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枷鎖 曉的阻攔
曉的阻攔
木葉的小隊鬥誌昂揚地出發，他們走出了沙漠，重新穿行於樹林之間。卡卡西帶領的隊伍氛圍和諧，成員之間相互打趣，倒也沒有影響行進速度。
而凱的班則從另一個方向接近，他們一路緊趕慢趕，直直逼近曉的所在地。
隻可惜，他們前進的身影都被曉的偵察兵——絕看到。
絕立即將此事通報給曉。
而曉的成員正在山洞裡開視訊會議。
得知這個訊息，佩恩鄭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就用那個術吧，誰去？”
“……”鼬保持沉默。
“看起來同時有兩撥人在靠近……所以至少需要去兩個人……”小南分析。
“……”鼬繼續保持沉默。
“這兩撥似乎都是木葉的忍者……鼬，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麼？”佩恩的眼睛轉向他。
“……”鼬看了看黑黢黢的洞頂，似乎有兩隻蝙蝠飛過，他無法再保持沉默，“有一邊是木葉擅長體術的上忍凱，我去那邊吧……”
“等等——鼬——你的目標人柱力可是九尾……那家夥恰好在另一邊哦——”話癆又吵鬨的迪達拉突然插嘴，上調的尾音壓抑不住底下那層陰陽怪氣，“隻不過啊……那個鉤子也在那邊——難道說，鼬，你這是在害怕麵對你曾經那個——那個——宇智波的小姓！嗯！”
“……”鼬重新恢複沉默。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鬨笑。
“哈哈哈小姓！”
“小姓是戰國時代尊者的貼身侍童——迪達拉你可真行啊，居然還知道小姓私底下就是要給主人賣鉤子！”角都讚歎。
“哈哈哈實在是沒有比小姓更貼切的形容了啊，嗯！”
“迪達拉，你笑得收斂一點，彆真把鼬惹惱了！”蠍在一邊添亂。
“……”鼬依然沒說話。隻有和他處在同一物理空間的鬼鮫，感受到了周圍驟然降低的氣壓。他隱約擡起眼，看到鼬原本清秀的眉眼此時卻緊緊皺起，兩扇鼻翼連帶著淚溝都以一個穩定的頻率微微抖動。
——鼬先生看起來隨時要殺人。
鬼鮫歎了口氣。自從幾個月前那篇驚世駭俗的報道問世，鼬就時不時處於這個狀態。
不過鬼鮫也可以理解。如果是他自己遇到這種事，心情絕對不會比如今的鼬要好——因為他八成要把所有牽連之人和膽敢陰陽怪氣他的人都活生生剝了皮剁碎了再喂給鯊魚。
但鼬卻隻是一個人低調地生氣。
說到底，還是鼬先生的修養太好了……
鬼鮫活動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脖子，目光落在他們所處這一方草地的邊緣——似乎有兩隻鼬鼠正在角落裡打架，吱吱吱得叫個不停……
鬼鮫看著這一幕，腦中不禁回憶起白絕不久前私底下給他傳達的任務——
他和鼬先生曾在三年前去往木葉，為了喚醒那家夥，他們不惜引發騷動，這甚至激起了木葉當局的注意。隻可惜，那次機遇竟被卡卡西打斷，導致喚醒這件事被無故拖延了三年。
而隨著他們的計劃終於進入捕捉尾獸的階段，這整個計劃中的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終於不得不開始籌備了……
鬼鮫眯起眼，聽著耳邊以迪達拉為首的曉成員還在吵鬨，鼬身邊的氣壓則越來越低。鬼鮫轉了轉眼睛，腦中逐漸形成一個方案。
——他可以替鼬去幸村那邊。
這樣，不僅能順水推舟地賣給鼬先生一個人情，同時還有希望順利地找回那家夥。
鬼鮫不禁勾起嘴角，細小的黑眼睛裡閃著精明的光。他重新集中注意力，好再次進入佩恩發起的視訊會議——
“我去吧……”他的聲音打斷了吵鬨的眾人，“還是我去找九尾人柱力……讓鼬先生去對付木葉的珍獸吧。”
“什麼？鬼鮫，你去！”迪達拉叫嚷，“那多沒意思！鼬難道就不想見見自己曾經的小姓嗎？說不定那家夥一見到你——就會想起你們曾經快樂的舊時光！也不跟我們作對了——而是直接把九尾獻給你！這樣多省事！嗯！”
“哈哈哈迪達拉你真是夠了！”
“我隻是建議鼬去見見那個鉤子哈哈哈，嗯！”
“——你們可以了，”小南語氣竭力壓著笑意，“不要因為鼬脾氣好就這樣捉弄他。”
“……”鼬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晦暗的眼神掃過迪達拉的身影。鬼鮫確認無疑在那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殺意。
但殺意轉瞬即逝，鼬很快又恢複了平日裡那副淡漠的樣子，繼續一言不發。
鬼鮫饒有興致地開口：“怎麼樣，鼬先生？還是我替你去吧……”
“嗯，鬼鮫，那就拜托你了。”
事情就此定下，迪達拉終於不嚷嚷了。他意猶未儘地嘟囔了兩聲，發出耍脾氣般的輕哼。
其他人也倍感可惜地呷呷嘴。
佩恩全程沒有參與這番鬨劇，他隻是冷漠地看著鼬和鬼鮫做出決定，隨後立即催促蠍來提供忍術的祭品——這個遠距離投射身體殘像的忍術自然有相應的代價。
忍術很快被發動。
鬼鮫不禁期待起久違的重逢。畢竟，上一次他們再見到時還有鼬先生在場，而幸村這個白癡又精神得不行，搞得鬼鮫和目標人物連一句話都沒能說上，更是完全沒能催促那家夥開始行動。
所以，這一次……
鬼鮫難掩興奮地笑了兩聲。鼬的目光突然瞥向他，隱隱眯起了眼。
鬼鮫強壓下嘴角。
尚且不必著急……
他的意識逐漸消散，又很快重新聚集。
等鬼鮫睜開眼時，他已經出現在一片新的草地。
這片草地的邊緣沒有鼬鼠，沒有爭鬥，隻有幾縷微風拂過青草，颳起纖薄沙塵。
草葉緩緩顫動。
他們還沒來……鬼鮫擡起眼，看向前方。
麵前的草地有些荒蕪，對麵的樹林卻異常濃密。樹林間的枝乾左右交錯，其上的葉片更是層層疊疊。
葉片組成屏障，遮蔽了刺眼的陽光，同時在林間投下幽暗模糊的陰影。
這陰影掩蓋了不斷靠近的那幾人，導致鬼鮫看不清他們的麵容。但他看到幾個幾乎顯出殘影的身形，這就已經足夠了——
那幾人簡直就像飛行的箭簇，正以高速朝著鬼鮫靠近。
他單手扛起鮫肌，不禁咧開布滿尖牙的嘴。
就要來了……
逼近的人影鑽出樹蔭的遮蔽，愈發耀眼的陽光照亮他們的臉。
鬼鮫深吸一口氣，他看到對麵幾人立即止住腳步，臉上依次浮現起驚訝與戒備。
那神情讓他血脈僨張。
終於來了……
他竭力壓抑住已經蠢蠢欲動的鮫肌，又壓抑住期待已久的心。
他快速結印，釋放水遁。
眨眼間，波濤翻滾，水流衝撞。洪水的嘩啦聲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鬼鮫操縱著水流，讓它變得越來越激烈。
畢竟，忍者的戰鬥當然要從改變地形開始——
鬼鮫自在地立於波濤之上，身形隨著水流上下浮動。
對麵那五人卻沒他那麼自如。
卡卡西大喊：“小心——”
“婆婆，小心腳下！”一個年輕小姑娘叫道。
“這家夥——這家夥是——”
“曉的成員！”
鬼鮫看著對麵那五人依次使出本領，好在急促的水波中保持腳步穩定。鬼鮫將目光率先投向其中一人——
“這家夥——是和鼬一起行動的那個——”幸村說，“他們都是兩人一組，所以鼬肯定也在附近！”
鬼鮫搖搖頭：“很不幸，沒有哦……”
“……什麼？”
“鼬先生似乎不太想見到你。”
幸村沒說話。他隻是皺起眉，手中憑空出現黑色刀刃。刀刃掀起狂風，劈開驟然撲向他的巨浪。
巨浪從中間分成兩股，脫力般落向兩邊，擊打在不遠處的樹乾上，化作陣陣餘波歸於水麵。
幸村攔下了這一波浪，所以他身後的另外四人都沒有被這水流碰到一點。
鬼鮫不得不再次調動查克拉，水麵的波動再次激烈。
一瞬間，對麵五人都麵露驚慌，他們腳下開始脈動。
隻見水波飛竄，激流突起，急促的水流宛如鋒利刀刃，從水麵噴出，直直刺向他們的所在地。
尖銳的呲呲聲不絕於耳，像草原上撕咬獵物的凶狠狼群——狼群呲牙咧嘴，大聲咆哮。
“快躲開！”對麵領頭的那家夥又發出指令。
眾人立即四散。多重水流再次撲了個空。
鬼鮫有些不滿了。這些人簡直像耗子一樣難抓。
而為首最難對付的那個卡卡西，也掌握了節奏。他掀開護額，神情嚴肅，湛藍的雷光在手中迸發，尖銳的啼鳴呲啦作響，鈴聲般刺耳。
鬼鮫看見卡卡西伏低身體，腳下發力，正要朝他衝來。鬼鮫不僅捏緊鮫肌的握柄——
嗖——
他耳邊響起的卻是風聲！
摻有查克拉的緻密渦流竟從另一個角度襲來，逼近他的脖頸——
鬼鮫迅速後仰，撤步，旋身，格擋。
金屬轟鳴。
哐當——
眼前是黑色的刀刃！
鬼鮫用鮫肌抵住那柄黑刀。
他看見刀刃周圍隱約帶著水珠。水珠卻在急速驅動的氣流中迅速汽化，化為白色霧氣。霧氣蒸騰，卻又冷似寒冰，刹那間就變化為千萬根纖長的冰晶。
嗡——
幸村輕輕彈了一下刀刃。冰晶便嗖地一聲戳向他的臉。
鬼鮫立即橫過鮫肌，擋住了大部分冰之碎片。可還是有少許刺到了他，在麵板上留下陣陣刺痛。
這是……用風遁來壓縮空氣，從而實現瞬間製冷，使霧氣凝結成冰針進攻……
簡單來說，就是空調壓縮機……鬼鮫不禁瞪大了眼。如此隨機應變的戰鬥風格……怎麼鼬先生之前也沒提醒過他！
幸村卻不給他埋怨的時間，一聲大喊：“卡卡西——”
鬼鮫才注意到另一道雷光已經逼近他的後心。
突刺、劈砍、撕裂——
嘩啦——
水流應聲而下。
卡卡西並未感受到手臂穿透□□的觸感，而是一道濕漉漉的水漬，劃過他的胳膊，滴滴答答地垂落到水麵上——
還好他提前用了水分身……鬼鮫心有餘悸地在不遠處顯出原身，否則雖然不至於就此送了命，但拖延時間的任務可就要失敗了……
然後他看見對麵那兩個人開始吵架。
“喂喂餵你電到我了！”是幸村那個白癡在叫。
“抱歉抱歉——空氣比較潮濕，導電有點快——”卡卡西慌張解釋。
“和水遁忍者打就不要用你的雷了！很容易誤傷的啊！”
“還沒打完呢！彆抱怨了！”
鬼鮫看著那兩人同時轉過身，對著他，手中不由得開始結印。
“咦？卡卡西，”幸村甩了甩衣服上的水，“你還沒把電關掉嗎？我怎麼覺得渾身沉重……”
“什麼？這是水牢術！快跑——”卡卡西一把扯住幸村的胳膊，手臂發力，將他往身後甩。
水波蕩漾，幸村被生生丟到鳴人和小櫻旁邊。他勉強站直身子，抖落身上的水珠。
可卡卡西卻沒跑掉——
幸村隻看到鬼鮫已經接近了卡卡西。他單手結印，驟然間，沉重的水珠綴連成麵，像一塊巨大的麵團，將卡卡西牢牢裹在其中。
“……”卡卡西無語了。
鬼鮫看戲似的笑了笑。“解決了最麻煩的那個……剩下的都是老太婆和小孩，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嗯？”幸村重新提起刀刃，“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可不是老太婆和小孩啊！”
鬼鮫看著他，不說話，隻是默默釋放出水分身，幾團水球從水麵隆起，化作與他相同的人形。
“嘶——這可不好對付了……”幸村望向水牢裡的卡卡西，卡卡西則愁眉苦臉地回望他。表情既擔憂，又焦慮。
——因為他料到了此情此景下，鳴人肯定要爆發。
隻見鳴人也突然變出與鬼鮫數量相同的影分身。
“啊啊啊——我來救你，卡卡西老師！螺旋丸——”
中氣十足的怒吼還未落下，他就直直往前衝。
“等等——”幸村一把拉住鳴人的肩，“你彆動——卡卡西就是不想讓你上啊！”
可幸村拉住肩膀的那個鳴人很快化作一陣煙霧——
是影分身！
幸村氣急敗壞地想，這就是為什麼他討厭影分身！天知道為什麼影分身釋放後，本體永遠是隨機出現在其中一個位置啊！
眼看鳴人們已經衝到鬼鮫身邊，紛紛伸出舉著螺旋丸的手。鬼鮫也樂嗬嗬地提起鮫肌。
纏繞鮫肌的繃帶散落，露出布滿鱗片的異形刀——
倏——
大刀橫掃。螺旋丸被吸收，影分身也被鮫肌一個劃拉依次擊滅。
“什麼？”鳴人尚未回過神，鮫肌竟又從另一個角度拍來，咚得一聲將他擊出幾米遠——
“呃……”左臂劃出血絲，鮮紅血滴在空中飛舞，鳴人艱難地站起身，咬緊了牙，“我的查克拉被吸收了……？”
鮫肌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幸村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禁覺得他再不出手就完蛋了。
而卡卡西也在此時衝他投來焦急催促的目光。
於是他讓羽切瞬間脫手，飛向鳴人的身側。飛雷神蓄勢待發——
可在這同一刻，幸村又清晰看見鳴人四周的空氣湧上一股粘稠似膠的查克拉。
這是新的水牢！
他不得不打消此時靠近鳴人的想法。隻見鬼鮫的一個水分身已經來到鳴人身旁，緊接著，又一個水球浮起。
鳴人也被抓住了……
耀眼的陽光在兩個碩大的水球上打出晶瑩剔透的光。
卡卡西這次看向幸村的眼神已經帶上震撼和絕望。
如果有得選，卡卡西肯定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幸村想，但這次卡卡西卻不這麼做，大抵是因為他此時並不方便開口吧……
身後，小櫻也有些慌亂。從她身上隱隱浮現起的殺氣可以看出，她也快站不住了——因此，幸村隻能用強硬的命令製止她，避免所有人都開始白費力氣地一個一個送。
幸村絞儘腦汁思考該怎麼辦——
畢竟，平日裡很少需要他來製訂作戰計劃。他向來隻需要閉著眼睛莽，然後將一切交給戰鬥直覺——
但現在，他的直覺卻告訴他必須製訂作戰計劃……
幸村的臉上不禁浮現起看透生死的超然。
鬼鮫卻上下打量著他，不再進攻，隻是微微勾起嘴角。
在那被厚厚眼白包裹的細小眼珠中，幸村似乎看到了期待——
那家夥在期待什麼？
“你這家夥還是放棄吧……我和你沒什麼聊的，”鬼鮫說，“叫那家夥出來。”
“誰？”幸村眯起眼。
“久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