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重啟10
重啟10
扶光心情不錯，對蜂擁而至的人皮俑並沒有心慈手軟。
這些赤/裸著，用人皮繃成的人俑並不是真的活了，它們能動，全靠組裝在手臂上充當手的人手貝，以至於，它們的行動方式皆是靠伏在地上爬行。
解決完現有的人皮俑，扶光的心情舒緩了很多，果然，壞心情隻要發泄出去就好了。
先前還餓狼撲食的人皮俑失去動力，全部癱倒在地，扶光收刀的手一頓，側身望向墓道深處。
本該空蕩的墓道中央，不知何時多出一道倩影，對方小臂拱起，做出類似獻物的動作，曲起的手肘上掛著東西，雙方橫跨半條墓道，對上視線。
和地上那堆人皮俑相比，對方不僅擁有精緻的五官，金絲織成的華服，還有自然逼真的體態，顯然是得到了工匠的優待。
可惜，工匠的優待也抵不過時間的侵蝕，完美的人皮俑出現了殘缺，拱起的小臂前端的手部不見了。
除去這個瑕疵，女皮俑就像是裝在玻璃罩裡的精緻娃娃，可本該待在保護裝置中的公主此刻卻逃出了城堡，出現在了扶光麵前，準確來說，是攔在了她前麵。
扶光眼中閃過詫異，不是因為它自身的優越條件，而是它是靠什麼動力來到這裡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扶光收到一半的短刀又拔了出來，踩著人手貝殘渣走了過去。
距離女皮俑還有半米的距離，扶光停了下來，刀尖挑起掛在它手肘上的一隻耳朵形狀的青龍壁後放下，轉而端詳起它平靜的臉龐。
盯了幾秒，扶光眼中那點困惑消失，知道眼前的是個什麼東西後，繞著它走了一圈，然後離開。
青蚨，聽上去是一種飛蟲，其實是一種像人皮一樣的東西，古代人用來崩成各種樣子，用來害人。
扶光走了，被留在原地的女皮俑動作遲緩的轉了個身，朝著扶光離開的方向，動了起來。
還算乾燥的墓道潮氣漸濃，扶光不想管身後跟來的蟲子，可耐不住對方的視線往自己後腦一個勁的盯，那恨不得貼上去的渴望，很難讓人忽視。
扶光轉身，對停在三米外的女皮俑道：“再看，把你也解決了。”
女皮俑聽懂了似的，扶光警告完，她感覺到對方固定在頭上的目光移到了膝蓋。
膝蓋上有擦傷，比後腦的撞擊傷輕點，血氣也要淡很多。
扶光的身體在作為蠱人和蠱屍的十八年裡，經過專門的蠱蟲和藥物淬煉，她的血對蠱蟲既有吸引又存在壓製。
麵前這隻青蚨上了年歲，有一定靈性，也就是俗稱的成了精，有自己的法則，對上的又是扶光，自然就采取了迂迴的策略，拿東西作為交換，隻要扶光拿了它的東西，對應的，扶光也要拿東西去換。
這種有了靈性的東西，扶光不會隨便殺掉對方，現下又很乖，安安靜靜地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動，也很聽話，讓它不盯著頭，它就不盯，轉去盯其他地方。
這種乖和聽話，扶光可不認為對方是個善茬，上了年歲的東西，不管麵表多麼的安詳平和，總歸是透著一股邪性，何況還是養在墓裡的，又被人往它肚子裡塞東西起活了，更不可能是個純善的，雙方陷入短暫的僵持。
有這麼個邪性的東西跟著總歸不是個事，有點妨礙到她了。
這麼想著，扶光眯了下眼，要不，還是在這裡解決了吧。
殺意浮現，女皮俑平靜的麵部開始奇異的扭曲起來，不等它做出更多的動作，殺意消失了，一個計劃在扶光腦海中形成，她向女皮俑發出邀請。
“做個交易，怎麼樣？”
交易定下，女皮俑在前頭帶路，一人一蟲很快來到潮氣的起源地，也是扶光的目的地，一個直徑五米多的深井。
井中無數的石梁，井壁和石梁上長滿了藤壺，底下還有波濤的水聲傳來。
外麵漲潮了。
也是漲潮了，受到水汽和人氣的影響，那些按在人皮俑身上未乾死的人手貝蘇醒，在墓裡活動起來，就好像，整個南海王墓都活了一樣。
“撲通。”
清脆的落水聲下一秒淹沒在此起彼伏的水麵擊打牆壁聲中，扶光拉著女皮俑浮出水麵。
下到排水層，也是南海王墓排水道的出海口的蓄水池，扶光跟隨水體起伏，女皮俑靠在她肩膀上，淩厲的目光四處搜尋過後，確定目標不在上方，扶光潛入水下。
水位在漲潮後上漲，下潛了三多米，扶光見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一條小臂長的長條物件被鐵絲固定在出水口的石柵欄上。
靠近排水口，扶光感到一股推力，拿到東西，拉上女皮俑，掉頭遊進出水口對麵上方的排水口。
為了排水方便，進入蓄水池的通道是一個有坡度的斜麵，扶光沿著斜坡向上遊，等她再次浮出水麵，斜坡還有一段距離。
坡度不算陡，出了水，扶光把女皮俑扔在地上，坐下開始拆包裹。
用短刀撬掉長條物上的藤壺，拆掉固定的鐵絲，物件外層的包裹物露出它的本來麵目，一張工業皮革緩緩展開。
根據皮革的腐朽程度，這個東西的存在不超過四十年，待皮革完全展開，露出裡麵的正主——一把綠鏽了的銅尺。
扶光拿上丁蘭尺就往上走，也不管女皮俑。
都出水了，剩下的路，當然是它自己走了。
跟著前方排水道頂部的降低，扶光視線中出現了一個背對著她的“人”，又一個人皮俑出現了。
上到排水道，扶光在女皮俑和人皮俑之間掃過，對比過後，還是女皮俑比較養眼。
相比女皮俑的精緻華麗，新皮俑被做成了兵俑狀，手中的兵器和鎧甲也已經腐爛，五官更是因為皮革鈣化而模糊不清。
像這種做工粗糙的兵俑不止一個，排水道中每隔一段不固定的距離就有一個，像是站崗的士兵，矗立著。
排水道修的非常簡陋，用的是石磚，但規模龐大，千百年來，比南海王墓還要大的排水係統在最低層默默運轉，維護王墓。
海水在漲潮的推力下倒灌，乾燥的排水道湧進海水，水位線持續上升，靠近主墓室後，扶光不再前進。
排水係統連線各個墓室，每個墓室底下都有一個下水井，連通排水層，扶光挑了一個水井，上到井口中的石梁上，等待吳邪他們的到來。
扶光坐在石梁上，底下是仰頭往上望的女皮俑。
排水道中的水位上漲到一定程度，排水係統開始工作，水位不再升高。
等待的時間不算漫長，扶光補完一輪覺，推開靠上自己的女皮俑，跳下石梁，對女皮俑道：“下來。”
剛上去就要下來的女皮俑沒有脾氣，說下就下。
撲通，平靜的水麵濺起水花，扶光靠牆，站在深到肋骨的水中，平靜俯視前一秒企圖砸在自己身上，最後還是砸入水中慢慢浮起的女皮俑。
計劃沒成功，女皮俑背朝天浮著，緩緩向前飄去。
飄出一段距離，女皮俑下沉埋進水中，站了起來，手肘掛上之前那對青龍壁，朝前移動。
扶光跟著女皮俑走出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靠在牆上，雙眼失去焦距，進入放空狀態。
說好了考驗吳邪，她不會直接點破。
當女皮俑走出十幾米，寂靜的水道中陸續響起破水聲，還有熟悉的人聲，隻是雙方有些距離，聲音在水道的回響下，變得有些模糊，但扶光依舊聽出了，是吳邪的聲音。
“有一個和其他的都不一樣。”
知道張起靈和王胖子的眼睛上有奇怪的東西，自己能看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後，吳邪成為隊伍的主力，對待任何異樣都格外在意。
吳邪說完，目光緊盯和所有人皮俑朝向相反的女皮俑，緩緩靠近的同時，心中有種特彆不詳的感覺。
看不見皮俑的王胖子被他一句話引的心癢，催促道：“哪種不一樣法，你倒是說清楚啊，胖了，瘦了，高了，矮了？”
“這隻皮俑是女的，做工很精緻，不像下水道的貨。”吳邪低聲在三人之間說道。
從吳邪的角度看去，站在其他皮俑後麵的女皮俑正偷偷看著他，令他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慌。
王胖子想了一會兒，對張起靈道：“小哥。”
張起靈看了眼前方：“走。”
決定了要過去，他們便開始琢磨如何過去，要做什麼防範，最後以王胖子在前，張起靈中間，吳邪殿後的隊形前進。
三人有驚無險地越過女皮俑，沒發現它浸在水下的手的舉動。
任務沒有完成，交易就不算成功，女皮俑轉身跟上去。
無事發生，吳邪鬆了口氣，但心中仍舊覺得哪裡不對，跟王胖子要了犀角火盆，往後一照，心臟差點跳出來，渾身都炸了。
剛才那個女皮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身後，和他隻隔了一個火盆的距離。
兩人靠得太近了，借著綠色的火光，吳邪發現了女皮俑掛在手肘上的青龍壁。
吳邪湊上去看青龍壁，王胖子問：“怎麼了？”
“剛才那人皮俑——”說著，吳邪想到兩人的距離太近，為了避免激怒它，改口道：“那美女俑，不知道為什麼跟上來了，手裡還拿著東西。”
“難道是定情信物？它想送你東西？”王胖子說道：“天真你可千萬彆拿，拿了你就得負責，在這兒一起陪葬了。”
吳邪沒回，玉璧他看過了，應該和聽雷以及主墓室有關，再看女皮俑，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直覺，他覺得她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什麼回報。
荒謬的想法一閃而過，吳邪努力揉了揉臉，放棄這種迷信的想法，深吸一口氣，對女皮俑道：“我不要這個，我要能幫我出去的東西。”
說著，三人繼續往前走。
慘遭二次拒絕的女皮俑不死心的又跟上一段距離，然而吳邪怎麼都不願回頭了，眼看著就要超出範圍，它停了下來，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在拐角。
女皮俑的臉上不再平靜，沮喪地看向跟上來的扶光。
扶光道：“彆急，機會還有，他不要這個，那就給他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