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枷鎖 棋子就位
棋子就位
遠離木葉兩隊人的森林深處,驀然聳立著一處洞xue。洞xue內坐著一個人,這人麵朝篝火,隻留下孤零零的背影朝著外麵。
火光閃爍,這人的影子打在洞壁上,搖搖晃晃,不止不休。
白絕接近這人。這人隱約回過了頭。
他的聲音嘶啞沉悶,像被烈火燎過,又像藏著刀鋒。
“怎麼樣,那邊順利麼?”
白絕呷呷嘴:“不是很順利呀……阿飛,鬼鮫失敗了。”
“失敗了……”帶土重複了一遍,“罷了,預想也沒那麼容易成功……”
“雖然鬼鮫失敗了,但我聽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訊息哦……”
“……哦?是什麼?”
“他們提到了一個封印……”
“封印?”
“似乎就是這個封印阻止了你的舊友出現啊……”
“……”
白絕沒聽到回複。隻有篝火的劈裡啪啦聲,還有微風吹過樹葉的窸窸簌簌聲。
在這靜得能擠出墨的夜晚中,這兩道聲響顯得格外突兀。
帶土突然站起身,腳步輕叩。他扣上了麵具。
“這樣啊,我親自去一趟吧……”
“哎呀呀,你終於決定站到幕前了?”
帶土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而隔著麵具,白絕也看不清他的眼神,隻覺得一股寒流驀然湧起。
寒流之下,彷彿全身血液都會凝固——
可白絕分明沒有人類的血液。
他看見帶土扭過了頭。
“……計劃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久幸必須要開始承擔他的作用了……因為他就是這盤棋局的棋眼,他必須按我的計劃行事——”
“……哪怕你早就給他安排好了死路?即便是對曾經的舊友,你也是這麼殺伐果斷呐……”
“我沒有什麼舊友,更沒有什麼過去。彆說這些廢話了——你還有其他情報麼?”
白絕咧開嘴笑著:“說到這個,那個管報紙的小丫頭開始懷疑你了哦……她似乎發現你並不打算按斑大人的佈局行事——她正在四處調查你呢!”
“一葉?”
“正是哦!”
“她掀不起什麼浪,不用管她。倒是黑絕總讓我脊背發涼,你這次出現沒引起他的注意吧?”
“這是我特地在移動時留下的孢子分身……很安全。”
“那就好。黑絕是斑的意誌。被他發現我在做什麼,必定要來阻撓……”
白絕看著帶土走向洞xue外,冷風撩動他短短的黑發。白絕不由得回想起他們初次見麵時的情景——那時候,帶土還很吵鬨,又天真。但現在——
白絕突然興高采烈:“說起來,阿飛呐……第一次聽你坦白你的計劃時,我差點嚇了一跳呀!我可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麼大膽——更沒想過,你會乾脆推翻斑大人的計劃!”
帶土不以為然:“因為斑的計劃太異想天開了……他不可能成功。我隻是做了一些調整,好讓他的計劃變得現實一點……”
“變得現實一點嘛——”白絕嬉皮笑臉,“總之,以我個人來講,我也是不太讚同斑大人的那些想法啦……隻不過——”
“嗯?”
“隻不過,阿飛呦,你的那些想法也挺癡人說夢的呢……我協助你,也不是多麼讚同,隻是為了避免斑大人那個可怖的計劃變成現實哦——”
嗖——
“你的話有點多了。”帶土說。
他手上突然出現一把銀白色的刀,刀刃快速揮舞,鋒利的刀尖抵住白絕的眉心。白絕繼續咧了咧嘴角,隻不過此情此景下,倒顯得他的笑容是在故作輕鬆。
帶土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你出於什麼目的協助我,我並不在乎……但小心點,不要在我麵前亂開玩笑,更不要礙我的事……”
白絕退了半步。刀刃卻又伸長幾分,依舊死死貼著他的臉。
白絕吸了一口氣。
身處此地的隻是他的分身——他是超越人類的生命形式,遠不會因為一道普通的斬擊就輕易喪命。
但帶土渾身透露出來的殺氣——像一場風暴,不斷警告著他——這人有的是手段來毀滅生命,無論這生命是以什麼形式存在……
白絕試圖推開刀刃。隻見刀刃微斜,映在月光下,閃耀似星辰。
他尷尬地笑了兩聲:“哎呀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擋你的道哦!”
“明白就好。”帶土收回刀,刀卻並未入鞘。
白絕看見帶土突然擡起刀,借著月光觀察起刀的銘文。
“這柄刀叫……大典太麼?我記得,這是斑留下來的武器……倒是個不錯的伴手禮,送給那家夥好了……”
“送給誰?”
“……”沒有回答。
白絕撓了撓腦袋:“哦?你終於要出發了呐……要我幫你帶路嘛?”
“嗯,直接帶我去找幸村吧——”帶土說,刀劍入鞘,發出嗡鳴,“我要親自剖開那家夥的腦子,把久幸揪出來——”
幸村是守最後一班夜的。
他靠坐在樹乾邊,看著逐漸泛灰的天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天已矇矇亮。朝霞像一個大蛋糕,被地平線緩緩呈上來——
隻不過樹林裡看不到地平線,幸村麵前也沒有蛋糕。
而他餓得要死。
好在一些動靜吸引了他,他扭過了頭——
“呃——”卡卡西從夢中驚醒,正不斷地喘著粗氣。
“做噩夢了?”幸村問,“我看你睡得很不安穩。”
“這——這是——現在已經——”
“還早。”幸村指了指天色,“你還可以再休息一會兒……他們也都睡著呢。”
“這樣啊……”
卡卡西揉了揉眼睛,重重歎了口氣,卻坐直身子,並未躺下。
幸村看著卡卡西,不禁皺了皺眉。卡卡西看起來不太自然。
“你怎麼了嘛?”
“……”
沒有回答。
幸村又撇了撇嘴。卡卡西真的很不自然。
“噩夢這麼可怕嘛?把你嚇成這樣……要我在邊上拉著你的手哄你入睡嘛?”
“……不是!”卡卡西瞪大了眼,“你——不是——唉……”
“哈哈哈……”
卡卡西垂下腦袋,瞅了一眼幸村,又無精打采地耷拉下眉毛。
“捉弄我很有意思嗎?”
是挺有意思的。
幸村簡直想連連點頭,但直覺告訴他此時千萬彆點頭。
於是他板起臉,顯得正經過人。
“我看你有點緊張……是為接下來的任務吧……但你不用緊張哦!”
“你是想說因為還有你在嗎?”卡卡西疲憊地眨了眨眼,“可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擔憂的……”
幸村輕哼一聲。這關他什麼事?
“所以到底怎麼了?”
卡卡西看著愈發耀眼的天光。日光打在那層薄霧上,映出朦朧的淺金色。
於是幸村也擡起頭。他看到樹冠上不斷抖動的樹葉,嫩綠的葉片正閃出刺眼色澤。
是朝陽——
天已亮。
幸村腦中卻突然一片空白。卡卡西的迷茫似乎也感染了他——
如果美好的未來也能像黎明一樣註定到來就好了,他如此想著,那樣他們就隻需要等待。
等待,就註定有收獲。
而不是徒勞掙紮——卻死在黎明不會到來的永夜。
不。
他立即打消了這個挫敗的念頭,重新看向卡卡西。
“你突然這麼感傷……是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
“不是……這次不是……”卡卡西竟搖了搖頭,“是未來。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即將遇到很糟糕的情況……”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幸村撅起了嘴,“你的預感又不準!不如聽聽我的預感。我預感我們即將辦成幾件大事——例如乾掉幾個曉的成員——”
“唉……最好如此吧……”
幸村眯起了眼。卡卡西還是不自然。
“你還有什麼不安的?”
“也沒有——不——唉……也算是有吧……”卡卡西用力撓了撓頭,“我有個想法要和你商量——不,這算一個請求吧……”
……請求?
這個詞讓幸村格外不滿。但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聽。
“什麼請求?”
“在接下來的任務裡,我們還是儘可能分開來行動……”
果然……
幸村覺得自己的心在變得越來越麻木。可經過此前多次的辯論,他快沒有力氣去繼續爭取了……
“這還是因為你在擔心那份傾向性嗎?”
“不,”卡卡西看向他的眼神竟有些慌張,“是為了隊伍分配啊……不確定我們明日會遇到幾個敵人,也許需要分頭行動……那麼,為了實力平衡,我們必須分開來。幸村,這是責任……”
責任……
幸村仔細分析了一下這個詞,再判斷了一下這個隊伍。
鳴人和小櫻還年輕,尚且初出茅廬。千代婆婆的實力不可測,縱使她當年叱吒,如今也總歸是老了……
而他們的責任……
幸村看著卡卡西口中的責任,便理解了他的擔憂。
這是他們的責任……
所以他沒的選,隻能同卡卡西一起,也擔負起這份責任。
“我明白了。”
可他心裡的確在不滿。不滿的點,卻不是被迫承擔這份責任,而是——
“但我真的很擔心你會遇到危險,卡卡西。”
卡卡西卻看起來快氣笑了。
“我也擔心你啊,幸村……我們都會遇到危險。這就是我為什麼擔憂……但是——”
“我明白。”幸村乾脆地打斷他,“我說過我明白了。沒什麼可爭論的點。所以彆說教我了。一切為了理性,一切為了安全。”
“……”
卡卡西閉上了嘴。幸村看著他垂下眼睛,樹葉間透下的點點日光投在他的臉上,落成破碎的光影。
這光影讓他焦躁。
於是他伸出手,竟大膽地敲了敲卡卡西的頭。他的手指捋過柔軟的發梢。
卡卡西愣住了。
幸村說:“這樣就好,卡卡西。如果有必要,我會和你分頭行動。所以,不要擔心你的那個噩夢——相信我,最壞的事情不會發生,這也是我的預感。”
過了很久,卡卡西才終於回過神。
“嗯。”
而卡卡西口中需要分頭行動的情況的確出現。
曉留守的二人組中的一位——迪達拉,竟以我愛羅的身體為誘餌,引得鳴人不管不顧朝他衝去。
卡卡西隻得跟上他。
離開前,卡卡西又掃了一眼隊伍的其他人,千代婆婆和小櫻正看著曉的又一成員——赤砂之蠍。
千代婆婆的神色哀穆又憂傷。小櫻儘管年輕眼神卻毫無畏懼。
而幸村……
幸村衝他點了點頭。
我們分頭行動……
卡卡西讀懂了他的口型。
這邊就交給我……
卡卡西鬆下一口氣。
他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也許是有人支援的釋然,也許又是風暴將至的恐懼。
他隻能在轉身飛奔向鳴人前,回頭再看一眼幸村。
我當然相信你……
他用眼睛說話,而幸村肯定也能讀懂他的眼神。
因為幸村笑了笑。
一切看似都朝順利的方向進展。
卡卡西不禁彎了彎眉眼,調轉目標,去追趕鳴人。
可就在他離開後,這處巨大的洞xue內,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卻走出來一個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