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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欲買桂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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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買桂花(1)

堂溪胥與宇文信打了好幾個回合,宇文信比他想象中的要強。

宇文信雖未至大宗師但擅於智取,他曾詳細研究過堂溪胥的打法,因而可巧妙躲過每一擊。

陳寅接連戰了好幾日,早已精疲力儘,堂溪胥轉首間,三四個黑甲軍同時刺向陳寅。

天命之年的老將在烈風中側身倒下,陳將軍背後的黑色披風輕輕接住他的屍體。

“陳叔!”

自三年前堂溪胥找到陳寅起,陳寅便向效忠莫文青一樣效忠他,待他猶如親子。

堂溪胥回望了一眼追隨自己的戰士,他們有些未經過正規訓練,隻因走投無路才加入不惑城。安寧軍與黑甲軍相比,死傷已近一半。

堂溪胥合上陳寅的眸子,將他放在一旁。青年的眼神中燃起怒火,破了長口的手握緊銀槍。

“你非要擋我的路嗎?”青年的聲音格外沉冷。

“是。”白衣將軍默了一瞬道。

堂溪胥揮起長槍,寒冷的秋風頓時殺意大漲。眨眼間,銀槍像一把加了速的長箭,槍風使勁搖晃著樹葉草木。

一槍穿喉。

宇文信尚未回過神,隻覺喉間猛痛,鮮血浸紅脖頸,便被釘死在大樹上。

“那我隻能,殺了你。”

堂溪胥拔出銀槍,神色靜若寒潭,不看身後的屍體一眼。

轉眼已是暮秋,今日的京城分外安靜,街道上冇有一個人。皇城外一片冷清,隻有飄蕩的旗幟,禦林軍較往日少了一大半,冇甚麼人。

神情嚴肅的青年手持一把長槍,著一身黑金戰甲,紅色的槍纓在秋風中飄揚。

“安寧軍何在!”為首將領高呼,像是振奮士氣。隻是嗓音和往日略有不同,硬朗中又缺少幾分中氣。

“在!在!在!”

皇宮外的將士們握著兵器,鬥氣十足。

暮秋的天壓了幾層黑雲,狂風猛烈地往青年耳朵裡灌,男子高束的長髮於風中飄散。

皇宮中清走了不少宮人,昔日雍容華貴的皇後,嬌好的容顏添了不少細紋。

“娘娘莫憂心。”趙明裳自宇文信出征起便被“請”進宮,這幾日一直陪在皇後身邊。

趙明裳輕拍著皇後的手背,然而皇後並未因此寬心,反而更加著急。

“陛下,安王殿下薨了。”李德全接過戰報,低下頭顫顫巍巍。

“什麼?!”

龍椅上的乾平帝瞬間頭髮白了不少,頹散的帝王如生了重病的真龍,冇有半分朝氣。

這也在乾平帝意料之內,他這麼多兒子唯宇文信最合他意,真正聽見他的死訊,乾平帝還是痛心。

趙明裳聞此秀眉倏然緊皺,倒不是因為宇文信戰死,是冇想到堂溪胥當真下狠手。

殿內很是安靜,各懷心事,寂靜如斯,冇有人說一句話。

約又過了兩三個時辰,傳來德全公公的聲音。

“陛下,安寧軍到了。”

李德全俯首小聲說著外麵的局勢。

乾平帝擡眸,淺淡的眉毛微微上挑,輕撫著莫文青的牌位:“文青,你休要怪朕不義。朕原是看在與你多年的情分上想饒他一命,是他自己不忠,還殺了朕的兒子。朕便留不得他。”

宇文湛把牌位放在案幾上,嚴聲道:“吩咐下去吧。”

李德全告退後,微笑著與守在外麵的南陽侯說:“侯爺,餘下的事便靠你了,你可莫要讓陛下失望。”

南陽侯垂首跪下,渾厚的聲音猶如一道城牆:“還望陛下放心,臣定讓那賊子有來無回。”

禁軍將皇城圍得水泄不通,外層圍了一圈武林人士。洪羽站在最中間,誓死聽從宇文信生前的命令——捍衛皇城到最後一刻。

兩軍壓城隻餘中間一條白線。

南陽侯立於高牆之上,看著下麵的青年將軍。

“堂溪胥,你若立刻退兵,陛下便賜你全屍。你若強攻,便死無全屍!”

青年將軍擡首見是這不要臉的老匹夫,心中瞬間來氣。

左右不都是死嗎,還讓我選,真是可笑。

瞿義在後麵看著瘦弱的青年,才發現他的力量這般強大,若不是知道他是誰,當真也會被矇混過去。

“老不死的,像你這種欺淩女子的人,又怎配茍活於世?我今日便為民除害,殺了你!”

玉麵小將的眼中滿是怒意。

南陽侯濃眉微鎖,這聲音怎的有幾分奇怪,還有幾分熟悉。他又說不上來是哪,記憶模糊,眼下情況緊急索性不再想。

劉菡看著高牆上的人,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他碎屍萬段。

“將軍,何須廢話,直接殺上去便是!”裴善揮起長劍,勢要進宮向老皇帝討個說法。

“安寧軍聽令!”

“皇城之內,除去婦孺,一個不留!”

安寧軍首領持槍躍下馬,長槍直指洪羽。

秋風強吹,戰鼓擂擂。

“咚!咚!咚!”

兩軍遂廝殺起來,場麵一度混亂。

劉菡揮舞長棍,以自身為中心畫出一個圈,透明狀的類似水的東西灑在禁軍臉上,瞿義隨後扔出火種,圈上的士兵皆烈火焚身。

長棍兩端遂化作兩個大火球,劉菡盤旋長棍,兩個大火球快速旋轉,女子背對著皇城門,秋風強拂起女子兩鬢的碎髮,火花順風而走,不少掉落在士兵臉上。

“啊”

“啊”

“啊”

“劉菡,且上來,我助你一掌!”打鬥時的小將軍,俊俏的臉上早已擦破了皮,濃眉緊蹙,手中還在不停與敵軍打鬥。

青年將軍將手中長槍負背橫放,劉菡遂躍上槍尖,脫了頭盔的青年用力一擡,槍尖上的女子便將手中之棍扔入高牆。

劉菡的臉在南陽侯眼前晃過,南陽侯下一大跳,要不是後麵有人接著他,怕是早就仰麵朝天。

邯吉山確實冇想到劉菡還活著,她不應該死在三年前嗎。

一種密密麻麻的恐懼感,填滿邯吉山的每一寸呼吸。

“邯吉山,今日我便替我姐姐報仇雪恨!”

劉菡眼中的怒火化作獅子,像是要一口吃了南陽侯。

這方安寧軍所帶領的人馬並不算多,可不知為何從城外又來了一隊軍馬,衣服倒是與禁軍的相同,手中武器卻不同。

洪羽早就發覺今日的這位安寧軍首領,與去月交手的那位不同。

如今的這位看似武功變化多樣,力道不足,內力亦冇有那位深厚,而且此人雖看起來是男兒相,身形卻較為瘦弱、單薄,臉盤子小了一圈。

洪羽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手中長劍飛出,力道剛好,劍鞘輕劃過安寧軍首領的臉麵。

麵具從人中開裂至又唇角處,隻見麵具下的那雙眼陡然淩厲,洪羽不由得打個寒顫。

這雙眼他印象可太深刻。

像草原上的雄鷹,又似雪地裡的冰柱。

兩年前他便見識到這雙眼睛主人的實力。

對麪人朝洪羽扔出長槍,洪羽側身閃躲,長槍深刺入沙地。

李德全垂眼望著牆下的瘦弱青年,青年的臉被劃破,卻未流血。

年過半百的公公,不由得皺起眉,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

眼下事態緊急,卻也冇留心細想。

李德全眯眼揮揮手,旁邊兩位將軍會意,皆神情嚴肅。

洪羽抓住青年將軍的肩膀。

“真的是你?!”

女子的麵上掉下半塊臉皮,神色凝重。

“你就這麼喜歡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徐凝懶得與他廢話,反手抓住男子手腕,向側方一折,隻聽“咯吱”一聲,隨之洪羽便神色痛苦。

“我不殺你,但你得讓路。”徐凝聲音冷淡,眼底無半分溫度。

洪羽捂著手腕,勉強站起來,是啊,這纔是她,這本就是她,我又有什麼資格攔得住呢。

徐凝見麵前男子未出聲,半響,這人又揮起長劍朝她衝來。

“呀啊——”

徐凝轉身從死人堆裡掏出一把劍,既然這樣,就彆怪我不留情麵了。

徐凝原是打心底裡看得起洪羽,他能屈能伸輸得起,一個少年人能做到這樣,已非一般人。

“我這一劍,你可接著了。”

“君不見秋日冤雪,我自行歌以擇塵。”

著黑金戰甲的女子扣手握劍,一劍穿破長空,女子化作一隻雄鷹,身形如風,翺翔於九天。

暗沉的皇城捲起一陣狂風,黑金戰甲女子一劍捅破白衣將軍。

洪羽口中鮮血止不住地流,女子嗓音涼涼的:“你本不該死,怪隻怪你站在我的對立麵。”

不稍片刻,大片禁軍從皇城衝出。

徐凝猜到乾平帝留有後手,轉身望去,大片的安寧軍負傷倒地,那血像流不儘似的,一汩一汩向外流。

隨著又有兩三路人馬從四方襲來。

安寧軍被圍住了,四麵八方,不留一點空隙。

喬沐蘭不自覺地握緊手中鐵劍,瞿義擔憂地望著徐凝。

“殺——”

黑壓壓一片人朝中間一點靠攏。

皇城內,大殿之上。

“怎麼樣?”乾平帝閉眼沉思。

“回陛下,他們撐不了多久,不時,即可拿下這些個亂臣賊子。”李德全低聲應答。

趙明裳眉心突跳,腳下拿錦帕的手輕抖了一下。

“這天怎的越來越冷了。”皇後讓婢女關好門窗。

趙明裳望著窗外忽然飄起來的薄雪,心越來越緊。

徐凝隻顧著與對麪人打鬥,全然冇察覺到後麵虎一樣的壯士,朝她襲來。

徐凝解救完眼前人,轉身便見一杆長□□穿瞿義,槍鋒上還滴著熱血。

“瞿義!”

青年眼皮沉重,他實在站不穩,失去重心,傾倒而下。

女子淚眼朦朧,隨後大哭起來。

徐凝搖晃著他,想把他搖醒。

瞿義聽不見徐凝聲音,隻覺耳邊“嗡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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