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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FGO]不列顛拯救計劃 【?】魔女與見習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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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女與見習騎士

我是摩根.勒.菲。

生活於巍然莊嚴的廷塔哲,那是一片位於不列顛島嶼的、美麗愜意的土地。

當清晨的陽光自天邊亮起,金燦燦的光芒鋪滿一望無際的原野,將遠方的清風暈染上和煦的溫度。

生為貴族子女,我的成長環境自然有彆於平民,偌大的城堡裡有許多低眉順眼的仆人,從早晨睜眼開始,到夜晚闔眼前,都在仆人們的服侍中度過,加上無人管束我的行為,鮮有能夠稱得上煩惱的事情。

我擁有得天獨厚的才能,嗯……該如何形容呢?我眼中的、世界的樣貌有彆於他人。當他人留意到水珠的滾落,我已經跨越漫漫長河;當他人在迷霧中找尋方向,我已經通曉如何編織雲彩。

星球表裡的界線對我而言,就像蛛絲一般通透。

與此同時,越發清晰的還有人心。

無論出於敬重或懼怕、被視作神靈或妖異,我逐漸與人們疏離是不爭的事實。

不過我認為有意思的是,宮廷禮儀課程固定了我作為「人類」的存在方式,進而透過「不列顛王女」的身分得到強化。

——讓我感受到自己肩負某種「職責」,於是持續注視周圍的人們。

偶爾,我會在湖邊醒來,被湖水浸濕的長裙貼合肌膚,踏在水草間的雙足僵硬冰冷。

看來是薇薇安使用了這具身體,最近她使用身體的頻率變高了。

透過檢視她的記憶,我這才得知她收養了一名叫蘭斯洛特.杜.拉克的男孩。

通常來說,我和薇薇安的記憶並不相通,得要有意識地翻閱對方的經曆(就像閱讀一本書籍),才能知曉彼此經曆的事情。

除薇薇安以外,我的身體裡還有另一個人格──不列顛島的化身,摩根.勒.菲,亦是這具身體最初的人格,湖之妖精薇薇安排第二,而象征不列顛王女的我則是最晚出現。

擁有三重人格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告訴任何人,哪怕是母親。

不是說防備對方,而是認為沒有必要提及。

許是體內的妖精血脈緣故,我對親情的感受並不深切,縱使我知道母女之間的互動應該要是什麼樣子(隻要觀察人類的生活),實際上母親沒有要求我當個「乖巧的女兒」過,也不曾因此影響她對我的慈愛。

我們不過是被血緣聯係在一起的獨立個體,出於彼此憐愛而進行對話或交流,這種相處模式讓我較為自在。

即便鮮少碰麵,隻要得知對方安然自得,也就足夠了。

不主動介入對方的生活,而是在對方需要的時候適時給予支援,這便是我和母親的默契。

故而,針對母親改嫁以及我多出一位血親的訊息,都是前後以信件送達我的魔術工坊。

噢、這裡不得不提及我的「秘密基地」。

為擺脫城堡裡那些或驚懼或窺視的目光,更加自由地研究魔術,我構築了一條連線千裡之外的森林的甬道,在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上建造一棟矮房。

具備諸如廳堂、臥室、書房、倉庫及地下實驗場等空間,除了食物需要費些心思外,幾乎可以在此生活。

由於大半時間都待在這裡,我將魔術工坊佈置得十分溫馨。

畢竟我再怎麼說也是個天真浪漫的少女!加上出身貴族,當然要過得精緻一些,儀式感更是必不可少!

從門口進入是明亮寬敞的廳堂,左手邊的壁爐上,置物架擺放了幾尊木刻動物與形狀圓潤的晶石,中央空間的長桌蓋著整張的潔白皮草,桌上幾條尚未修剪的花枝靜靜躺在燭台旁,隔著桌麵的窗戶木框邊被掛上數枚色彩豔麗的繩結,另外還有族繁不及備載的、在傢俱上的巧思。

距離這片鬱鬱森林不遠處有一座村莊,村民們單純而又率直,雖然對「林中的魔女」心懷防備,但尚不排斥與之交易,有時還會在我進村時,上前尋求幫助。

前期我曾被當成獨自生活的孤女,入夜後總有可疑的人影在工坊周圍徘徊,而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則皆於兩天後的清晨連滾帶爬地逃離森林。

從那之後,我過上了一段清靜的日子。

獨自居住也較方便收拾將身體交給薇薇安使用後沾上的湖水,平日,我都在蒐集魔術材料以鑽研更多用途,或前往村莊交換物資並滿足最低的社交需求,當廷塔哲需要不列顛王女露麵,才會回到那座城堡。

生活步調緩慢而簡單。

至於時不時湧上心頭的寂寥,則被「那名騎士」的來訪所驅散。

──那一名、會送我鮮花的見習騎士。



「妳好,請問妳能收下這束花嗎?」

包裹於白銀甲冑下的手握著一束紫羅蘭,燦燦金發在陽光中閃爍著星點似的光暈,與騎士清秀臉龐上、漾滿了斑斕碎光的綠眸相映成輝。

少年散發的氣質鮮活又充滿朝氣,如同每一位品格高尚的騎士。

我早已預知他的到來。

夢中的模糊畫麵僅勾勒出騎士的鎧甲,還有他佇立在我魔術工坊外的側影,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很好奇他的來意。

之所以知道對方是見習騎士,係因為他的鎧甲上沒有家紋,也沒有任何分辨主君姓名的信物,而倘若是正式騎士,必然擁有能夠看出相關身分的線索,畢竟這事關騎士對其侍奉的主君的榮譽及忠誠。

越過窗框看向三步開外的見習騎士,將對方青澀的麵容及其上忐忑神色收進眼底,我不禁心生捉弄,語帶威脅地說:「你不害怕我嗎?我可是魔女喔,限你用三句話說明目的,否則就把你變成野豬。」

「呃……實際上,我前一晚練習占卜時,得出的結果是朝東南邊前行,向遇見的第一位淑女獻花的話,會有好運!」

「那你可真是要勤加練習呢。」

「是這樣嗎?」

當然了,不然怎會遇到我呢?

隻見金發騎士露出不解的表情,但依然敞開燦爛的笑容,再次對我問道:「那妳願意收下這朵花嗎,美麗的女士?」

那雙澄澈的眼眸猶如一望見底的潺潺溪水,聽到「魔女」一詞也不曾改變其映出的光彩──沒有猜忌、也沒有畏懼,就好似在他眼裡,凶惡的魔女和尋常女子並無不同。

我不由得彎起眉眼嫣然一笑,在他瞪大的綠眸注視中開口:「我就這麼收下的話,不就顯得你的幸運十分容易獲取嗎?而且請托他人的時候,至少要報上名來吧。」

「啊、失禮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失禮節的騎士連忙致歉,握在手裡的紫色花朵顫了顫,他遊移的目光掠過我的臉龐,落在腳邊的草地上。

他漲紅的臉頰生動地彰顯其郝然,最後像是決定了什麼般,自微嗕的唇瓣間吐出這一句:「請叫我阿爾。」

從金發騎士難掩心虛的表情看來,或許不是本名,但倒也無妨。

男孩子們的自尊就像水晶一般脆弱通透,尤其正值年輕氣盛的時候,總是追在仰慕的大人身後想要獲得認可,這種在成為正式騎士前隱藏本名的心態再自然不過。

對上少年麵龐流露出的、小心翼翼的試探,我不由得莞爾,接著收起逗弄對方的心思,安撫似的回應:「阿爾,我是摩根。」

被稱作阿爾的少年怔怔地複誦了遍:「摩根。」他清澈的嗓音令人聯想到拂過山丘的暖風,夾雜著和煦的青草氣息,「真是個美麗的名字,非常襯妳。」

從阿爾的表情來看,他應該不曉得我作為人類時的身分,我不禁為不必端著貴族的禮儀而鬆了一口氣。

於是我笑了笑,語帶調侃:「嗬嗬、想要討女孩子歡心的話,也還需要多練習呢。你知道這個名字的涵義嗎,阿爾?」

「即使不曉得,但不影響我覺得『摩根』很美,尤其念起來有種舒適的感覺!」

「我的名字可不是為了讓你念而取的。」

「唔……我為自己的唐突向妳道歉,摩根。」

「好了,正直的騎士,你還要抓著那束花到什麼時候?」

「妳願意收下嗎?真是太好了!」

我伸出手臂接過阿爾遞來的花束,指尖不經意地劃過後者手掌內側,不知是不是被他久握的關係,花莖上似乎還殘留見習騎士的手心餘溫。

「是紫羅蘭啊──你在附近原野摘的吧?」湊近輕嗅那小巧彆致的紫色花瓣,繞上鼻尖的淡淡幽香令人心曠神怡。

阿爾點了點頭,眨著一對湖水綠的瞳眸追問:「摩根,妳獨自住在這裡嗎?」

「怎麼了?教你占卜的老師應該說過,不要貿然靠近或接近魔女的工坊吧,比起擔心獨居的女性,更該關心闖入者的安危喔。」

「若是懷抱惡意靠近的入侵者,受到報複隻能說是罪有應得。」阿爾識時務的回答讓我十分滿意,但他的下一句使我沒能反應過來:

「不過一個人在森林生活,不會覺得孤單嗎?」

從阿爾自然而然地道出這句疑問看來,他或許沒有思考太多,大概他是在親人環繞的環境下成長,所以無法想像離群索居的模樣。

而我的內心又是怎麼想的呢?

當我久久沒能回答阿爾的提問,他似乎自動解讀我的沉默,之後便風雨無阻,隻為了獻上一束鮮花,又或是單純來見我、同我交談。

──基於這份純粹及真摯,我覺得他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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