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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藏海花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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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海花48

扶光和張海客離開後,吳邪兩人和張家人分成兩隊坐在青銅門外的區域,兩隊之間隔了條楚河漢界,誰也不理誰。

王胖子一邊擦槍,一邊盯著對麵,忽然喊了一下吳邪。

吳邪擡頭,王胖子下巴朝對麵一擡:“要跟過去嗎?”

對麵有人站了起來,往扶光他們消失的方向去了。

吳邪搖頭:“不了,扶光讓我們在這裡等她,我們要相信扶光,她不會有事的。”

“天真,你沒發燒吧?”

“你才發燒了。”吳邪打掉王胖子伸過來的手,“我隻是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喲謔,看來我們小天真長大了。”

峽穀石頭林立,沒走多遠,其他人就都被擋住了。

“你讓我跟你過來是想要做什麼?”張海客不耐煩了。

扶光沒有說話,把帶來的熒光棒掰亮,扔在四周,把周圍照出了一個範圍。

“張海客,我隻自證一次。我不是她,之後你對我做的一切,我會加倍奉還,所以我勸你,在不能確保把我徹底弄死的情況下,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扶光說完,脫下衣服,露出幾乎纏滿紗布的身子,左手正提刀。

“拔刀吧,做你想要做的事。”

“不演了?才剛演得逼真一點,現在又放棄了,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張海客拔刀衝了過去,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帶著寒氣的刀橫劈過來,扶光擡刀格擋,身體肌肉調配到最高戒備狀態,體溫上升,臂膀間的紋身燒了出來。

青色的紋身夾雜在雪白的紗布間十分的顯眼,讓張海客的動作遲疑了半秒,也是這半秒,他被扶光轉腕壓刀,鋒利的刀刃霎時間直逼咽喉。

暗處圍觀的張家人想要動手解救都來不及,包括張海客在內的所有張家人都以為他要血濺當場時,刀身反轉,冰冷堅硬的刀背貼著頸部麵板劃過,留下一道鮮紅的印子。

“出刀了就不要遲疑,所有的遲疑都是把自己的命往敵人刀上送。”扶光持刀站立,“沒死就繼續。”

她選擇自證,隻是看在那個扶光的麵子上,不願她被誤會。

那麼多人,總要有人記得她的好。

暗處的張家人直覺事情不對,尤其是看到中途的時候,滿臉的問號。

不是生死決鬥嗎?

怎麼突然就變成教學現場了。

刀刃掃過來時,扶光躍起淩空反轉,落下踩在未來得及變換的刀身上。

拿刀的手撐不住刀身突增的重量,“砰”的一聲,半把刀被踩壓到地上,連帶著張海客被帶著往前撲。

張海客左手成爪襲向踩在刀上的腿,卻被揮過來的刀逼退,隻能放棄抽刀。

沒了刀,原本就沒多少勝算的張海客直接落敗,可扶光不會輕易放過他。

扶光把刀“鏘”地插進地裡,以手為受力點,身體騰空,正踢過去,把張海客踹出的同時鬆刀,赤手空拳的繼續。

留守的張家人越來越多,看著基本處於被單方麵摩擦的張海客,後來者想過去支援,被知情人攔了下來。

看著看著後來者也明白了,張海客完全是放棄了攻擊,隻選擇了防禦。

再聽偶爾爆出的對話,再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就白瞎了他們的眼。

隻是看著一直處於同輩間的佼佼者被暴打,他們內心挺複雜的。

再一次把張海客壓到地上,扶光也覺得差不多了。

如果連張家的紋身和招式,以及當初教導他的話都不足以證明,那她無話可說。

反正她已經做了她該做的,後麵他還是想殺她,那他們就隻能刀劍相向了,她不會手下留情的。

扶光放開半死不活的張海客,拔出刀,撿起地上的衣服。

臨走時往張家人藏身的地方瞟了一眼,走進黑暗。

被瞟到的張家人條件反射的腦袋一縮,反應過來後感覺不對勁,立刻又伸直了脖子,隻是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雖然吳邪說了要相信扶光,但在對麵的張家人接二連三的消失後,他也漸漸地沉不住氣了。

去還是不去的兩種想法在腦海裡瘋狂爭鬥,在吳邪快被去的想法戰勝時,消失的張家人都回來了。

張家人回來後,吳邪從他們那張麵癱臉瞧不出什麼,隻能對著黑暗翹首以盼。

在吳邪望眼欲穿的眼神中,扶光總於回來了。

身後沒有一起出去的張海客,吳邪也不管,麻利起身去迎。

走近後,吳邪察覺扶光的情緒不對。

“扶光,你沒事吧?”

扶光搖了搖頭,經過吳邪時,伸手從他口袋裡拿走了那根煙。

她沒想著隱瞞吳邪,動作自然也沒多快,倒是吳邪看到她手上的煙,麵上的表情龜裂了。

一整個黑人問號臉,什麼情況?

扶光隨便找個了地方坐下,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點燃後,抽了起來。

看著坐在不遠處開始吞雲吐霧的扶光,吳邪不可置信,連忙去找王胖子。

“胖子,胖子,我不是在做夢吧?”

王胖子拍了一下吳邪的臉,“痛嗎?”

“痛。”吳邪捂住臉,看扶光的眼神直愣,就連被打了也不說王胖子,“臥槽,我不是在做夢,扶光居然會抽煙!”

吳邪感覺自己的三觀碎了一地。

相對於吳邪的深受打擊,王胖子明顯鎮定很多,“說明天真你還是見識少了,女人抽煙多正常啊,不用大驚小怪。”他摸了摸下巴,“倒是扶光忽然抽煙,是發生了什麼嗎?”

不是吳邪沒有見過女人抽煙,而是物件是扶光,所以他才會覺得如此驚駭,如此的不鎮定。

緩過來後,吳邪也知道了扶光現在肯定是心緒不定,不知道她在煩惱什麼,最終還是覺得去開導一下比較好。

被自己教導、寄予期望的孩子想方設法的殺害,她該生氣嗎?

回望那些被遺忘的記憶,她該哭嗎?

她的一生,一事無成。

十年的時間,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在以為會被吳邪放棄時,她說的是真的。

天下之大,她的確無處可去。

限製她的從來不是空間,而是她的心。

她是應該出去後,去看醫生的。

吳邪坐到扶光身邊,沒有說話,主要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扶光眉宇間積聚著他從來沒在她身上見過的愁悶。

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才會把扶光愁得需要尼古丁來緩解。

有時默默地陪伴比千言萬語還讓人控製不住。

“我失憶了。”

兩人之間的沉默被打破,吳邪想說失憶了也沒關係,他們會把她失去的記憶告訴她。

可吳邪還沒說出,就被扶光接下來的話再次驚駭到了。

“我並不認為我是你們記憶裡的那個扶光。”扶光道:“我沒有和你們共度生死和喜悅,我隻是獲得了她的記憶,旁觀了你們一路的經曆。可是,她回不來了,我沒辦法把她召喚回來。”

她不認為自己是扶光,她沒有扶光的樂觀膽怯,也不認為自己是張扶光,她沒有張扶光的混沌癡狂。

“扶光,你在說什麼?”吳邪一愣,不相信自己聽見的,懷疑扶光在作弄他,可她的語氣太過認真,連表情都很嚴肅。

知道她絕對沒有在開玩笑,吳邪一下不知所措,最後隻能盯著她的側臉,堅定道:“扶光,你就是你,不存在你說的那樣。”

扶光輕輕搖了搖頭,“不一樣的,也許她說的是對的,我應該去看醫生。”

“他(她)是誰?”

“那個死去的扶光。”

到了現在,吳邪再不知道她不對勁,他就是傻子。

吳邪已經維持不住其他表情,又深怕刺激到她,小心問:“她……她說了什麼?”

彈掉多餘的煙灰,扶光抿住濾嘴,輕吸了一口,煙霧在嘴裡滾了一圈被吐出:“她說我有病,讓我出去後去看醫生。”

“那她……還說了什麼?”吳邪喉嚨哽塞得厲害。

扶光扭頭,臉上的疏離和淡漠像冰雪一般化開,麵色平靜地看著吳邪,用一種看不透的眼神看著他,淡淡道:“她說了你很重要,胖子可以相信。”

說完,她又轉過頭去,恢複之前的姿態。

在一霎那,吳邪呆了一下,他好像沒有被人如此明確的表達過他對某人很重要,但這個表達此時卻讓他高興不起來。

“所以,你是因為那句話纔跟著我們的嗎?”

“嗯。”

吳邪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又什麼都不明白,於是繼續追問:“還有其他的嗎?”

他需要更多的資訊來推測。

“沒了。”

吳邪不死心:“你們是怎麼交流的?”

“她留了幾句話給我,紙被我燒掉了。”

從扶光那邊回來,吳邪的精神受到了重大打擊,他已經被影響了,走到王胖子跟前的第一句就是:“胖子,扶光真的不是扶光了嗎?”

王胖子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扶光是失憶被刺激到了才會懷疑自己,你呢,你也失憶了?居然會問這種問題。”

吳邪幡然醒悟,他是被扶光繞進去了。

“對啊,如果連我們都否認了扶光的存在,那還有誰會相信扶光就是扶光。”吳邪激動的抱住王胖子:“還是胖子你想得通透。”

吳邪的傻子行徑,王胖子沒有再批判,隻是看著扶光那邊,默默歎了口氣。

天授真是個天殺的東西。

吳邪離開後,係統也被扶光的想法震驚到了。

它從來不知道,扶光會有這樣的想法。

“宿主,您真的覺得,您不是您嗎?可是,您還是聯係到了係統啊,您怎麼會覺得您不是您呢?”

“因為扶光承受了太多原本不屬於她的苦難,光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就已經被壓迫得喘不過氣,如果再成為她,我覺得我會選擇死亡。她太累了,所以才會選擇由我來繼承她的一切,可我不願意,卻也沒有選擇。”

鬆開燃儘的煙,扶光看著自己的手,“我有想過了結這條命,每當這個想法轉變為現實時,腦海就會出現一道不屬於我的想法把這個想法壓下去。”

她擡頭去看吳邪,“也許是因為她沒有真正的消失,而吳邪又是一個善良的人,善良的人理應得到保護。我會保護他,直到另一個人回來。那時,也許我就可以解脫了。”

係統被扶光震麻了,電流亂竄。

它發現,宿主這次被天授後,變得比以前更恐怖了。

這種恐怖直擊係統主機板,把係統乾到主機板冒煙。

扶光沒有因為彆人的質疑從而否定自己的想法,她現在很清醒,在很認真的思考。

張海客回來了,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找吳邪。

“張姨為什麼會說她不是她?”

一聽到這個問題,吳邪一個頭變成兩個大:“扶光是因為失魂症發作才會覺得自己不是自己,難道你也覺得扶光不是扶光了?她不是你姨嗎?你居然也會懷疑,你也病了?”

不過仔細一看,吳邪才發現,張海客渾身臟兮兮的都是灰,臉上也有青紫的痕跡,狀態也有問題,疑惑起來,“你真的病了?”

張海客沒有回答,沉著臉,臉色很難看,囁嚅道:“你相信,現在的扶……張姨,是一百年的張姨嗎?”

“不是,張海客你有病吧。”吳邪無語了,“扶光當然一直都是扶光了。”

話落,張海客的身體晃了一下,血像被抽乾了一樣,臉色煞白。

吳邪和王胖子交流了一下眼神。

吳邪:他怎麼回事?

王胖子:鬼知道,隻要不要訛上我們就行。

臥槽,難道張海客想訛他們?!

吳邪和王胖子齊刷刷往後退了一大步。

現在他們是在張家的隊伍裡,一會兒張家把張海客這小子的鬼樣子歸功到他們身上,勒索他們怎麼辦。

張海客沒理會吳邪他們的嫌棄,隻覺得天昏地暗,內心痛苦不已。

就連吳邪他們這些外人都相信張姨就是張姨,而他,在張姨說出他們的約定後,他還是選擇了殺掉張姨,他連吳邪他們都不如。

張海客現在連看都不敢看扶光,暗自傷神的回到張家的隊伍。

張家人問起,他也不答,陷入了自閉狀態,隻是在有人想去找扶光瞭解情況時被攔住。

張海客對所有人強調了一遍扶光的身份,讓他們不準對扶光不敬。

可當張海客說完,愧疚和懊悔就更深一層。

對張姨最大的不敬者就是他,他不止不尊敬張姨,還一心想著殺了她。

扶光連自己都顧不上,哪還有心情去顧張海客。

說她冷情也好,沒感情也好,她都不在乎。

如果那個扶光還在,也許會念在曾經的那一絲情分,會憐憫醒悟的張海客,可那個扶光已經不在了,她不會替她原諒傷害過她的人,她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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