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同人】沉溺 第73章 高途不是在等道歉
高途不是在等道歉
(審核,這是abo玄幻生子,不要再卡我了!!!)
樓下才傳來熟悉的孩子的笑聲。
沈文琅立刻直起身子,扒著窗框往下看。路燈下,三個人影慢慢走近,樂樂舉著風車跑在最前麵,小短腿邁得飛快,風一吹,小風車嘩啦啦地轉。馬珩跟在後麵,快走兩步追上,彎腰把樂樂抱了起來,把人逗的咯咯地笑。
穿了件米白色的風衣的高途走在最後麵,頭發被夜風吹得有些亂,手裡拎著個紙袋,大概是買的東西。他看著馬珩和樂樂鬨,嘴角好像彎了下,路燈的光落在他臉上,柔和得讓沈文琅心口一縮。
沈文琅沒多想,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走到樓下時腳步頓住,反思自己這是要乾什麼?興師問罪?還是自討沒趣?可已經來不及了,馬珩抱著樂樂走到公寓樓下,眼尖地看見站在樹影裡的沈文琅,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馬珩把樂樂往懷裡緊了緊,往前跨了兩步,擋在高途麵前,語氣衝得很,“你在這乾什麼?又想來找事?”
樂樂被嚇了一跳,往馬珩懷裡縮了縮,小聲問,“馬珩爸爸,他是誰呀?”
馬珩瞪著沈文琅,“不認識的人。”
“馬珩哥…”高途的聲音在後麵響起,很平靜。他走上前,輕輕拉了下馬珩的胳膊,“彆這樣。”
馬珩回頭看他,不忿道,“他昨天來不就沒安好心!”
“沒事。”高途搖搖頭,目光越過馬珩,落在沈文琅身上,他的眼神很淡,沒什麼情緒,就像在看個普通的鄰居,“你先帶樂樂上去。”
“可是……”
“上去吧。”
馬珩咬了咬唇,狠狠瞪了沈文琅一眼,抱著樂樂進了單元樓,樂樂進門前還回頭看了沈文琅一眼,小眉頭皺著,像是有點怕。
樹影落在兩人之間,夜風帶著點涼意,吹得路燈的光暈都晃了晃,高途手裡還拎著那個紙袋,卻不自覺攥緊了袋口的繩子。
沈文琅先開了口,聲音比自己預想的要穩些,“高途,昨天……謝謝你。”
被感謝的人“嗯”了一聲,沒說話。
“尋偶症,我的資訊素會失控,不是故意嚇著你和樂樂的…對不起…”沈文琅頓了頓,找著合適的詞,“那個…抑製劑,麻煩你了…”
高途終於擡眼看他,目光落在他臉上,大概是看到了他眼底的紅血絲,才說,“沒什麼…隻是幫你打了一隻抑製劑而已,不算麻煩。”
兩人之間的沉默再次蔓延開來,沈文琅喉結滾了滾。尋偶症不是什麼體麵的病,高階alpha對特定oga產生執念,身體先於理智發出的繫結訊號,說難聽點,是生理本能控製了腦子。
沈文琅怕高途覺得他是在賣慘,又怕高途以為自己想借機糾纏,攥了攥拳,低聲解釋,“你彆多想,不算大事,扛過去就好了。”
高途聽完,隻是輕輕“哦”了一聲,沒追問,也沒安慰,就像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空氣又靜下來,夜風吹過,帶著遠處垃圾桶旁野貓的叫聲,有點荒涼。沈文琅心裡那點想問的話在舌尖打轉,繞了好幾圈,才終於攢夠勇氣問出口,聲音低得像蚊子哼,
“昨天晚上……沒出什麼意外吧?”
高途擡眼看他,立刻懂了沈文琅的言下之意,也答得乾脆,“沒有…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沈文琅鬆了口氣,卻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更多的卻是想不明白,昨晚自己的資訊素濃度那麼高,高途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
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高途淡淡道,“我戴了資訊素遮蔽器,對資訊素味道不敏感,所以沒受影響。”
沈文琅猛地擡頭,瞳孔驟縮,“遮蔽器?”
那不是oga腺體嚴重受損後才會用的東西嗎?用人工手段把腺體和外界徹底隔開,阻斷資訊素的感知和釋放。可這東西長期戴著,腺體會因為得不到alpha資訊素的滋養慢慢萎縮,到最後連基本的生理功能都維持不了。
高途怎麼會戴這個?
“你腺體怎麼了?”沈文琅往前走了半步,聲音都發顫了,“是不是當年……當年傷到了?”
高途往後退了半步,避開了他的靠近,語氣冷了些,“跟當年沒關係,就是後來腺體不太舒服,戴這個方便。”
“方便?”沈文琅急了,“你知道這東西有多傷身體嗎?長期戴會腺體萎縮的!你……”
高途沒讓他說完,聲音很輕,卻帶著點不容置喙的決絕,“現在這樣挺好的,不會再被資訊素影響,也不會再招人煩了。”
“不會再招人煩了”這句話像錐子,狠狠紮進沈文琅的心臟,他猛地僵在原地,腦子裡“嗡”地一聲。
他想起來了。
三年前高途曾問過他為什麼這麼討厭oga,他當時怎麼說的來著?他說oga被資訊素的本能裹挾去勾引跟他匹配度高的alpha,惡心又煩人。
他說的話,高途每一句都記在心裡了…
沈文琅看著高途的臉,路燈的光落在他眼尾,明明滅滅的。麵前人的表情平靜到漠然,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張了張嘴想道歉,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傷害已經造成了,可說什麼都晚了。當年他親手扔出去的刀子,現在飛回來了,紮在自己心上,疼得喘不過氣。
高途大概是覺得站得久了,微微側了側身,“沒彆的事的話,我先上去了。”
“高途。”沈文琅下意識地叫住人。
高途回頭看他,眼裡沒什麼情緒。沈文琅看著他的後頸,好似看久了就能看到被麵板遮住的儀器,喉頭發緊,半天,才擠出一句,“遮蔽器彆戴太久,對身體不好。”
高途頓了頓,沒回答,轉身走進了單元樓。樓道裡的聲控燈亮了,暖黃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走到二樓時,影子頓了下,然後慢慢消失了。
沈文琅還站在樹影裡。夜風把高途殘留的一點氣息吹得乾乾淨淨,連半分鼠尾草味都沒剩下。
從前他總覺得,高途的疏離不過是氣話。他算準了高途的軟脾氣,以為隻要等那點火氣散了,自己捧著遲來的歉意湊上去,問一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再補一句“高途,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就能把人重新拉回身邊。畢竟過去那麼多次,每次都是高途先鬆的口,先遞來台階。
可直到知道高途脖頸間嵌進了一枚資訊素遮蔽器,聽見高途說起“挺好的,起碼不會再招人煩了”時眼底翻湧的不是委屈,不是憤怒,而是一片死水般的漠然時,沈文琅才徹底明白。
高途不是在等他道歉,是在等自己退出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