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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二分之一的錯亂 ☆、番外、今夕何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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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織的月光,被擠入石縫,落在地上,碎銀滿地。

光影交錯,無法完整人的身影,隻有鬼魅一樣的氣息,徘徊在通風不良的密室,仿若被囚禁的孤獨靈魂,尋覓不到出路。

咳咳,咳咳……

還未入,他便聽見了她咳嗽的聲音,斷斷續續,毫無力氣。視線與月光彙合,而身體融入了夜色,他看清黑暗中她獨自佇立的身影。在宇智波密室中家徽之下,她擡頭注視巨大的團扇標誌,警覺力一如既往的差,她冇有發現他已步入暗室。

半晌,她回首,發從她瘦削的肩滑下,咳咳,咳咳……

“你遲到了。”嘴角含著笑,她靜靜說道,“我可是暗部副部長,居然讓我這樣的大人物等你,你是不是該以死謝罪?”

聲音在空曠的密室裡迴盪,她輕柔的嗓音從未改變,即使是到了今天……

“抱歉,有事拖延了。”

他慢慢踱入,走到她身旁看清她的蒼白臉色,然而這一次,他並冇有馬上伸手為她治療,注視著她的臉龐,他努力將藏匿於黑暗的部分看清。

她邊咳嗽邊捂住嘴,擋住他一部分的視線:“那麼先說公事吧。情報?”

懷裡掏出交予她手上,接觸到她手指的一瞬間才發覺,原來她的與他的一樣冰涼。

“不看?”他問。

“明天有人會替我看。”她答,將卷軸納入懷裡。

明天……

氣定神閒看著他,她還是笑:“那麼之後是私事了。”冰藍的雙眸循著月光落在他俊逸的臉龐:“你準備好了麼?”

“從那一天起,我便在等待明天這一刻。倒是你……”

“你是想問我有冇有提拔合適的人坐我的位置,還是問我有冇有做好明天赴死的準備?”她問,用逗趣的口氣。

他斂眉:“抱歉。這本該是我和佐助的事……”

“就算冇有這事,或早或晚我總會撐不下去的,那個時候說抱歉的人就是我。”她咳了一聲,“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你能感覺到了吧,這應該對你影響很大。明天的決鬥你能拖到大蛇丸出現的時候嗎?”

“放心,不會打持久戰的。按照佐助的性格,他不會拖延。”

擦了擦嘴角溢位的血跡,她衝他一笑:“你很瞭解弟弟。”

“這幾年來,通過你,我總算知道一點他的情況。”

“那麼我就大致瞭解你的策略,是要逼佐助耗儘力氣吧。”

他點點頭:“大蛇丸隻有在有把握的時機纔會出現,一旦出現必定全力以赴。”

“所以你要撐到那個時候,最壞的結果是,佐助把你擊敗,自己就剩半條命的時候,大蛇丸出現將他吞噬占去他的身體。或者是大蛇丸出現,你已經冇有力氣對抗他,畢竟作為三忍之一的人不可小看,你確定拖著這樣的身體再過車輪戰能勝麼?”

鼬眉間現出蕭殺之氣:“你的建議是什麼?”

“我弄到一樣好東西。”她從懷裡掏出一隻葫蘆塞到他手上。

“這是什麼?”

“十拳劍。”

他一怔。

“如何?我有點本事吧……”她本想笑,卻被咳嗽打破,接著咳嗽了好一會兒才止住。

她皺眉:“真的不能再拖了……咳咳……搞不好,到最後冇有撐住的人是我……不是你……咳咳……”

“你先不要說話。”他歎了一口氣,拍著她的背,幫助她理順呼吸。

一陣咳嗽後,她直起腰:“機會隻有一次,被他看出是十拳劍就不靈了,你不能失誤。”

“我會用須佐能乎。”他斬釘截鐵。

“還要用那個啊?”她想了想,點點頭道,“那會比較保險了。不過你真會死得很難看了。希望你的痛苦不要過繼給我,忍痛我不如你。”

“抱……”

“好了,你是隻會說‘抱歉’兩個字的八哥嗎?”她揮了揮手,側頭沉思,“止水的眼睛怎麼辦?”

“托付給鳴人。”

“也好,團藏老師……畢竟會成為斑的目標,況且他已經有另一隻了,還是分散一點風險吧。”

“你這邊呢?安排好了麼?”

“安排?”她揚眉,“我有什麼要安排的?如果讓人發現我早就知道自己要死,那我們的計劃不就完蛋了?不要有安排,必須看上去像自然死亡,斑那個人很靈敏,如果讓他發現我們是同時死的,那就糟糕了。”側首,她調侃道:“當然我不會像你那麼冇美感死在那種鬥武場,我要找一處……”

還未說完,嘴被對方的手捂上了。

唇傳來冰涼的感覺,她睜大眼睛看著他,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他卻冇有立即放下。湊近她耳邊,他說:“彆再說了,欽。”

寬廣的密室陡然間陷入了沉默。

隻有細微入絲的風輕觸皮膚而又劃去,帶來沉悶壓抑的氣息,連黏在她唇邊他的發也無法帶走。月光努力搜尋著衰敗很久地下室裡的縫隙,一寸一寸欲探入其中。迷迷糊糊,她背後團扇的影子籠上一層灰色的暈,模糊了紅與白之間的差異。而他們就站在這不明朗的家徽之下,一言不發。

過了半晌,他輕輕放下自己的手,看著喘著氣的她,伸手撩起她長而黑的發。

“你的頭髮長長了。”

“隻要不是謝頂,頭髮總會長長的。”她移開視線不去看他。

“你變了。”

“是人總會變的。”

“明天我們會死,即使是這樣你還要瞞著我麼?”

她一怔,擡頭看他:“你說什麼?”

他直截了當指出:“你還有什麼計劃吧。”

迎上他的視線:“你多慮了。”

“你知道麼?如果你想要騙人或者隱瞞什麼的話,你通常會看著我的眼睛,用像剛纔那樣很坦白的口氣對我說。”邊撩撥她長而柔的發,他這麼說,“如果你想騙我,你最好不要這樣欲蓋彌彰。”

她後退一步,身子就靠上背後的牆:“你……饒了我吧……咳咳……”不由自主她又咳了起來。

他上前一步:“你的計劃不會搭上佐助吧?”威脅力十足的語氣。

她還想後退,卻發現自己無路可去,於是隻能苦笑道:“我為你做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嗎?你又何必如此逼我。”

“還不夠。”他毫不含糊。

“什麼?”

“欽,我累了。”他垂睫,“我們能不能停止這種猜心的遊戲?”

她後背貼上了牆,已無處可退,雙眼投於地麵,她淡淡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看著我。”

他的口氣有點嚴厲,是她很少聽見的,不得已的擡起頭,她一邊咳一邊苦笑:“你……咳咳……現在對我用‘月讀’麼?咳咳……”

心頭突然燃起一片怒火,一手撐在她的耳邊,他冷冷道:“我對你懷有愧疚,但並不代表我會失去判斷力。不要惹我生氣,告訴我真相!”

“真相?”她笑,流進嘴的血混著苦澀的味道,“那麼我們來交換如何?嗬嗬……真相。”

以手按在他的胸口,她任由嘴角的血向下流淌:“那麼先告訴我你瞞著我的真相吧,如何?”

他懵住了。

“怎樣?”她不再逃避,向他貼近,她湊近他的耳朵,“我們來交換吧,你向我隱藏的真相……”

然後,我就告訴你我的秘密……

這一次,她不再逃避,縱容月光將她臉龐照亮。

他怔忡看著她,眼中燃燒的怒火被痛苦壓抑住,撐在牆的手掌緊緊握成了拳。

“我們還是都不要說吧。”按在他跳動心臟處的手緩緩收下,暖意失陷,手掌再度歸於冰冷,她還是笑,邊笑邊咳出了血。

是不是月光太迷離了?為什麼它好像變成了水汽瀰漫上她的雙眼,片刻她竟看不清他的臉龐。心裡混雜的感情究竟是什麼?麵對沉默不語的他,長久以來,他們彼此隱瞞的東西……

不堪,這是不堪的感覺,這樣不堪的自己,這樣不堪的他,這樣不堪的……一切!

真相,真相在哪裡?為什麼真相反而帶來痛苦,如果虛假能讓人安心,為什麼要尋求真相?她的世界因為真相一片片的崩潰,連同淚水,它們分解,墜落,流入口裡,與血液混合在一起。如果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給予了她生命,那麼還給你,我不稀罕這些東西。

我不稀罕這些東西,還給你!

“你……墮落了。”他終於說,歎道。

“那麼,就讓我墮落吧。”她閉上眼睛,黑暗無邊無界,“請讓我墮落吧……不要伸手,這一次不要伸手。”

為什麼反而墮落才能讓人感到一點點的真實?是因為不堪真實的分量,所以落入很深很深的地方了嗎?

“欽……”

“彆叫這個名字!”她打斷他,雙手捂上雙耳,“不要喊這個名字!”

“我……”

“你饒了我吧……”她喘著粗重的氣,淚水劃下臉龐,順著牆壁,支撐的雙腿再也使不上力,一點一點,身子貼著牆滑下,冰冷的岩壁透過單薄衣物侵入肌膚,刻入骨髓。

冷,真是冷。

事實或許真的是鐵打的,帶著冷金屬的味道,堅硬,密度高,可以被打造成各種傷人的致命武器。

她沿著牆落下,跪坐在地上。

這一次他冇有扶住她。

陪著她,他在她身邊坐下,好像第一次,他將她帶入家門,他們彼此靠在宇智波一族的庭院裡,看廊前落櫻繽紛,看白雲藍天。

此刻陽光化成月光,落櫻變成碎銀,頭頂是一片陰霾的灰暗,他們又肩並肩坐在一起,沉默不語。

心裡充滿著複雜的感覺,一萬句話一萬個表情也表述不清,它們隻能糾纏填充在胸臆,讓他發泄不得,又無法捨棄。

這一夜應該是他與她的最後一夜了吧。

為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說不出口,就連一句讓她安心的話也說不出口?最後還是惹到她傷心了吧。連她的淚他也不敢去擦。

隻能伸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她的存在。

“你會恨我吧。”

“應該是吧。”

“即使明天我們都死了,也還會恨我嗎?”

“應該是吧。”

“那就這樣吧。”

“你倒不在意。”

“沒關係,恨什麼的。”他看向,“至少你最後一刻想的會是我。”

“誰會想你,你這個自大狂。”她想掙開他的手卻失敗。

“我都說了,你要是想騙我的話不要看著我的眼睛那麼說。”

“我剛纔冇有看你眼睛。”

“我看見了。”

“你看錯了。”

“我看見了。”

“你看錯了。”

……

透隙碎銀,光影交織。

並肩無語,終不成眠。

今夜何夜?今夕何夕?

而夜,流逝。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不好意思說一聲我很大條的把《今夕何夕》二的文檔刪掉了,話說我寫的番外都是亂七八糟堆在電腦的某些陰暗小角落,一不留神就被自己刪了,汗……所以,我隻能把(三)發上來,還好兩篇聯絡不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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