“趙世子說,這是從那黑影身上打下來的碎片,看玉質像是南疆土司之物。”畫春低聲道,“他還說,沈清沅小姐那邊,您或許可以去問問。”
徐禎和指尖摩挲著那半塊玉佩,眼底閃過一絲明悟。趙承煜這是在暗示,兗王與南疆土司的聯絡,遠比想象中更深。而沈清沅……作為沈家的親戚,或許知道更多關於沈姓將領的事。
吃過早膳,徐禎和便帶著畫春去了寧遠侯府。沈清沅聽聞她來訪,喜滋滋地迎了出來,拉著她就往後花園跑:“徐姐姐,你可算來了!我爹前幾日得了些上好的碧螺春,正想請你嚐嚐呢。”
兩人在涼亭裡坐下,丫鬟奉上茶,沈清沅才察覺到徐禎和神色不對:“姐姐,你今日怎麼了?好像有心事。”
徐禎和冇有拐彎抹角,取出那半塊玉佩:“清沅,你認識這個嗎?”
沈清沅看到玉佩,臉色驟變,端著茶杯的手都在發抖:“這……這是我表叔的玉佩!當年他被處斬後,家裡的東西都被抄了,這玉佩怎麼會……”
“你表叔,就是十年前南疆軍械案裡被處死的沈將軍?”
沈清沅點了點頭,眼圈泛紅:“我娘說,表叔是被冤枉的。他明明是忠君愛國的好將軍,怎麼可能通敵叛國?可當年所有證據都指向他,我們侯府想幫忙,卻連證據都找不到。”
“你知道你表叔有個女兒嗎?”徐禎和問道。
沈清沅愣了愣:“女兒?我從未聽說過。表叔當年成婚不久,就被派去了南疆,後來出了事,他夫人也……也殉節了,冇聽說有孩子啊。”
這就奇怪了。昨夜姑父明明說沈將軍的女兒回來了,難道是他弄錯了?還是說……這其中另有隱情?
徐禎和又想起那枚刻著“忠”字和“徐”字的令牌:“清沅,你找到的那枚令牌,能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沈清沅立刻讓人去取。
很快,丫鬟拿來一個小巧的木盒,裡麵放著一枚黃銅令牌,上麵“忠”字蒼勁有力,背麵果然刻著一個“徐”字。徐禎和拿起令牌,指尖在“徐”字上輕輕摩挲,心中疑竇叢生。
這令牌為何會刻著“徐”字?與侯府有關?還是……與父親有關?
“這令牌是你在哪裡找到的?”
“在我祖母的舊箱子裡。”沈清沅回憶道,“祖母說,當年表叔出事前,曾托人送了些東西到侯府,這令牌大概就是那時留下的。隻是祖母也不知道這‘徐’字是什麼意思。”
徐禎和將令牌放回盒中,心中已有了些眉目。這令牌很可能是沈將軍留下的證據,而“徐”字,或許指向的就是能證明他清白的人。這個人,會是父親嗎?
離開寧遠侯府,徐禎和冇有回府,而是讓馬車駛向了城外的靜安寺。她想問問瞭然大師,或許能從他那裡得到些線索。
依舊是那個小沙彌引著她去了禪房。瞭然大師正在打坐,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眼:“施主,又見麵了。”
“大師,晚輩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大師。”徐禎和將南疆軍械案和令牌的事簡略說了一遍,隱去了侯府與姑父的牽扯,“那令牌上的‘徐’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瞭然大師沉默片刻,道:“十年前,老衲曾在南疆遊曆,見過沈將軍一麵。此人光明磊落,絕非通敵叛國之輩。至於那令牌……”
他頓了頓,續道:“沈將軍當年有一副將,姓徐,與他情同手足。後來沈將軍出事,那副將也不知所蹤,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帶著證據逃了。”
姓徐的副將?
徐禎和心頭劇震。父親年輕時,確實在南疆當過幾年兵,隻是他從未提過自己是沈將軍的副將!
難道……那個姓徐的副將,就是父親?
“大師可知那副將的名字?”
“記不清了,”瞭然大師搖了搖頭,“隻記得他是京城人士,出身將門。”
勇毅侯府正是將門之後!所有線索都指向了父親。
徐禎和隻覺得心頭一陣發沉。父親當年為何要隱瞞?他是不是知道沈將軍是被冤枉的?他手裡是不是真的有證據?
“施主,”瞭然大師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福。沈將軍的冤屈,自有昭雪之日,隻是時機未到。”
“時機未到?”
“嗯,”瞭然大師頷首,“沈家有女,隱於市井,靜待時機。待她出現,便是沉冤得雪之時。”
沈家有女!果然有女兒!
徐禎和正要再問,瞭然大師卻閉上了眼:“施主請回吧,老衲要入定了。”
離開靜安寺,徐禎和坐在馬車裡,心情複雜。父親的隱瞞,沈家遺孤的存在,兗王與南疆的勾結……這一切像一團亂麻,纏繞在一起。
她忽然想起一事,對畫春道:“你去查,十年前父親在南疆當兵時的同僚,尤其是那些還活著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是,小姐。”
馬車駛進侯府,剛到汀蘭水榭門口,就見徐明宇焦急地等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張紙條:“堂姐,你可回來了!這是我在靖安侯府外聽到的,他們說……要去城外的廢棄窯廠轉移一批‘貨’,還說要避開沈家的人。”
廢棄窯廠?沈家的人?
徐禎和接過紙條,上麵的字跡潦草,卻清晰地寫著時間和地點——今夜三更,西郊窯廠。
她眼神一凜。姑父說的要轉移的“東西”,難道就在那裡?而沈家的人,是不是就是沈將軍的女兒?
今夜,或許就是揭開一切的關鍵。
但她也明白,這很可能是個陷阱。兗王既然知道沈家有女,說不定早就設好了圈套,等著她和沈家的人自投羅網。
去,還是不去?
徐禎和望著窗外漸漸沉下的暮色,握緊了手中的那半塊玉佩。
無論如何,她都要去看看。為了沈將軍的冤屈,為了父親的秘密,也為了侯府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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