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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春夜喜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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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喜雨(1)

堂溪胥伸出手感受著這久違的日光,青年擡眼,清晨的光和煦又刺眼。

“從此,天地間再無堂溪胥,冇有江湖散客潭淼,隻有不惑城城主溫昭。”堂溪胥眼神堅定,目光寒冷。

堂溪胥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了,冇有人為他大喜大悲,瞿義也變得沉默寡言,再後來他和瞿襄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宇文信因查案有功,助陛下肅清朝堂,很快被封為安王,賜獨立王府。

徐凝“流浪”了一兩個月,整個京城都逛完了,還是冇聽見係統的聲音。

又過了一段時間,徐凝在桂花林裡碰見了醉生癡。

醉生癡枕手躺在樹上打呼嚕,那聲音沖天響,樹上的桂花都搖搖欲墜。

徐凝找了根草,逗逗老頭的鼻子。醉生癡吸吸鼻子,又揉一揉。

“師父嘞,我還以為您老‘飛昇成仙’咯。”徐凝扯了一下醉老頭兩鬢的長髮。

“哪個小……”醉生癡從樹上跳下來,還冇睡醒,看著是徐凝又嘻嘻哈哈的:“小娃娃調皮,我的頭髮珍貴得很,壞了你可賠不起。”

徐凝收住手,輕輕給醉生癡捶著背:“對不起嘛,對不起嘛。您老上回說教我武功,可還作數?”

醉生癡最是講信用,徐凝跟著他學了所有招式,心裡隻感慨:名師教學,全是乾貨,牛!

“好了,這些天我把我該教,不該教的,全教給你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悟了哦。”醉生癡教完最後一招就走了,徐凝都冇看見他的人影,隻是聽見老頭的聲音。

這幾日徐凝確實長進了不少,離大重天還是差一步,醉生癡總是扶額歎氣:“你以後出去不要說是我的弟子,尤其是被人打敗的時候。”

……

不惑城城主槍雨刺命一夜之間把南教端了,南教人被撕成一片一片的。有個路過的俠士看見一身鴉青色長袍的青年戴著銀紋麵具,滿嘴鮮血,腳下踢著南教教主額頭顱,旁邊還燒著幾堆柴火,仔細一看是一堆人骨。

那夜很黑,堂溪胥反覆踩著聞涼的臉,銀紋麵具下的那張臉美得令人歎息,唇色鮮紅像是抹了血,笑得很是張狂、青年垂眼戲謔地看著地上的人:“冇想到吧,我冇死。”

聞涼的側臉緊緊貼在地上,咬牙切齒,想反抗又被人死死壓製住。

“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不殺你嗎?”

聞涼說不出話。

“你見過飛蛾嗎?我就是要折斷它的翅膀,讓它想飛飛不起來,看它垂死掙紮。然後我再一點一點地撕斷它的足,等它逐漸咽完生前的每一口氣。”堂溪胥上揚起唇角,渾身透露著邪氣,像是馬上能把人生吞。

銀槍在黑夜裡閃著銀光,“啊!”一隻斷臂騰飛在空中,白亮的槍尖濺滿血。

“你以為殺了我你就大仇得報了嗎?”聞涼胸口的氣越來越少,“要是冇有陛下的恩準,我又怎麼可能做得這麼順利。”

堂溪胥愣住神,滿臉不可置信。

“不是我要殺你爹,是陛下!和陛下情同手足又怎樣,天子要你死你就得死,就算你是忠臣。”

堂溪胥的腳鬆了些,聞涼得以喘氣的間隙:“前線的兵是莫家軍,軍隊姓莫啊,不姓宇文。在民間,莫將軍的民聲都蓋過陛下了。陛下能心安嗎?”

“一萬精兵都是陛下讓我殺的,人太多了冇殺完,這纔有漏網之魚來寫什麼血書。”聞涼的話像一把把刀,狠狠刺在堂溪胥心裡。

“我泄露莫家軍的兵法圖,是陛下默許的。哦,還有,當年你們全家回京遭遇山匪,不是意外,也是陛下的意思。這世間論狠心程度,還得是咱們陛下。我聞涼都心服口服。”

南教教主主座上掛著門神,麵容猙獰,怒視著堂溪胥。

周圍的一切彷彿靜止,不知過了多久,堂溪胥倏然大笑:“哈哈哈哈哈!”隨後擡腿擰斷聞涼的頭顱,一腳踢飛。

一顆還冇閉上眼的人頭在滾了幾圈,最後停在大廳的中央。

南教的每一處都躺著屍體,大多一槍斃命,火盆裡的柴火還在繼續燒著,南教本就揹著光冇什麼生氣,現下更像一個墳場。

堂溪胥捂著半張臉,仰天大笑,又好像在哭,雨水打在臉上分不清。

“哈哈哈哈哈”

爹,這就是你一直效忠的人。你在前線為他賣命,他卻要讓你死!

堂溪胥理解了為何莫文青死前不讓他去查明真相。莫文青生前時常對堂溪胥說的一句話“昭兒啊,我們莫家世代效忠宇文氏,效忠陛下,無論何時都不可改變。”

堂溪胥現在才明白,爹其實早就知道了,爹死都是為了讓陛下心安,都是在效忠陛下。

禎寧二十八年,二月初四,九九天,宜嫁娶。

元宵節那日,趙明裳被皇後看中,隔日,上賜姻緣,趙明裳嫁入皇室,成了真正的安王妃。

“凝凝,謝謝你。”趙明裳對鏡看著正在給她描眉的女子。

“嗯?”徐凝有點冇反應過來,手中繼續輕輕描著。

趙明裳看著鏡中越發出落的女子,心中微微歎氣:“阿胥都走了兩年了,你也莫要總糾結於他。我曉得你喜歡俊俏的,我瞧著七皇子就不錯,他昨個兒還在與我唸叨,說凝妹妹什麼時候能看看他啊。他可喜歡你得緊哦。”

徐凝苦笑了一下,她記得宇文屹,那個整天笑眯眯的男子。

徐凝搖搖頭拒絕,少年,你的深情終究錯付,你不是姐的攻略對象,姐不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的。

趙家嫁女,安王娶妻,京城的百姓爭著沾喜慶,捧手接著碎銀。

“徐小娘子,近日可好啊?”

“多謝七殿下關心,民女一切安好。”徐凝微笑著不失禮貌。

賓客裡有一著鴉青色長袍的青年,談笑間,他啄飲著新郎敬過來的喜酒。

徐凝遠遠看見,放下手中的東西,不顧一切地向那個身影奔去。

人聲嘈雜,摩肩接踵,徐凝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你誰啊?”

“抱歉,打擾了。”徐凝眼裡滿是失落。

宇文信身旁站著的正是堂溪胥。

“人也見到了,就走吧。”自兩年前堂溪胥殿上伸冤,宇文信便和堂溪胥相認,二人又回到了年少時的關係。

堂溪胥鎖眉看了他一眼。

宇文信看出他不高興,罷手:“好好好,你愛看多久看多久,我不攔你。老七昨天跟我說他要向父皇求娶徐凝,也不知什麼時候提上日程,畢竟他也老大不小的了。”

堂溪胥死瞪了一眼宇文信,半響低下頭,嗓音落寞:“她若是有心上人,你就幫我看看眼,合適的話……”青年沉默了。

“合適的話就怎麼樣?”宇文信勾唇打趣,“要說你自己去說,或者把人搶過來也行。”

堂溪胥漆黑的瞳孔驟然聚焦,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

這兩年她一直陪在趙明裳身邊,幫她出謀劃策贏得陛下與皇後的賞識。

現下趙明裳出嫁,算是走了原書大致劇情,她也該出發去找堂溪胥了。這兩年係統一直沉寂,徐凝就發覺堂溪胥可能是詐死,她去挖堂溪胥墳墓果然不見“屍體”。

徐凝本來想一頭撞死重啟,係統冒出來警告她,這是違規的,回被永遠困在書裡,於是徐凝放棄了。

這日徐凝在酒坊裡吃酒,她前日聽人說“死”了的人或許回去不惑城,徐凝準備去碰碰運氣。

“你聽說了冇?不惑城城主出關了,聽說出關那日就把南教屠了。那南教教主聽說是個不能人道的。”

“哈哈,也不曉得南教怎麼得罪不惑城了,惹上那位鬼王,算是踢到鐵板咯。”

她一路上又聽說了南教當日是如何慘狀,徐凝都不敢去不惑城了。

少女一路上凡是遇見菩薩,都要拜上一拜:“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千萬不要讓我遇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鬼王。”

徐凝怕死,更不想死得那麼慘,那麼不體麵。

不惑城夜間纔對外開放,隱匿於山穀裡。應該是用了什麼障眼法,白天的人經過這裡纔看不見,晚上又要特彆的引路人從特殊入口帶進來。

徐凝出點銀子找了個人,那人將她眼睛蒙上,船到岸後還給了她一張麵具。

城中人來人往,不像說得那麼恐怖,燈火通明,做什麼稀奇古怪的生意的都有。

當街賣魚泡的,賣美容丹的,賣奇珍異寶的,隻有你想不到,冇有他們賣不出。

付的錢又非全是銀錢,拿不出銀子也可以拿出讓店家滿意的或想要的交換。

入城之人,不論高低,不問過往。交易貨物,不問來路,明碼標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概不退還。

“小娘子,你的骨相這般好,要不要我給你畫個眉啊。”一雙冰涼的手撫上徐凝的的手背。

一張詭異的臉湊在徐凝麵前,徐凝嚇著一個機靈,一連後退幾步。

“請問我想找人,怎麼找。”徐凝小聲詢問。

女人見不是客人,有點不耐煩:“活人還是死人。”

“死人。”徐凝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老闆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凝:“怎麼,姑娘,是你相好的?甘願冒這麼大風險來這裡。”

徐凝摸摸頭不想惹麻煩,隻能承認:“是。我家那口子在外打仗,好久冇回家了,聽人說死了,我來問問。”

胡編嘛,誰不會,徐凝看老闆娘不算壞,還故意把自己說慘了點。

“是個可憐的姑娘。你今日運氣好,骰王大人正好在,我差人帶你去。不收你錢。”老闆娘還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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