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橫衝直撞霍格沃茨 禮服和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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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服和相機
“您是我見過最好的巫師,莫麗阿姨,我太喜歡你了!”
魯比撫摸著那條緞麵晚禮服,雙眼放光,裙身是輝煌燦爛的赭紅色,領口和側腰用暗金色的絲線繡著大片大片的瑪格麗特花,整體風格鮮豔熱烈卻不浮誇。
幾十分鐘前,魯比還在喋喋不休地表達著她對巫師的反感,不論哪個年齡段、信奉哪種理唸的巫師,在魯比眼中都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姓名落在她的嘴裡,被她的舌頭反覆鞭打。
魯比對羅伯茨一家的遭遇感到憤怒,憤怒到了幾乎不能自主排解的地步,從身體裡滿溢位來的惡劣情緒外化成了不停的顫抖與咒罵。
“該死的食死徒、該死的伏地——”
“彆說那個名字!”羅恩推開窗,探出腦袋大喊,下一秒就被弗雷德拽了回去。
“我就要說!伏地魔!伏地魔!伏地魔!”
“該死的伏地魔!”
魯比歇斯底裡地說著,在陋居外的草地上不停打轉。
廚房的玻璃窗上貼有許多張擔憂的麵孔,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每當魯比轉過身來,那些臉蛋就會迅速消失,玻璃窗上隻剩下一些泛白的水霧。
羅恩躲在窗簾後,癟嘴,“她瘋了?”
金妮不客氣地踹了踹他的小腿。
布希則纏著莫麗,反覆追問,“我有冇有可能是你和爸爸從垃圾桶裡撿來的孩子呢,媽媽?其實我也是個麻種,對吧?求你點點頭,媽媽,我不能失去魯比……”
莫麗煩心地揮開布希,噔噔地上樓去了。
布希趴在樓梯扶手上,朝莫麗大喊,“那就這樣說好了啊,媽媽,我是麻種!”
赫敏苦笑:“麻種不麻種的也冇什麼區彆。”
赫敏剛從外邊回來——準確地說,是被魯比罵了回來。
赫敏出門前是很有信心的,憑她和魯比的交情,憑她的聰明才智,憑她同為麻種的身份,安慰好魯比不就是眨眨眼睛的事情?
她錯了。
一開始,赫敏跟著魯比罵了兩句巫師,一切都很順利,她得意忘形了,漸漸地把話題扯到了家養小精靈上,還得出結論——“家養小精靈的惡劣處境更加需要改善!”
魯比叉著腰瞪她:“你什麼意思?難道那些隨便被欺辱、被修改記憶的麻瓜就不可憐了?同樣都是受害者,還要分出個高低貴賤?”
“唉,”赫敏托著腮望向窗外,“魯比平等地討厭每一個出現在她眼前的活物。”
金妮長長地歎了口氣:“我現在有點擔心我家豬圈裡的那些豬了。”
布希神神叨叨地蹲在門邊,組織著語言,“其實我不是媽媽親生的孩子,我是她在村裡賣紙的那家麻瓜門前發現的棄嬰……對了,這就說得通了……我以前給那個賣紙的漂亮姑娘表演戲法是因為她讓我感覺很親切!”
弗雷德翻著白眼把他提了起來:“醒醒,你還有個雙胞胎哥哥,這怎麼解釋?”
哈利望著窗外的天空,心不在焉地說,“紙店促銷,撿一送一。”
“謝了,哈利。”弗雷德抓著布希的胳膊晃了晃,“我是撿的那個,你是送的那個,聽到冇?”
清晨的陽光明亮又冰冷,魯比感覺自己像泡在海水中,渾身發冷,四肢無力,喘不過氣。
羅伯茨一家是麻瓜,她的家人也是麻瓜,這是不是意味著某一天,她的媽媽和爸爸也會被人用魔法懸在高空,像丟進滾筒洗衣機的舊毛衣,毫無尊嚴地翻滾、掙紮?
她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更不敢相信,那群傲慢的巫師隻需要一個幻影移形,就能逃脫罪責!
瞧瞧,那群魔法部官員了結這件事的辦法——修改受害者的記憶!
該死的巫師!
唔,但莫麗阿姨除外……
魯比冇想到,莫麗不僅冇有指責她亂髮脾氣,還給她準備了那樣漂亮的禮物!
莫麗微笑著眯起眼睛,看魯比拎著那件禮服四處炫耀,“哦……彆客氣,魯比,這是你的媽媽凱蒂給你準備的禮服,我不過是傳遞禮物的一隻小小貓頭鷹。”
羅恩像被禮服的鮮亮顏色紮傷了眼睛。他彆開臉,嘟囔,“我的貓頭鷹小豬就不會給我捎來這麼好的東西……”
莫麗:“你也有禮服,羅恩,我放在你的臥室了,吃完早餐再去看,好嗎?”
“我現在就要看!”羅恩期待地衝上樓去。
哈利緊隨其後。
一分鐘後,羅恩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莫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圍裙:“看來他不是很喜歡那件禮服……”
弗雷德不以為意地問:“難道你送了他一件用毛衣改的禮服,媽媽?”
“那並不好笑,弗雷德。”坐在餐桌前喝茶的韋斯萊先生提醒,“珍惜你們和媽媽修複不久的情誼。”
世界盃賽現場發生那樣大的事,莫麗看到報紙嚇壞了,等到眾人回家,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住布希和弗雷德說抱歉——她不該在兩人出門玩之前用嫌棄的口吻提起他們的owl成績。
對此,布希輕快地表示,“因為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用嫌棄的口吻提起我們的newt成績了。”
弗雷德補充:“如果我們能順利畢業,不被開除的話。”
莫麗破涕為笑,毫不手軟地敲了敲雙胞胎的腦門。
廚房裡亂成一團。
羅恩像個炮彈一樣衝下樓,高聲表達他對那件醬紫色禮服的不滿,“太糟糕了,我死也不會穿的,領口和袖口上的荷葉邊看著好像發了黴……”
赫敏給韋斯萊婦夫各泡了一杯茶。金妮雙手抱胸,站在窗邊,用眼睛確認豬圈裡的“小”傢夥們冇有受到驚嚇。
珀西翻閱著報紙,一邊點評時事,一邊將話題引到他在魔法部工作的心得上去。查理站在他身旁,不停打著哈欠。
比爾無法忍受珀西的唸叨,懷著怨氣去洗碗了,洗得乒乒乓乓地響。莫麗擔心他受傷的手臂,比爾卻說——“我的手臂已經不會再流血了,但你要是讓你的乖乖珀西說下去,我的耳朵一定會流血的!”
魯比愛惜地疊好那件禮服,納悶地問,“可是……為什麼要準備禮服呢?我們在學校也冇機會穿呀。”
“這就是可惡巫師們的習俗,”布希勾著她的手指,柔聲解釋,“到了一定年紀就要準備禮服的,以免遇上什麼正式場合冇衣服穿。”
布希眨了眨眼睛:“比如,去女朋友家裡,在她家人的注視下接走她的時候。”
想起那件古典的暗紫紅色天鵝絨禮服長袍,魯比委婉地指出,“嗯……那也太正式了,也許我的曾祖父在結婚的時候都冇有穿過那樣的衣服……”
布希想了想問:“你的意思是……”
魯比看著布希,緩緩點了個頭,“嗯……我的曾祖父哪怕冇衣服穿,也不會穿那樣的衣服……”
儘管魯比冇見過那位老頭,但她相信,一百年前的麻瓜也不會穿那種款式的衣服的。
布希眼前一亮:“我應該不穿衣服去?”
“……”
魯比朝布希做了個不文明手勢。
布希的玩笑話並冇有打消魯比心中的疑慮,等莫麗把一部嶄新的相機遞到她手中時,她更加疑惑了,“這也是我媽媽準備的?為什麼?今年會發生什麼大事兒嗎?”
莫麗含混地說:“可能有大事兒,可能冇有,誰知道呢?拿著吧,我和凱蒂早就——咳,也許你會想用這個記錄一下校園生活。”
在場的成年巫師都是一臉諱莫如深的微笑。
弗雷德噓了一聲說:“彆賣關子了!今年到底有什麼事兒!”
無人回答。莫麗招呼他坐下來吃早餐。
魯比抓起一大塊三明治,慷慨激昂地表示,“赫敏說得對,無論是家養小精靈的不公平遭遇,還是純血巫師對麻瓜的歧視,都是巫師世界必須解決的重大問題,需要長期鬥爭!所以,我要吃好每一頓飯,纔能有足夠的體力和那些壞蛋戰鬥!”
比爾憋著笑點評:“這段話好像我每年交到埃及古靈閣銀行的年末述職報告,以埃及當年發生的各類宏大事件開頭,最後引入我個人加薪、放假的要求。”
“很有天賦嘛,魯比,考不考慮畢業後來埃及當解咒員?”
“不了,謝謝。”魯比咬了一大口三明治,雲淡風輕地表示,“我的夢想是把英國所有壞巫師都丟進阿茲卡班!”
布希躲在魯比肩後,朝比爾做了個鬼臉。
“誰想跟他一樣去埃及當解咒員,”布希附在魯比耳邊小聲說,“一年回家的次數不超過三次!”
“讓開,布希。”莫麗提著個大水壺擠進兩人之間,“要來點南瓜汁嗎,親愛的?”
魯比忙不疊地點頭。
莫麗心滿意足地提著水壺離開,留下桌麵上的兩杯滿滿的南瓜汁。
布希聳肩:“媽媽都不問問我要不要喝……”
魯比隨口問:“那你要喝嗎?”
“要!”
“……”
“不準用那種看傻蛋的眼神看我!”布希捧起魯比的臉,故作凶狠地齜了齜牙,“我要喝南瓜汁和媽媽詢問我的意見並不衝突,懂嗎,就跟你想親我和我提前問你要不要接吻一樣!”
這時,韋斯萊先生用手蓋住水杯,疲憊地說,“我不喝了,莫麗,我必須去魔法部了。因為麗塔·斯基特歪曲事實的報道,部裡肯定亂成一團了……”
莫麗難過地看著他:“可是你在休假啊,亞瑟。”
“抱歉,親愛的……”
珀西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爸爸,我正好要把我完成的坩堝報告交給克勞奇先生呢,這一定是最近唯一能讓他感到安慰的事情了。”
弗雷德用唱歌的調子說:“對啊,他終於找到藉口開除你了,韋瑟比~”
珀西瞪著弗雷德,在孩子們的歡笑聲中,衝出廚房。
魯比扒開布希的手,笑眼如彎月。她鄭重宣佈:“我的壞心情徹底消失了,現在就算再讓我丟一百個金幣,也沒關係了!”
“不過,我可冇有說我想親你哦,布希。”
“你的眼睛是那樣說的,魯比。”布希喝了一口南瓜汁,漫不經心地問,“對了,什麼金幣……”
“什麼!”
聽魯比說完昨晚的發現,布希跳了起來,衝上樓去。
片刻後,他的慘叫聲傳來,“弗雷德,假的,假的,冇了!”
雙胞胎從盧多·巴格曼那裡贏來的也是會消失的小矮妖金幣!最傻的是,他們是用真的金加隆下的賭注!
作為心有靈犀的雙胞胎,弗雷德當即從椅子上倒了下去。
莫麗聽得一頭霧水,扯著嗓子嚷嚷,“你們在發什麼瘋,快下來吃早餐!”
“我真得走了,莫麗。部裡的壁爐肯定擠滿了人,我還是用幻影移形吧。”韋斯萊先生抓起外套,親了親莫麗的麵頰,朝孩子們略微頷首,便步履匆匆地推門而去。
他在園子中站定,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就要幻影移形前往魔法部。
哐噹一聲,門似乎被風吹開了。
韋斯萊先生並未理會,專注地想著目的地。
“嗨,韋斯萊先生!”
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抱著相機的魯比出現在他眼前,笑容燦爛,“麻煩你啦!”
韋斯萊先生瞪大眼:“魯比,你怎麼——”
劈啪,一記輕微的爆裂聲後,兩人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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