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二分之一的錯亂 ☆、枯葉
-
陽光似乎是在一瞬間被聚攏的,聚攏在眼前人的身上,與他身上的紅裝混合為一,耀眼絢麗得讓人無法睜開眼睛。與此同時,熱度也瞬間被驅散了,留下的隻是光輝,圍攏在那個人的身上,而之前的溫暖洋溢彷彿隻是一個錯覺。
秋天來了,落葉被冷冽到無情的風承載著肆無忌憚的穿越在無人的大街。
雖說是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她還是覺得冷,節製不住的顫抖自然而然就明顯的表現在他的眼前。他是毫無預兆的就出現的,清淡的好像一陣不經意的風,若有若無,等你察覺時它已然將你包圍,寒冷早已侵襲——火紅色的衣裝也讓人聯想不到絲毫溫度,他是冰冷澄清的紅寶石,而不是熱意洋溢的火。
“你隻有一次解釋的機會。”他說,冇有表情,冇有廢話,語調平淡。
這種輕慢間又不經意透露警覺的樣子,令卓越然想到了火空,在平靜的表象之下好像藏著很深,很危險的東西,一旦爆發,會有難以預料的結果。
伊賀欽的話回想在她耳邊:“他會讓你瞬間蒸發……不會留你全屍。”
這個人就是千利博彥,在這一刻,她發覺自己從未有過的將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是如此的可怕而強大,在那美麗的盛裝下,流露著某種不近人的冷酷,隻要再接近一點,無疑她就變成冰冷的死屍!之前自己心裡擬好的種種策略都派不上用場,大腦瞬間清空得一乾二淨,任何說辭對他而言都是空洞無力,站在他的麵前,她根本就冇有麵對他的勇氣,何況還要跟他談判!
冷靜,打從心底,她知道她需要冷靜,可越是強迫自己就越是無法冷靜,而腿就更加不聽使喚,它們自說自話的顫抖,搖晃,繼而邁出了一步——她本能的轉身,竭儘全力向遠處奔跑!
可怕,太可怕了!為什麼之前她還覺得他不過是個變態!還以為自己能有足夠的冷靜與理智和他談談,或者撒個小謊又或大謊忽悠他一下,現在她內心從未有過的清明,站在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傻瓜,或許之前他有些托大,但現在他親自來了,來更正自己的錯誤,比伊賀欽預計的更加迅速,比她之前認識到的擁有更加犀利的目光!她原本總覺得伊賀欽是個騙子,現在她才頓悟,這個無力的女人從來不是個簡單的騙子,而是個賭徒——她所謂的利用,是要在麵對如此可怕的壓力下做出最精準的判斷,哪怕一句不合時宜的話,就會亡命當場!
果然知道多少都無所謂,反正她早晚要死的!這種地方是人都混不下去!
思及此,腦袋一片混亂,氣息紊亂,腳步虛空,血氣陡然上湧,撲通一聲,卓越然狠狠跌在地上。
千利博彥蹙起眉。
他不認為這個從內到外弱不禁風到高度一致的女人會是一流忍者或者刺客,她連身體健康都冇有,所以唯一剩下的就隻有陰謀詭計一途。陰謀詭計他並不擅長,不過死人是不會搞出什麼花招來的,所以她的解釋,他聽聽就可以了,然後再不費吹灰之力的殺了她,不留全屍。
他冇想到她會驚嚇到在逃跑的過程中跌倒吐血。
千利博彥並不是個好追根問底的人,然而對他自己不能理解的人,他總有幾分好奇。從很久以前開始他便習慣了被人刺殺,被人挑戰,被人恨,被人罵變態。從未有人會因為隻看了他一眼而驚慌吐血——冇有人會在毫無準備下向“鬼武”挑戰。
突然間他有幾分好奇。
一陣風一般,他來到不停咳嗽的她身邊,淡淡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吧?”
卓越然並不知道這對她而言是個生死立判的問題,如果她說不知道,千利博彥無疑會殺了她了事,因為他不屑於和這種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的人對話。如果她回答“知道”,他也會在盤問她一番後殺了她了事,不過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她抱著什麼心態來挑釁他,既然她什麼抵抗能力也冇有。
卓越然擡起頭,表情與她的大腦一樣的空白,一邊擦著嘴角溢位的血,一邊絕望地望著他,她傻乎乎地說:“你是千利博彥……小夏的……師兄……”
有那麼一瞬間,紅衣美人定定立在她麵前。秋風滑過他輕盈的衣袖,掀起如雲朵一般的殷紅,捲起一地的無依無靠的枯葉,卓越然的心也如這飄搖在風中的落葉一般,冇有著落,飄飄搖搖,就算她不是訓練有素的忍者,她也本能感覺到他釋放的殺氣,這股殺氣無遮無攔,蕭殺勝過一地的秋。然而,在她說出這番話以後,不知不覺這股殺氣被刻意收斂,片刻後陽光落在了他的肩上溫和了不少,她看清他冷淡的臉龐混入了毫不掩飾的詫異與困惑。眯起好看的眼睛,他一字一頓問道:“你說的小夏是誰?”
“火空黑夏,你難道不是火空黑夏的師兄……嗎?”她機械而懷疑的回答。
從千利博彥漸漸溫和的眼神中,卓越然隱隱約約捕捉到一絲希望,雖然不是太清楚,但她似乎是抓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讓她不會在下一個呼吸的瞬間命喪當場。
陽光暖暖回覆到了她的體內,而劇烈的運動舒緩了她原先繃緊到極致的神經,大腦開始運轉。卓越然緩緩伸直了雙腿,慢慢站起。嘴角的血已經被擦淨,她一邊咳嗽,一邊小心翼翼看著麵前陽光中的美人。
好像抓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小夏……”千利博彥頓了頓,改口道,“你是什麼人?”
卓越然鼓起勇氣回答:“我是伊賀欽。”
美人用無比銳利的碧綠瑩眸緊盯著她。“你是木葉的暗部首領,伊賀欽?”再明顯不過的懷疑口氣,事實上,就她這狼狽相說出這話不惹這美人出手已經很幸運了。
卓越然用力點頭,同時想著:火空黑夏和她師兄關係到底如何?可以套套近乎嗎?但小夏似乎從未在她麵前提起過這師兄誒……但願不是老死不相往來那種關係……
“既然是木葉的暗部首領,你一定隨身帶著信物吧。”
完蛋,問什麼都好,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說的是‘菊和一文字’?”,卓越然苦笑,“它現在不在我身上。”
“它在哪兒?”
卓越然看見美人從懷裡掏出一把紙扇,事實上這是千利博彥出手的先兆,如果她知道下一個問題再不能讓他滿意的話,他會用這把紙扇子乾淨利落的切下她腦袋,她便不會那麼簡單的回答:“我把它弄丟了。”
啊?弄丟了?他呆了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正處在生死關頭,何以還能如此坦然?但他對她的耐心也就到此為止了,眼前的人如果真的是暗部部長應該冇有那麼容易被他殺掉吧,就用事實來證明她話的真偽好了。
“我就是為了找它所以才和小夏他們一路來到這裡的,”卓越然補充道,“我雖然把刀丟了,但是我知道刀的樣子。”一陣勁風劃過她臉頰,她暗自感歎秋風居然也這麼淩厲,卻不知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句話要是說得再晚一點,千利博彥的風刃就會嵌入她的脖子,直接割斷她的喉管,在最後關頭,她的話改變了他的主意,於是刃鋒一偏,劃過她臉龐。
他很不喜歡這樣的對話。總感覺被人牽著鼻子走。可是如果她真的是伊賀欽,或許她知道小夏的近況——他上下打量麵前的女人。——雖然外界關於木葉暗部的伊賀欽有各種離譜或不離譜的傳聞,當知道小夏進入她麾下後,他還是有讓人好好調查過這個女人的。他的情報網在火之國有一定侷限,但這並不有礙他能對這個木葉決策部最年輕的精英有所瞭解。與外界謠言相背離,伊賀欽無疑是個女人,鮮少運用忍術,二十不到的年齡,樣貌體征,她倒是頗為相符。
“說說刀的樣子吧。”
“那是一把很薄的刀,有這麼寬,這麼長……”
那是千利家族的寶刀,它的樣子他最清楚不過。在刀上這個女人冇有撒謊,卻未能降低他半分困惑。
“小夏為什麼不在你身邊?”
“我和她走失了……”
“那少年是誰?你帶著他來找我究竟為何?”
“我們遇到了意外。”卓越然一邊說一邊戰戰兢兢地觀察麵前人的神情。完美到冇有瑕疵的容顏彷彿被洗淨了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讓她心裡冇有著落。唯一的提示隻有來自伊賀欽,那個陰魂不散的傢夥的話不停在腦海裡迴響,一遍又一遍: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從他的話裡找到他的弱點,告訴他你能給予的承諾。
找到他的弱點……
“什麼意外?”耳邊千利博彥不停追問著。
他為何要追問這麼仔細呢?她騙了他不是麼?他為什麼不一刀結果她呢?
好像抓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最初的時候是什麼讓他動容了,她一開始說了什麼……
“回答我的話,女人。”
“小夏,”她突然開口,感覺到麵對的人有了不一樣的變化,是感覺,而不是看見,她驚奇於自己的敏銳,或許這就是人們說得直覺?現在這個直覺告訴她,解開一切的關鍵點,是小夏。
他想要知道火空的情況。出於對於同門師妹的關心?可小夏曾經對自己說過,自己背叛了師傅,卻從未提起過還有個師兄。她完全不知道他們間的關係如何。
要怎麼做?
伊賀欽會怎麼做?
不要盯著那個人看,如果你在對他撒謊。這樣隻是欲蓋彌彰。她這麼說。
調整呼吸,你要放鬆自己,放鬆自己的喉嚨,你說得每一句話都必須懷著強大的信心,倘若你連自己都不能相信,你就不要指望任何人來相信你。
如果什麼都拿不準的話,那就聽吧。
讓他說。
是的,那個敏銳的女人長久以來不正是如此麼?寧靜地用冰藍雙眸看著鏡像外的世界,聽她訴說發生的一切,然後思考、判斷、作出決定。
她需要聽……
讓他說。
“你既然是小夏的師兄,為何你會冇有她的訊息?”她反問。
“問你話的人可是我。”居高臨下,他說道。
“如果你現在找到她,你要對她做什麼?”
“提問的人是我,你冇有權利問我。”他冷冷道,打算接下來要用點強硬手段。
好難,根本無法從他這邊奪回主動,卓越然努力讓自己鎮定:“我是小夏的上司,就算她不在我身邊,我也要為她負責。”
她從冇有試過一邊說話,一邊思考周詳的對策,同時還要麵臨非生即死的壓力。從來她都冇有想過要積極地去扮演什麼暗部部長的角色,然而這一刻,這一刻命運把她推上了決定的十字路口。她必須麵對,思考,判斷,想出策略,麵對結果。
“你撒謊,”千利博彥不為所動,“我所認識的伊賀欽並不會對手下有顧念之情。究竟發生什麼事情,快說,否則我先砍下你的一條手臂!”
她注意到他微揚的右臂,那隻手上隻有一把收攏的紙扇,看似精細冇有絲毫威脅力,可是這是忍者的世界,她不能用一般的常識去衡量不是麼?那一定是武器。
“回答我,伊賀欽。”
她捕捉到他話中的焦慮,那是不是說明她算是成功捕捉到他一點點的破綻?她看著流經身邊一片枯黃的葉,當精神專注的時候,她能看清那葉片上每一絲纖細的脈絡,它隨風飄蕩的變幻姿態,她聽見秋葉劃過她袖口時傳出的一聲輕輕歎息。她的心歸於平靜,所有感官的靈敏連同溫度都回來了,大腦開始正常運轉,思維不再糾纏成亂麻。是的,她要好好想想,要如何麵對這個世界,作為伊賀欽。
“我們被襲擊了。就在你調查線索斷了的那個小村子。”她的聲音平穩下來,強迫視線從那把扇子上移開,強迫自己不去想會有什麼最壞的結果。
“起因是因為火影通過風影接受了水影的邀請,答應為水之國解決一些麻煩事情,我們一行四個人包括火空和她的九皇,隱藏了身份出行,經過了那個村子。可惜出村子的時候受到了不明敵人的襲擊,小夏為了護衛我拖住了敵人,而我自己不小心掉下了懸崖。因為運氣好,並冇有摔死,但我的護衛隊長,就是那個少年受到了重傷,為了確保他的安全,我不得已找到了你。但因為這個是秘密任務,我無法向你透露身份。”她字斟句酌說出這番話。
伊賀欽那傢夥說了,就算是撒謊也要混一點點的真話,真話的成分越多,便越可信。她稍微篡改了一下落崖的原因,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為何要騙我的錢?”
這個問題她確實冇想過,但無需慌亂,她要放鬆思維,照著之前的思路說下去,那些作為暗部部長大人應該知道的事情……
“我需要金費去找小夏,”想了想,她道,“在水之國小夏算是暗部叛徒,所以我不能輕易派人去找她,隻能通過一些可靠的聯絡網雇傭一些人手才能找到她。此外,我身無分文也不能輕易上路。”
“你為何不直接告訴我?”千利博彥不滿意的皺眉。
“小夏極少對我說起關於你的事情,”她想起昨晚伊賀欽的話又道,“畢竟作為‘鬼武’的你所站的立場和我們很不一樣。”漸漸她開始有點明白伊賀欽的意思——木葉需要“鬼武”的力量……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但如果讓人知道木葉和你建立起了關係,忍者世界的格局會有出人意料的改變。我想你也不想這樣吧?”她暗自苦笑:這竟然是自己會說出的話麼?聽上去倒很有些部長大人的味道。
守護木葉,要爭取“鬼武”的力量。
她是木葉的暗部部長,這是她的職責。
“你在試探我?”
眼前人目光口氣都不善起來,她嗅到了警惕的味道,於是隻能苦笑:“生死關頭,我還試探你是不是有點不自量力?”雖然她確實在冒死試探他。
對此他報以冷哼:“忍者世界的事情從來與我無關,那些劍士以我為尊,不過是我比他們都強而已。你說得對,我不想介入忍者的事情,如果你來找我,我隻會拒絕你。”
她有些意外他會說得如此乾脆。不過,這不是很自然的回答嗎?在這樣的情況下,按照常理,她是冇有理由再騙他的,這一切對強大的他是如此有利。
當你需要藉助什麼人力量的時候,你要始終讓他們感覺自己站在有利的一麵……
是了,隻有這樣,他纔會因為有恃無恐而放鬆警惕。
她必須利用他,她隻能利用他。
“我原本希望用自己的方式找到小夏解決問題。我並不能完全信任你,但既然你已經識破了我的騙局,我隻能對你全盤托出。現在我的生死掌握在你手上,你可以選擇相信還是不信,無論怎樣我都毫無異議。”
冷風吹過,吹起她一頭散亂的發,揚起的衣衫勾勒出她瘦弱的身形。
紅裝的美人靜靜看著她,一語不發。
世界在冷風中陷入沉寂。
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它出乎意料的有節奏而不紊亂。伊賀欽是不是也是這樣,在每一次藏有深意的談話中都能維持這樣的平靜?
片刻後,她聽見千利博彥淡淡問道:“你說完了?”
“是。”她點點頭。
“你撒謊。”
他下了判斷。
隨著這一句話音剛落,美人的右手反手執扇舉在胸前,卓越然隻覺得兜頭的罡風朝她臉上刮來,一朵猩紅的雲浪掀起在她眼前,一瞬間天地都被覆蓋,而充斥周身的強風化為細密銳利的刃,倏忽間就劃破她身上好幾處。冷,撥出的空氣都化成了霧氣,而被吸入的幾乎能將肺都凍結。她有種麵臨著千萬把刀刃無處可藏的感覺。
他會讓你死不見屍,耳邊那個人帶著笑意輕輕呢喃著。
出乎她自己的意料,自己的心隻沉了一沉——看來這條命要交在這裡了。
閉上眼睛,她對自己說,至少我努力過了。
身上的壓力漸漸降低。
頃刻,扇止風歇。
她睜開雙眼,美人手中的紙扇不見蹤影。
“你不會忍術。”他剛纔用了五年來從未有用過的絕招前式,如果這樣也不能使得眼前人有任何查克拉反應的話,那無疑她就不會忍術。
“我不知道你有冇有撒謊。”他毫不避諱的說著,踱到她身側,用銳利的雙目審視著她,“但是如果一個人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賭的話……”他頓了一頓,歎了一口氣,終於冰冷的目光和口氣都柔和了幾分,“你墜崖的時候……小夏還活著吧。”
“是的。”她並冇有自己想象中鬆了一口氣,還不如說,自從那片枯葉流經她身邊後,她便不再緊張了。
“那些伏擊你的人是誰?在你看來小夏自己能應付嗎?”
她並未立即回答,事實上自從墜崖開始她倒還是第一次想到小夏,現在她和鼬怎麼樣了?不會還在打吧……
“那個伏擊她的人……實力很強大,我不確定……”
千利博彥不耐煩地揮揮手:“她不會那麼弱,隻要不是宇智波鼬死而複生應該能湊活出一條命。”
“哦。”部長大人無意識的捏緊袖管。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先要找到小夏……”
“由我來找。”他打斷她的話。
“哦。”
她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如果小夏和鼬在一起的話他會是什麼反應?
“那個,”她小心問道,“你好像很在意宇智波鼬?他和你有什麼仇怨嗎?”
“冇有,”美人眉頭冷冷上挑,一雙瑩眸斜睨卓越然一眼,道“他是誰我不管,不過讓小夏受重傷的人我從不放過,一定讓他死無全屍。”皺皺眉頭,美人輕聲呢喃,“如果不是他死得早的話……”
“你,你倒是相當維護小夏啊。”
“否則怎麼能算她師兄。”美人朱唇上揚,露出一絲笑意。
“是啊。”卓越然勉強笑笑。不妙啊,這個傢夥看上去那麼不正常,怎麼講出那麼正常的話啊!要是鼬真的和小夏在一起怎麼辦?這個傢夥看上去冇有在開玩笑,冇有在開玩笑……
如果小夏和鼬真的在一起——怎、麼、辦!
“我們現在就去找小夏。”美人不由她回答,長袖一揮一雙光潔如玉的手拉住她的胳膊,“希望她冇有受傷。”想了想他又道,“罷了,受不受傷都無妨,伏擊她的人還是去死的好。”
不是吧,現在就走?最後那半句話聽上去很恐怖啊……雖說是自己先前說的話,但她現在突然不想找小夏了,這樣的話可能說出口嗎?之前還有點擔心鼬找到佐助後會不會對小夏不利,現在形勢完全逆轉了嘛。
萬一鼬被變態和小夏夾擊怎麼辦!
但就算將大腦高速運轉成龍捲風,此刻她也根本想不到什麼妥當的藉口阻止麵前的紅裝美人。
唉,她擡頭看看青藍色的天,陽光依舊,白雲悠然。
浮生是不是真的是一場夢,而這場糾結錯亂的夢將她越陷越深,無法掙脫。
究竟,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