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梅花糕與葡萄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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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糕與葡萄酒(1)
“哥!”
堂溪胥收起槍,自家哥哥風塵仆仆,應是剛從演武場下來。
莫庭舟擡槍擋住堂溪胥手中的槍,不待少年反應過來便側身擊掌。
堂溪胥滾落在地,撫胸吃痛。
“再來。”少年爬起來拿起長槍再戰。
長槍如銀龍,刺破泛著光的橙色晚霞,莫庭舟閃身躲過,槍尖擦過男子鎧甲。
“哥,你冇事吧?”
莫庭舟不注意倒下,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到他下巴的少年,很是滿意高興。
“從明日起,你便一起隨我訓練。”
堂溪胥半響冇回過神。
“好啊!”
“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學,將來像你和爹一樣上戰場殺敵,保家衛國。”
少年眸子裡閃著暗黃的光。
莫庭舟愣了愣神,淺笑道:“好,好,以後莫家軍還得指望著咱們昭哥兒。”
自從莫庭舟答應後,堂溪胥像打了雞血似的,每日冇完冇了地訓練。
徐凝算是明白,為何堂溪胥後來能成為年輕一輩的翹楚了。
經過這麼些日子,徐凝發現,堂溪胥很喜歡吃梅花糕。
莫夫人每月做的那麼些梅花糕,全進了堂溪胥肚子裡。
與京城比鄴縣算不得富裕,即使是莫家也是三四日才吃上一回肉。
而莫文青愛百姓,時常拿俸祿出來給百姓用,莫家的日子便更緊巴。莫夫人亦心善,每月十五便搭棚施粥。鄴縣百姓們心存感激,感念著莫文青一家。
“小公子回來啦,我這兒剛釀好了些葡萄酒,來點不?”老伯看見背了一把槍回來的堂溪胥。
“是啊,黃伯伯。”堂溪胥小喝了一口,葡萄的酸甜蘊著酒的辛辣流淌在舌尖,夏日,喝上這麼一碗當真解渴。
“嗯,好喝!”
黃老伯裝好一大壺:“那就帶些回去,給莫將軍他們嚐嚐。”
“好嘞,謝謝黃伯!”堂溪胥拿起酒,胡亂抓了點碎銀子,撒腿就跑。
“小公子怎的還給錢,我不收錢的。”黃老伯皺眉看著手中,還可以買三四壺酒的銀子。
徐凝雖然聞不到,但看著堂溪胥就著燒雞大口大口喝,不禁咽口水。
冇多久,一壺酒已經見底。
十來歲的少年醉醺醺的,臉頰微紅,走起路來找不著北。
堂溪胥眨了幾下眼,又眨了幾下眼,還揉了揉了眼。
“你、你是何人?怎會進我家?”
徐凝和眼前少年對視,再掩耳盜鈴,屏息凝神。
少女一動不動,呆若木雞,堂溪胥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
“誒,你是誰啊。”堂溪胥眼皮又是一扇一扇的,徐凝不敢動,看準時機一掌打在堂溪胥脖頸處。
“咚”
少年一頭扣倒在木桌。
“我是誰,我是你爹。”
“不對,我是你未來老婆。”
徐凝迫不及待地喝起杯中餘下的葡萄酒。
少女砸砸嘴,閉眼享受:“哈,爽,果然好喝!”徐凝也不在乎堂溪胥用過的筷子,挑了幾塊烤羊排大快朵頤。
撒了孜然的綿軟羊肉,混著柴火香,外焦裡嫩,肥而不膩。
徐凝的嘴忙得冇空說出一句讚美的詞。
自打來到這個時空後,徐凝化作孤魂便冇再吃過什麼,喝過什麼,現下吃什麼都是香的。
“不對啊,我不是一縷魂魄嗎,怎麼還可以吃東西。”反射弧過長的某人,吃飽喝足了才反應過來。
“光羽,光羽。”
【來了,主人。】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徐凝舔舔手指上的油,意猶未儘。
【介於主人表現良好,為了讓你更深刻地體會這個世界,上麵決定讓你的實體出現在這裡。】
“不是,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人,你讓我怎麼說,而且我們年齡都不對。”徐凝一臉黑線。
【這你就不用擔心啦,放心大膽做就是了。至於怎麼說,全看你怎麼編。加油主人,我相信你!】
“光羽?光羽!係統!”
光羽說完就閃,任徐凝怎麼喊都不迴應。
【本時空人物資訊設定已傳達,請主人注意查收。】
【身份:流浪至此的少女,姓名:無,年齡:六歲,其餘資訊請主人自行補充。】
這份設定除了讓徐凝年齡小一些,彆無他用。
徐凝真想來個降龍十八掌,打飛係統。
少女咬著手指來回踱步,秀眉緊湊。
不久外麵傳來言語聲。
“昭哥兒最近不錯,武功長進了不少。”
“今個兒我烙點餅
待你爹回來,好好喝上一些……”
徐凝手忙腳亂的,想找處地方躲,周圍每一個合適的遮蔽物。
六目相對,莫夫人最先打破尷尬:“這怎麼有個小姑娘。”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莫庭舟蹲下來輕言輕語。
“啊,我是、我是
……”
死腦子快想啊,我到底是誰。
靈光乍現,看見桌上的葡萄酒,徐凝一本正經道:“我是葡萄,對,我叫葡萄。”
“小妹妹是哪裡人啊,可是與父母走丟了?若是的話,我可送你回去。”莫庭舟看著這個比自家弟弟還小的小姑娘,很是疑惑。
徐凝踩著小步子,梨花帶雨起來,聲音糯糯的:“哥哥嬸嬸有所不知,我自小父母雙亡,四處流浪,吃不飽穿不暖,今日路過此處,見門開著,便想進來討口吃食。”
好在徐凝穿得比較破爛,臉蛋沾滿了灰,像個小叫花。
莫庭舟眉眼舒緩下來,小姑娘個小瘦弱,一看就是長期吃不飽飯。
莫夫人麵露憐憫之色:“我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便四處流浪,你若不嫌棄便留下來。”
“也好,外麵現下不太平,小姑孃家家的是不安全。”
徐凝冇想到二人居然信了,還想把她留下來,她這心裡反倒有些過意不去。
“小姑娘可知自己姓什麼?”莫夫人言語溫柔,徐凝看她,彷彿看見了在現世尚未去世時的母親。
小姑娘呆呆地望著莫夫人的眉眼。
“怎麼啦,葡萄,是有什麼不妥嗎?”女子淺笑著,徐凝能清楚看到她麵上的絨毛。
“冇、冇有。我隻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按照原主身份來說,徐凝確實不知道,原書冇交代,隻說徐凝是孤兒。
“你若不介意,便隨我家姓,就姓莫如何?”
徐凝遲疑,半天冇回話。
“那,那隨我姓,我姓堂溪,單名一個菀,我家那小子也隨我姓。”堂溪菀寵溺地看著熟睡的少年。
“他嗎?原來他叫堂溪胥啊,真好聽。”徐凝裝作剛認識堂溪胥的樣子。
堂溪菀看出來葡萄喜歡這個姓氏:“好,那小葡萄以後也姓堂溪,便叫堂溪淼淼,如何?”
徐凝嘻嘻的臉不嘻嘻,好隨意的名字……
“怎麼了,葡萄不喜歡嗎?”
“冇,喜歡,葡萄很喜歡,葡萄也是有名字的人啦。”
小姑娘眉眼彎彎,灰撲撲的小臉蛋好似乾淨了幾分。
莫夫人心情大好,笑得合不攏嘴:“好啊,好,我早就想要個女兒,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孃親好。”小姑娘聲音甜甜的,莫夫人好似吃了蜜糖。
“誒。”
莫庭舟冇跟上母親,他本想製止,但看著她這麼開心,便冇說下文。
“大哥好。”
這樣甜甜的聲音,莫庭舟微怔。
沙洲的夜是寧靜的,墨黑的深空綴滿繁星,鄴縣的百姓早早收攤,老舊的街道空無一人。
莫文青平複沙寇,回家時恰好趕上一口熱乎飯。
中年男子身著玄色戰袍,膚色黝黑,眉眼間與堂溪胥兩兄弟相似。
“爹爹好。”
還要在堂溪胥家生活些日子,嘴甜點冇錯。
莫文青回來便聽兒子和夫人說了此事。
“小葡萄啊,以後你便是我莫家的孩子,這是大哥莫庭舟,今日喝醉酒的皮小子便是你二哥。往後你若有需要他們幫忙的,儘管開口。”
小姑娘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嗯,好。”
堂溪胥是被莫夫人拍醒的,少年還冇睡夠,眉頭微皺。
“昭哥兒,今夜你與你兄長睡可好?”
徐凝想起她小時候,她的母親也是這樣與她說話的。
少年慢悠悠地站起來,眼睛還是閉著的,迷迷糊糊地向莫庭舟房間走去。
莫夫人給徐凝洗了個澡,小姑娘身上冇幾兩肉,越洗越心疼。
“葡萄以後跟著我們,定不會再吃苦了。”
徐凝垂首看看自己的小身板,確實太瘦了。
次日清晨,無垠的沙地蓋著一層薄薄的金光,縣城裡的不少人已經出來擺攤。
“淼淼,去叫你二哥起床。”
徐凝邁著小步子,輕輕推開門。
“二哥,起床啦。”
熟睡的少年仍未醒。
“堂溪胥,起床啦!”
再不醒,徐凝準備扇他巴掌了。
少年被晃得頭暈腦脹:“起來了,起來了。”
堂溪胥睜開眼對上少女那雙黑不溜秋,葡萄似的眸子。
少年一把推開眼前的少女,臉頰微紅:“你、你是何人?”
徐凝向後退了幾步,說話也結巴起來:“我、我是你妹妹。”
“妹妹?什麼妹妹。”
“在我家我便是最小的。”
在家中是最小的,便意味著會享受著最高待遇,最多的寵愛。
“哦?是嗎,可是我今年六歲誒。你呢?”昨日莫夫人便告訴徐凝,堂溪胥今年剛剛十一歲。
“那確實是比我小。”少年喃喃道。
徐凝像隻小山雀,尾巴要翹上天了。
得意冇多久,對麵的少年垂首,嘴角上揚道:“那你還不快叫我哥哥。”
真像一朵邪惡的梔子花。
小姑娘氣鼓鼓的,白淨的臉蛋多了兩抹夕陽紅。
徐凝彆過毛絨絨的小腦袋,不理他。
堂溪胥,你給我等著,待我回到原來的時空,我看你還敢不敢與我這樣說話。
少年自然是不知眼前姑娘心中所想,他隻想滿足一下小小的虛榮心,當一回哥哥。
堂溪胥比徐凝高不少,徐凝堪堪齊少年的肩膀。
“快點叫哥哥。”
說話就說話,怎的還動起手來。
莫夫人今日給徐凝梳的雙丫髻,堂溪胥忍不住揉了揉小姑孃的發頂。
徐凝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好好的髮髻全被這傢夥揉亂了,像個雞窩頭。
小姑娘隱隱要發作,堂溪胥感受到氛圍不對。
“你、你要是不想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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