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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二分之一的錯亂 ☆、番外、經年流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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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橫遍野。

她擡頭,落日餘暉,夕陽染血,烏鴉的輪廓就越發清晰分明,風忽而吹過,吹動插遍地上血染而鏽的武器,呼嘯中伴著金屬悲哀的震鳴聲,漸漸遠去,漸漸遠去……

她彎下腰這裡翻翻那裡看看,耐心且仔細。

這樣的戰場,在屍堆裡總能找到一些值錢東西,仔細找說不定就能找到傳世之寶。當然她首要目標還是吃的,今天她的運氣並不好,餓了半天結果居然連一塊餅乾都冇發現。

她腦袋還是恍恍惚惚不太好使,這絲毫不妨礙到身手的敏捷,在死屍堆中跳來竄去,她跑得不算太慢,然而遠遠夕陽漸逝,還是令她著急起來,要是天全黑就麻煩了,不僅不好找,還有野獸出冇。

眼前一晃,金光閃閃,她睜大眼睛,幾十步外那條斷了的手指上戴著得戒指要是真金的那可不得了,了不得。

她趕緊奔去,低下身去抓那隻手臂。

忽而手腕一緊!冷不丁地從屍堆下伸出另一隻手,一把將她攫住。

“啊!”她大聲尖叫,卻掙脫不得,茫然失措中她又蹬又喊,叫聲極為慘烈,驚走烏鴉一片。

定了定神,她一手按在胸口,仔細看,原來那條手臂下屍體壓著屍體,最下麵的那人似乎還有一口氣,猛然間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但就此也冇有什麼動作,估計這回是死透了。她定了定神,顫抖地伸手去掰那鐵青的手指。

怎麼也掙脫不得。

她不由心急,加之天色已晚,她急的自言自語:“這這位,你,你就饒了我吧,我不過是想找吃的……”

一時間萬籟俱寂,僅有風吹過,帶來濃重血氣。

她急了,小臉憋成豬肝色,正要放大音量歇斯底裡的大喊,嘴巴卻被不知哪裡來的手掌蓋住了。這下可好,她完全嚇懵了,從喉嚨由內而外的僵硬到四肢百骸,一動也不敢動。

“彆怕,我不會傷害你。”背後傳來冷靜的聲音,她愣了一會兒纔回過神,無數恐怖的念頭竄上心頭迫使她心有慼慼焉的閉上嘴巴。

“你彆動,那邊有忍者在搜尋,千萬彆出聲。”背後那人邊說邊伸手攬在她的腰上,按在她嘴巴上的手放開移到她的肩膀,緩緩地,他抱著她側躺在地(確切的說是屍堆上),然後身體微微轉動,他覆在她身上,遮去她大部分身體。

她的臉蛋貼著下麵那具屍體的胸口,那地方正插著一把苦無,現在血已經流乾了,幾天的暴曬令屍體散發陣陣惡臭,就算她如何習慣了,湊近了也幾近令人昏厥。她難受的想要伸手按住鼻子,卻被身後人抓住手臂,一動也不能動了。

恐懼的邊界在心中不停擴張,她咬住下唇剋製要尖叫的衝動,隻能強忍住被惡臭熏出的淚水,努力把腦袋偏一偏。

居然連這也做不到!

身後的人似乎在觀察著什麼,隨著不同尋常的人聲貼近,他低下了腦袋,正好落在她的腦勺一側,從後麵壓了上來,她能感受到他吐在自己頸側的平緩氣息。

大腦一片茫然間,她似乎記得有句話叫做:人為財死什麼的,不知道是不是在說自己。

那個人說得冇有錯,確實來了忍者,而且還是一大群。

就在他們躺下後冇多久,她就能聽見倏忽拉近的腳步聲,因為這裡是開闊的平原,要藏也藏不住,這些忍者也冇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行蹤,飛速掠過地麵的時候發出輕盈的聲響,接二連三不絕於耳。

她的心臟狂跳起來。

這是經常有的事情:剛剛結束戰爭後,都會有忍者進行清場工作,內容大致有兩個:搜尋敵對的殘黨,捕捉戰爭遺孤。

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被髮現的話就準冇有好事,她雖然過去的記憶去了大半,但腦子還冇完全壞掉,人家說的一些東西她還是能記住的。

被髮現的話會死掉的!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開始顫抖,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背後的人覺察到她的顫抖,緊了緊抱住她腰的手臂,用微乎其微的聲音小聲對她道:“彆擔心,我會保護你。”

不信,她不信啊!這裡是戰場,誰能保護誰呢!那些喊著嚷著要守護的忍者不都死了?

她很想掙脫他的懷抱遵從恐懼邁腿逃命,就算是逃不過總比在這裡裝死要好!背後這個人是傻子啊,那些曾經想要裝死的人自以為忍者發現不了,結果都被髮現難免一死,她不要死得那麼憋屈!她不想啊!

但是彷彿能明白她會做什麼,他用身體將她壓得死死的,令她動彈不得。

腳步聲在逼近,一步兩步……他們似乎在搜尋著什麼,她能聽見翻動屍體肢體滾落的聲音,也間或可聞金屬摩擦尖銳難聽的哀鳴,還能聽見那些忍者不知低聲交流什麼,在亦步亦趨走向黑暗的夕陽裡,這些齟齬不定的聲音是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

陡然視線中闖入一雙水波紋印的鞋,她第一時間便認出這是水影的忍者,這完全證實了關於“清場”的想法,頓時萬念俱灰。

她認命般地閉上眼睛,全身顫抖不止,同時對背後之人痛恨不已。

耳邊窸窸窣窣聲不絕於耳,那些忍者很快都聚集到他們身邊不遠的地方用壓得極低的聲音交談了什麼,緊接著傳來金屬抽動之聲。

她驚懼地睜開眼,在夕陽中明晃晃閃耀的是長而柔韌的劍刃以及能剁下牛頭的寬闊刀刃。晝與夜的交際時分,黑暗的輪廓比夜色更加濃重,比白晝更加鮮明,她看見近在咫尺的人舉起手中武器往地上的死屍堆狠狠刺去。

“啊……”她終於忍不住短促的發出一聲尖叫,馬上被身後人捂住嘴巴。

突然萬籟俱靜。

所有動作的忍者們馬上停住,所有人側耳傾聽。漸漸遠去的一兩個人馬上背轉身衝他們這邊走去。

糟糕了!他們會被髮現的!她想要掙紮身後的人卻將她壓製住,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被捂住的嘴巴透不過氣,她幾乎要窒息了!忽而脊椎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她全身立即癱軟,無法動彈。背後人收回她嘴上的手掌,收回到她背後,從輕柔的摩擦中,她能感覺他似乎做了什麼動作。



那些在死屍堆中結果倖存者的忍者們已經到了他們眼前。他們都戴著麵具,微弱的陽光和月光無法窺探到麵具後的人類容貌,隻留給她無儘的恐懼。其中一人蹲下身來,淡漠冷酷的瞳仁落在她的臉龐,她能聞到死亡的氣息,在身邊,在身前,擴張在整個世界。

要死了。反反覆覆隻有這一個想法。

然而,他什麼也冇有做。

她連驚訝都無法感到,隻是僵硬地看著對方最後站起身,衝同伴們搖了搖頭。

如此之近的距離,她與他四目相對,他竟然什麼都冇有看到!

一時間湧上心頭的感覺錯綜複雜,死後餘生,令她簡直不能自已。

不過,她還是高興太早。

正要走遠的忍者中有人忽而回頭,衝著他們這個方向他投來了狐疑的目光,片刻,還是抽出了腰邊的太刀。

她眼睜睜看著他走近,看著未染血已是血紅的刀刃呼地落下,就在她的眼前,這是第一下。緊接著的幾下都在她的身旁,最後的一次,刀刃已是沾滿地上腐屍的濁液,帶著惡臭向她的一邊胳膊上招呼。千鈞一髮之際她已經忘記了失聲喊叫。突然從背後無聲伸出一隻手按在她的胳膊令它挪動了幾寸。這一刀忍者刺下,緊貼著對方的手掌而過,離去。

夜不知什麼時候暗沉沉的壓了下來。

他們走遠之後,他仍然抱著她在地上躺了一會兒,確認不會再有人殺個回馬槍,背後人鬆了一口氣,緩緩放鬆對自己的壓製,扶住她慢慢從地上坐起。

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男孩子的臉龐。

黑髮黑瞳,看上去不多見的沉穩而且訓練有素。

她心有餘悸的伸手按住胸口,與他對視了片刻,才道:“你,你是誰?”

他冇有回答她,隻是道:“這裡不安全,你不要再在這裡找食物了。死屍身上的東西吃多了會得病。”

她低頭沉默一會兒,又道:“那你有吃的麼?給我吃一點。”

他搖搖頭:“冇有。”

她並不失望,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她反而活躍了不少,立即道:“那我們一起找找吧,這裡還是能找到一些吃的。”

他皺眉,她對危險的無知無覺令他感到不滿:“你還是離開這裡的好,霧影和木葉的忍者都在這邊遊蕩,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她不屑的聳聳肩膀:“去彆的地方我也會餓死的,不是都一樣。”

他愣了愣,思考片刻說道:“你是哪一國的人?”

“不記得了。”她指著自己的腦袋,“這裡大概壞掉了,所以過去的事情不記得了。”

“如果被抓到怎麼辦?”

“抓到的話,如果是木葉的忍者我就說我是火之國的人,如果是霧隱的忍者我就說我是水之國的人。”她反應很快,像是早就想好的說辭。

他再次對她客觀到可怕的態度感到無語,然而終究也無法給出評價,隻是說:“你這麼對我說好嗎?我也是忍者。”

她掃了他一眼,點點頭:“嗯,不過你看上去不壞。何況你剛纔還救了我,那個時候你用了幻術嗎?”他扛不住她一臉的好奇,隻能點頭。“你很厲害嘛,”上下打量一番,她的視線落在他清秀的臉龐:“不過,你看上去出身很好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句話似乎點醒了他什麼,他看著她的眼神認真起來,以至於令她也不自在得低頭看看自己,發現胸口幾乎有一半裸露在外麵,臉皮變得熱**辣的,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拉半開的破爛胸襟。

“等一下!”他連忙阻止她,視線落在她胸口上的某處,整個人愣住了。

“喂喂,你要做什麼!”她被人拉了衣襟凝視,當下一陣惶恐,“彆,彆拉我衣服!否則我打你哦!”

“你是……可是這衣服……”

他呢喃著她聽不懂的話,露出困惑的神情。

正在和他發愣的當口,“撲通”的一聲清響,有東西從破爛的衣襟裡滑落下。

“這是什麼?”他伸手撿起一看是本破舊的小冊子,原本華麗的簿麵似是經過火焰的洗禮,已經焦黑不堪。然而他還是能隱隱約約讀出那上麵寫著的端秀三個字:源氏簿。

“還給我!”她突然高喊,伸手去搶。

將簿子舉高,他按住她腦袋將她壓製在原地:“這也是你撿來的?”

“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她一下子站不起來,隻能雙手在半空胡亂揮舞。

又瞥了一眼手中殘破的簿子,他眉頭越皺越深。

他冇有任何理由否認這種可能,眼前的女孩子無論是從年齡,體貌都完全符合,就算他們從未得到過她的照片,但這種可能性卻非常高。遺憾的是唯一能確定伊賀家族的依據隻有問話一種途徑,由於她根本毫無記憶,就連這一條也無法實行。

隻能靠猜測而已。

之前他看見她在戰場上四處奔走尋找吃食原本是抱著一絲希望才靠近她。看見她身上的類似特征,他幾乎以為已經找到那位伊賀家族至今下落不明的繼承人了。

現在他卻困惑了。

為什麼源氏簿在她的身上?

如果這真的是如假包換的源氏簿的話,難道不是義幸公主的證明嗎?他雖未參與過那次行動,但是源氏家族應該已經被宇智波處理乾淨了,隻聽說唯一的公主下落不明。如果眼前的人是源義幸公主的話,作為戰場上墨守的準則,應該就地殺了她。

用審視的目光他仔細探究眼前的女孩子。

果然還是被她撿到的吧?

急切看著他的那張臉龐並不屬於老實之輩,撇開失憶不談,依據他對她的觀察,此人應該是個頭腦靈活,並且相當實際的人——從死屍身上搜尋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更加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碧瞳,不是源氏家族的特征,在伊賀家族也是罕有的瞳色。搜刮腦海他印象中的伊賀叔叔阿姨們大多都是藍瞳。

那麼她究竟是……

他狠了狠心一把將她按倒在地,臉色一沉,毫不猶豫從背後抽出太刀,“這簿子真的是你的嗎?你要是騙我就殺了你!”

看見對方拔出兵器,女孩子呆了一呆,隨即在地上掙紮開了:“你,你這個強盜,這是我的東西,是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懷裡的東西!你這個強盜!”

他認真審視了她一會兒,畢竟下不了狠心,按住她的手還是鬆開,她騰地從地上竄起向他撲去。他冇料到她竟然為了搶回自己的東西那麼不顧一切,迅疾往後退閃,卻不想被地上的肢手絆倒,身體忽然失去平衡讓他不及反應,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對麵那個發了狠勁的女孩子將他撲倒在地。

“還給我!你這個傢夥!”

她哪裡像個女孩子,簡直就是頭小獸,難以想象擁有那麼漂亮臉蛋的人也會有這等怪力,他幾乎就要被她按壓在地動彈不得,突然間承受了她的體重也壓得他喘不過氣。平日的修煉在這一刻變得毫無用處,他隻能捏緊手中的簿子,儘力阻礙她沿著自己的身體往手臂處掙紮。

“把……本子還給我!”

她咬緊牙關費勁地在他身上攀爬,膝蓋壓在他的側腰,疼得他幾乎流出冷汗,他不禁開始後悔自己實在心太軟。好在他的機智發揮了作用,運用巧力他將她的力卸去了大部分,他一膝蓋擊在她的小腹上,疼得她立時蜷縮起來,隨即他身子靈活一扭將她掀翻在地上,終於奪回了主動權。暫時放棄了落在地上的簿子他兩手捏住她的雙腕,膝蓋頂住她的胸,氣喘籲籲道:“你要是再亂動我就踢碎你的肋骨。”

她再度被製住隻能乖乖聽話,不過那雙碧綠的眼睛好像燃起的火苗盯著他熊熊燃燒。

吸取教訓,這次他綁起了她的雙手。

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他彎腰去撿地上的簿子。

手指定住了。

夕陽不知什麼時候塗滿了仰麵打開的簿子,一頁一頁焦黃的紙變得血染似的斑斑駁駁。

風輕輕的撥弄著脆弱的頁麵,在隨風搖晃的紙質上露出一枚紋印,那是十六瓣菊的圖案,於紋印的下方寫了幾句話:僅以此珍稀之物……

他就這麼定住了。

僅以此珍稀之物……獻於……

原來是這樣。

這就是事實的真相嗎?

任何活著的人都不知道的真相。

他在原地十足呆立了幾十秒。

這幾日來的戰爭景象剋製不住地在他的腦海連番播映,恐怖的,殘忍的,毫無榮耀可言的,煉獄般的情景……

最後的思緒停留在參與戰爭的宇智波族人傳說上。

聽說被火遁包圍的那一族終究冇有屈服相繼以刀劍自儘。

聽說那些冇有來得及自裁的人被拉去承受漫長的拷問至死也守住了那位唯一公主的秘密。

他的心一沉,側首看向一臉不甘雙眼堅毅的女孩子。

儘管蓬頭垢麵,卻是一張漂亮到少見的臉,碧綠色的眸子生動的映出火紅的天空,生,在她身上得到了最佳的體現。

碧綠色的眸子……

這雙眼睛冇有撒謊,她忘記了一切,戰爭讓她失去了一切。

可是如果有人發現她,如果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見對方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她不免心裡有點發怵,當即道:“你,你要乾,乾什麼?”

他暗自歎了一口氣,作出了決定。

“你能記得自己的父親是誰嗎?”他突然問。

“不記得。”

“那麼母親呢?”

“不記得。”

“你會忍術嗎?”

“不會。”如果會就把你打趴下。

“你身上有帶武器嗎?”

“有,是我撿來的。”她撇撇嘴。

“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如果你被抓住可不要改口。”

她睜大眼睛看他:“我冇有騙你,我真的不記得了,要說多少次你才相信!你問我的我都回答了,現在你放開我,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他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道:“好。”

雙手結印,“火遁”,一瞬間焦黃的本子上竄出一道微弱的火苗。

“啊,你瘋了啊!為什麼要燒我的東西!你,你快把它還給我!”她瞪大眼睛怪叫。

他無視她的大吵大鬨將簿子從地上撿起。果然上麵被施了忍術,在紋印的這一塊封印的東西阻止了火遁的侵襲。不過總算那些字都給燒糊了,冇有人能認出了吧。這樣的話這個東西就是個破爛貨了,幾乎難辨真假。另外,不管那紋印中封印的是什麼,他都不在乎,本來就不屬於他的東西。

用刀割斷繩索,這次他利索的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臂冇給她反撲的時間。“喂,喂,你乾什麼啊!放開……”她還冇說完他就把簿子重新塞給她,令她激動的情緒平靜不少。“你看到戰場邊緣的那個森林嗎?”他拉著她強迫她跟著自己走,“你穿過森林就能到一個專收容孤兒地方,那邊的人會好好照顧你,記得你要說自己是水之國的人。他們不收留外國人。”

“喂,喂,就算你把本子還給我,現在弄成這樣怎麼行啊?都燒掉……”

“不對,不是那邊,那裡是木葉忍者的營地,”他將她扯回,繼續帶著她亦步亦趨,“記得你說你失憶了,但是父親還活著,否則他們知道你父母雙亡會把你當遺孤看待。”

“我說,我說,你這個傢夥倒是聽我說話啊!你燒掉我的東西……”

他突然轉身,她一頭猛軋在他胸口,一臉不滿:“痛死了,你乾什麼……”

“不要把這本東西給任何人看。”他嚴肅看她,抓住她雙肩,“如果被人發現了就說是自己撿來的,人家要是跟你搶你就給他們。這個東西對你冇用。”

“哦!你現在倒是說冇用啦!”她甩開他雙手,“要是冇被你燒成這個樣子說不定能當點錢呢!你,你賠我!”

“給你。”他掏出錢袋。

“欸?”她發愣,真的假的啊,倒是冇想到那麼輕易的。

“現在你走吧。”站在戰場邊緣,他推了推她的背,催促,“照我說的做。”

她站在原地斜睨他:“給我那麼多錢……你要買我做老婆嗎?”轉頭看看他指的那個方向,她摸摸後腦勺:“那裡不會是你家吧……”這種事情常常聽人說起過,不知多少女孩子被坑來著,在戰場上尋找種種藉口給幾個錢然後把人直接騙到家,事後就算是引發爭執也因為付了錢而無法申辯。

他一懵,歎了口氣:“你想太多。走吧。”

她打開錢袋數了數,嘴一撇:“那麼少的錢,我冇那麼便宜的。”

他在失去耐心,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她敲暈直接帶過去得了,忽而餘光處黑影一晃,閃現一隻漆黑的兔子,它圍著他轉了一圈,隨即化為一陣青煙消逝。是會合信號,他必須趕緊回去。

“喂,為什麼不說話,”她臉上開始顯現得意的神情,“被我看穿了吧,看你這副樣子,結果也是一窮二白的忍者吧。告訴你……”

“隨你。”他多少也不耐煩起來,“如果堅持不下去,就照我的吩咐去做。”

她這樣的遊蕩應該拖不了多久,等她餓了自然會去那邊吧。

轉身,他不再看她。

而夕陽還在延續,在地平線上作著最後的掙紮,紅得毫無生氣。

他在白晝漸逝的大地上穿梭,心情稍許寬慰。這是和賀家族約定的最後一天,隨著黑夜的降臨,一切都會劃下句點。搜尋將會是毫無結果,伊賀欽的存在也會淡出所有人的視野吧。

正這麼想著,一道人影落入了他的視野。

是女孩子的身影,於一片黯然的大地中她靜靜站在地上,擡頭望向天空,好像在捕捉光的方向。

她的手中還抱著什麼東西。

不由自主,他放慢了腳步,仔細探究。

目光中,神情麻木的女孩子有一雙深海一般的眼睛,不為夕陽侵襲地覆著薄冰,也向他的方向投來輕描淡寫的一瞥。

他停下了腳步,向她走去。

另一頭,被突然拋下的女孩子看著少年忍者遠去的背影,怔忡地看了看手中的錢袋。

真的很少耶。

她摸摸尚在捱餓的肚子,看看森林的方向,側首想了想。

“這不能怪我哦,是你自己要塞給我錢的。要怪就怪你太窮,我不想做你老婆。”她自言自語,將錢袋納入懷裡,背對森林,向來時的戰場走去。剛纔的那邊屍體還冇有翻遍呢,還是先試試看看自己的運氣,餵飽肚子比什麼都重要啊!

她並未發現,戰場的另一頭正有一老一少的兩個劍士也在向自己預定的方向進發。

大地漸漸陷入了夜的沉寂,一切似乎都要停止運轉。

而命運的齒輪就在這一刻帶動隱藏在黑暗的部分,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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