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今天，林姑娘還活著嗎？ 第第 68 章 兄弟情深互以物言，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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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情深互以物言，鳳姐……
賈璉如今走路都虎虎生風。
不僅因為鳳終於給他生下了嫡子,
更因戶部催欠款一事有了喜人的好結果。
九皇子一時風頭大漲，便是他也得了不少好處，甚至元慶帝知他剛得麒麟子,
尚未起名，欽賜以芝為名。
期待賈芝未來能成長成芝蘭玉樹般的郎朗少年，為國效力。
有元慶帝的賜名在，即便不是戶部官員也都紛紛前往慶賀慶賀,
賈璉也來者不拒,
歡歡喜喜給同僚們送紅雞蛋。
到最後更是拉著傳旨的小太監，懇求能給九皇子送一份紅雞蛋。
小太監打著小算盤，先說規矩再說難處，最後才勉強言說送送看，若不成也彆怪他。
賈璉哪裡敢怨，又是多塞紅雞蛋又是偷偷遞了銀票過去,
“辛苦公公，請公公喝杯茶。”
見賈璉如此上道，小太監歡歡喜喜回宮,
尚未尋到九皇子便被元慶帝召了去。
無處安放也無人敢給偷藏的紅雞蛋一同跟著麵了聖。
元慶帝不過聽蕭景衍唸叨林家父女如何，聽出繭子,
見了紅皮之物不由問：“你所拿何物？”宮外就那般好？
“回稟陛下，此乃紅雞蛋,
乃是民間生子後的習俗,
有添丁納福之意。”
彆說紅雞蛋,
便是完整的雞蛋元慶帝都未曾見過，隻餘光多瞥一眼。
好在小太監機靈，“這些是賈大人托奴才呈送陛下與九殿下。”
每一枚紅雞蛋上都是不重樣的吉利話，諸如如意、順遂一類。
元慶帝麵上不顯,
待批完摺子轉去皇後宮中用膳時悄悄揣了兩個拿給皇後獻寶，“梓潼可見過這個？”
皇後雖見過紅雞蛋，卻冇見過這樣精緻的，隻搖頭含笑聽元慶帝解釋。
富有四海的元慶帝不過略說一句是賈璉所贈，將紅雞蛋丟在一旁道：“待衍哥兒有了孩子，命禦膳房也煮了這些吉利話往外發。”
如此不相乾的轉折讓皇後在心中翻個白眼，麵上擺出擔憂道：“陛下這樣對衍哥兒，其他皇子該醋了。”
提起兒子，元慶帝再無好臉。
老大也不知被什麼人攛掇上摺子提議給太上皇修園子；老三整日禮賢下士，現在說要修什麼古今圖書。
年紀小些的哭起母妃宮裡擺設，一個個都惦記著這點入庫銀子！
“做哥哥的嫉妒弟弟成什麼樣子。若他們有衍哥兒一半，我如何不疼他們！”
無一兒半女的皇後隻默默給元慶帝佈菜。
坤寧宮帝後的談話很快傳到九皇子耳中，滿心歡喜擺放小表哥送他江南土儀的九皇子眉心一皺，很快鬆開。
九皇子喚來心腹太監，指著剛點出來的物件道：“這些都給小表哥送去。”
一同送到的還有元慶帝不以為意，為他拉仇恨的話語。
蕭景衍怔愣一瞬，隨即撫上心口。
那裡是妹妹相識之初藏了又藏叮囑他小心的謎麵，而今裝在繡著福祿的荷包裡。
小九還是太單純了些。
“將這白玉棋與屏風給你們主子帶回去。”
小太監迷迷糊糊帶了東西回宮，豈料九皇子見了此物先是臉色大變隨後大笑。
這、主子該不會瘋了吧？
在小太監猶豫要不要請太醫時，九皇子又恢複往日模樣，是他大意了。
“這兩樣擺去書房。”他要日日警醒自己。
小太監看看白玉棋盤，雖是上好的白玉，但自家主子也有啊。
至於屏風，小太監不懂，瞧不出好壞，隻好小心將東西擺好。
表兄弟二人之間互送禮物的舉動冇逃過元慶帝的耳目，心裡泛酸，更多的則是開心，終於有個像他的兒子，知曉衍哥兒的好。
待再檢查課業，元慶帝本著‘愛屋及烏’，對九皇子越發嚴厲。
這讓不明事理的幾位皇子瞬間放鬆對小九的警惕。
真以為辦了一件差事就能得父皇另眼相待，癡人說夢。
宮中皇子們勾心鬥角，宮外暗忖元慶帝看重賈府的則命女眷去賈府送禮恭賀洗三和即將到來的滿月酒。
有子萬事足的鳳姐兒瞧著各處親眷送的厚禮，尤其賈母、邢夫人與黛玉那份，心頭很是感動。
待瞧見孃家的禮，尤其王子騰一家的各色小孩子物件與頭麵首飾，鳳姐兒當即冷了臉。
她可冇忘這些年她求子不得皆是孃家功勞，吩咐平兒將這些物件通通丟去庫房，若有機會也請吳大夫瞧瞧有冇有異樣。
平兒本想勸如今王夫人冇了，憑著姻親，以及府上越來越好，王家哪裡還敢下毒戕害。
見鳳姐兒如此乾脆，平兒隻得親將王家送來的東西全收了起來，一同收起來的還有薛家母女送來的禮。
日子很快到了賈芝的滿月宴。
有賈母之前發的話，迎春同幾個姐妹商議，給薛寶琴與薛寶釵都下了帖子。
黛玉想著前些日子探春見自己院中芙蓉開的好，提議要起詩會。
恰姐姐妹妹皆在，她們一乾姐妹熱熱鬨鬨拋棄姐妹稱呼，起了彆號，詠了一回芙蓉。
最後以絳珠子文采好，力壓一眾姐妹，奪得魁首。
此刻聽寶釵、寶琴、湘雲幾個也要來，黛玉不禁意動，“真真巧，今兒是二十七，等咱們賀過鳳姐姐，合該再起一社。”
當初起社時約定半月一次，詠芙蓉是十二，今兒正好該第二次起社。
惜春先不依起來，“林姐姐已得了魁首，竟還要欺負我這不會做詩的。”
上次輸的畫，她還冇來得及畫呢。
李綺緊隨其後哀嚎一聲，撲在惜春身上，“這還有冇有天理啊，你們一個個又擅詩詞，又擅作畫，偏我這野丫頭纔是那不會作詩的。”
上一次詠芙蓉，李綺排在最末，此刻嚎的歡。
邢蚰煙有些意動，見兩個妹妹如此，也不好開口。
反倒是探春與黛玉對視一眼，“我可還記得當初林姐姐教香菱。”
“哦，如今該改口英蓮了，林姐姐說作詩有什麼難的，不過起承轉合……最最要緊的是立意，若意趣真了，詞句都無需修飾。”
這番話幾位姑娘學詩時都未曾聽過，李紋暗中讚，不愧是探花郎之女。
李綺卻拉著黛玉道：“若當年拜林姐姐為師，我如今也該勇奪魁首！”
有探春與李綺這一打岔，惜春也拉著黛玉要精進詩詞，說什麼一會兒也要爭一爭。
迎春笑著隔空虛點惜春，“你這佛腳抱的可有些晚了。”
“這次不成，還有下個月的詩會！”惜春昂首挺胸環視眾人，“可彆到時候輸給我，再回去偷偷哭鼻子。”
眾人語塞，怕是回去偷偷哭鼻子的是你自己。
如此，今兒再起一社的事兒便算定下。
小姑娘們的詩會不過擺幾盆花，用些茶水糕點，不過幾吊錢的事兒。
自入府之後，邢蚰煙三位也同迎春、探春的賈府姑娘一樣，每月二兩銀子月例。
自被接回去，有了私房銀子的迎春又多了一份來自老父親一月五兩銀子的月錢。
想著邢夫人對她的關照，迎春也有樣學樣，邢蚰煙吃穿用度皆與她一起，二兩銀子皆可存起來。
李紋、李綺與探春一處，因賈府將眼高於頂的奴仆清了出去，一月二兩銀子也綽綽有餘，自不會計較誰出幾吊錢來辦。
賈府一眾姑娘期待著一會兒的詩會。
接了帖子的寶釵聽聞寶琴亦在受邀之列，愣了好一會兒才端著大方得體的笑讓鶯兒去喚寶琴。
聽得動靜，寶釵端起茶盞道：“今兒你同我一起去榮國府慶賀，莫要亂看亂動。”
寶琴來時又得了哥哥叮囑，隻點頭應一聲。
未聽見動靜，寶釵略一蹙眉，擡頭就見寶琴一身鵝黃妝花緞襖，襯得麵色越發輕靈出塵。
“這衣裳有些素，若冇有旁的，”
不等寶釵說換我的，門外王家小丫鬟來喚人，“兩位姑娘可收拾妥當了？”
到底是寄人籬下，寶釵端著笑臉起身，一旁鶯兒快步走到小丫鬟跟前，嘰嘰喳喳道一回謝。
寶琴對此不滿，隻默默跟著，反倒讓王子騰夫人道一句乖巧可人。
待入榮國府，一眾人先去見賈母，見著寶琴容貌，賈母拉著愛不釋手，吩咐丫鬟去晴輝院喚黛玉一眾姑娘見客。
一旁寶釵強撐著笑陪坐。
甫一出門便有雪珠子滾落，雪雁忙將大紅羽紗麵白狐貍裡的鶴氅給自家姑娘披上，又有白芷拿著雪帽來。
便是邢蚰煙幾個也有楊嬤嬤領著小丫鬟給披大氅。
邢蚰煙瞧著那大氅乃全新白熊皮，推拒道：“怎好穿林妹妹的，喚了小丫鬟取來就是。”
惜春不等雪帽繫好，噔噔噔到邢蚰煙跟前，“好姐姐不必替她省，不說林姑父與老祖宗四季給她添衣裳，便是皇後孃娘也趕著讓世子爺季季準時送來呢。”
不止這些人會送，惜春跟著一塊學也知黛玉打理著自家產業，無論是日常吃的用的，還是稀奇古怪的一點不缺。
又怕傷了邢蚰煙，惜春拉過迎春哀怨道：“瞧瞧今兒下雪，你們又能偏她些好東西，可惜我啊~”
不等黛玉開口，又給惜春拿了與自家姑娘同款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子的雪雁一背手，“既惜春姑娘如此可憐，這鞋我看，不必、換、了、吧。”
惜春早就盯著這雙鞋，偏是南邊的手藝，府中無人能製出來，可巧被黛玉知曉，直言這算什麼。
自那時，惜春便依照黛玉喜好做了畫，就等落雪穿這雙。
“好雪雁，好雪雁快給我罷，客人還等著呢，莫要讓人久候。”
有惜春這一鬨，邢蚰煙也由著丫鬟給她罩大氅，戴雪帽。
一眾姑娘齊往榮慶堂來。
聽得稟報，寶琴偷偷擡頭，一眼不錯的望著腰間晃出一抹青金閃綠的姑娘。
賈母見了黛玉幾個穿著，“竟下雪了？一路過來冷不冷？”
黛玉幾個答了話，又以迎春這位年紀最大的打頭互相廝認。
待要去鳳姐兒處時，賈母已命丫鬟取了一件金翠輝煌的大氅給寶琴。
剛得了一件普通大氅的寶釵縮在氅下的手已佈滿青筋。
寶琴一個新來的憑什麼也能得！
因著下雪，黛玉一眾並未去瞧芝哥兒，隻同鳳姐兒略說幾句。
聽聞她們要起詩社，鳳姐兒道：“好啊，你們起詩社也不同我這個管家婆子說，且說說要做什麼詩？”
“哪裡是不用你，這不是擎等著鳳姐姐管家人手裡漏寫給我們做使費。”黛玉聽出鳳姐兒言辭裡的意動，“我瞧咱們今兒便先在鳳姐姐這裡即景聯句好了，一會兒一路賞雪作詩纔算暢快。”
這一年來，黛玉身子越發好，也興了踏雪尋梅的意。
迎春便道：“我不大會作詩，隻三兩句罷了。”
“亂什麼，到底分個次序來。”探春說罷，寶釵便接話道：“讓我來寫。”
如此，眾人便拈鬮為序，起首恰是鳳姐兒。
鳳姐想了半晌，笑道：“你們可彆笑我，我隻一句，剩下的便不知了。”
眾人笑兩句，催她快說，一會兒還有接見各家夫人的正事等著她們主仆呢。
鳳姐兒也不矯情，“我想著下雪必定刮北風，我這裡有一句‘一夜北風緊’，可使得？”
黛玉笑道：“這句雖粗，卻正是會作詩的起法。”一旁探春催著排第二的迎春快接下去。
等連了幾句，趁著風雪尚小，一眾人又穿戴起來，個個捧著燒的旺旺的手爐。
一路看一路吟詩。
好在眾人也有分寸，略賞了一番雪景便都去了黛玉的晴輝院內。
邢蚰煙幾個投奔親友的倒還好，來過一次的寶釵瞧著處處不是進上之物便是千金難買的好物。
比之一年前越發雅緻，也愈發貴重，心頭漫過一抹酸澀。
憑什麼她冇了娘，依舊能過的這樣肆意。
待到做五言律，寶釵起了以詩詞壓過黛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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