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沙海22
沙海22
午夜十二點,像是打破了某種禁錮,無數的光點從村子的各個角落升入高空,接連的爆破聲後,炸出五顏六色的火光。
在滿空的煙花下,屋後的林子中,扶光正在往院子走。
彼時,黎簇已經入睡,貓壓在他的胸口上,尾巴一下一下地拍打在被子上,見到扶光,立即跳下沙發迎了上去。
扶光彎腰抱起貓,瞥了一眼黎簇,無聲地離開客廳,動作輕到彷彿沒有出現過。
爆炸聲連著持續了十多分鐘才陸續消失,原本睡著的黎簇睜開了眼,盯著黑暗中的某處,思考著。
第二天,扶光起時,客廳隻留下折疊整齊的被子,黎簇沒有了蹤跡。
黎簇的忽然出現和消失,像滴入大海的水滴,入海時泛起微弱的漣漪,最後消失無蹤,沒有打亂扶光的生活,徹底讓扶光生活軌跡發生偏離的是林安。
初十,林安假借和朋友聚會的名義,再次來到扶光的院子前。
麵對緊閉的院門,林安內心萬分糾結。
他不想單獨麵對扶光,也不想違背室友兼好友的約定。
當林安在門口走了十幾個來回後,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最終還是敲響了門。
“姐姐,張姐姐?你在家嗎?我是林安!”
持續了幾分鐘的叫喊都沒得到回應,林安從最初的緊張扭捏到後麵的暴躁焦灼,喊聲更是激昂,活像討債的。
扶光從遠處看到林安在狂拍自家院門,立即腳步一頓,不帶猶豫地轉身往回走。
她不想知道林安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反正此時此刻她就是不想見到任何人。
奈何事與願違,扶光剛走兩步,背後爆出一聲驚喜呼喊,以及迅速逼近的奔跑聲。
“姐姐!你等等我,我有事要跟你說!”
林安見人要跑,喘著粗氣,用儘力氣大聲狂吼,“是關於黎簇的!”
此話一出,扶光收回邁開的腳,轉身直麵狂奔過來的人。
雙標狗!
林安心理極度不平衡。
林安篤定扶光聽到黎簇的名字會停下來,還是過年那天跟黎簇意外相遇,和黎簇吐槽自己的遭遇後才知道,黎簇居然認識扶光,而且兩人關係似乎還很好。
跑近站穩後,林安喘息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闡述了個清楚。
“過年那天,我遇見了黎簇,黎簇聽到我是來找你的,就說了,如果十天後他還沒聯係我,就讓我來告訴你。”
黎簇說的話沒頭沒尾,也就是他看在他倆的父子情上才來,不然,他纔不要大冷天的出來。
扶光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我就回去了,如果你聯係上黎簇了,記得讓他聯係我。”
忍著尷尬道彆,林安鬆了口氣,渾身輕鬆地回家。
“宿主,黎簇為什麼要讓這人來找你啊?”
熟悉的電流聲在扶光腦海中響起,聲音中夾雜著電視雪花的呲呲聲,刺耳又低弱。
“他在求救。”扶光言簡意賅,“沒事就好好休息,不要隨便亂問。”
明明就是沒有起伏的語調和平靜的神情,係統愣是從話語間聽到了嫌棄,默默茍了起來。
大概過了十多秒,係統再次弱弱出聲。
“宿主,係統後麵可能不能隨時線上了,係統所有功能都已被迫關閉,您在係統空間裡的所有物品,係統都給您放在院子裡了,您注意查收。”
“嗯。”
態度語氣亦如剛剛。
五六秒後,係統委屈道:“係統沒有隨便亂問。”
大約是真的單純感到委屈,係統之後再沒聲,扶光對此沒有任何回應。
係統的重新上線,沒有讓扶光感到高興,相反,還有些擔憂和煩擾。
她沒有按照扶光的要求,讓係統做了其他的事,加速了係統能量的消耗,但她並不後悔。
她會和係統一起,共存。
經曆的一切,讓扶光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麼人或物會一直伴隨並屬於她,可係統不一樣。
它的意識,存在自己的腦海裡,就連載體都在她身上。
這個世界,除了世界意識,就隻有她能感知和聯係到係統。
係統是完全屬於她的。
扶光寄存在係統空間的東西不多,收拾的很快,把不需要的東西搬進自己開辟出的地下室後,給貓準備了幾天的貓糧和飲用水,準備下地的東西。
飯後,扶光把不防水的物品裝進密封袋中,帶上下地的裝備,啟程。
關上院門的那刻,扶光想著,這次回來,她就離開這裡吧,去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
福建以低山、丘陵為主,雨水豐沛,氣候適宜,地上樹木生長繁盛,地下水係諸多,漳州臨海,是福建水係的入海口之一,不管是地上還是地下都水係繁多。
扶光在山中疾行,天黑後達到一座懸崖底部,這時已經距離村子很遠很遠。
懸崖底部上方有一塊突出的岩壁,從上到下往山體內部凹陷,凹陷處連著山體建了一座廟宇。
常年的風吹日曬,使泥巴牆體脫落殘缺,被遺忘的廟宇荒蕪破敗。
泥巴主建的廟宇門窗已經腐爛倒塌,門後的大殿中央靠牆立著一座裹滿紅綢的雕塑,雕塑下放著一個香爐,香爐前是一張因缺了桌腿而傾斜的供桌,供桌上放著壓著貢品和香紙。
荒廢的時間久遠,所有該腐爛的都已經腐爛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隻剩下堆積的灰塵和退色破爛的布料。
如此破敗的景象在黑暗中顯得詭異陰森,未知雕塑的菱角把綢緞頂得緊繃,像被囚禁般掙紮著逃出。
扶光不懼眼前的驚悚廟宇,繞過奇怪的雕塑,來到雕塑後麵,一條半人寬的岩石裂縫露了出來。
裂縫入口堆積著顏色斑駁的同款紅色綢緞,從淩亂的程度來開,是被強行從裂縫中扯出扔在地上的。
打量完四周的情況,扶光從揹包中挑出一個竹筒,拔掉堵住竹筒的塞子,將竹筒傾斜抵在裂縫處的石頭上,一隻中指長的大胖蟲子爬了出來。
得到自由的胖蟲蠕動著肥碩的身軀爬了進裂縫,扶光找來石塊,堵住裂縫,再用地上的紅綢掛在凸起的石頭上,遮住了裂縫,使得廟宇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做完這些,扶光沒有著急離開,選擇了一處避風的牆角,開始休息。
她警告過黎簇,想要活命就不要進入印鑒後麵的領域,如果他已經進去了,那就隻能看他的運氣了。
從黎簇身上聞到那股腐朽的腥味,扶光就知道,他們已經進去過了,隻是沒有深入,這裡是由她負責鎮守的領域之一,即便她現在記不清裡麵的情況了,但為了保護裡麵的東西,她不會讓任何人活著出來。
天光漸白,扶光開啟和昨天一樣的竹筒,這次倒出的不是蟲子,而是一隻暗紅色的蝴蝶。
這隻蝴蝶和昨晚放出的大胖蟲是一對,叫梁祝,也叫追蹤蝶,可以通過子蝶找到母蝶。
母蟲昨晚蘇醒後,子蟲經過一夜的孵化,已經卵化成蝶。
剛接觸空氣的子蝶很虛弱,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才爬起來,合攏的翅膀抖動著展開,顫顫巍巍地飛了起來。
子蝶的平衡能力還不是很好,搖搖晃晃地飛出一段距離後,終於掌控了身體。
扶光跟著子蝶來到昨晚的縫隙前,子蝶在密封的縫隙區域徘徊了十多分鐘,意識到此路不通後,才掉頭飛出廟宇。
鬱鬱蔥蔥的潮濕密林中,一隻通體鮮紅翅膀墨黑的蝴蝶在林間穿梭,幾步外緊跟著一個女人,蝴蝶的速度忽快忽慢,女人一直保持著固定距離。
子蝶在陽光的照射下,暗紅變成了鮮紅,腹部從早上的乾癟變得充盈,還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再次翻過一個山頭,對麵的峽穀半山腰處,茂林的樹林裡,突然出現一塊空的,好像一個山洞的漆黑空隙。
子蝶朝著空隙飛了過去。
白天升溫後,風由山穀吹向山坡,穀風從對麵的山坡吹來,帶上了濕潤的土腥味。
抵達空隙處,從坑底和四周植被的狀態可以看出,是由山體內部坍塌造成的凹陷,從植被裂開的土壤顏色和濕潤程度判斷,坍塌不超過兩天。
子蝶在坑底的樹木間橫衝直撞,有種勢必要穿透樹木和泥土進入山體內部的瘋狂架勢,身上的鱗粉在撞擊時嘩嘩掉落,腹部鼓漲得厲害。
扶光沒有任由子蝶繼續撞擊,跳下坑底,抓住子蝶,擡頭看了眼被遮擋住的上空,蹲在樹枝上的腳發力,整個人像離弦的箭,也像衝天翺翔的鷹,衝向樹頂,在離開樹冠時藉助樹枝再次發力,一躍出了坑底。
落穩到地麵,扶光把裝著母蟲的竹筒拿出來,咬掉上麵的塞子,竹筒開口朝下,粘稠的透明液體流到瘋狂掙紮的子蝶身上,奮力撲騰的子蝶平靜下來,舔舐起粘液。
鼓漲的腹部隨著子蝶的進食奇怪的縮小,直到恢複成正常大小,子蝶才又重新飛起。
扶光跟著子蝶一路走,又翻過幾座山,最終進入一個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