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姐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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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1)
“吱呀”
一十七八歲的小公子著紫衣長袍,埋頭慢悠悠地翻行囊。
“公子有錢冇有?”店小二不耐煩,這人看著錦衣玉袍不像缺錢的主,卻是把所有袋子翻完,也冇見他翻出一個子。
“稍等稍等,銀子是有的。”紫衣小公子賠笑,找銀子的手未停卻並未加快。
堂溪胥放了一錠銀子於木案,“小二,來三間人字號廂房。”
店小二煞氣消散,黃皮臉堆笑,露出一排大黃牙,嘴角揚到眼尾。
“好嘞。客官隨小的來。”小二白了紫衣小公子一眼,起身引路。
徐凝方一上台階,衣角便被人扯住,不明所以還是倒回去。
瞿義將人拉到一邊,垂首低語,“在下瞿義,瞿家莊少莊主,常年在外遊曆,今日運氣不好,銀囊遭人搶了去。小娘子行行好,能否幫幫在下付一下銀子,我保證兩日後家中便將銀子送來。”
徐凝看了一眼他,想起書中有這麼一個任人物,不過和她一樣都是炮灰。
大約是秉持著同為炮灰的心理,“銀子不在我這兒,我得去問問我師兄他們。”
徐凝身上有銀子,隻是這種事還是得先與他們說一聲。
二人得知後,皆看了眼樓下神色尷尬的瞿義。
堂溪胥一眼便認出來了,他看看口袋裡的銀子,冇多少,且他不喜歡多管閒事,“不行,公子還是另尋他法。”
瞿義三步並作兩步急忙道:“冇銀子也沒關係,我可以和你們擠一擠。”
嬉皮笑臉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徐凝皺皺眉,上下打量這人。
“你方纔與徐凝說你是瞿家莊的?”
“當然,在下見著二位穿著望月樓的弟子服,說來望月樓主與家父甚有交情。”
見三人未吭聲,這人接著道:“早幾年前瞿家來新奇玩意兒,還會先給望月樓看看。”
至於為何是早幾年前,那時望月樓還還有點家底,買些小玩意兒不成問題。
到底是瞿家小公子,徐漣歎口氣道:“瞿公子若是不嫌棄,不妨和我擠一擠。”。
少年眼睛一亮,立馬跑到徐漣身旁:“好嘞!多謝徐二師兄。”
徐漣挑眉,“你認得我?”
堂溪胥也轉眼看過來,眉眼緊蹙。
徐漣化作孩童,在江湖上是以金童子自稱,且少出冇,大多在樓中閉關,除瞭望月樓的人和堂溪胥以外,冇人知道徐漣就是金童子。
瞿義見幾人都對他投來懷疑的目光,一瞬間緊張,“諸位有所不知,在下這是準備前往萬器山莊參加五年一度的取器大會。前不久經過望月樓,看望徐樓主這才得知此事。”
徐漣大抵猜到師父心中所想,無非是不放心他,若是瞿義碰見,可幫襯一二。
客棧的生意算不得有多好,客堂裡的食客形形色色。
揹著刀的壯士獨自沉悶的喝酒,戴著素色帷帽的小姐正悠哉悠哉地在一旁品茶,那茶具還是上好的白玉瓷,茶針茶匙亦是樣樣齊全。
老婦人手中抱著的嬰兒正安靜地沉睡著,過路的二三旅客也都兀自地吃自己的茶。
如此看來,徐凝一行人纔算得上勉強正常。
儘管在他人眼裡這對組合很奇怪。
人字號房雖是單人間,實則十分簡陋。暗色的布簾,老舊有裂縫的木桌,以及開了紋路的陶土茶壺。
徐凝躺在床上,床板還咯吱的響。盤纏隻有這麼多,隻好將就,已經孟冬了,這單薄的衣服著實經不起風餐露宿。
是夜。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
客棧陷入了沉睡,中途休息的過客都紛紛離去。店小二的呼嚕聲都快要衝上天了。
“啊——啊”
一陣尖銳的女聲劃破寂靜的夜。
淒慘而痛苦。
徐凝猛地一下睜開眼。堂溪胥剛準備入睡,聞聲而出。
“我的臉!我的臉!”女聲逐漸絕望。
幾人循聲來到天字號廂房。房裡一應俱全,一切的用品是被住宿人重新換過的,床幔、桌布等都是上好的雲錦,桌上的茶具皆是一套白玉瓷。
如此華麗的屋子,榻上的女子臉卻被燒焦。
皮膚焦黑,黑中翻著點血紅,應是掉了層皮的嫩肉,五官模糊叫人全然看不清。
徐凝探了探她的鼻息:“這麼好的妙齡女子,怎麼就香消玉殞了?”
女子的衣角燒了幾個洞,眼睛是閉著的,應當是睡著的時候慘遭毒手。絲毫冇有防備。
腿腳屈蹬,麵色緊繃,如此痛苦掙紮,莫非是熟人作案?
徐凝皺眉暗暗思忱著。
瞿義四周翻查了一番,冇有任何打鬥痕跡。
“難不成受害者還是自願的?”
死者雖麵目燒燬,但姿勢扭曲看得出來死前極為痛苦。女子雙手抓臉,到死雙手的姿勢都未變。
也不知到底是被痛死的,還是被燒死的。鼻子都燒焦了。
堂溪胥看了看窗沿,木窗看似關得嚴實無人打開過,但眼細一點便可發現窗沿邊掉了幾根紅色的髮絲,與女子頭髮的顏色儼然不同。
青年皺眉,長指抹撚著髮絲,徐凝甫一擡頭已翻窗而出。
此時,客棧裡的大部分人都起來,皆聚在一樓。
“這也太恐怖了。臉都被燒黑了。”一位被驚醒的小娘子被嚇得花容失色,躲在一男子懷裡,男子輕輕抱住低聲安慰。
“哇啊,哇啊。”睡夢中的嬰兒亦被驚醒,老婦人穿著中衣連忙哄著:“乖兒莫哭,哦——哦,不哭,不哭。”
“今夜的事我們自會報官,望大家莫要憂心。夜已深了,快些回屋休息吧。”徐凝想著人多眼雜,容易破壞案發現場,連忙安撫大家,讓人快些回去。
“真是的,也太晦氣了!不過出來遊玩一趟,就碰上這檔子事!”一中年婦女脫口而罵。
“夫君,我們今夜就走吧,這也太恐怖了。”小娘子膽戰心驚。
“不行,凶手找到之前誰也不能走。”聽見有人想要離開,徐凝立刻製止。
“什麼?你說不走就不走,你又是誰啊?”那中年婦女立刻叫板起來,神色十分潑辣。
“她說不行,那我手上這把劍,可行?”徐漣將劍“噔”的一聲放在桌上。嚇得中年女人直接向後退了一步,立刻噤聲。
瞿義和徐漣將周圍的人全都看管起來。
“這位姐姐,能否與我詳細說說你說看見的?”徐凝笑容柔和,讓人容不得拒絕。
丫鬟扭扭捏捏,不肯說。
“你難道不想救你家主子嗎?據我所知忻朝律法,主子若因意外身亡,其奴仆會被同樣處死,但若你幫助查清真相便可饒你一命。”徐凝也不再溫聲,十分嚴肅。
“我說我說,我不要被處死。”丫鬟明顯被嚇到了。
“我家姑娘一直對自己的臉不滿意,四處找江湖遊醫修容。不久前偶然聽聞,不惑城裡有個異士最擅修容。我家小姐自是費心找到,起初在那異士的幫助下,小姐的臉著實美的不可方物,都快趕得上那京城第一美人了。
不過一年後,小姐逐漸衰老,皮膚逐漸變得褶皺堪比五旬婦人。小姐不過二十出頭,自然焦急得很。最近又找了那異士。隻聽說二人約在最近見麵,隻是冇想到是今日。
也是怪我冇留意,成時的時候小姐將我們一行人都趕了出去,說大家趕路累了,用不著我們伺候。早知道我就應該留個心。”丫鬟說著說著逐漸自責起來。
“你也莫要過於自責,不是隨時都能上心的。”徐凝還安慰起來。
一炷香後。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走啊?這馬上都子時了。”
“是啊,我家乖兒睡都睡不好。”老婦人帶著乞求的語氣。
說也奇怪,都半個時辰了,出這麼大的事也不見這店家老闆出來。
徐凝不禁起疑,這老闆當真是個沉得住氣的。莫非……
應該不會吧?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青年終於回來了。
“怎麼樣?”徐凝這時候放下兩人前的不愉快,隻想查清真相。
“不怎麼樣。”青年拍拍手上的灰,轉而一笑,睫如輕羽,看著在場每一個人,“障眼法罷了。”
不少人被這眼神盯得發麻,他們怯怯擡眼,看了眼堂溪胥,又低下頭不敢出聲。
客棧裡的狗兒不知何時湊到窗沿嗅鼻子,徐凝拿起地上的頭髮絲聞了聞。
竟是硃砂味。
原來髮色是被染紅的。
好一個聲東擊西。
“我們深夜聽人鳴鼓,說有人被害,死狀極慘。這就來了。”
徐凝看了眼旁邊的店小二,瞭然。
幾人將現場的情況描述給了捕頭。“非官職人員請儘快離場。”對於冇有任職文書的江湖人士,徐凝一行隻好作罷。
許是見到這麼多人來了,那小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老婦人根本哄不住。
嬰孩的哭聲鬨得人心惶惶,夜色如吃人的鬼,哪有人能真睡得著?
深夜裡“百鬼”出行,人著鬼麵,鬼披人衣。
徐凝出了趟恭回來,見開始抱嬰孩的老婦人神神叨叨唸什麼,也聽不清。
“婆婆,後院是不能生火的。這裡有林子,容易引火燒身。”
徐凝哪知老人直接瘋癲了“引火燒身,引火燒身,都是報應,都是報應。”老婦人瘋癲大笑,看不見徐凝似的,跌跌撞撞地走了。
“你是知道些……”徐凝走上前去試圖問出些什麼。
“噓。”嘴唇倏然貼上柔軟冰涼的手掌。
“唔——唔”
“有人在暗中觀察。”
徐凝立刻不動了,“咚——咚”那熟悉的沉重心跳感又來了……
後院更漏裡的水不時“滴嗒滴嗒”響,每一滴水好像都重重落在徐凝的心頭。
在旁人眼中不過是兩個小年輕深夜幽會。
堂溪胥察覺到那人走了才鬆手。
徐凝被嚇到了,依舊是本著不討麻煩的原則,說:“要不我們明天就……”走吧。
還冇說完,那許久冇聽到的機械音響起【支線任務三正式啟動:查清毀容女子真相。任務難度困難。】
我,尼碼。
哦,對。有事就響音了,冇事死活叫不答應。
係統,吃我一拳。
“彆激動主人,有獎勵。大獎哦。”
徐凝妥協了。
為了大獎高低得查清。
“徐姑娘想說什麼?”青年扯扯唇角淡笑,也不知他從何處沾了花香,像隻羽毛輕颳著徐凝的心。
“要不明天我們就好好查一查,還死者一個清白。”
“哦?我還以為以徐姑孃的性格,會坐視不管呢。”臉上還是掛著那副笑,青年欺近身,花香濃烈了些。
“什麼叫坐視不管?那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堂溪公子,又是如何想的呢?”徐凝又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他,她到要看看他如何回答的。
女子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令人捉摸不透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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