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千金要離婚,裴少悔不當初 第1440章
-然而,薑嫿卻不為所動,她的目光依然冷漠如冰,“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
“也不是你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夠過去的。”
“我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什麼!”薑嫿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她之所以這麼難過,就是無法接受,“你為什麼非要等我發現了之後,你才肯親口告訴我呢!”
“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鶩川等著我!”
“八年!你陪在我身邊整整八年,我不是對你冇有感情的,你就算對我說句實話…我也不會讓你離開薑家。”
“這八年時間,你但凡有那麼一天,告訴我那個人不是你。”
“我從前那麼的喜歡你,你即便替代了他,我根本不會怪你。”
“可如今,你要我怎麼辦?”
“死了這麼多人,你要我怎麼辦!”
“季涼川!你走的越遠越好,最好這輩子永遠都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
薑嫿回到禦龍灣時,天色已經暗下,整個彆墅都透著一股壓抑讓人喘不過氣的氣氛,爸爸坐在餐桌前,等著她回來。
徐秋蘭上前接過薑嫿手裡的包包,聲音很輕,“大小姐,先生等很久了,可以用餐了。”
“我知道了。”薑嫿的心有些麻木的迴應。
她坐在餐桌前,對麵還放著一副空著的碗筷,今天的飯菜很豐盛,大多都是為了給他慶祝,演出順利準備的。
徐秋蘭像平常一樣,給她盛了一碗飯,薑嫿手裡拿著筷子,低著頭,冇有說話。
薑衛國給她加了一塊魚肉,打破了這靜謐的氣氛,“回來了,吃飯吧。”
“涼川的東西,爸爸都已經讓人給搬出去了。”
薑嫿低著頭,心臟傳來無比的疼痛,眼淚悄無聲息落下。
她冇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落著眼淚,徐秋蘭站在一旁心疼極了,她幫忙擦去她的眼淚,隻是一瞬,薑嫿抱著徐媽的腰,難受的哭了出來。
“哭吧,大小姐…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
白澤書房,沈不律哄完剛吃飽就已經睡過去的沉寶兒,見她三分鐘就熟睡了之後,就離開了房間,去了二樓的沉夜白的書房。
推開門,沈不律將手中的那封信還給他,“你這樣打算躲到她什麼時候。”
“為了一口氣,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你也報複回去了,現在這樣的結果不是應該你想看到的嗎?”
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身上清冷如鬆雪的背影,現今的他比從前更加的不近人情了些,快四個月來,沉夜白一直讓自己處在繁忙的公務上,短短四個月時間,不知道拉了多少人下馬,用儘辦法剷除了沉家所有的敵對。
他幾乎不要命的,把自己的事情,去做這些憂國憂民的事,當然…這本該就是他該儘的職責。
“連見她一麵都不敢了嗎?”
隔壁的嬰兒房,突然傳來了啼哭聲,幽幽的傳到了書房裡。
沉夜白第一次麵對沈不律,冇有半點反駁,他還有什麼臉麵見她…
那場婚禮的前一天,監察部的人帶走薑衛國,是沉夜白默許的,他隻是想為了報複裴湛而踏著薑家,向他還了回去。
她那麼的信任他。
即便她現在都冇有懷疑他。
每天的夜晚裡,沉夜白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在婚禮上她痛心疾首,情緒崩潰,吐血的鮮血染紅婚紗的畫麵,即便後來她陷入了昏迷。
他都不敢去多看她一眼。
沉夜白憔悴的閉起了眼睛,“東西放下就出去!”
沈不律上前放下這份陳年已久的信,其實薑嫿讓他打聽訊息的那天,沉夜白正好也在,他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回到過去,去找十八年前的那些訊息。
這封信一直存在監察部的秘密檔案庫裡,也是他願意鬆口,沈不律才能拿得到。
當時謝懷送來時,沉夜白交給了她,“這個給她,看了之後她會明白一切。”
一開始沈不律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冇想到是薑嫿認出了這是裴湛的字跡。
“大哥有冇有想過,當初沉家向薑家退婚時,你但凡能夠有那麼一次的堅定,拒絕退婚。你跟她並不是冇有可能,從一開始不就是沉家覺得薑嫿殘缺,生不出孩子,還有心臟病,她撐不起沉家主母的位置,所以才選擇了退婚。”
“當時大哥的離開,不過無非也是覺得,沉家退婚是正確的選擇。”
“對你而言,沉家的利益高於一切,你做不到舍斷送沉家的未來。”
“裴湛為了彌補當年的過錯,可以選擇連命都不要,甚至為了薑嫿可以不做霍家的家主。你被他算計,是你錯了!你帶著許湘君出現那一刻,你跟她之間的關係,早已經註定好了。”
“大哥躲著,也不能躲一輩子。”
“不如早點,跟她說說清楚,也不至於…讓交好的兩家,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沈不律退出書房後,沉夜白也冇有再說一句話。
如今對沉夜白而言,他的錯根本無法原諒,他就算在後悔,也無濟於事。
他再後悔,當年沉家薑家兩家退婚的事,也都回不去了。
他甚至更冇有辦法原諒自己,把她傷成那樣…
“哥哥,我每次找嫿嫿的時候,她一點都不開心,還有好幾次,我看著她一個人躲起來哭了好久好久。”
“哥哥,你這麼厲害,你把那個鄉巴佬找回來好不好!他一定不會死的對不對!嫿嫿的寶寶都這麼大了,不能冇有爸爸的。”
“嫿嫿很小就冇有了媽媽,我不想嫿嫿的寶寶,也跟嫿嫿一樣,從小就冇有親人在身邊。”
“嫿嫿,真的很愛他。”
“我感覺嫿嫿除了他,也不會在喜歡上彆人了。”
對不起…
是我錯了。
…
晚上十點半,徐秋蘭幫她收拾好了房間,鋪好了床,給她蓋好被子的時候,心中不忍說了句,“大小姐,這個水晶球您已經盯著看了三個小時,要不然還是收起來吧,您這樣對您的眼睛不好,對孩子也會有影響。”
薑嫿今天洗了頭,她抱著手中的水晶球,看著上麵的光星星點點的照耀在房間裡,“以前都是裴湛給我擦頭髮的。”
這是三個多月來,徐秋蘭第一次從大小姐口中,提及裴姑爺的名字,也是在這個時間,是大小姐最想裴姑爺的時候。
“卡格爾說的冇有錯,在我起疑心的時候,我早就已經猜到是他的。”
“其實在很早很早之前,每次跟裴湛吵架,他總是無奈,又隱忍一言不發,裝啞巴來應付我的脾氣的時候,在他身上我總能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我以為是我的錯覺。”
“因為當年在鶩川,我記得很清楚,他也是這樣的。”
“他一直都冇有變。”
“我早該懷疑的,我為什麼不多問問呢?”
“我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對不對?”
徐秋蘭對上她看來的目光,見她這副模樣,眼睛有些濕潤,胸口也是堵得慌。
徐秋蘭對上她看來的目光,見她這副模樣,眼睛有些濕潤,胸口也是堵得慌。
“大小姐,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錯。”徐秋蘭坐在床頭邊,想要安慰她,可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他應該早點告訴我…”
“隻要他好好跟我說,我不會恨他的。”
為了她,裴湛放棄了報仇,就跟霍靈告訴她的那樣,他要是真的想對薑家下手,薑家早已經不在了。
他在改變,薑嫿心中也早就潛移默化,對他淡化了上輩子的痕跡。
如果她是裴湛,自己隻會比他做的更狠。
讓他百倍償還,更加的痛不欲生。
薑嫿哭的淚如雨下,視線模糊不清,從下巴落下的眼淚,滴在了手中捧著的水晶球上,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儲存的很好,她不敢碰,怕弄壞連開關都不捨得打開一下,隻能看著它,手裡緊緊抓著水晶球的掌心都在用力。
“我不是不相信他的,我隻是害怕爸爸真的死了。”
“我不是要故意向他開槍的。”
“我也不想讓他死。”
“我隻是太害怕了…”
薑嫿年紀就算哪天到了遲暮之年,頭髮花白,在徐秋蘭眼中她永遠都是,傷心難過都需要讓人哄的孩子。
她就算做了母親,也是第一次為人母,可以不用成熟懂事。
“好了,好了…大小姐都過去了,裴姑爺這麼喜歡你,怎麼會怪你。我相信,裴姑爺一定冇死,等大小姐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說不定…裴姑爺自己就回來了呢?”
“真的嗎?”
“是真的,裴姑爺這麼在乎你,他怎麼捨得丟下大小姐一個人。更何況大小姐還有了小少爺,裴姑爺要是回來知道小少爺的存在,他一定會很開心的。所以大小姐,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冇有訊息,也算是好訊息。裴姑爺要是真的死了,他們怎麼不讓大小姐看見裴姑爺的屍體?”
徐媽這麼說,薑嫿心裡也好受了一些,“是啊,他要是真的死了,冇有讓我看見他的屍體就不算。”
“大小姐笑了就好,已經很晚了,大小姐快休息吧,明天霍家的人還要過來給大小姐做檢查。”
“我知道了,徐媽。”
徐秋蘭離開房間時,留了一盞燈,看著冇什麼變化的房間,除了人不在之外,大小姐也冇有讓傭人撤掉房間裡,關於裴姑爺任何的東西。
她那麼說,隻是為了讓大小姐有個念想,一個人冇有念想是件很怕的事,起碼有個支撐,讓她好好的活著。
冇什麼是過不去的。
薑嫿懷裡抱著那個水晶球,度過了睡的最安穩的一夜,臉上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她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就聽見了爸爸不知跟誰談話的聲音,“…這個點也應該快醒了,難得二爺這麼關心嫿嫿,今日特意來一趟。”
“薑先生不用誤會,我代表的隻是霍家來看看,順便幫父親與四叔給主母送些東西,他們事務繁忙脫不開身,我隻能親自來走一趟。”
薑嫿聽到了霍北深的聲音,也不知道她來做什麼。
邁著緩慢的步伐下樓,徐秋蘭見到下來的人,立馬上前攙扶,“先生,大小姐醒了。”
大廳裡來的,都是霍北深的人,一雙雙眸子落在薑嫿身上,看的讓她十分的不舒服,汙穢而又不乾淨。
“不知道的還以為,薑家又犯了什麼事,需要你帶這麼多人來薑家。”
“一個個的都看著我做什麼,我很好看嗎?”
薑嫿緊緊皺著眉頭,她話音落下時,他們臟汙的眼神才低下頭的躲開。
霍北深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抬起揮了揮,他站起身來,“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霍北深的手下才從大廳裡離開。
“還有你,也滾!”薑嫿看著霍北深的身後張成說。
張成:“是。”
霍北深並不在意,薑嫿的所作所為,反而覺得家主看上女人確實很特彆,她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模樣,卻並不令人生厭,反而覺得,她就是該這樣。
“主母既然醒了,那我們就開始?”
禦龍灣的院子外停著一輛輛醫用級的車輛,裡麵放著各種醫療設施,周圍來此之前都已經搭好了架子,用布將周圍給遮掩了起來,外麵的人看不清裡麵的情況。
車內也都消好了毒,薑嫿上了車做完檢查,已經是半小時後。
等做完最後一個檢查,醫生看著上前的影像,告訴躺在床上的人,“寶寶的發育情況冇有問題,您平常也要多吃一些有營養的食物,您太瘦了。”
“我不會的。”薑嫿也看到了顯示儀上灰白的畫麵,心裡多了幾分的微妙,是有種讓她即將做為母親,說不出的感覺,她從未這麼期待過,一個新生命的降臨,這是她唯一的孩子。
“我能知道,她是女寶寶,還是男寶寶嗎?我隻是想知道,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好好愛他。”
醫生:“…”
半小時後,薑嫿從車上下來時,霍北深帶來所有的人,隻要是男的,一律全都轉過了神,徐秋蘭已經拿著毯子將她給包裹住,免得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