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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二分之一的錯亂 ☆、人生不如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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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人憑著一股子衝動偶爾還是可以辦成一些事的。

比如憤怒中的卓越然居然也能憑著一股子狠勁將錯愕中的佐助拉向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貼上他的唇,這樣的事情,靠著衝動居然也能辦到!

居然……也能辦到……

她辦到了——於是又能怎樣?

衝動之所謂是衝動,是因為雖然它能量很強大,但它也:很、短、暫。

當她的唇貼上對方的,瞬間傳遞過來的出乎意料的柔軟觸感,出乎意料的溫潤濡濕……以及更多的出乎意料,令她狂熱中的腦袋突然就這麼清醒了。

也就是說,某位部長大人的衝動維持了大概兩三秒那麼多一點點。

接下來是極大極大極大的震驚。

最初的那一瞬間,似乎視覺、聽覺、嗅覺以及等等都完全失靈了,唯留下了強大的觸覺占據了所有對外的感官。她手臂摟住的佐助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重力而落在自己的身上,因為太出乎意料,所以對方根本就冇有太多抵抗,而是很自然的貼在她身上,覆蓋住了她的身體。他的發垂下落在她頸部癢癢的,手掌僅有時間本能地支撐起身體,貼近,輕柔地劃過她的肩膀。緊接著是唇上傳來的溫熱感覺,很快就變得滾燙起來,刹那間就好像火苗一般能燒儘自己的肺裡。

大腦轟得炸開了鍋,整個身子乃至腦袋都拒絕運作……之前的意圖完全被顛覆,她根本忘記了要去吹,除了感受這超乎尋常的觸覺外,幾乎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她、在、乾、什、麼、呢!

視覺終於迴歸,她看清離得她極近的美少年睜大驚愕的黑色眸子盯著她看,這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她還能看見倒映在麵前漂亮的眸子中驚慌失措的自己。嗅覺也迴歸,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獨特男子味道,一時間心跳加快,幾乎能跳出嗓子眼。

但是身體根本就不聽使喚,它們仍然僵硬的勾住佐助的脖子,自己仍然貼著某人漂亮的唇。

她惶恐地看著回過神來的小帥哥,用鬼神難測的神情他拉下她勾住自己脖子的手,直起身子,重新坐好。出乎她意料,他並冇有惡劣的推開她,也冇有馬上朝她出拳,隻是看著她,用她無法猜測的複雜神情。

其實,他是一下子懵住了。

除了將她掛在自己身上的手拉下,他無法做其他任何運動,不,不能,如果不把她拉開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他並不是不通人世,也看見過人接吻,但是從來無法想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那種嘴對嘴的方式一直令他無法接受,他就是不理解那種噁心的方式為什麼當事人看來還如此投入……

原來是如此震撼!

當她貼緊自己的時候,身體完全失去了靈活,變得僵硬無比,而靈敏度卻上升了幾十倍,她豐潤雙唇的溫柔超出了他的想象,心中頓時有什麼奔騰出來,不停地震顫著心臟,仿若宏大的鼓點,有力的將某個藏在心底裡的地方敲破,溢位一些難以剋製的狂熱情緒。

大腦轟得炸開了鍋,整個身子乃至腦袋都拒絕運作……反抗的機製完全被顛覆,他根本忘記瞭解開封印就要吸入她的氣息,除了感受這超乎尋常的觸覺外,幾乎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他、在、乾、什、麼、呢!

理智終於迴歸,他覺察出對方的驚慌失措以及眼中現出深刻的懊惱,心中不禁也跟著懊惱——做出這麼該死的事情,難道他不該一掌拍死她算了?難道不是應該一腳把她踢飛讓她自生自滅算了?

然而身體卻要命的違抗自己,維持著這樣令人羞愧的姿態,一動不動。他自己都快要看不起自己。

終於他好不容易收拾起複雜的心情,才勉強維持住表麵的平靜將她拉離。然而先前憤怒的心情已經不見蹤影,看著眼前畏畏縮縮躲進牆角的人,他又一次生出不知該怎麼辦的心情。

然後,還有一點點的……不捨得……

唇邊還留著她的味道,軟軟的,好像棉花糖,很可口的樣子——他很想把這種奇怪的印象甩去,但越是想要忽略就越是要命的如影隨形。

更加糟糕的是她的臉色越發的潮紅,似乎是落實某件事情的證明,連得他也不得不受了感染,臉色不自然起來。

抱緊雙膝,她將頭埋在裡麵。

好吧,她承認,她現在很鴕鳥。但還有彆的辦法嗎?說到底,為什麼佐助那麼靈敏的人會被她一下子抱住呢?又為什麼那麼容易就被她碰到嘴唇呢?這個……其實這個,也不是她自己單方麵的錯吧……佐助冇有及時製止她不是嗎?如果他反應過來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所以他也有一部分責任的。

總之,不是她一個人的錯……一定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她紅著臉,拚命壓抑住記憶不再回放剛纔那一段,也不去想佐助的眼睛真的好漂亮或者這到底算不算是她的初吻這類奇怪的事情。

初吻啊……這種事情應該不重要吧,隻要想象成一種物理接觸就好了,物理接觸,物理接觸……可是臉色卻越發的赤紅,她連頭也不敢擡,生怕被佐助發現。

心的某處開始變得空落落的,她很想捂住耳朵,這樣就不會聽見什麼美少年嫌惡她的恐怖宣言。此刻她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平日佐助對她的惡言惡語,總覺得平日早就習以為常的奚落鄙夷現在被對方說出口的話會是難以承擔的難堪。

為什麼突然間對他的反應如此在意?又為什麼擡不起頭來?為什麼……

突然手臂一緊,思緒還在飄飄渺渺間,身體已經不由自己。她來不及倒吸什麼冷氣,已經被拉出牆角,緊接著撲通一聲,頭昏眼花間又一次被壓在床上。

就算床鋪再怎麼柔軟,她的後腦勺還是傳來疼痛火辣的感覺,對方的動作毫不留情,她能從被抓緊到生疼的手臂上感受到他陡增的怒意。一時間不知是悲哀還是恐懼充溢了心肺。

“你到底想怎麼樣?”耳邊是可怕的話語,脖子被佐助捏住,除了張嘴試圖呼吸,她無法做出任何回答。

“為何,為何你偏偏會附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呼吸困難令她的神智變得恍惚,眼前佐助的身影也變得影影綽綽,她用力想要擺脫他的鉗製,卻毫無作用。

“卓越然原本是什麼樣子的人?為什麼和那個女人如此不同的你會進入她的身體?”他眯起眼睛,灼熱的呼吸撲在她臉上,俯下身,他貼近她彷彿想要將她看個清清楚楚,“現在又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難道不明白眼前的這張臉我有多痛恨!從我知道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起,我幾乎做夢都想要殺了她!——可是偏偏換做了你,偏偏是你!——不,就算那個時候我覺察出你和她不一樣,我還是告訴自己,不管是誰,隻要頂著她的嘴臉我都不會手軟——但是,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當你說話的時候,當我看著你的眼睛……”

當她對著他笑,當她看見他瑟縮……

當她拉住他的手,當她欣喜地抱住他……

為什麼伊賀欽變得不像伊賀欽?

為什麼自己也變得不像自己?

就像現在,明明這張臉曾經讓他痛恨至極,現在露出呼吸困難的表情,為何自己也會跟著心痛?

不由自主手上的力氣就鬆懈了下來。

看著她捂住喉嚨咳嗽不止,不堪的感覺就油然而生,那是對自己的不堪感,對於無法拿捏眼前人的深深無奈,以及強烈到幾乎要失去理智的無所言狀的感情。

這一切都令他無所適從,令他左右搖擺,令他屢屢做出自相矛盾的事情。

偏偏是她……

“你為什麼要聽她的話?你難道不會思考對我做出這種事情的後果會是什麼嗎?”他的語氣軟下來,“你心裡很清楚對於你所在的這個身體我抱有多大的恨意。難道冇有想過嗎?那個女人教唆你這樣做,隻不過是想要殺你。”

從窒息中漸漸恢複,她的喘息平複了下來。

身體因為接二連三的打擊,變得軟軟綿綿一點力氣也冇有,她隻能側躺在床上,蜷縮成熟透龍蝦的樣子,將自己拱成一團。啞著嗓子,她隻能苦笑:“既然你知道,又何必要對我這樣……”

他臉色一沉:“你還不明白嗎,那種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相信!”

“好在你總算相信我不對你懷有惡意。”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至於這張臉多令你痛恨,我也實在是無能為力……”

他一愣,沉靜的臉上泛現一絲波瀾:“為什麼要信任她,你從她這裡得到的教訓還不多嗎?還是你覺得隻有她才能幫你解決問題?所以你打算什麼都聽她的。”他一把抓住她衣襟想要發難,見她脆弱無比的樣子不得不又鬆開,“既然你知道惹我的結果,為什麼還要繼續做?真的要和她站在一邊嗎?”

“你這麼想嗎?”她反問。

他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強迫自己止住,臉上稍顯幾分慍怒,但更多的是陰鬱。片刻之後他才冷聲道:“不,你不是真的那麼冇有主見……但是,你不太容易吸取教訓。”

“是呢,如果我能像你說的那樣吸取教訓,大概就不會總是抱著希望你理解的幻想。”她委屈地揉著還在疼痛的脖子,小心翼翼坐起,語氣不免帶上了嘲諷,“如果我能吸取之前的經驗,我是不是就應該恨你?你威脅我的次數倒是真的不比伊賀欽少(想來每次都還很凶殘)。我是不是也應該恨鼬,因為其實他也並冇有你以為的對我那麼溫和?我是不是還應該恨那些來刺殺過我的所有人?因為他們莫名其妙把我糾纏進那麼危險的事情裡,很多次差點要我的命。這麼說來,其實我應該憎恨這個誕生你們所有人的世界,因為看上去這是給我一切教訓的根源。”

看著他數次變換臉色,她放柔了語氣:“就封印的事,對我而言,最大的顧慮不是伊賀欽是不是又在陷害我,而是你是不是依然痛恨著我。即使是知道我已經不是那個人,你是否還是要執著於複仇,如果說,”她深吸一口氣,抓住他的手臂,“如果說,現在的這個身體並冇有和鼬聯絡在一起,過繼術的效果不再存在的話你還會殺我嗎?你會為了要伊賀欽的命而殺我嗎?”

會那樣做嗎……佐助?

這一刻,她看著他的目光中冇有緊張或者恐懼,而是平靜的,彷彿已做好了接受最壞的打算的平靜神情。在這平靜的注視下,他的心跳竟不由自主的加速起來,手臂被她柔軟的手掌緊緊抓住,他能感受到來自她的微微的顫抖。

她剛纔的一番話清晰地回放在他的腦海,關於仇恨,關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的,對一個陌生介入的人而言,他給予她的傷害其實很嚴重,為什麼之前都未曾注意到呢?難道就是因為她從來也不抱怨,因為她過於弱小所以被輕易忽略了?不,她並非是柔弱的人,外表往往容易迷惑眼睛,她並不是那樣脆弱的人……所以她恨他的理由應該不比他少纔是。

那麼在她的眼裡,其實他和伊賀欽是等同的存在?對於她,他同樣有著相同的威脅,或者說,更甚於任何人的威脅,所以她總是逃避他,總是露出那樣驚慌害怕的神情——一直以來為什麼自己冇有看清過?

會殺我嗎,佐助?——現在她這樣問他。這個回答好像尖銳的某種冷兵器,狠狠在他心口捅了一下。

“你還是會那樣做對吧?”他的沉默令她黯然,顫抖的手漸漸鬆開,她低下頭,“那麼,我剛纔的確是很找死呢,對不……”

她還未說完,他突然揮出右手,在她錯愕的同時,捆綁她的繩索紛紛墜落。

“佐助……”

“你是你,她是她。我還冇有糊塗到分不清這些事情。”他說,按上她戴著殘破鐐銬的手腕,“你不再是我的犯人。”

“你,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是……”

“是的。我不會因為那個女人而殺你。我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她褐色的眼睛一亮,笑容滿溢,張開雙臂就想給他一個理解萬歲的擁抱,被他喝止:“離我遠點!”

“哦,好。”

她乖乖聽話,從床上站起剛想往後退幾步再坐下又被他一下拉住手臂:“不用……那麼遠。在我麵前就夠了。”他不自然地迴避她疑惑的眼神,繼續道:“我現在放開你,不代表你可以離開,你明白嗎?”

她賣力點頭:“我明白。”

“你不準離我太近,剛纔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剛纔的事情絕對不允許再有第二次,你聽明白了嗎?”

想起那一刻,她還是不免臉紅耳赤,隻能低頭儘量掩飾羞紅的臉,她怯怯道:“是,我明白了。”

“不許你隨意碰我。”

“是。”

“但也不允許你走出我的視線。”

“是是,不過,那個,偶爾……”

“偶爾也不行。”

“是,是。”

“無論你對伊賀欽抱有怎樣的想法,我絕對不會信任她,這一點你要記在心裡。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談起她的什麼奇怪想法。”

“哦,知道了。”

“你剛纔說的,哥哥……對你也不好,是真的嗎?”

提及鼬她不免心情有點不踏實:“呃,他確實威脅過我,所以,其實我還是有點怕他的……”

一種難以言喻的釋然神情爬上他俊美的臉龐:“嗯,你是明白的吧,你不是伊賀欽,所以不要對哥哥有奇怪的想法。我也不允許你拿這個身體做奇怪的事。”

她把頭低得更低一些,想想自己一個女孩子被這樣說話多少有點無地自容:“我,我冇有想過要對他做什麼。你不要總是那麼想好不好?”美少年為什麼一提起哥哥就那麼神經過敏哦。看來她剛纔過分大膽的作風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了——冤,真的是冤枉啊!

“你之前冇有對鼬做過吧,什麼奇怪的事情?”想到這裡,這個問題不免冒上心坎。

“你彆把我想的那麼隨便好不好,”她不滿,終於開始嘟囔,“我,我剛纔,那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要不是我氣過頭……”

“第一次?”他抓住了這個詞。

她的臉好像隻紅透的蘋果:“乾什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誰像你啊,招蜂引蝶!

剋製不住地,他的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向上揚起一個微弱的弧度:“那就好。”

好,好什麼呀!

她滿臉緋紅,懊惱之情簡直溢於言表。看他現在一副氣定神閒的表情,心裡多多少少有種吃了大虧卻像是反而被人賴著得了便宜的詭異體驗。

因為他的強大以及蓋頂的氣勢,她冇敢再挑起話題。

見她低下頭顯出溫順的樣子,他稍稍放軟了語氣:“既然從那個女人得不到解開我封印的方法,看來隻能另想辦法。”

她擡頭:“你是說去找鼬嗎?”

“怎麼?”他揚眉,“你很期待能找到我哥哥?”

“你不是說要想彆的辦法嗎?”她拉住他,儘量表現出一臉想要幫助他的誠意,“伊賀欽雖然不可信,但是是鼬的話,應該會有更好的辦法。”

他臉色沉下:“我說過彆碰我。”

“我冇碰你,我拉的是你的袖子。”

“袖子也不行。”

“你……”她趕緊控製住自己略顯不耐煩的心情,乖乖放下手儘量忽略他的不友好,“好吧,對不起——我是說,要不要去找鼬想辦法呢?”

褐色的眼睛滿溢位希望的樣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心裡不由就莫名其妙泛起怒意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他一字一頓道,“我現在不想找他。”

她愣了愣:“可是……可是為什麼?”

“冇有為什麼?”他冷淡道,“誰知道你對他是抱著什麼心情。”

“什麼!你還在糾結這個?”她幾乎就要跳起來,“我,我……你,”詞窮,她忽然覺得無比的詞窮,這個要怎麼分辨,多多少少有點丟臉啊這個。深吸一口氣,她讓自己保持冷靜語氣:“好吧,我大概冇有把話說清楚。我對鼬,也就是你哥哥,不抱有那種感情,你明白嗎?不抱有那種,那種你以為的奇怪感情!”

看出她似乎有點惱羞成怒,他也不免焦躁起來:“誰知道,否則你為什麼總是嚷著要見他?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找他?總是喜歡躲在他身後的人是誰,你以為我會讓你再躲過去嗎?”

“你……你簡直莫名其妙,這個思路,這個思路不科學!”她終於扛不下去失去耐心,“什麼事情都往鼬身上扯的人是你!你不要這樣不依不饒好不好?你怎麼不想想我這個建議是為了你好,這個封印除了鼬現在還有彆的人能幫上忙嗎?”

“我不需要依靠他!”他危險地眯起眼睛。

“現在就是要依靠他!”她理直氣壯。

“夠了!”他一把抓住她手腕將她拉向自己,“你看清楚了,現在你究竟是在跟誰說話!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早就死在水之國的宮殿裡了,那個時候你的鼬在哪裡!”

話題突然變得很微妙,她一下子冇有反應過來:“你,你說什麼?”

他的心一痛,不禁手就用上了力氣:“我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他。他能做到的哪一點是我不能做到的?為什麼一發生什麼事你總是最先想到他?為什麼你總是想著要回到他身邊?”

“可是這不是為了你……”分辨出他眼中閃現一絲痛楚,她的話語不禁一頓,一瞬之間,腦海裡某個念頭冒了頭,說了一半的話就無法完整起來。

“你……”她的視線落在被他緊緊捏住自己的手腕,看著他骨節分明微微顫抖的手指,心跳的規則冇理由的亂了起來。腦袋裡悄悄滋長的念頭終於無法再被壓抑,從不知心的什麼地方一下子就好像藤蔓一樣鑽出,蔓延,侵占。

“你,”她想用力抽離自己的手,卻被他意識到之後抓得更加緊,疼痛的感覺好似電擊一般讓她顫抖,她強自鎮定,努力維持語氣,想把某些明顯到幾乎無法忽略的感情再度壓抑下去:“你,你這是不講道理,不準我碰你……你倒是自己抓住我沒關係的麼,你這是雙重標準……”

“你還不是強吻我。”

她怔住了。

視線上移,這一次她實在是無法再繼續裝傻充愣,也無法掩飾自己的詫異,先前還在用力的手臂也因為震驚而綿軟了下來。映入眼中的那張臉冇有絲毫諷刺的意思,也冇有顯現恐嚇的冷酷表情。

是認真到可怕的表情。

“佐助,你氣糊塗了麼,剛纔那個應該不算是……吻吧?”

大腦失去了控製開始播映一些和此時此景怎麼也協調不起來的東西——那些不該出現的情感。

“對你來說不是嗎?”

他冇有露出特彆痛苦的表情,她卻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他是如此城府深沉而又擅長剋製的人啊!

“不,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開始語無倫次,不,她不能否認,她無法在這樣的他麵前否認……

“那是什麼意思?”

他冇有波瀾的眼睛平靜地好像等待暴風雨前的海洋,她能從自己被抓住的手腕處感知到有一場風暴正在被醞釀,一旦爆發,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佐助!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她用自由的那隻手按在他胸口,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我很清楚。我原本不想,不過既然你一直在超越我的底線,現在我不得不正視這些問題。”他按在她的手上,俊美的臉龐麵無表情。

她便兩隻手都被禁錮。

“不,你不明白!你……不是你原來的樣子。”她的臉龐因為驚羞而赤紅。

“我原來的樣子?在你的眼裡我原來是什麼樣子,複仇者?”他貼近她,抓緊她按在自己胸口的那隻手,“對了,你曾經問過我這樣的話,如果我成功殺了你之後要打算怎麼做。你問我為什麼愣住了,是冇有好好想過還是害怕去想。”

是從那個時候起嗎?她的話語,她的聲音,在腦海裡永遠是記憶猶新的那一個。

清晰到就連父親母親的都漸漸模糊了輪廓。

這叫他怎麼忽略!

不由自主,他的嘴角掛上笑。

這一切既然無法收場那就彆收場了。

這可是你逼我的……

“現在我告訴你,那個時候我就很清楚,複仇的路隻有死人才能走,成功也好失敗也罷等待自己的隻有空虛。我是想清楚了這一點後才踏上那一條路的。”漂亮的眼睛緊緊盯著她。

“我從來都不是糊塗的人,相反的,如果我要做什麼,我一定很清楚我該怎麼辦。不過因為你,我的複仇計劃早就偏離了方向……”

感受到手掌處的劇烈心跳聲,她不由自主的屏息,卻因為身體的僵硬而一動不動。

“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他的鼻尖貼近她的額頭。

“我要問把我從這條複仇道路上拉開的你,接下來要對我怎麼辦呢?”他嗓音變得低膩,“接下來,對我你要怎麼做呢,卓越然?”

“你,你說什麼?”

她不是冇有聽清他的話,然而心中的驚濤駭浪卻衝破了任何能稱之為理智思考的機製,隻能提出這樣的問題。

“是不是也冇有想過呢?”他輕啟薄唇貼在她的臉頰,“關於複仇這件事情最後會在你這裡落空,我可是一點也冇有想過。換言之,我可從來冇有想要過這樣的人生。把我從複仇這條路上拉下來的你,是不是也應該負負責任呢?”

“我……”她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拉近眼前人的懷裡,很自然的他放下手,摟在她的腰。

“等,等一等……”她要說什麼,還有什麼可說的?腦袋一片混亂,視線卻無法從他俊秀的臉龐上移開。

“既然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又在我麵前提起鼬,你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他的聲音縈繞在她耳邊,彷彿有魔力令她無法挪動分毫。

有了第一次的話,第二次會容易一些吧。

“你瘋了嗎!”

負責?不公平?在佐助的麵前提起鼬……現在她無法不去想那些原本不能被碰觸的東西。

隻能儘力彆過臉,卻被他捏住下顎,迫不得已不得不正視身前的人。

映入眼中的雙眸原來這麼深邃。

幽深而透徹,這不是少年應該有的眼神。

她曾經反反覆覆在心底裡默唸的美少年此刻看來不再像個少年。

自己為何會如此遲鈍?為何冇有發現……不,或許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在內心裡自己欺騙著自己。

反反覆覆,她在心裡暗示自己:不,絕對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小帥哥比她小了那麼多歲,他不過是把她當做姐姐,所以不可能……總想著如果是佐助的話,那麼冷靜的人應該不會做什麼過激的舉動,就算是……又會怎麼樣呢?

她不知是高估了他的耐力,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圍繞在她的鼻尖。

這是佐助的味道,清淡,月光一般,她早就熟悉不已的味道。他的發垂下落在她頸部癢癢的,手指貼近輕柔劃在她的皮膚上,溫柔而小心。

好像被催眠似的她無法再做什麼抵抗。

雙手環過她纖細的腰,他摟住她,原本輕柔的力量突然收緊。“你會恨我嗎?”他的話語還在耳邊纏繞,雙唇便傳來柔軟的觸感,連呼吸的時間都冇有給她,他已經貼上了她的唇。

被吻了。

儘管知道無用,她還是握緊拳頭,放於他胸前想要抵擋一下他強勢的掠奪,卻收效甚微。

腦袋亂成一團,思索變成了徒然。他抱得她如此之緊,似乎就連她抵抗的思想也被狠狠禁錮,抵擋在他胸口的雙手根本冇有施力的機會,身子經過了最初的僵硬,現在變得柔軟無力,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他的吻抽走了,她幾乎要軟癱在他的身上。

唇瓣交合,此刻思考藉口已是多餘,他遵從了自己的本能,首先就是攻占她的雙唇,舌尖試探性的進入某個未知領域,勇敢探索,她身子一僵方便了他趁機進入,於是溫柔的試探變作了進攻式的侵略。她一時間不知所措,想要抵擋一下口中突然出現的侵略者,卻正合了他的意,於是唇舌熱烈地交纏在一起,她已是窮途末路,退無可退。

驚訝睜大的雙眼也因為被溫柔雙唇蠱惑而輕輕合上,她發現自己竟然連抵抗的能耐也冇有,隻能被他予取予求。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收回自己的進攻,離開她的雙唇。

濃烈深沉的漆黑雙眸此刻變得蠱惑人心,她幾乎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胸口中的感情幾乎要失控了,藉由呼吸根本就無法抑製狂亂的心跳——要怎麼辦?這瀕臨失陷的感覺?

他低頭小心地唇貼在她的臉龐,歎息著,輕喘著,聲音微顫:“我……總是不知道拿你怎麼辦纔好……你為什麼總是想要逃跑……”

他確實之前對她不那麼好,但她不應該總是記得過去對不對?

是因為他曾經威脅過她,所以她總是想著逃避,看見自己就一臉害怕的樣子?

是不是因為鼬對她溫柔,所以她就會覺得他……特彆好?

為什麼要那麼在意這些事情呢,為什麼該死的糾結這種應該跟他冇有關係的人!

心裡這份不平到瀕臨爆發的感覺究竟是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對麵前這個人毫無一點抵抗力了。

心中充溢著許許多多的問題,所有的問題都隻和一個人有關。

也曾經想過要拋開關於這個人的所有念頭,可笑的是那段日子的分離向他證實了自己在自欺欺人。即使她不在他麵前時間也從來冇有沖淡過一切。反而,他變得更加迫切的想要見她,記憶被反覆的檢索,思緒繞來繞去都是關於她的所有猜想。

想通她不再是伊賀欽之後,他的心情是自己都無法否認的欣喜。而她出現在陽光下的那一刻深深地印入自己的腦海如何也無法遺忘。水之國的大廳裡,看著白雪般細膩乾淨的她,有那麼一會兒,他對自己說或許應該收斂一下平時的態度見到她的時候和她好好談談。是的,他有很多的問題要找她一一澄清弄懂,至於她對他做的事,其實他已經不那麼的在乎……

然而她卻露出了恐懼。

她根本就冇有給他任何機會,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避之唯恐不及的四處逃竄。他越是追逐,她就越是神經過敏。等他再次找到她的時候,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躲向鼬的身旁。

而想象中的談話從來冇有發生,即使是此時此刻隻有他們兩個人!

為什麼總是會這樣,他們之間到底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明明吻了自己為什麼還要一臉懊悔!

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不夠!光是找她談話已經不夠!

除了切切實實的把她抱在懷裡感受她的存在,冇有任何東西能彌補心中不斷向外擴張的空洞!

“如果剛纔那次算是意外,那麼這一次算是吻吧,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變了樣子?”看著一臉震驚的懷裡人,他低沉地問她。

“你……”

她張開口的瞬間,話語就被突如其來的爆裂聲吞冇了。

被佐助抱住,恍恍惚惚間看見屋子的牆麵被轟開一個大洞。

血紅的夕陽勾勒出一個不甚清晰的身影,慢慢向屋子侵襲。

“小子,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火空黑夏的攻擊總是比她的聲音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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