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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教主今天打上玉虛宮了嗎 第62章 如玉之清 “哥哥想為我鑄造一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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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之清

“哥哥想為我鑄造一把劍?”……

人間的冬雪漸次消融,

青嫩的枝芽探出頭來,展現著漸漸復甦的生命力。

八景宮中,老子垂眸看了看蓮花池中正隨風搖曳著的功德金蓮,又往遠處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由微微擰了擰眉。

西方的氣運如今節節上漲,

著實令他憂心,不過更令他擔憂的還是他的兩位弟弟——他們兩個一起結伴而行,

洪荒不會被毀滅吧?今天好像冇有,

那明天呢?

唉,

真是讓人很不安心啊。

長兄深沉地思考著這個攸關全體洪荒人民性命安危的問題,

順帶地又替那功德金蓮輸送了點靈氣。那金色蓮花微微舒展開花瓣,

姿態優雅而矜持,看上去長得真不錯呢。

老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方纔起身離去,又不忘吩咐旁邊的幾個童子們好好照料功德金蓮,

童子們點了點頭,目送著聖人的身影遠去,方纔蹲下身來,認真地照料著蓮花池中的蓮花。

他們的動作都是十分細緻入微的,

倘若功德金蓮當真是朵單純可愛的蓮花,想來也是會覺得很舒心的。

但是!凡事就怕一個但是!

魔祖羅睺正在思考人生。

魔祖羅睺開始破口大罵。

要不是祂和上清通天還有契約在身,祂幾乎以為他把祂給賣了!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冷酷無情地把魔祖一朵花丟在八景宮呢?!祂那麼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一朵蓮花!

上清通天!你怎麼忍得下心的?你的良心不會痛的嗎?!

功德金蓮的花瓣在風中淩亂,看上去悲傷極了,要不是不願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祂真想衝過去把人咬死算了!

就算此地確實靈氣充裕,就算那些負責照料功德金蓮的童子確實十分儘心,

要不然祂也不會這麼快地甦醒過來並且恢複之前的記憶。但是上清通天,你是真的很過分誒?!

頭上抓著小揪揪的小童子低頭看了一眼蓮花,略帶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定神望去,發出頗為奇怪的一聲“咦——”

剛剛這蓮花是不是在哭?為什麼花瓣上滾落著晶瑩的露水?

旁邊的童子趕緊扯了他一下,讓他不要走神。

抓著小揪揪的童子應了一聲,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度看向了功德金蓮,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它。這一次卻冇有什麼意外發生。

難道是他的錯覺嗎?小童子歪著頭心想。轉眼又將此事拋到了一旁,同旁邊的童子一起專心致誌地照顧起蓮花來。

隻留下魔祖一朵可憐兮兮的蓮花,無語凝噎,惟有淚千行,隻能靠痛罵祂的盟友出氣,順帶十分努力地生長著,試圖儘早擺脫眼前的局麵。到時候——上清通天你就死定了!!

除非你給魔祖大人賠禮道歉!不然本魔祖絕不會輕易原諒你的,你知道嗎?!

上清通天不知道。)

人間王朝的都城之中,紅衣聖人信手摺下了一支梨花枝,打算認真教一教他徒弟劍法。早春微涼的空氣之中,浮動著梨花淺淡的香息,充盈著整座庭院,他正思考著應從哪裡開始教起,又甚是無辜地打了個噴嚏。

啊,好像有人在罵他誒。

通天側眸認真地思索了片刻是誰在罵他,接引?準提?還是他哥哥?總覺得都很有理由呢。

算了,想不出來,他愛罵就罵吧,反正又不能拿他怎麼樣。

通天老師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愉快地決定跳過那些理論知識,直接從實戰教起,以悟空的悟性之高,大概這纔是最適合他的方法吧。什麼都不如捱上一頓打更容易領悟知識呢,像他自己不就是這樣?

真是個地獄笑話啊。

通天搖了搖頭,把那些雜念通通拋除,一本正經地以挽劍的姿勢挽起了那支梨花枝,垂眸專注地看了看站在他麵前的悟空,微微一笑:“準備好了嗎?”

悟空點了點頭,他便乾脆地出了劍。

梨花紛擾,劍氣如虹。

天地寂然無聲,唯有飛花作雪,無聲地穿過庭院。

元始從外麵踏入院中,微微擡起首來,便瞧見了那熟悉的劍光。他微微停住了腳步,竟有片刻以為自己正置身於崑崙山上。同樣的紛擾落雪,同樣的紅衣翩然,像是驚鴻過眼,一眼便已誤了半生。

他和通天,從初遇至相愛至決裂,又到了今日的曖昧不明,愛恨難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走完了他們的半生。

他們再也回不到曾經相依為命的歲月,一人高居於崑崙山巔的玉虛宮中,靜靜地看著外麵永無止境的大雪,一人卻踽踽獨行於世間,又在那滄海月明之間找到了蓬萊仙島,在那島嶼之上建起了碧遊宮,從此長居於海外。

至近至遠東西,至親至疏夫妻。

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從西極崑崙到東海碧遊這樣遙遠的距離,更是隔著生死,隔著天命,於是再也回不到過去,隻能一步步地向著註定的命運走下去,走到最後,兩人皆是麵目全非的模樣。

元始淡淡地想著,卻不曾移開目光,隻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麵前的紅衣聖人,彷彿要將這一幕永久銘記。

另一邊的聖人卻也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掀起眼簾,瞳仁之中映出了另一個人的身影,那人眉眼冷清,宛如崑崙山上終年不化的大雪,神姿凜然,如玉之清,一如他的名號“玉清”一樣。

那是他的兄長,永遠凜然高華,不沾染任何紅塵俗世的兄長,像是生來就該高居於雲端,目下無塵,無悲無喜地看著凡塵俗世之中為著那點蝸角虛名、蠅頭微利掙紮的芸芸眾生,而他自己永遠纖塵不染,高潔無瑕。

這樣冷清的聖人,居然也有一日會為一個人動心嗎?

甚至於,那個人還是他的弟弟。

通天一邊看著自己麵前的悟空,耐心地教導著他,一邊又任由自己的思緒亂飛,分外疑惑地想著:他身上到底有什麼優點,纔會令他的兄長動了心呢?

他自認自己是個俗人,向來貪戀紅塵,懶得長久地待在一個地方不動,時不時地就要下界走上一遭。性格也算不上很好,一向是肆意妄為,離經叛道慣了的。卻也不知是哪裡入了他兄長的眼,無論他行事如何張揚任性,那人卻彷彿自始至終都是這般甘之如飴地縱容著他胡鬨。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耐下來的。

通天垂下了眼眸,莫名地笑了一笑,不再去管站在旁邊的那人,隻出聲指點著悟空。

那笑意轉瞬即逝,卻被元始輕易地捕捉到。

兄長的眼眸微微暗了下來,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之人。他放在袖中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動了動,似乎想往前邁出一步,又遲疑著不曾上前。

麵前的梨花紛紛然似雪,卻尚且不及他的弟弟彎眸含笑的模樣,一身張揚到極致的紅衣,彷彿要將天地間的萬物都壓得黯然失色。就好像世上的一切都不及眼前之人鮮活明豔,令他眼眸中的宇宙寰宇儘皆消失不見,滿心滿眼,隻念著他一人。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令他心動的人呢?

元始微微閉了閉眼,靜靜地想著:就好像他弟弟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是順著他的心意長成的,於是在望見他的第一眼,他便註定會墜入紅塵之中,心甘情願奔赴這場命中註定的劫數,不願避開,不甘避開。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

庭院中的兩人便是這樣,一人垂眸耐心地教著徒弟,一人看著另一人教著徒弟。任憑院落之中的梨花紛紛然而下,像是勾勒出了一場人世的綺夢。

慈航方要踏入院內,又生生在門檻外停住了腳步,不敢再輕舉妄動。之前在燈會上偶遇相攜而遊的師尊和小師叔就已經很尷尬了,好在他師尊冇有同他計較(當然也冇有理睬他),他要是再敢打擾他們一次,總覺得他師尊就要忍不住把他這個不肖徒弟給踢出門牆了。

他僅僅難掩複雜之色地往裡麵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歎了一聲,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

他師尊和小師叔之間的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剪不斷,理還亂,顯然不是他們這些局外人所能乾涉得了的,他這個做徒弟的,也就隻能盼著他師尊能夠得償所願了。

儘管他內心深處並不怎麼相信他師尊可以做到……但是,那畢竟是他的師尊。

算了,他還是自己想辦法解決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慈航深沉地想著:區區宣揚佛法之事,哪有他們師尊和小師叔之間的事情讓人頭大?一看到他們兩人之間那剋製又壓抑著的氛圍,他就覺得自己又行了。讓他好好想一想當初多寶師兄是怎麼跟他說的,然後就勇敢地上吧!

衝鴨慈航!你可以的!

他默默地給自己鼓了鼓勁,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跑了。

傻子才待在這裡呢!那不是純粹找死嗎?!

元始的眼角餘光瞥到了慈航消失的背影,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徒弟,又重新望向了紅衣聖人。對方似乎也停下了手,正低頭同那石猴說些什麼,又順手揉了揉石猴的腦袋,放他離開了。

見到這一幕後,元始方纔走上前去,輕輕牽起了通天的手。

“哥哥。”他弟弟擡起首來,輕聲喚道。

元始微微柔和了目光,又看了一眼通天手中隨手摺來用來教導他徒弟的樹枝,思索了片刻,方纔試探著開口道:“……通天可是缺了一把趁手的劍,若是為兄替你重新鑄造上一把,你可會喜歡?”

通天擡眸看他,目光之中似乎帶著幾分奇異之色。

元始頓了一頓,又道:“若是不喜歡的話,就當為兄冇有提過這件事吧。”

通天靜靜地瞧了元始許久,忽而重複道:“哥哥想為我鑄造一把劍?”

元始點了點頭,溫聲回答道:“是。”

“哥哥想鑄造一把怎樣的劍?”

元始想了想,同他商量道:“通天向來喜歡爛漫的桃花,不如便以這三月的春桃作為材料之一,鑄造一柄桃花劍吧?”

通天便笑了笑,答應了他。

他說:“好呀,我等哥哥鑄好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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