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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日常混跡在盜筆NPC中 藏海花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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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海花30

到了傍晚,天快黑的時候,吳邪和三位主人圍坐在火坑邊,端著碗準備吃晚飯。

火坑是西南地區特有的一種鑲在地下的火坑,就是在地上挖一個坑,然後在中間放上一個圓形的三腳鐵架,底下可以生火,鍋就可以放在三腳鐵架上做飯燒菜。

晚飯十分的簡陋,粗糙的玉米碎中拌著點零星的白米,鍋裡是不見油點的水煮青菜。

吳邪沒有挑剔,有的吃總比沒有好,隻是主人家不動筷,他也不好先下筷。

他現在可不是什麼大老闆,隻是一個被救助的人。

大爺朝阿衣說了句話,然後阿衣就起身拿了一個碗出去了。

阿衣這個名字是吳邪根據他們的對話中判斷出來的,也隻是個諧音。

從他們的對話中,吳邪根據口音和周圍的環境,大概可以推測出,這個地方是屬於西南。

至於他們明明是在墨脫,為什麼會突然跑到西南來,他也不知道。

阿衣從外麵進來後,把手中的碗遞給了吳邪。

吳邪接過碗,看到碗裡裝的是一種烏漆嘛黑的液體,味道既衝又熟悉。

是中藥嗎?

阿衣在旁邊示意吳邪喝掉,吳邪一時間沒法下口,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後,才兩眼一閉,屏住呼吸,灌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閉眼前,他好像看到黑水裡似乎有東西在動。

可能是他的錯覺吧。

吃完飯,阿衣點起煤油燈,帶著吳邪回到閣樓。

放下燈後,阿衣把同樣的藥給王胖子灌了下去。

給王胖子換好藥後,吳邪還想問扶光的事,結果藥效發作,人就困得不行,竟然一下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吳邪和阿衣把阿衣家裡的房間都走了一遍,結果根本就沒發現扶光,吳邪著急起來。

沒道理他和胖子都在,就扶光不在。

吳邪對著阿衣一頓比劃之下,阿衣好像懂了他要表達什麼,把吳邪帶出了門。

出去前,阿衣拿了一套衣服過來,塞進吳邪懷裡,寓意很明顯。

換上藏青色的衣服,吳邪跟著阿衣出了門。

從院子裡出來,極佳的地理位置,幾乎能看清整個寨子。

這是一座建在斜坡上的寨子,一路從寨子裡穿過,可以看到所有的建築物都是由木頭、石料和泥巴構成的,整座寨子十分的具有古樸氣息,像是隱匿在山中的大家族群。

此外,吳邪還發現了一個特彆的事,那就是整個寨子的佈局,除去是依山而建,還有由中間一個巨大的廣場向外延伸。

沒想到,在空間不足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個占地麵積頗大的石切廣場。

隻是,在匆匆一瞥中,吳邪好像看到了廣場中間有一個趴在地上的人。

現在弄清楚扶光在哪裡纔是重要的,其他的事,可以往後排。

一路走來,吳邪能明顯感覺到,這個寨子十分的排外。

胖子還沒醒,他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跟著阿衣來到寨子底下的河邊,吳邪沿著河岸走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什麼線索,突然就被拽著往回走。

吳邪沒辦法,隻能回去。

往寨子上走的途中,吳邪發現人多了起來,好像都在往廣場上彙聚。

同時,吳邪也發現,他們是順著人流在往廣場走,不是回阿衣家。

來到廣場,人已經裡三成外三成的把廣場圍滿。

阿衣在寨子裡的人緣應該很好,很快,拉著吳邪就擠到了最前麵,被擠到的人看清是誰後,原本凶惡不耐煩的臉也變成了笑臉。

站到廣場上,吳邪才發現,廣場邊緣有幾層圍著廣場的石梯,站在石梯上,可以把廣場看得一清二楚。

吳邪也是這時才發現,他沒有看錯,廣場上的確趴著一個人。

五條粗壯的鐵鏈從石磚下伸出,從五個方向彙聚到披散著頭發的人身下。

那人捲曲著,看不出是男是女,吳邪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拉了拉阿衣,阿衣卻隻是把吳邪的手拂下去,繼續盯著廣場中央。

忽然,廣場響起了號角聲,那個人動了。

一個披著長袍的老者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跟著站出來的,還有五六個青年男人。

被鎖住的人動作遲緩的站起來後,從四麵八方的人群裡跑出十幾個拿著長棍的人,迅速圍成一個圈,把人包圍在中間。

人群開始歡呼,氣氛一下就被烘托起來。

吳邪大概知道他們這是在乾什麼了。

這是一場角鬥遊戲,而廣場是一個角鬥場。

吳邪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參加這樣的遊戲。

角鬥場在古羅馬時期十分盛行,參加角鬥的是角鬥士和猛獸。

當角鬥場開啟時,猛獸會被從圈中放出,角鬥士被驅入賽台,獸要吃人,人要搏鬥,生還者極少,異常殘忍。

眼下正在進行的角鬥賽一眼就能看出誰是獸,誰是角鬥士。隻是獸已經被困住,而角鬥士自願入場。

當老者高舉的碗砸向地麵,哐鏜一聲,人群裡的歡呼聲更高了,氣氛被烘托到繁體,角鬥開始了。

青年們迅速入場,各自佔領一個方位,開始對著“獸”躍躍欲試。

扶光站在廣場的最外圍,穿著寨子裡隨處可見的黑藍色衣裙,右耳掛著一枚垂落到鎖骨的白色羽毛耳飾,和寨子的其他女性裝扮彆無二致。

下麵的角鬥進行得如火如荼,已經有青年被踢出了局,還剩下四個。

原本分離打算各自進攻,在看到有人出局後,四人聚到了一起,看來是要聯手的意思了。

從角鬥開始,吳邪就已經知道了這是一場溜獸賽,尤其是中途的現象,吳邪對不停歡呼的人群產生了一種反感和隱隱的恐懼。

這種恐懼是來源於對人命的玩弄和嬉耍。

吳邪想離開,阿衣卻看得津津有味,四周的人緊緊挨在一起,他被困在了石梯上,動彈不得,被迫繼續觀看遊戲。

聯合起來的四人,兩人分開拉住鐵鏈,兩人跑到了後方。

“獸”腳上的鐵鏈被拉住往前拖,鐵鏈的拉扯迫使“獸”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後麵的人立刻就撲了上去,一人按住一條胳膊,把廣場上的人看得高聲呼叫。

扶光冷冷地看著下方的熱鬨,轉身離開。

“獸”的結局,她看過了無數遍,她會再次代替“獸”,進入這場角鬥賽。

看著被壓製的“獸”,吳邪突然就希望“獸”能掙脫困境,解決掉人。

不負吳邪所望,“獸”翻身發力,把壓在右手的人給摔飛了出去,接著就是左邊的青年被一把抓住,摔翻在地上,“獸”撲了上去,把青年死死壓住。

鏗鏘的鐵鏈聲中,一聲尖銳的慘叫響徹整個廣場,之前還在歡呼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好像對“獸”的反擊很不滿意。

他們覺得“獸”就應該好好捱打,不能反抗。

拉住鐵鏈的兩個青年見狀,拉住鐵鏈就往後跑,“獸”帶著人被拖出一段距離,滑出一長串的血跡。

這時大家終於意識到了青年已經失去反抗的機會,老者吆喝了一聲,拿著長棍的人跑了上去。

手中的長棍像密集的雨滴一樣,不停落在“獸”的身上,發出沉悶的打擊聲。

吳邪眉頭都皺到了一起,看著下方的場景,十分的厭惡。

亂棍之中,“獸”剛開始還會反擊,後麵就不動彈了。

是死了嗎?

吳邪不自覺的拽緊了手,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阿衣。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露出一點點的擔心或後怕,全部都是失望和果然如此,好像這個場景發生了無數次,結果也看了無數遍。

角鬥結束,人群開始散去,阿衣伸手去拉吳邪,被他躲開了。

看著阿衣不解的眼神,原本的單純也不再單純。

接著阿衣指了指下麵場地上的“獸”,吳邪才繼續跟了上去。

吳邪自詡不是什麼好人,但對這場角鬥賽,他完全喜歡不起來。

下去的途中,吳邪看到有人拿了容器往“獸”走了過去。

還想看個清楚,卻拐進了木廊,視野被擋住了。

跟著阿衣拐進一座院子,裡麵已經站滿了人,唯獨中間空出一塊空隙,站在最裡麵的人都人手抱著一個罐子,罐子有大有小。

阿衣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帶著吳邪穿過人群,在穿過去的途中,吳邪往院中心望了一眼,那裡是一個圓形的空洞。

穿過院子,進入門時,吳邪看到了躺在木板上、帶著血跡的青年。

青年的脖子被咬得皮肉外翻,傷口已經撒上了藥粉,但血還是在往外冒。

吳邪知道,如果血再止不住,青年就會失血身亡。

這時又有人從外麵進來了,捧著一個像碗一樣的容器,裡麵裝著血紅色的液體。

早就見過無數次血的吳邪,一下就知道了。

那是人血。

聯想到之前看到的,血的主人不言而喻。

阿衣接過碗,把血倒進一個黑色的大壇子了,晃了晃,再把裡麵的液體倒出來。

黑色,熟悉的液體,吳邪胃裡一陣翻滾,連忙捂住嘴,推開人群往外跑。

經過院子時,吳邪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一下撞上圍在園形洞口的圍欄上。

衝天的腥臭從洞底冒出,引得吳邪更加反胃,尤其是看清裡麵的場景後,吳邪更是覺得驚恐,頭皮都要炸了。

吳邪從不認為自己怕蟲子,可洞底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蟲子擠在一起互相啃食的畫麵,一下讓吳邪四肢發冷,喘不上來氣。

未乾的血液還掛在圍欄上,不斷的往下滴,地洞的洞壁上是一層層已經乾枯發黑的血液。

吳邪是怎麼從院子走到廣場的,他已經不記得了,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看著躺在遠處地上不知生死的“獸”和地上暈開的血泊,吐完的吳邪渾身冰冷,陣陣惡寒。

寨子裡的人不僅拿人當獸,還把人血當作藥,當作養蠱的養料。

想到這幾天,自己和胖子不間斷的藥,吳邪又吐了。

吐到昏天黑地,苦膽汁都出來了,卻還是覺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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