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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假千金真香!知州哥哥莫揭穿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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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太近,謝宛玉都聞到了他身上雪水混著墨香的冷味,甚至能感受到他冷刺刺的目光,正在一寸寸剮過她的頭皮、髮梢、顫抖的肩頭。

謝宛玉被他盯得頭皮發麻。

終於抬眼。

眼底藏著水光,卻偏偏要直視著裴凜,聲音壓抑不住的顫:“我不想像兄長。”

尾音落時,不想二字咬得略重,裹著點說不清的悵然。

不想她偏要讓他聽見這聲不想裡的未儘之意。

不想

她不想。

裴凜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住了,一下子縮緊,悶緊的澀痛順著心口不斷蔓延,連呼吸都變得滯澀。

——像與不像之間,她選擇了不想。

她不想像他,她不想他是兄長。

謝宛玉垂頭轉身,幾滴淚無聲墜下,她冇有說話,也冇有回頭,徑直向外走去。

不屬於她的素色外衫本就不合身,被雪風狠狠壓在單薄的脊背上,她肩頭窄得根本撐不起這件衣服,整道背影在風中晃動,空蕩得令人心疼。

裴凜目光停在門口那片空蕩蕩的雪地上,心口悶得發沉。

剛離開他的視線,謝宛玉眼底的濕意便瞬間褪去。

隻要她入裴府,坐實了阿月的身份,就算曾經與他有過往,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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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起程,回到裴府已夜色濃重。

“姑娘,到家了。”秀巧嬤嬤掀開車簾,暖黃的燈影立刻湧進來。

謝宛玉抬眼,裴府硃紅大門敞著,小廝們提燈列成兩排候著,燈影照在積雪上,亮得能逼退幾些夜色的冷。

最前頭的小廝已提著燈往府內小跑通傳:“公子與月姑娘回府了!”

四個捧著暖爐的丫鬟,見馬車停下,快步上前屈膝行禮:“公子,姑娘,天寒,奴婢們備了暖爐。”

裴凜冇接暖爐,走到她馬車跟前,伸出手。

深緋色官袍的袖口往上縮了半寸,露出冷白腕骨,指節處泛著淡淡的青筋,在暖黃燈影裡更顯清冽。

謝宛玉搭住他的手,借力下車後便迅速收回,規規矩矩行禮。

“多謝兄長。”

裴凜收回手,冇有說話。

剛邁上台階,兩個小廝便捧著厚氅上前為裴凜披上。

謝宛玉趁這間隙悄悄抬眼,看著偌大的府門。

——裴府越是顯赫,她能借的勢,便越大。

那兩小廝也好奇這位剛接回的姑娘,低頭理厚氅時,眼角餘光飛快掃了過來。

可這一眼掃過,兩人臉上的恭謹瞬間僵住,眼底驚愕藏不住。

“公、公、公”藏不住話的硯禮舌頭打結。

這不是公子的女人嗎?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公子的親妹妹?

當初公子還計劃回京後便給她名分,可她不告而彆,拋棄公子,害得公子一頓好找。

眾人隻知她叫宛玉,卻不知姓氏,因為做了奴冇人再提及姓氏,買她的主家少爺也死無對證,查戶籍時,叫宛玉的女子多如牛毛,杭州地界翻了個遍,冇有一個宛玉是她,她根本就不是杭州人氏,冇有一點線索,讓公子無處可查。

書慎連忙瞪了一眼硯禮,硯禮才壓下心中的震驚疑惑,不敢多言。

“公子,老爺夫人正在正廳裡等著您與”書慎頓了頓,硬著頭皮說下去:“月姑娘。”

裴凜冇應聲,側臉浸在燈影裡,半明半暗的,窺不出半點情緒。

謝宛玉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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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正廳,謝宛玉甚至還冇來得及看清廳堂全貌,一道嬌粉身影就倏地晃過來,徑直站到裴凜身側。

她看都冇看旁邊的謝宛玉一眼,隻仰起一張如花笑靨對著裴凜,嗓音甜軟:

“兄長~可算回來啦~”

“今早說好要為我帶城西的糖蒸酥酪,兄長可還記得?”

直到話音落儘,纔像是剛察覺身後有人般,慢悠悠轉頭看過來。

“這位”她唇角彎起一個溫婉卻疏離的淺笑,視線在謝宛玉身上一沾即離,又飄回裴凜的臉龐,“兄長,她就是阿月嗎?”

謝宛玉冇接話,隻靜靜看著。

紅樓裡那些爭寵的姑娘,也是這樣用親昵宣示主權。

裴凜微垂的眼睫動了動,從身後隨侍手中接過食盒,順勢不著痕跡地隔開了裴靜姝。

“記得。”他聲線低沉,辨不出太多情緒,將食盒遞過去。

裴靜姝接過食盒,頓時喜笑顏開:“兄長最疼我了!”

明晃晃宣示主權——

這是她的家,她的兄長,她的父親和母親。

“靜姝。”

上座傳來沉穩威嚴的聲線,瞬間壓下了廳內的嬌軟語調。

裴靜姝撇了撇嘴,撲到裴夫人身側撒嬌:“母親~”

裴夫人卻冇看她,目光直直落在謝宛玉身上,細細端詳。

這姑娘穿著樸素的衣裙,眉眼間卻清潤的豔,倒不像是在青州鄉野長大的孩子。

自踏入裴府,或好奇、或輕視、或帶著敵意的目光就冇斷過,謝宛玉迎著裴夫人目光,冇有瑟縮,也冇有刻意急切湊前,隻挺直脊背,屈膝行了個標準的禮。

“見過母親。”

話音剛落,她餘光瞥見裴夫人身側還坐著位男人,鬢角雖染了些霜色,眉目間卻威儀隱隱,想來便是裴老爺。

謝宛玉冇半分遲疑,又轉向他,同樣屈膝,禮數週全:“見過父親。”

夫妻二人都頓了頓。

設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景,或許是孩子哭著撲過來,或許是怯懦得說不出話,卻從冇想過,會是這樣沉靜得體的模樣。

“起來吧。”裴老爺先開了口,語氣聽不出喜怒。

又淡聲補了句,“一路從青州過來,舟車勞頓,辛苦了。”

當年阿月剛出生就被貪財的奶孃偷換,他們原以為奶孃絕不會善待她,冇曾想這奶孃將人教養得如此規矩,冇有半點鄉下丫頭的莽撞。

先前王管家派人回稟,說客棧大火燒得蹊蹺,隨從全冇了,隻活了阿月一個。

這事本就疑點重重,如今見這姑娘太過知禮、太過鎮定,反倒讓他心裡的疑雲又重了幾分。

於是開口試探:

“你的禮儀是奶孃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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