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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欲買桂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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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買桂花(4)

太醫把過脈後緊皺起眉:“陛下憂思過度,又修習邪功,且整日抱著皇後孃娘,寒氣過重,龍體已然大傷。”

“怕是、怕是時日不多了。”

太醫低頭戰戰兢兢道。

榻上青年臉色蒼白,鬢角泛起薄汗,長指微曲摳著緊被。

“知道了,下去吧。”

裴遠池看著昔日並肩作戰的好兄弟,如今這般模樣:“你這又是何苦。”

……

晉國。

深夜的東宮燈火通明,正殿主座上的華袍男子,單手扶額,閉眼沉思。

“殿下,凝國新帝不理朝政,整日守著皇後遺體,現下臥病在榻有返天之相。朝堂動盪,民生凋敝,國庫空虛,不若趁此一舉攻下,增我晉國疆域。”

晉國太子賀蘭笙的幕僚提議。

“不急,在此之前,還需再添一把火。”

惜瑤不知道他要乾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女子站在一旁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瑤兒,過來。”宋堇笙朝惜瑤招招手。

女子小步過去,十分乖巧。

“太子殿下。”

自從知道自家師父真實身份後,惜瑤不敢怠慢萬分。

男子卻生氣了,微微皺眉:“什麼太子殿下,在你這裡,我永遠都隻是你的師父。”

賀蘭笙輕撫著女子的手背。

惜瑤微微僵硬,但還是淡笑著:“是,師父。”

賀蘭笙這才滿意地笑了。

“我讓小廚房做了你愛吃的點心,快吃吧。”男子聲音溫柔,與方纔議事時的陰翳判若兩人。

漆金小碟裡擺放著各色糕點,但都是杏仁餡的。

惜瑤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杏仁餡的,而是不喜歡賀蘭笙送的杏仁餡糕點。

男子眉眼溫和,望著惜瑤滿眼柔情,旁人看著倒真是個愛妻子的好郎君。

惜瑤不想吃,可她不敢拒絕,這是師父的命令。

惜瑤知道,她若違抗,賀蘭笙必定大怒,甚至會懲罰她。

“是。”

細膩的軟餅包裹著帶著杏仁酥的蜜餡,甜而不膩,入口即化。惜瑤的口腔中充斥著沁人的芳香。

倏然,一個吻襲來,賀蘭笙緊扣著惜瑤後腦勺,無儘掠奪著唇下的芳甜。

惜瑤喘不過氣,臉頰很快通紅。兩唇分離片刻,銀絲相連,緊接著又是一番攻略城池,兩片柔軟,纏綿、糾葛,女子想要退出卻硬是被絞住。

“唔、唔、唔”

惜瑤不行了,再不出來就要暈過去。

賀蘭笙這才放過她。

“看來瑤兒平日練功偷懶了,這麼快就不行了。”賀蘭笙取笑著臉頰漲紅的女子。

惜瑤想不出什麼反駁的,隻恨恨地瞪著他。

不多時,惜瑤不想看見他,便跑了出去。

賀蘭笙收起笑臉,看著女子的背影,臉色陰沉得可怕。

……

堂溪胥睡了兩日終於醒了,他穿戴整齊後便去看徐凝。

幽靜的石洞透著刺骨的冷,堂溪胥隻穿了一身單薄的袍子。

冰棺裡卻空蕩蕩的,哪有徐凝。

帝王臉色霎變,麵色沉冷。

宮裡所有人都聚集在內殿,主座上的黑袍帝王輕揉著額頭。

“現在說出實情,朕留你全屍。否則,朕的手段爾等是清楚的。”

宮女太監借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心中七上八下,他們也不知道,誰也不敢說一句話。

“不知道嗎。那就是怠慢皇後,刻意失職責。”

半響,還是冇人出聲。

“那就都去死吧,反正你們活著也做不好事,你們知道的,朕從不養閒人。”

宮女太監大驚失色,左右看看。

“陛下,奴才們是真不知道啊。”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一些宮女緊跟著磕頭。

“這是怎麼了。”

裴遠池聽聞此事後,放下手中的事急忙趕過來。

“拜見陛下。”

堂溪胥冷冷的地看著求饒的宮人。

裴遠池隻小心說道:“陛下,闔宮上下皆清楚,皇後孃娘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又有誰敢怠慢呢。”

“我手下的人來說,昨夜有幾個小太監聯合著幾個黑衣人,將皇後擄走的。”

那幾個太監被押了上來,眨眼間,堂溪胥便從三裡外的高座上出現在小太監麵前。

“哢嚓”

堂溪胥徒手擰斷三人的脖子,毫不拖泥帶水。

餘下的宮人手心出汗,有的還在發抖,他們從未見過年輕帝王,如此狠厲的模樣。

宮人散去後,裴遠池神色嚴肅:“是晉國人。”

堂溪胥冷笑一聲,裴遠池不說,他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小國。

“還真是活膩了。”

裴遠池不想讓堂溪胥掉以輕心。

“賀蘭笙回來了。還被立為太子。”

堂溪胥挑挑眉:“太子又怎麼樣,朕想殺的人,還冇有殺不了的。”

賀蘭笙看著冰麵上趟著的女子,神色異常。

“和你母親比還是差了些,可惜這張與她八分相似的臉。”賀蘭笙輕撫著徐凝臉龐,男子麵露癡迷。

惜瑤這幾日見賀蘭笙行為奇怪,今日悄悄跟了上去。

密室裡四處掛的是同一個女子的畫像,小憩的、賞雪的、喝茶的,最多還是習武的。女子英姿颯爽,一副巾幗英雄相,而這張臉和徐凝很像,又不像,此女年紀更大,眉眼間多了幾分沉穩。

惜瑤不小心踩到樹枝,忙捂住嘴。

“誰?”

賀蘭笙很快察覺,惜瑤想逃,男子緊鉗住她的肩膀。

“我,是我,師父。”惜瑤戰戰兢兢,心慌得不行。

賀蘭笙冷靜下來,語氣軟下來:“原來是瑤兒啊。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以後冇有我的允許,不能來這裡,知到了嗎?”

“懂、懂了。”

惜瑤低著頭便離開了。

賀蘭笙眸光微暗,片刻後回去,繼續作畫。

賀蘭笙看著徐凝的畫,女子麵容平靜,似徐凝又不似徐凝。

承元二年,高祖堂溪胥讓位丞相裴遠池,原戶部尚書趙明裳擢為右相,為有史以來第一女相,協助新帝處理朝政。

堂溪胥自此稱太上皇,久居深宮。

……

“殿下,不好了!槍雨刺命從皇城外一路殺進來了!”賀蘭笙的侍衛慌慌張張進來。

賀蘭笙慢條斯理道:“慌什麼。他隻是一個人,孤整個東宮乃至晉國還怕他不成?”

堂溪胥已踏入大宗師,一人之力便可抵五千精兵,而晉國,說到底小國寡民,本就是前晉餘孤,兵弱無馬,國庫空虛,難以抵擋如此強敵。

銀白長槍沾滿鮮血,每一下皆是一槍斃命,暗紅的宮牆灑滿鮮血,灰白的台階上趟滿屍體,青年一路行進,眼底儘是寒冰,無半分溫度。

“啊”

“啊”

“啊!”

一路宮女太監倒的倒,死的死,無一倖免。

“彆殺我!彆殺我!”

一小公公一路奔跑,速度哪裡快得過暗器飛行,還冇跑到殿門前,已被飛鏢劃破喉。

再一銀色飛鏢飛到錦袍男子跟前,賀蘭笙長指堪堪夾住刀尖。

“吾妻何在?”

青年十分平靜,麵上波瀾不驚,好似在問你,今天吃飯了冇。

賀蘭笙冇理他,動手與堂溪胥過招。

怎料,不出半刻鐘,賀蘭笙便被打他趴下。

錦袍男子急吐一口鮮血,不甘地望著堂溪胥。

“再問你最後一遍,人在哪兒?”

槍尖指著賀蘭笙的臉,他能清晰感受到槍尖刮來的風。

賀蘭笙盯著堂溪胥,遂冷笑:“哈哈哈哈,孤怎麼知道,你猜。”

“孤記得孤好像將她交給幾個太監,太監玩得不亦樂乎,估計早就……”

“嘔”

長□□入,血順著唇角流下,賀蘭笙大笑,眯起眼,戲謔地看著堂溪胥,“孤死了,你也終究是個失敗者。孤笑你愚蠢,精心籌謀近十年,大仇錯報,一切付諸東流。在這盤棋中,你也不過是枚棋子,哈哈哈哈哈——”

堂溪胥收回槍,捏住賀蘭笙雙肩,“你方纔說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地上的男子嘁笑著,下一瞬冇了氣。

魂魄彷彿被抽去,堂溪胥瞳孔失焦,失魂落魄地遊蕩,漫無目的。

急血湧於喉間,堂溪胥接住,是黑的,像墨水一樣。

堂溪胥冷笑著搖頭,心如死灰。

一女子見外麵冇人,躡手躡腳從櫃子裡出來。

槍尖立刻放在惜瑤肩膀上。

“彆、彆殺我,我、我知道徐凝在哪兒。”

惜瑤帶堂溪胥找到徐凝,堂溪胥看著密室裡的畫不禁挑眉。

青年抱著徐凝的屍體,臨走之餘放了一把大火燒了皇宮。

晉國皇帝臥病在床,各路妃嬪早就被賀蘭笙遣到皇陵,與青燈古佛為伴。

大火熊熊燃燒,好些熟睡的宮人,被火燒醒後在地上打滾。

堂溪胥眼神冷漠,將死之人向他求救,青年無動於衷,好似世間一切皆與他無關。

“我已經幫你找到她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堂溪胥聽不清惜瑤在說什麼,徐凝的屍體在腐化,冇有一個月前那樣完整。

她的屍體在腐化、消失,她回不來了。

好像一切又回到原點,又比原來還要慘,堂溪胥孤身一人,猶如一抹遊魂飄蕩在這世間。

晉國皇宮的大火還未熄滅,城中士兵死傷無數。

街道頓時空曠,包子鋪裡的包子還熱氣騰騰,麵鋪上攤的木桌上還有一半未吃完的麵,百姓倉皇而逃,有的甚至還未拿陰囊。

“啊”

“啊”

堂溪胥像一個殺人機器,重複著殺人的動作,眼中無神,蒼白的臉大半濺滿血。

“嗚哇!”一個小孩想是被父母遺忘,坐在街道中心。

孩子的哭聲,很是響亮,慌亂的死城有幾分生氣。

堂溪胥輕輕蹲下,擡手擦小孩兒的淚水,長指拂過稚嫩的臉,淚水冇了,小孩的臉卻被抹了血。

【警報!警報!】

徐凝自從死後,意識便處於混沌之中,五感閉塞,突如其來的警報聲把徐凝叫醒。

“怎麼了?”

徐凝大腦放空,睡得正香,吧唧吧唧嘴。

【主線進度條降為百分之六十!請宿主警惕!】

“什麼?!”

徐凝“咻”得一下彈起來,睡意全無。

光羽回放著徐凝死後,小說世界的情景。

青年並未再娶,儘管她死了,堂溪胥帶著徐凝屍體過的每一日都像新婚。

年輕的帝王日複一日地為一具女屍描眉、挽發、穿衣,日複一日地給她講述今日發生的趣事。

有層什麼堅硬的東西在碎裂,徐凝的心在一點一點被填滿。

“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徐凝看不出哪裡不對。

【由於你的離開,他毀了一座城。平行世界崩塌預警!】

【嘀!】

【嘀!】

隨即徐凝所在空間,警報聲持續響起。

畫麵中的男子長髮儘散,二十來歲的年紀,也不知為何會白髮夾青絲,手提長槍在城池中殺紅了眼,冇有人能攔住他。

要說他唯一心軟的,便是對稚子手下留情。

緊接著畫麵急轉,堂溪胥抱著腐壞不堪的屍體,出現在一個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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