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重啟9
重啟9
破牆而出的扶光收回才踏出去的腳,在牆內停了幾秒後,走出墓道壁。
迎麵而來的是滿牆壁的,由簡單線條勾勒出眼睛圖案的壁畫,但因為年代久遠,氧化的非常嚴重,幾乎隻能看到一些紅色,其他都已經變成灰色。
扶光朝一旁看去,和對麵壁畫相反的是,這麵牆的部分割槽域壁畫顏色豔麗,巨大如同死人一樣的眼睛變得鮮紅無比,似有神韻的直勾勾盯著壁畫前拿著手機照明的劉喪。
劉喪僵硬站著,眼睛瞪得老大,和牆壁上的眼睛對視著,麵色慘白。
說實話,扶光沒想到自己出來後遇見的第一個人居然會是劉喪,不過既然遇到了,後麵還需要他,那她也不會真的見死不救。
扶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掉劉喪的手機,關掉手電筒,然後按了下他的手臂。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墓道,脫離幻覺的劉喪彎腰捂住自己的手臂,麵色痛苦,卻在下一秒彈射跳開後退好幾步,待認出人後,劫後餘生的喊道:“張前輩!”
古墓的環境和一般地方不一樣,它給人的壓力是巨大的,能直接把人的抗壓能力壓到極限,在古墓強大的壓迫下,劉喪幾乎到了極限,好不容易見到個人,還是幾次三番救了自己的人,彆提多高興了。
劉喪欣喜上前,卻在扶光看過去的時候止住了腳步。
先前日光下,扶光的眼睛沒有多嚇人,可現在,微弱的手機螢幕光從下顎照上去,非常駭人。
看出劉喪的懼怕,扶光什麼都沒說,把手機扔給他,走進岔路口的其中一條墓道。
接住手機,劉喪低頭看到自己的藍芽名字被改成了:注意壁畫不能見光。
想到自己好像打著手電筒在看壁畫,劉喪頓時後背發寒,再擡頭,人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劉喪咬了咬牙,拔腿追上去。
“張前輩,你從壁畫後麵出來,那裡麵有什麼?”
提及壁畫,劉喪仍心有餘悸。
他會盯著壁畫,不是因為想知道壁畫後麵有什麼,而是他聽到了張扶光的心跳。
扶光沒搭理他,她不想說話,說多了耗費精力,尤其是跟不感興趣的人和對不感興趣的事,更是提不起說話的**。
有了前車之鑒,加上剛才自己的過激反應,劉喪乖乖閉了嘴,像個背後靈一樣安靜跟在扶光身後。
人不再聒噪,扶光收起手動閉麥的想法,慢慢朝目的地遊蕩過去。
壁畫不能見光,劉喪隻能靠手機螢幕的暗光照明,時不時吹響掛在脖子上的哨子,等哨聲消失後,低頭在濕了一半的小本子上描繪。
起先,劉喪還很安心,見扶光從容不迫的模樣,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張起靈,然而在一次靠近張起靈時,扶光偏離了方向。
“張前輩。”劉喪停下筆,跑到扶光前麵,指向通道的另一個方向:“偶像在那邊。”
扶光瞄了眼他手上的本子,才走了沒幾分鐘的功夫,南海王墓的結構倒是初見雛形了。
“手機給我。”
劉喪把手機遞出去,等他再拿回來時,手機螢幕上正是張起靈發過來的資訊。
——跟著她。
劉喪有些好奇扶光跟張起靈說了什麼,手往上劃拉卻發現那是第一條資訊。
她把自己發過去的資訊給刪除了。
八卦中斷,劉喪麵色沉沉收起手機,跟上扶光。
既然偶像說了跟著,那他就先跟著吧。
沒了顧慮,劉喪很快進入狀態,專心探索墓xue結構,這種狀態直到上方傳來連續四道爆破聲後被打斷。
劉喪扭頭朝身後的墓道深處望過去,側耳聆聽,彷彿透過層層厚重的墓道壁和濃鬱的黑暗,看到了遠處正在發生的事。
南海王墓的結構,劉喪摸索的差不多了,低頭在本子上標注爆破點。
他聽到了,爆破點在墓道二、三層之間,他們在第二層,兩者之間的直線距離不超過兩百米。
得出結論,劉喪去看扶光,對方依舊在朝前走。
她聽到了嗎?
有疑問,劉喪也沒問出口,連吃了幾次閉門羹,他不會繼續熱臉貼冷屁股,他也是彆人供著的!
劉喪表示他有自己的傲骨,不過這傲骨很快就被打碎了。
爆破聲後,他很難再進入忘我的狀態,開始被周圍的灰暗影響,壓抑如出逃的猛獸,拉扯不止。
前後都是無止境的黑暗,前頭的人又隻有心跳和呼吸,潮濕,陰暗,墓道,詭異的雜聲,一些不好的畫麵自動浮現在腦海中,雞皮疙瘩爬滿了手臂,劉喪覺得,他應該說點什麼來打破這詭異的局麵。
“張前輩。”
劉喪的識趣讓扶光擠出一絲耐心,然而他沒了下文,扶光轉身去看,他的反應有些奇怪,臉色驚恐的環顧四周,有點不對勁。
“聽到什麼了?”
劉喪看著扶光,身體哆嗦,聲音幾乎似擠出來的:“都是人!這裡都是人!”
人嗎?扶光看了眼四周,如果那些人皮俑也算人的話,那就是它們了。
在扶光平靜的目光中,劉喪緊繃的神經得到安撫,緩了緩,問她:“你,不怕嗎?”
“怕什麼?”扶光轉身繼續走。
劉喪張了張口,想到扶光的身份,頓時啞了聲。
是了,張扶光跟著吳邪,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就吳邪的邪門體質,這對她來說,應該很尋常。
墓道恢複安靜,不過劉喪縮短了兩人的距離,並把藍芽名字改成了:全是人全是人全是人。
不能隻有他一個人被嚇到。
這裡隻有他和扶光兩個人,劉喪對自己的武力值有數,緊跟扶光,甚至隱隱有超過她的趨勢。
察覺扶光對自己的態度鬆動,劉喪不想一個人陷進四周都是人的恐慌中,嘗試跟扶光溝通。
“張前輩,你和偶像真的在秦嶺裡頭見過那麼大的青銅樹嗎?還有你們在蛇沼鬼城裡,那黑毛蛇真的會說人話?”
劉喪孜孜不倦的追問,讓扶光後悔自己多嘴一問。
“張前輩,你們……”
劉喪詢問的途中,不停往後回頭,臉色惶恐,內心也慌得一逼,他聽到背後有“人”跟上來了,在一點點靠近,但他看不見!
他沒有開玩笑,四周都是人,都是看不見的人!
在這種四周都是人,而自己又看不見的場景中,任誰都無法保持理智,這見了鬼的驚悚,劉喪都快瘋了。
扶光這方一停,劉喪有種終於不是孤身一人的幸福感,絲滑轉變話題,抖著的聲音中參雜了竊喜:“那些人出現了?”
“你的話有些多了。”扶光給出警告。
劉喪被推回孤身一人的境地,他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也不是不識趣,不過在環境的逼迫下,人總是會做出一些不受控的事。
“我聽到過你的心跳,當時你的身上還有很多其他心跳聲。”
幽暗的環境中,扶光一言不發,像極了那些“人”,即使她的心跳聲凸出,劉喪還是一度懷疑扶光是否是他幻想出來的。
劉喪心理壓力大,神經恍惚,即使聽出了扶光的警告,還是把話題明確扯到她身上,不管她如何不耐煩,隻要能回應他就好,可是這次連眼神都沒得到。
劉喪繼續:“我在張扶意的喉嚨處和偶像的心臟裡都聽到了不屬於他們的聲音。”
扶光還在往前走,手往褲兜裡伸了一下,沒摸到想要的,又抽了出來,眉間明顯染上了燥意。
“還有,吳邪就要死了。”劉喪沒注意扶光的動作,說出自己聽到的:“他的肺已經爛了,心率失衡……”
這次,劉喪如願得到了回複,隻是這個回複大到出乎他的意料。
擠出的耐心耗光後,煩躁從臉上褪去,隻剩冷漠,扶光停了下來。
她的忍耐是有限的。
手搭上後腰的刀柄,扶光轉身冷冷看著劉喪,臉在手機螢幕的暗光下陰氣森森,聲音冰冷。
“活夠了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扶光的眼睛特殊,很難從她的眼裡看出情緒,但在她說話的那刻,那沉重具有攻擊性的目光讓劉喪心生畏懼。
四周本就低的溫度彷彿又下降了幾度,寒氣覆蓋後背,從背脊傳向四肢,無形的壓力從肩頭壓下,劉喪僵住身子,整個人彷彿被凍結,無法動彈。
劉喪知道,她沒有在開玩笑,因為,扶光動了,以他從未見過的速度朝他攻了過來。
在劉喪眼中,扶光從實體變成幻影,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鉗住手臂,他被甩了出去,後背重重砸上牆壁。
踹飛麵前的人皮俑,扶光一腳踩碎掉落在地上的兩隻長著長指甲的手,將爆汁的人手貝踢向墓道的兩邊,墓道的人皮俑彷彿受到某種吸引,一鬨而上,全部爬向斷手。
巨大的痛疼穿透胸腔,劉喪在痛苦的同時,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那個東西唰的一下抽走了。
劉喪一直惦記著四周都是人的事,發現異常,手機自動照了過去,一個人形物體背對著他,爬入前方的黑暗。
有東西!
劉喪顧不上扶光的提醒,就連身上的痛都忘了,手忙腳亂的開啟手電筒,冷白的光亮起,墓道從極度昏暗的微光環境一下明亮如白晝,照出四周的景象。
隻見墓道牆壁早沒了壁畫的影子,卻多出了很多劉喪心心念唸的“人”,他表情凝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墓道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爬滿了“人”,背對著他們聚集在一處,密密麻麻占滿了墓道兩頭。
看清後,心底泛起惡心,劉喪寧願自己看不見,一邊退回扶光身邊,一邊驚恐大問:“什麼東西?他們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不是一直都想見到它們嗎?”扶光瞄了眼臉嚇到失去血色的劉喪:“怎麼,不高興?”
劉喪看著前後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很崩潰:“這他媽的也不是人啊!”
扶光字正腔圓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人皮繃的人,怎麼不算是人。”
劉喪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求饒道:“張前輩,姑奶奶,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惹你,它們過來了!”
吸食完斷手上的液體,人皮俑陸續轉向中間的兩人。
這下,劉喪看得更清楚了,它們的脖子似乎折斷了一樣,蜈蚣似的低著頭,看不清臉,但是能看到他們的指甲都很長。
不管是眼前詭異的畫麵,還是扶光的無動於衷,都促使劉喪的恐懼達到最大值。
“現在怎麼辦?”劉喪抖著聲問。
他們現在唯一的武器是扶光手上的短刀,再瞧自己沒有可以防禦的東西,劉喪後悔自己沒有帶武器的習慣。
下次出任務,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帶防身的武器!
算著時間,吳邪他們已經進入洞xue,扶光不再逗留,盯上一邊的牆壁,肘擊過去。
一道悶聲過後,牆磚裂開了,在紛飛的粉塵中,牆體裡的機關被破環,劉喪對上扶光的目光,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張前輩——”
本該堅固的牆體鬆動,劉喪撞上去後,連人帶他的驚呼消失在牆壁中。
翻動的牆壁恢複原樣,沒了聒噪的人,扶光的世界清明瞭不少,再看湧上來的人皮俑,她甚至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