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枷鎖 兄弟
兄弟
次日,他們手腳麻利地拔營出發,很快便來到砂隱村。砂隱村的氣候舒適宜人,屍體甚至不需要防腐就能變成木乃伊。卡卡西班的成員對此都非常滿意。
也許是前一晚的談心起了作用,從一早開始,幸村的確不再試圖纏著卡卡西不放了。他乖乖走在隊伍的一個角落,一旦遇到危險,就可以與卡卡西隨時呼應。
但卡卡西也省不了一點心,因為幸村及時想到了新的惱人方式——
事情發生在他們剛剛抵達砂隱村不久,由於勘九郎的傷勢嚴重,他們不得不優先陪同小櫻到手術室實施急救。
可他們一進手術室,就有一個武藝高超的老太婆對他們使出殺招,這個老太婆動作狠厲,腳步帶風。兩撥人差點大打出手。
一番鬨劇後,眾人才知道原來千代婆婆是將卡卡西誤認成了外表相似的木葉白牙。好在他們順利地解決了誤會,沒有鬨出更大的動靜。
事態剛一平息,小櫻便立即投身於救人的偉大事業,挽起袖子,紮起頭發,神情嚴肅又認真。她又以閒雜人等不要乾預手術為由,將一眾腦袋空空的醫療白癡都趕出了手術室。
她嚴令宣告,隻有完整接受過八年製醫學教育並順利通過博士論文盲審的才配進屋,什麼協和什麼四加四的通通不許來添亂!
因此,眾人齊聚裝飾簡陋的醫院走廊。
幸村藉此機會又鑽回卡卡西身邊,不斷打理著自己的頭發,使它看起來和卡卡西的極為相似——除了方向相反。
千代婆婆眯了眯眼,還在上下打量卡卡西。但她打量了一會兒,目光又忍不住被旁邊那樣同樣灰白發色的家夥吸引。千代婆婆略有好奇地湊近了幾分。
“白牙的兒子身邊那個……你看起來有點眼熟……”
“嗯?”幸村愣住了,手指還插在發縫間不知所措。
“我可能在報紙上見過你……”
“呃……”幸村倒吸一口涼氣,簡直是最壞的事情發生了,“沒有……您認錯了——”
“我雖然年紀大了,記性可從來沒有壞過……”
“不是——我——呃——我從沒上過報紙——”
“不可能!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那個……宇智波的……”
“不是,”幸村幾乎在喊叫,“我不是宇智波!我是……呃……卡卡西的兄弟!”
“啊?”卡卡西投來不可置信的目光。
“對!”幸村咬著牙繼續編,“我叫那個……利利卡!您看,我們的名字首尾相銜,發音的節奏更是一模一樣!一看就是親兄弟!”
“可你們長得兩模兩樣……”千代婆婆聚焦了眼,充滿洞察力的眼神在卡卡西和幸村的臉上掃來掃去,“隻有這邊這個……和白牙長得像一些。”
“因為我長得像媽媽。”幸村說。
這句話其實沒說錯。幸村的確長得像媽媽——隻不過是像的是他媽,而不是卡卡西的媽。
但千代婆婆管你們誰是誰的媽。
“這樣啊……”千代婆婆說,“想不到白牙竟然有兩個孩子!”
千代婆婆是打消疑問了,勘九郎一脫離危險,她便湊上去噓寒問暖。
卡卡西卻大腦快要宕機。
“兄……兄弟?”卡卡西說,“幸村,你怎麼說謊都不打草稿了……甚至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他盯著來來回回走過的砂隱忍者。在幸村一通毫無邏輯的自我介紹後,現在所有人都預設他就是卡卡西的兄弟——名叫利利卡。
幸村胡亂地擺弄著頭發,嘟囔起嘴。“你小點聲!卡卡西,現在不要叫我的名字了——叫我利利卡!”
“利……利……”卡卡西的嘴皮哆嗦了半天,也沒能念出口那個名字。他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你可放過我吧……”
幸村輕哼一聲。“怎麼,你不想跟我當兄弟?”
“兄弟?等等——話題又為什麼會轉到這裡?”卡卡西苦悶地撓撓頭,“這和我想不想和你當兄弟有什麼關係……”
但他眼睛突然一轉:“兄弟?難道你染頭發其實是為了讓我們看起來像兄弟?”
“啊?”這次輪到幸村撓頭,他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嗯……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竟然是這個原因嗎!”卡卡西的眼睛瞪成一顆球,“你那個藏木於林的藉口實在太蠢了——根本沒人會因為頭發顏色一樣就分不清我們兩個……所以你的目的其實是為了看起來像我的兄弟!”
“呃……”幸村努力跟上卡卡西的腦迴路,“可……可能是吧,其實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想做便做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為了當兄弟啊……”卡卡西還沉浸在自己的腦迴路裡,在發散的思維中橫衝直撞,幸村一時跟得找不著北,“我們是兄弟……所以這是親情……原來是親情啊……我明白了……”
“啊?”幸村大為震撼,他一會兒看看卡卡西,一會兒看看醫院簡陋的走廊。走廊來來回回不斷走過砂隱的忍者。但他們除了偶爾向卡卡西和幸村打一句“呦,卡卡西!”“呦,利利卡!”的招呼以外,並沒有人過多在意他們兩個。
幸村不禁覺得自己像是孤身一人迷失在無垠的沙漠裡,四周黃濛濛的一片讓他認不出方向。還好卡卡西找到了他,然後果斷拉起他的手,告訴他——他們現在要對著蠍子和蜈蚣結拜——
這很奇怪。
幸村隻能發出細微的不讚同的聲音。
所以卡卡西看向了他。“不是這樣嗎?”
幸村隻能又立刻改為讚同的聲音。“呃……其實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也許我一直都是將你看作我的家人……你說的這些話簡直點醒我了!”畢竟,親情這個答案,比友情更進一步,卻又遠遠比愛情來的要好。
——也符合木葉規矩得多。
幸村說:“我仔細想了想我的家人,爸爸是個戀愛腦白癡,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玩失蹤,我從小就知道他們靠不住。而我哥更是頂級——自己本事差得不行,還總喜歡在我麵前擺架子,嘮嘮叨叨,管東管西。我一做出不符合他預期的行為,他就要發瘋尖叫扯著頭發喊,搞得滿大街人都要來觀摩——簡直像個神經病……”
卡卡西的腦海裡回憶起久幸昔日的所作所為,不禁誠心誠意地點了點頭。
“你哥哥那個人……真的挺難對付的……”
“所以我的家人沒有一個靠得住。當然,他們現在也死完了。所以,我倒也沒必要繼續責怪他們。”
“是啊……”卡卡西說,“但如果你是將我看作家人的話,我是不會像他們那樣不負責任的……”
“你當然不會!你一直對我很好!”
“是嗎?那就好。”卡卡西低下頭笑了笑,“我也很早就失去了母親……還有父親……而且我沒有兄弟,一直都是一個人……”
“喂喂!不要這麼說!”幸村用力地拍了拍卡卡西的肩,“我都承認你在我心中很重要了——那你還把我當個外人——這像什麼話!”
“是很不像話……所以現在不是了,我早就不再是一個人了……謝謝你,幸村。”
“不——現在要叫我‘利利卡’!”
“彆逼我了……我真的叫不出這個荒謬的名字。”
“所以你還是在嫌棄我!”
“真的沒有……我隻是好像突然明白了……”
“明白什麼?”
“這份傾向性——我一路都在想這份傾向性到底是什麼……又該怎麼辦……
“我很擔心這份傾向性會給這個任務帶來風險。可這份傾向性其實是來源於我們多年的情誼和家人般的相處模式,是否就是可以原諒的呢?親情……這是一份合理的解答。或許我終於找到了答案……
“幸村,你說呢?”
幸村撇了撇嘴。“那這就是答案!這份感情不帶自私,不帶嫉妒,也不瘋狂,這就是最純潔真摯且成熟的情誼。既然如此,這份情誼讓人略微偏一點心,那又怎麼樣?連父母都不能做到對兩個孩子平等對待呢!”
“啊,啊——聽起來你是曾經被父母區彆對待過的那個?”
“恰恰相反,”幸村做了個鬼臉,“我是被偏愛的那個。”
卡卡西笑了笑,又突然掐住他的臉。“那難怪你能養成這樣蠻不講理的性格……除了我,還有誰忍得了你?不過,我可提醒你,即便你很重要,在這個任務裡,我也不會對你偏心哦……”
“我更不需要你的偏心。彆忘了,這次是我們來保護彆人。”
卡卡西鬆開了手。“是啊,是啊。這份傾向性終究還是會被任務的重壓捋平。”
沉默突然籠罩。隻有風之國的黃沙在窗外肆虐的聲音。狂風不斷掀起一道道凶猛的塵土。渾濁的玻璃窗徒勞地將之阻攔,可細碎的沙礫依然捶打在玻璃外壁,嘩啦嘩啦,留下無法消除的絲絲劃痕。
就像人心上的傷痕。也像人心的傾向性。
門窗之外,是沉悶的壓力,可醫院內的空氣,此時卻浮動起另一道歡快的旋律。
勘九郎已清醒坐起,小櫻也即將調配好特製的解毒劑。一向充滿乾勁的鳴人又燃起他太陽般的鬥誌,擼起袖子,大聲喊叫。
“既然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卡卡西和幸村對視一眼。卡卡西卻突然偏過了頭。
“出發?”
“出發!”
事不宜遲,他們立即進行準備。在他們朝勘九郎打聽了一番曉的情報後,千代婆婆又自告奮勇——替代手鞠參加討伐。
隨即,他們一行人出發向曉,試圖拯救落於敵xue的我愛羅。可這個看似平靜的隊伍裡,依然暗藏著尚未解決的陰謀詭計。
而那份以親情為名的傾向性,也終究難逃出命運,更難逃過註定而來的……新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