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FGO]不列顛拯救計劃 【FG0】叛逆騎士
【fgo】叛逆騎士
身為圓桌騎士中最具諷刺性的一位成員,原是亞瑟王的騎士卻掀起反旗的亂臣,流著高貴的血脈但又玷汙了王者之高潔的孽子,莫德雷德與亞瑟王的關係錯綜複雜。
──同時也無比單純。
有彆於莫德雷德所熟悉的亞瑟王,自願接受詛咒的風暴之王更加冷酷,但吊詭地比記憶中的亞瑟王還要關注她。
「因為你的不列顛被我一手毀滅,所以想教訓我嗎?亞瑟王,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就直說!」
「不列顛滅亡是註定的結局,我不會因此怨懟任何人,就算有那樣的物件,也隻會是我自己。」
透過獅麵盔甲傳來的回答令莫德雷德一哽,接著更加強烈的慍怒油然而生,「……所以呢?意思是我連被你憎恨的資格都沒有嗎!?」
「莫德雷德卿。」
王者語調平穩的呼喚猶如冷冽湖水,冷澈的溫度自莫德雷德頭頂淋下,瞬間澆熄其蓄勢待發的怒火。
在莫德雷德的怔愣中,風暴之王如是道:「卿是我的騎士、我的部屬,亦是我的血脈。我從未否決這些事實,但也不會用它們去定義卿的資格或價值。隻要卿的劍仍然為我揮動,便足矣。」
擁有直係血脈關係的王族相對而立,風暴之王的言語及態度卻未有絲毫父愛成分……這樣纔是正常的,並且是唯一對勁的地方──莫德雷德心想。
發現父王從女性變成男性(雖然這個句子挺可笑的)後,其他家夥都淡然地接受這點,隻有自己感到訝異,這讓莫德雷德感覺渾身上下都彆扭極了。
但再怎麼思考或質疑都不會改變眼前的事實,莫德雷德索性放任這份糾結的情緒成為行動的燃料。
反正無論亞瑟王是男是女,她都以亞瑟王的圓桌騎士身分為豪!
與此同時,亞瑟王……不對,風暴之王將未被選中的人類儲存為備用魔力,這使得被召喚出來的圓桌騎士們要做出痛苦的選擇。
生前,亞瑟王也曾為了維持軍隊運作征用村莊資源,二者在莫德雷德眼中沒有任何差彆,縱使能夠理解高文和崔斯坦的糾結及掙紮,但她並不為此認為騎士王的那份崇高受到玷汙,甚至覺得是更有效益的戰略。
要在刀光劍影的沙場上存活下來,必須懂得靈活變通,而她的戰鬥方式本就不擇手段,說是野蠻也不為過。
更何況為了拯救國家,他們不隻奪取異邦人的性命,也包含曾經以為是夥伴的同胞,早就沒有所謂的聖潔可言。
莫德雷德並不排斥風暴之王的作法。
隻不過,若跟她說「那個女人」是個「單純爛漫的貴女」……要不是風暴之王不允許圓桌騎士再次內鬥,否則莫德雷德很想把高文的腦袋摘下來晃一晃,把裡頭的水倒乾淨再裝回去!
莫德雷德與摩根.勒.菲的糾葛並不複雜,作為母親和孩子,前者給予了生命及教育,後者則回以叛逆及報答(不列顛的終結),而莫德雷德和妖妃的不對盤──沒有人能和那個女人和睦相處吧──也是不爭的事實。
自從成為圓桌騎士一員後,莫德雷德便再也沒和妖妃繼續拉扯,對母親的印象停留於她要自己取亞瑟王而代之,以及對方為此使出的諸多下作招數。
和那個女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即便利害一致,也難保沒有詭譎的後招在等著自己。
簡而言之,莫德雷德不會輕易交出信任。
雖說莫德雷德已決定好同「妖妃」應對的態度,但和對方的不期而遇仍讓她感到措手不及。
結束例行彙報走出王廳,尖頂式落地窗嵌於挑高的走廊一側,斜傾下一排齊整的燦金光束,踏著光輝行經轉角處的叛逆騎士倏地止步!
「……咦?啊、等等!」
看著那個女人神情焦急地遮住自己的臉,莫德雷德忍不住皺眉。
──她在搞什麼?
麵前的女子擁有莫德雷德熟悉的銀發碧眼,本該醞釀著混濁之色的藍眸卻映出莫生的青澀與靦腆。
莫德雷德下意識地雙手環胸,冷聲說道:「這裡除妳我之外沒有其他人,收起這副惺惺作態吧。」
兒時的莫德雷德唯摩根.勒.菲馬首是瞻,懷抱滿腔熱血成為亞瑟王的部下,並同時目睹了摩根.勒.菲的諸多毒計。
劍指亞瑟王的惡意多不勝數,但其中最為強烈的莫過於來自妖妃的執念,那份執念最終從摩根.勒.菲延續至莫德雷德身上,成為纏繞他們終身的詛咒。
如今,那個與妖妃頂著同一張臉孔的女人,卻投來怯生生的目光,「我預想中的初次見麵,應該要更加……詩情畫意些才對。」
隻見女人繼續開口:「我原以為麵對妳的時候,更多的是複雜的情緒,但……實際上看到妳,我確定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莫德雷德粗聲粗氣地追問,不過莫德雷德一點也不期待摩根能說出什麼好話,甚至能夠想像妖妃銜著標誌性的笑容吐出駭人詛咒的臉孔。
……唔?要是這個女人露出真麵目,正好有理由收拾她!
想到這點,莫德雷德的嘴角掛上一彎笑意,像是打了雞血般突然興致勃勃。
另一邊,摩根對莫德雷德的暗付渾然不知,在金發騎士的注視下,相貌姣好的藍眸貴女緩緩開口:
「──我很喜歡妳。」
窈窕人兒白皙柔荑於下腹交疊,挺直背脊顯現其端莊儀態,清澈如湖水般的瞳眸碧波蕩漾,於燦燦光芒的點綴下閃爍令人目眩的斑斕光子。
摩根那張嬌嫩臉龐因羞赧浮上一層淺淺紅霞,並在白瓷似的肌膚暈開誘人玫色,卻又被她眸底躍動的絢爛光彩染上澄澈的清純。
「如同麵對摩根.勒.菲的每一個孩子,我同等地喜歡妳和其他孩子。使我不禁想像,倘若有幸參與妳的兒時,那會是怎樣的情況,錯過那些時光是我最遺憾的事情。」
麵對這段真心真意的自白,莫德雷德本想開口嘲諷,卻發現那些尖銳的話語被堵在喉頭,幾經張口都沒能發出哪怕一聲嗤笑。
摩根真摯而直率的眸光,使莫德雷德語塞。
……這個女人果然是魔女。
就算不蠱惑其他人,也會跑來蠱惑自己。
從其他騎士口中聽來,作為貴女的「摩根」爛漫又溫柔,但對方跑來向她說這些話,沒有任何意義。
──就像早已被冰冷的溫度凍得遍體生寒,即便徜徉於陽光撒下的溫煦流光,她也不願再涉入那片粼粼湖水。
她不會上當,更不會相信這個女人。
「莫德雷德卿,我知道自己沒有立場以母親的身分自居,也沒有資格管束妳的任何行動,但我希望妳能夠好好珍惜自己,請相信我的這份心意。」
「……」
那是莫德雷德未曾想像過的、溫暖的話語,她試圖判斷對方是否有所隱瞞,畢竟她所知悉的摩根.勒.菲,可是工於用甜美的謊言包裝惡意的毒婦。
珍惜自己?不,在這副靈體消失之前,不斷斬殺主君的敵人,直至耗儘最後一絲利用價值,纔是她唯一的贖罪方式。
尤其獲得「暴走」的祝福的她,直到最後一刻都將揮動手中的長劍。
這也是她最擅長的事情——促成並走向毀滅一途。
但此刻的莫德雷德卻像是被砍傷了一般,感覺有股莫名的「什麼」赫然衝擊胸口。
──如果不是妖妃的魔術,就是這個女人用其他方式動了手腳。
莫德雷德想起高文及崔斯坦曾經說過的,這個女人為聖都的付出,包含肅正騎士們溢滿了敬慕的竊竊私語,種種事跡與她所認識的妖妃相差甚遠,叛逆的騎士不免陷入混亂。
更讓莫德雷德煩躁的是,當她腦中浮現那張被淚珠打濕的禦座,湧上心頭的並非「果然又是這個女人的計謀」,而是「大概隻有真心才能流出那樣的淚水」。
她隻是沒能抓到這個女人的小辮子!若是風暴之王,肯定不會被這個女人蠱惑。
忤逆亞瑟王、乃至於顛覆亞瑟王的騎士,莫德雷德將辨彆的權力交付於風暴之王的判斷。
而在摩根.勒.菲露出真麵目前,她倒要好好地看一看對方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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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莫德雷德的偶遇打亂了摩根的節奏,不過她覺得自己和對方的氣氛並沒有想像中差勁,甚至有好轉的機會──至少沒有打一照麵就揮劍砍過來,不是嗎?
除去其誕生的前因後果及過程,甫聽聞叛逆騎士的火爆事跡,摩根饒是假想和這個孩子會麵的場景,就感覺渾身瑟瑟發抖。
麵對高文與阿格文時,摩根尚且還能醞釀出母愛。
然而光憑叛逆騎士的另一半血脈,註定了莫德雷德是不一樣的,也令摩根一再逃避與之碰麵。
所幸同對方碰麵的瞬間,自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愛攫獲了摩根。
不僅是因為那張與阿爾托莉亞相仿的臉蛋,更多的是從那雙碧綠眼眸捕捉到的凜然神色,使摩根不由自主地心生親近。
──啊啊……她喜歡這個孩子,莫德雷德。是不輸其他被記錄於輝煌神話中的英雄,擁有堅毅信唸的優秀騎士。
另一方麵,莫德雷德的防備亦使摩根想起了阿爾托莉雅。
初見時王妹也是那樣萬般警戒她,因此無法一蹴而就,需要循循善誘地瓦解對方的心防。
不管怎麼說,都得花費一段時間培養感情,用新的美好記憶取代負麵的既定印象。
故而,眼下得暫先將這份私人情感擱至一邊,畢竟這個特異點所麵臨的情境更為重要,尤其後續的計劃與摩根想要拯救的那片土地息息相關。
那麼接下來……
「──迦勒底的禦主,恭候你們的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