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枷鎖 再遇阿歲
再遇阿歲
但等他們被抓到火影辦公室，綱手卻隻是短暫地數落了他們一會兒，就從桌子底下掏出那柄刀，惡狠狠地丟到幸村頭上。幸村接過數珠丸，便依依不捨地開始和這柄刀告彆。畢竟在這短暫相處的兩個多月，他確實挺喜歡這把刀的。
綱手白了他一眼，然後從抽屜裡取出世界地圖，展開在桌子上，開始在上麵比比劃劃：“鐵之國……鐵之國——對，鐵之國在這裡，你們現在就去！”
幸村卻疑惑不解：“可數珠丸不就在我手裡嗎？我們隨便編個故事把刀還回去不就好了……難不成我們還真要去取那個誰——鬆平什麼玩意兒的——項上人頭？卡卡西說的有道理，這是宣戰啊！”
卡卡西也走上前：“那些人把戰爭視作兒戲……可拚命的卻是我們。這種暗殺的後果可不是那幫蠹蟲一拍腦袋就能想清楚的……我們不能去鐵之國。”
“這我當然明白。”綱手不滿地看著二人，“但鐵之國的情況不如你們所想。那個國家閉關鎖國多年，如果這個康介真的一直在鐵之國當將軍，那幫人怎麼會得知他的姓名——甚至拍到他的照片？你們兩個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
“這是什麼意思？”
綱手長歎一口氣：“意思就是，鐵之國早就變天了。這個康介是流亡在外時被拍到的。顯然，火之國大名的情報網並不是那麼可靠。因為自來也同樣調查過康介。據他所說，康介看似在招兵買馬，打算殺回鐵之國政變，但實際行動上卻朝三暮四樂不思蜀，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反倒是調查各地有什麼好吃的特產……”
“……”幸村有些無語，“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們更沒有必要去鐵之國了……直接衝到這個家夥所在地把他的頭砍下來不就好了……”
“你這是要濫殺無辜嗎？”綱手瞪了幸村一眼。
幸村不禁縮了縮。卡卡西立即上前撫住他的肩頭：“但大名那邊總要有個交代，不然這群人就要沒完沒了了……”
綱手點了點頭：“這些你們都不用擔心，偽造屍體這類事我也算是行家了……但鐵之國卻讓我有些在意，尤其是自來也前一陣才發來密報，那個地方正傳出要舉辦一場‘禦前比武’的訊息……”
“禦前比武？”
“對，我也沒聽說過這個詞。我們對鐵之國實在是知之甚少。但這禦前比武聽起來就是一個很適合趁亂埋置眼線的場合。所以，你們這次的任務實際上是藉此機會去鐵之國收集情報，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卡卡西擦了一把冷汗。幸村卻頗為樂觀地抱起數珠丸。
綱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幸村：“那你們準備好就出發吧。幸村，這柄刀就先借給你了，等你們回來再一同還給大名。彆搞丟了！”
幸村樂嗬嗬地將刀抱得更緊，急匆匆拉著卡卡西就往門外跑，像是生怕下一秒綱手就要改變主意收回這把刀。
看著已經走到門外的兩人，綱手忍不住多囑托一句：“鐵之國曆來封閉，武士的實力也深不可測。如果找不到潛入的途徑，就立刻回來，千萬不要硬闖！”
“明白。”卡卡西回應了她，餘光瞥了一眼還在呲牙咧嘴的幸村，不禁歎了口氣，然後輕輕闔上了辦公室的門。
“——總之，你是白癡。”卡卡西毫不客氣地評價。
幸村卻不可思議：“為什麼突然罵我？是他們先把這麼貴重的刀隨手扔在雜物間的。與其留它在那裡落灰，還不如在我手上發揮些作用！而且——這柄刀真的很好用，我從來沒用過這麼順手的武器！”
卡卡西無奈地看了一眼幸村，卻突然發現幸村正打算抽出數珠丸，躍躍欲試地要往樹上砍。卡卡西隻能按住他握著刀柄的手，瞥了他一眼：“老實一點吧，我們已經接近國境線了。在異國他鄉要低調行事……”
從綱手要求他們出發後，他們便立即動身前往鐵之國。隨著遠離木葉，一路上的村鎮變得肉眼可見的簡陋，而行人也愈發稀少，寥寥幾個也紛紛急匆匆地穿行而過。他們試著在路上打探鐵之國的情況，卻一無所獲。
直到天色漸晚，太陽西落，暮色暗沉沉地壓在他們頭上。就在這個時刻，空氣中驀然飄來一絲刺骨的寒意，正緩緩滲入他們的鼻腔。
卡卡西仰起頭，隻見暗藍色的天光下，數團絮狀的雪花正緩緩飄落。一團落在他的額頭，迅速融化，化作無色的液滴，緩緩劃過他的眉心。又有一團落在他的眼瞼，遮擋了部分視線，他便伸手抹去。幸村也止住步伐，盯住眼前飄落的雪，好奇地吹了一口氣。於是那團正要落在他鼻尖上的雪便輕易散開，直直落在地上。
卡卡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裡真冷，甚至還沒入秋呢……我們是時候找個地方過夜吧。”
幸村又在吹新的雪花：“我都可以，但我猜你並不想風餐露宿？”就在他不斷鼓著腮幫子吐氣的時候，又有幾團白絮飄來，紛紛選定他那一頭亂發做窩。
卡卡西盯著那頭黑毛上點綴的幾片白色，忍住上手撥弄的衝動，緩緩耷拉下眉毛：“有個溫暖舒適的床自然最好……你覺得呢？”
“都聽你的。”
於是卡卡西從包中抽出地圖，仔細比對著他們此刻的位置。很快便有了線索，帶著幸村果斷朝一個方向前進。他們沒走多久，便抵達了一處村落。說是村落，其實也隻有幾幢矮小的木屋聚集，而其中最大的那間木屋也僅有兩層高。
夜色已至，木屋頂上紛紛壘起薄薄一層積雪，正朝他們的眼眸映出黯淡的白光。隨著他們靠近，最大那間木屋的窗戶裡不斷散發出溫暖誘人的橙色光芒，伴隨著炊事的煙火氣，以及嘈雜而喧鬨的聲音，卡卡西和幸村可以斷定那就是一家旅店。
他們走進這家旅店，一股舒適乾燥的熱氣撲麵而來，瞬間驅散了他們此前在風雪中留下的寒意。卡卡西仔細嗅了嗅，在旅店一樓彌漫的那股濃鬱的奶油燉菜香味之下，正傳來淡淡的柴火堆的氣味。這股味道令人心安。
於是他們找老闆訂了兩間房，拿到鑰匙後，便在一樓的大廳內坐下。幸村興致勃勃地點了這裡的招牌奶油燉菜，卡卡西則側耳傾聽周圍人的動靜，寄希望於獲取有用的資訊。
他們鄰桌正在激烈地打牌，其中一人似乎是喝多了，正激動到將鞋踩在座椅上，指著對麵那人大呼小叫。負責招待的姑娘不斷勸阻，卻毫無作用。再臨一桌則是兩位披著兜帽的旅者，正不斷被那喧嘩的牌桌驚得投來疑惑的視線。
但直到他們吃完晚飯，卡卡西也沒發現除了酒鬼以外任何值得在意的事。就當他們打算暫且上樓回房休息，待明日再走一步看一步時，旅店正門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他們扭過頭去，隻見旅店正門走進幾個客人，為首那人高大魁梧，手上則提著另一個較為矮小的身影，一邊走一邊對他拳打腳踢。
眾人紛紛側目去看這一幕，卡卡西也定睛去看。但他尚未弄清發生了什麼，身旁的幸村卻突然行動。卡卡西未能來得及阻攔，幸村就已走向紛爭的正中央。
“你們這些人——怎麼能言而無信至此！說好要保護我的，怎麼能半途而廢？真的是太無恥——太卑鄙——太沒有信用了！”阿歲雙手捂著頭，衝著身前幾個魁梧壯漢大聲喊叫。
為首的那人聽得眼角抽搐，一手提起阿歲的衣領，用力晃了晃：“明明你這家夥才沒有信用！你隻說路上要保護你，卻完全不提會遇上那種瘋子！我們損失了三個人才逃出來，而且沒把你丟在那裡——你到底在不知足些什麼？！”
“那你們退錢！我給你們付的錢，是為了委托你們保護我安全到鐵之國——但我現在哪隻腳站在鐵之國了？”
“可那是定金啊！定金——你這小子究竟是不明白‘定金’中哪個字的含義！而且我們死了三個人，剩下的人裡——”
那人突然用力摟了摟一個正縮在他身邊瑟瑟發抖的人，指了指那人血流不止的手臂，“蓮助手上還被砍了一刀，到現在都沒止住血！我們沒找你要賠償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那你們倒是把工作做到底啊！我甚至還沒摸到鐵之國的門——”
為首那人徹底忍不了，碩大的拳頭直直衝著阿歲的頭襲去。阿歲驚恐地閉上眼，但預想中的拳頭卻並未到來。
幸村一把捏住了那人的拳頭，微微發力。為首的壯漢不禁疼得呲牙咧嘴，想抽回手，拳頭卻動不了半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不知何處冒出來的幸村，剛想發火，但看到幸村護額上的木葉標誌之後默默退了退。
幸村鬆開手，指了指阿歲，衝那人笑笑：“抱歉，我找這家夥有點事，你要不先等等？”
那人急切地點點頭，退了兩步，意識到右拳並沒有真的受傷後，便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同伴後，一同迅速離開一樓。
幸村回過頭，重新看向眼前不期而遇的阿歲，不爽地眯起了眼。
阿歲卻要喜極而泣了，大喊著“大叔——”便要撲上來，幸村側身閃過，然後拉著這家夥，一把將這家夥的脖子摁在一張空著的桌子上。
卡卡西此時也來到他身邊，指了指桌子上不斷掙紮的阿歲，開口詢問：“你認識這個人？”
幸村點點頭：“就是田之國那次的委托人。”
“！”卡卡西瞪大了眼，皺著眉打量了一下阿歲，“我剛才沒聽錯的話……這家夥說他要去鐵之國？”
“對，我也聽到了。所以既然遇上了，不如趁機打聽一些情況……”幸村終於鬆開阿歲，把他放在椅子上，自己在對麵坐下。卡卡西則默默坐在阿歲旁邊。
阿歲一被放開就眼淚汪汪地衝幸村哭嚎，哪怕隔著桌子也要撲過來：“大叔——我真想不到還能再見到活著的你！”
卡卡西若無其事地壓住阿歲的肩，生生將他逼回了座椅。
阿歲看了一眼麵色不虞的卡卡西，不禁縮了縮：“大叔，這位是您的朋友嗎？看起來脾氣不太好……”
幸村衝著阿歲微笑：“對，所以我建議你彆惹他。先說說鐵之國的事……”
“鐵之國……兩位打聽鐵之國做什麼？”
“……”卡卡西和幸村都沒有回複。
阿歲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沫：“就是……我在尋找保護我進入鐵之國的護衛……但如你們所見，那群膽小鬼都害怕得逃走了——對了，你們兩位也是要去鐵之國嗎？”
“……你知道鐵之國都城怎麼走。你為什麼要去鐵之國？”幸村問道。
“……”阿歲目光躲閃。
幸村給了卡卡西一個眼神。卡卡西微微皺起眉，隱隱歎了口氣，然後認命般用手臂輕輕環住了阿歲的脖頸，又略微收緊。被觸碰到的那一刻，阿歲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
“說話。”卡卡西提高了音量。
“對，我是要去鐵之國！但我是自由人，我去哪裡都是我的自由！”
“……”
“行，無法反駁。”幸村翻了個白眼，“但你需要護衛？因為去鐵之國的路上會遇到某種瘋子……”
“呃……”阿歲欲言又止，“我事先真的不知道，否則我絕對會去木葉雇傭像大叔您這樣的專業人士了！”
“哦？你想委托木葉？我沒聽錯吧。”
“……對，就是現在恐怕來不及了——”
“不，來得及，因為你恰好遇上我們了。”幸村饒有興致地開口，雙臂撐在桌板上，交叉的手指輕輕抵住下頜，卡卡西衝他疑惑地眯起了眼，但幸村卻毫不在意。
“我們可以談談這個委托，之後會酌情為你報價——不過價格會受到預期時間、預定路線以及具體難易程度的影響，還會考慮到你是否有特殊要求……
“我記得你是希望有人護送你安全抵達鐵之國？”
“……呃，大叔——”
“你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可能會遇到什麼危險？”
“……不是，等等——”
“如果你真想要委托我們兩個，就要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交代清楚。因為這是木葉委托流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環——畢竟，誰叫我們木葉的事比較多呢？”
“這……”阿歲汗流浹背，“大叔你真的願意接下這個委托嗎？”
“你不妨先說說具體的情況——”
“可是……”阿歲頓了頓，“……你們兩位為什麼要去鐵之國？”
幸村皺起眉：“……”
“……”阿歲求饒般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