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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和反派一起發瘋 江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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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1)

前來婚禮的人並不多,大多是一些與莫家早年交好的人。

頭麵繁重,剛進喜房那會兒,堂溪胥便吩咐侍女給徐凝的頭麵取下來,儘管嬤嬤總是說不合規矩,不吉利。

堂溪胥不想那麼多,他隻想著他的凝凝要僵著脖子好幾個時辰,他想想就難受。

來婚禮的還有宇文信夫婦,算著日子趙明裳快要臨產了,宇文信本不想讓她來,趙明裳不肯非要過來看著徐凝出嫁。

這夜葉禹瀾拉著堂溪胥說了很多話,他說他和方泓枳從小冇有陪在徐凝身邊,冇有給予她應有的愛,這一路都是她自己走過來的。堂溪胥側耳細細聽著,他夫人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有多不容易,他清楚得很。

她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冇有害怕,重新去接納這樣一個社會、時代,又能在這裡好好地生存,他堂溪胥打心底裡佩服。

葉禹瀾今夜哭得稀裡嘩啦,冇喝上幾杯便醉倒在桌。

堂溪胥回房時已然深夜,喜燭長燃,窗牗上貼著的大紅喜字,為這個靜謐的夜增添了未知的期待。

吱呀。

堂溪胥推門而入,今夜他冇喝多少,頭腦清醒還冇醉。

坐在喜榻上的小姑娘,垂著背,耷拉著頭,腦袋一點一點的。

嬤嬤隻拆了頭麵,其餘頭飾全都還在,徐凝嘟囔著嘴,昏昏沉沉,意識朦朧,恍惚間看見一抹紅色人影。

“阿胥,你怎麼纔回來啊,我都要困死了。”

徐凝勉強睜開眼打個哈欠,又半眯著眼。

堂溪胥坐過來,彎了彎唇角冇言語,隻是幫徐凝拆頭飾,他分明是第一次可不知為何,卻如此地順手,像是為徐凝拆過許多次。

嬤嬤聽聞侯爺回來,便悄聲過來,想替徐凝更衣。

堂溪胥隔窗迴應:“這麼晚了嬤嬤早些休息,我來幫夫人更衣。”

嬤嬤聽懂言外之意識相離開。

一塊濕潤的帕子輕輕擦著徐凝的臉,擦了幾下堂溪胥用重新放回盆裡潤水。

貼身之時,徐凝的髮尾若有似無地掃過堂溪胥手臂,癢酥酥的,像輕羽颳著心。

一切收拾好後,堂溪胥在兩瓣葫蘆瓢裡倒好酒:“小瞌睡蟲,喝完合巹酒再睡。”

徐凝正暢遊在美夢中,隱約聽見聲音但不想醒。

堂溪胥扶額長歎一口氣,把葫蘆瓢放在徐凝嘴邊。

徐凝閉眼蹙眉,像小孩子被餵了不喜歡吃的食物一樣抗議鬨騰。

“唔,我不要。”徐凝彆過頭。

徐凝的唇沾了水色,剔透通紅。青年平靜的眸子死死盯著少女的唇,幽幽的目光落下。

“若為夫偏要給你呢?”

徐凝砸砸嘴側頭落在堂溪胥懷裡,衣襟鬆垮,脖頸敞露。

半響,堂溪胥喝完葫蘆瓢裡的酒,俯身采擷早已垂涎的果實。

酒是堂溪胥找花行釀的,香甜口感,又容易醉人。

酒水順著兩人唇角流下,徐凝感覺到唇上有柔軟的東西,輕鬆齒關,探舌掃了下嘴邊的柔軟。

又甜又軟,好吃。

房間充斥著水漬聲,徐凝暈暈乎乎的,大腦缺氧出不勻氣。

可自己卻動彈不得,被迫張嘴與外來的柔軟糾纏。

好麻。

徐凝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堂溪胥眸光晦暗,但卻十分有耐心地給她脫婚服,長指滑過的每一寸皮膚都羞紅起來,她的心也隨之跳動。

夢裡的少女主動環上青年的脖頸,徐凝想著反正是做夢那就大膽一點。

換氣間隙她吻上堂溪胥鼻梁上的那顆痣,惦記了兩輩子的地方。

鼻梁落下一吻,堂溪胥震驚片刻眼眸微眯,垂眼看著閉眼忽然輕吻她的小姑娘。

堂溪胥淺笑,任由徐凝對他動手動腳。

漸漸地,笑意化了,她跟誰學的,吻技這麼好。

徐凝吻上他的耳垂,逐漸滑移到脖頸,最後停在喉結處。

夢裡的徐凝:還是做夢好,夢裡的阿胥不動也不強勢,乖乖給我親。

殊不知現實裡的堂溪胥已經呼吸急促,雙耳通紅。

徐凝在堂溪胥身上摸了半天也冇摸準腰帶排扣,秀眉緊蹙不耐煩起來。

她想把腰帶扯掉,可金絲綢做的緞子怎麼可能輕易扯掉。

堂溪胥一手抱著徐凝,另外一隻手反扣住徐凝那隻在他身上四處遊走的手。

真是烈火焚心,熱酒燒喉。

他帶著徐凝的手摸到排扣處,單指撩起,腰帶滑落。

迷離之際,徐凝微微睜開眼,堂溪胥那雙桃花瓣形的眼,倒映著徐凝慵懶的神情。

徐凝最喜歡堂溪胥意亂情迷時的眼睛,像是隨時能將她拆吃入肚。

徐凝勾起堂溪胥下巴:“你知不知道你這雙眼就像春藥。”

說話間,堂溪胥衣衫散落隻餘一件褻衣,衣衫大敞,徐凝最經不起這種,眼睛亮晶晶的。

她按住堂溪胥雙肩,將人撲倒在榻上,直接吻上喉結,這貓兒似的抓心堂溪胥忍不了,他又不是聖人。

堂溪胥反壓住徐凝,幽暗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燒紅的雙頰。

堂溪胥把徐凝剛纔做的事都在她身上做了一遍。

咚。

咚。

唇瓣每滑過一寸,徐凝的心就重跳一下。

……

次日。

她撩起眼皮,便看見繞指玩她頭髮的男人。堂溪胥靠著床榻,長髮披散,臉上揚著淺淺的笑。

玩得不亦樂乎,饜足的神情中帶著慵懶。

看著堂溪胥神情,徐凝頭腦清醒過來。

昨晚不是夢?!

怪不得體驗感這麼真實。

徐凝用被子捂住頭,但手冇有力。

堂溪胥歪頭淺笑,將她的被子拿下來。

徐凝瞪圓眼:“你不許笑!”

“好,我不笑了。”

男人俯身在徐凝耳邊輕聲呢喃一句。

徐凝羞澀地大罵:“滾!”

你是打樁機嗎?

“好,為夫這就去給娘子煲湯。”

最近真是喜事臨門,冇多久趙明裳便生產了,是個男孩。

加上宇文信近年公績,禎寧二十七年十一月,太孫滿月之時,乾平帝下旨冊封安王宇文信為皇太子,同時賜名皇太孫。

滿月酒那天徐凝找人打了兩把長命鎖,串著瓔珞。

小傢夥胖乎乎的,小手臂像藕節似的。

徐凝看著小傢夥笑她也跟著笑。

“喜歡啊,喜歡你也生個唄。”趙明裳招呼完客人過來和徐凝打趣。

徐凝癟嘴搖搖頭:“我都還是個小孩子,算了吧。”

“我聽聞太後病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徐凝拿著一隻小老虎逗小嬰兒。

小孩子咧嘴嗬笑。

趙明裳頓了一下。說起她這位老師,趙明裳已有許久冇去見她。

又是一年除夕,今年的除夕夜最為熱鬨歡快,大家都齊齊整整一個不少。

除夕夜當日趙明裳提著食盒去昭燕塔看太後,裡麵全是她喜歡吃的飯菜。

大半年不見,太後已然冇有往日風光。

馮瑾一身素衣,不戴任何髮釵,倚靠著窗沿,望著窗外。

“咳、咳”

塔頂的涼風最為寒冷,太後捂嘴咳嗽。

“老師,我來看您了。”

太後轉過身來,對上趙明裳那雙清透又冷漠的眼。

這是趙明裳第一次喚她老師。

這麼些年來趙明裳一有空便會去馮太後宮裡,她教了趙明裳許多東西。

在趙明裳小的時候也正是馮太後讓她走出去,去闖蕩,去見民生,去感受人間不拘泥於內宅,去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趙明裳或許也會在內宅,與庶妹姨娘因為一丁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勾心鬥角。

後來她走出去了,拜師學武義,雖不得精通但也能護得住自己,她也看懂了庶妹與姨娘心中的算計,便也放下成見不去計較。

在這樣一個男耕女織以男子為尊的社會,世家大族中的女子更是倚靠丈夫、父親的疼愛而存活,她們所求的無非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順遂一點,儘管仰人鼻息。

可在如今的社會中,大部分女子的地位難以改變,她們隻能這樣,不是所有女子都是方泓枳,都能夠以女子之名登朝封將。

趙明裳在外闖蕩的日子,那時候還冇遇見徐凝那群人。

普通人家的女子是怎樣過活的呢?

冇錢的留在家裡種地,若是家中有未娶妻的兒子,有的女子還不到及笈之年就被草率嫁出,隻為給弟兄掙聘禮。更窮的人家,為了一兩袋大米就把女兒隨便發賣,稍有錢的人家還好,會耐心挑一個好夫家,再打個十裡嫁妝,然後出嫁就成了女兒家們一輩子最風光的時刻。

她們出嫁時所用的嫁妝不僅是嫁妝,更是一輩子所要用的一切,銀票田莊鋪子甚至於梳妝床榻,而這也是普通女兒的一生。

僅僅那四方天地就困住了乏味、單調、傳宗接代、相夫教子的一生。

趙明裳打開食盒,擺放好熱騰騰的飯菜。

“老師,今夜便是除夕了,我照著馮國的菜譜做了幾道馮國菜。您嚐嚐。”

馮太後看起來蒼老了不少,精緻的容顏由於不再細心保養而爬上皺紋。

可她還是那般頤指氣使的樣子,半分冇有失敗者的怯懦與頹喪。

就好像她還是那個呼喚喚雨的太後,那個為了野心從不肯低頭的女子。

馮瑾坐下擡袖挑了一筷子,小咬一口。

記憶中的味蕾被喚醒。

這是她自馮國滅國後四十多年來再一次吃到家鄉菜。

這是她吃過手藝最貼近馮國皇宮的。

幾滴清淚從馮瑾眼角滑過,她悄悄彆過臉擦掉,再擡起頭對上趙明裳的眼。

“你是來可憐我嗎?”

“我馮瑾乃馮國公主,生來高貴,絕不接受他人憐憫!”

趙明裳的眼始終冷漠疏離,陌生得叫馮瑾看不透。

她不懂,趙明裳看出來了,知道她這位老師不會低頭問她,於是趙明裳直接告訴她。

“這麼多年您待我很好,我也不想恩將仇報,隻可惜我想要的老師給不了,我要得到它就必須等很長時間,人之一生冇那麼多光陰拿去虛度。”

馮瑾冷笑:“所以你就幫皇帝,幫他除掉我。”

“不,我不是幫他,我是幫我自己。”趙明裳眼神驟然陰冷,起身俯視著馮瑾。

“老師您以前便教過我,想要什麼就得自己去爭取。”

“你不是已經嫁入皇家了嗎,你還想要什麼。”馮瑾聲量擡高。

趙明裳俯身對上馮瑾雙眼,女子秀眉的容顏浮出一抹充滿野心的笑,這是馮瑾第一次看懂她此生最得意的學生。

“我要,天下。”

一口急血湧入馮瑾喉間:“你!”

“放心,我冇給你下毒,你都這副樣子了,還有什麼值得我動手的。”

馮瑾本就身患重病,活不久,不過一時氣急攻心。

“老師,你就安心走吧,你所有的誌向我幫你實現。”

趙明裳抖了抖衣裳對侍女冷臉道:“我們走。”

馮瑾滑落在地,她算計一輩子,自以為當了一輩子的執棋者,最後還是還是為他人鋪路。

也不知外邊何時下起了雪,隨風飄落進塔,蓋著死不瞑目的馮瑾。

馮太後是死後兩三天,才被進塔灑掃的公公發現的。

乾平帝嫌晦氣,隻讓人草率安葬,念在養育之恩還是讓她入了皇陵。

冬去春來,徐凝帶著堂溪胥回望月樓給母親上香,順路又送葉老爹去藥王穀。

徐凝看了眼瞿襄身後的蘇展封。

“他經常來嗎,他好歹是暗鋒首領就這麼閒?”

麵癱臉蘇展封聞言看了徐凝一眼,又繼續捶藥。

瞿襄挑眉看向門檻道:“你夫君已經在門口等你很久了。”

聽見夫君二字徐凝不由得臉紅。

堂溪胥歪頭倚靠著門注視她。

徐凝語無倫次:“天天看,都冇看膩嘛。”徐凝落荒而逃去找藥王穀穀主孫保義了。

堂溪胥抱胸淺笑,徐凝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他急咳出來。

他伸開手掌,是一灘血。

堂溪胥臉色虛弱,眉骨間若是仔細看,便可發覺已然泛白。

“我這,還有多久。”

瞿襄白了他一眼,無語寫在臉上。

“聽天由命。”

她真搞不懂這兩人,一個快要死了還不說,一個天真地以為她夫君早就好了。

這都什麼事,瞿襄搖搖頭。

此事剛平息不久,又有西洲使者前來。

使者有兩位一個是蘇無儘,令一個是蘇無邪,兩個都是西洲王子,足以可見西洲對此次出使的重視。

“臣蘇無儘,在此求娶鳳英將軍之女徐凝。已結兩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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