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藏海花29
藏海花29
“我操……”
王胖子被一尾拍到牆上,掉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血都沒吐完,雪白帶著腥味的尾巴又掃了過來。
“胖子!”
吳邪從背後勒住人蛇的脖子使勁往後仰,手臂被尖銳的指甲劃破,流出的血染紅了人蛇的前半個身子。
眼看王胖子就要被掃到,吳邪隻能乾吼,然後就是使勁勒住冰冷的脖子,最好把這顆脖子勒斷纔好。
還算寬敞的甬道,在人蛇把全部的尾部都拖進來後,變得擁擠起來,地上到處都是翻滾扭動的蛇尾。
人蛇被勒住脖子後,蛇腹高高立了起來,把吳邪帶離了地麵,瘋狂的扭動,試圖把背上的吳邪甩下去。
吳邪像隻斷了線的風箏,被晃得昏天黑地,胃裡更是翻江倒海,馬上就要吐出來了。
快被蛇尾掃到之際,王胖子突然一把抱住蛇尾,然後被帶了出去。
一下被兩個東西抱在身上,人蛇很生氣,最先感受到人蛇憤怒的就是王胖子。
隨著蛇尾的四處擺動,王胖子不斷撞到地上、牆上,幾次下來,王胖子竟然還扣下了幾片蛇鱗,指甲死死的扣近蛇肉裡,死都不放手。
吐出的血和蛇血混在一起,把白色的蛇鱗糊得亂七八糟。
人蛇是真的憤怒了。
掛在胸膛前的鈴鐺搖得叮當響,直直打在吳邪的耳膜上。
接著,吳邪感覺到人蛇頂著他撞向了牆壁。
背上、後腦一陣劇痛和麻木,內臟像是被撞碎了似的,一直緊抱著的手被巨大的拉力撕扯了下來,人被甩了出去。
解決完吳邪,人蛇呲著長著獠牙的嘴,騰空扭轉身體掉頭,朝已經昏迷的王胖子俯身衝過去。
摔到扶光腳邊的吳邪,吐出混著內臟碎末的血,帶血的手顫顫巍巍地抓上扶光的褲腳,費儘力氣才吐出兩個字。
“……扶……光……”
在吳邪失去意識之際,扶光終於動了。
吳邪笑了,身體抽搐著,血不停從喉嚨管湧出。
在模糊的視野中,他看到扶光舉著刀高高躍起,把刀揮向了背對她的人蛇。
人蛇像是感覺到了殺意,猛地扭轉身體,迎麵撞上砍下的長刀。
“當……”
人蛇胸前掛著的青銅鈴碎了,裂成幾塊的青銅碎片砸到地上,發出的清脆聲無比響亮。
像訊號一般,牆壁裡傳出陣陣叮叮當當的鈴鐺聲,充斥在整條甬道裡,把人震得鼓膜發痛。
血腥味、蛇腥味混在一塊,澆了扶光一身,被血液粘到的麵板像潑了硫酸一樣,發出滋滋的燒灼聲,迅速變黑,伴隨著一股肉焦味。
危險解除了。
奮起一擊的扶光從空中落下,砸到橫陳的蛇尾上,脊柱發出斷裂的哢嚓聲,刀脫手掉到地上,最後沒了動靜。
安靜,黑暗裡是絕對的安靜。
寒冷從四肢一寸寸爬上身體,慢慢的,全身和墮入了冰窟一樣,疼痛、麻木都被絕對的冷壓製。
在模糊中,扶光感覺到有東西從腳底順著腳,爬過大腿,腹部,胸口,停到了她的臉上。
滑膩的觸感,腥臭的氣味,扶光在意識裡掙紮,拚命想奪回身體的主控權。
經過許久的掙紮,身體恢複行動的瞬間,扶光擡手拿下盤在身上的東西。
紅色的三角蛇頭被捏住,蛇身翻滾,死死絞住纖細的手臂。
水聲,風聲,潮濕的黴味……所有的事物,在睜眼的瞬間,如潮水把扶光裹了進去。
這裡是一處積著雨水的露天深坑。
扶光把死了的蛇扔在地上,擡頭仰望小如井口的天空。
有風吹過,枯葉從上麵飄了下來,撞到光滑的石壁,落在泥濘的水窪上。
自扶光醒來,四周不斷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在昏暗潮濕的縫隙中,無數的鱗片在蠕動,腳底的爛泥裡露出些許已經生出苔蘚、狀如枯枝的白骨。
扶光愣愣地望著天空,隱匿在縫隙裡的群蛇探出了頭,同樣望著天上,接著,緩慢向站在中央的扶光爬過去。
鑲在天上的樹枝瘋狂搖擺起來,風刮過洞口,發出嗚嗚的轟鳴,有東西滴了下來。
先是一兩滴,接著無數滴碩大的雨水轟然落下,砸在扶光仰起的臉上,滑過消瘦的臉頰,流進衣領裡。
雨水衝刷著扶光身上的汙漬,卻抵擋不瞭如浪潮般向她湧來蛇潮。
烏雲密佈,磅礴大雨,狂風把木製的窗戶吹得哐哐響。
黃豆般大小的火光照亮了房間的一角,吳邪從疼痛中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全身都痛,像骨頭粉碎了一樣,接著就是喉嚨如火燒一般。
等等,吳邪突然睜大眼睛,想起來,一翻身,人就掉到了地上,頭狠狠磕在木板上。
疼痛中,他聽到有人上來了,木板被踩得咯吱響。
很快,能聽到來人咒罵了一聲,他被一雙強壯有力的手抱回了床上。
重新回到床上的吳邪,看到了來人的樣子。
很黑,是常年勞作暴曬在太陽下的黑。
“和我,一起的人呢?”
吳邪艱難的吐出一句話,男人像是聽不到一樣,把補丁的被子重新蓋好,人就走了。
求助無果,吳邪隻能轉動唯一還靈活的脖子,四處打量起來。
照明有限,四周很昏暗,聽著哐哐的響聲和暴風雨的雜聲,吳邪隻能判斷出,他們被救了,外麵在下雨。
墨脫會下這麼大的雨嗎?
吳邪心中疑惑,不過很快就沒去想了,他沒精力去思考墨脫到底會不會下大暴雨,他隻想知道扶光和胖子怎麼樣了。
他們仨是一起的,他被救了,按道理說,扶光和胖子應該也會被救。
隻是沒能第一時間見到他們,吳邪心裡放心不下。
眼睛適應昏暗後,能看到的更多了。
同時,吳邪也終於看到了躺在角落裡的王胖子。
吳邪看不清,但從身形上來看,絕對是王胖子沒錯。
見到王胖子,吳邪又向其他地方看去,眼睛找遍了房間,再也沒能發現第三個人。
不過看到了王胖子,吳邪也安心了不少。
“胖子,胖子。”
吳邪試著用小如蚊蟲的聲音叫了幾下,王胖子都沒有回答,應該是還在昏迷。
背部和後腦不斷的陣痛,吳邪再也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吳邪都是在恍惚中度過。
他能感知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給他和胖子換藥。
有時是一個人,有時又是幾個,男男女女的,吳邪記不清了,也許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人。
經過幾輪的換藥,吳邪感覺身體在快速恢複,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特殊的藥,吳邪徹底清醒時,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
下床後的第一件事,吳邪就是去找王胖子。
王胖子還在昏迷,臉上有很多青紫,露在外麵的十根手指不知道敷了什麼藥,黑漆漆的,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根據房間裡的陳設,吳邪推斷出,這是一個非常落後的地區,而且看著也不像是西藏。
如果是西藏,他不可能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還感覺不到冷。
確定王胖子沒事,吳邪挪到門口。
推開門,眼前就空了,他們在二樓,唯一能下去的就是一把斜搭在門口的木梯。
吳邪嘴角抽了抽。
還好,當初他有事去過一次西南地區,在那裡老鄉的家中爬過這種梯子,現在再爬,倒也不是很難。
三米的梯子,吳邪用了四分鐘才成功著陸,身上也出了滿身的汗。
掃了一眼大堂,大堂中間的牆壁上架著一個木架,上麵供奉著吳邪看不懂的東西,這種應該是特屬於一種神秘的神佛。
架子底下放了一排大黑缸,缸口封著,從對麵的牆腳排到這邊的牆腳,不知道裡麵放的是什麼。
吳邪看了一圈也沒見到人,隻能往屋外去。
去到屋外,吳邪就愣住了。
高大碧綠的樹木從泥巴牆伸進來,樹葉鬱鬱蔥蔥的,即使是陰沉的天,風吹過也隻是帶著涼爽。
這裡不是墨脫!
在吳邪愣神之際,緊閉的院門被推開,一個扛著鋤頭的中年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吳邪認得這個人,這就是他第一次醒來時見到的人。
中年男人看到吳邪,並沒有多驚訝,隻是眉頭緊皺著,似乎不是很歡迎。
吳邪沒有因為男人的態度產生什麼想法,他急需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大爺,這裡是哪?還有,我的另一個同伴呢?”
回答吳邪的是一頓嘰裡咕嚕,他聽不懂的話。
吳邪瞬間頭就大了起來,兩人因為語言不通,根本就溝通不了。
他還嘗試著交流,大爺已經被煩得不說話了。
吳邪隻能隨便坐在院子裡的石頭上,跟抽起旱煙的大爺大眼瞪小眼。
瞪到下午的時候,又有新的人回來了,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
看到吳邪的時候,背著背簍的女孩眼睛一亮,就朝吳邪奔了過去,圍著吳邪轉了幾圈,咿咿呀呀的說著吳邪聽不懂的話。
然後,女孩就被吼了。
大爺沉著臉,麵色不善的瞪了吳邪一眼,接著把女孩招過去,說了女孩幾句,女孩看似認真的在聽,中間還偷瞄了吳邪好幾眼,嘴角笑盈盈的。
吳邪摸了摸鼻子,大概可能知道為什麼大爺會對他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