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同人】帝國雙生子 吻彆
吻彆
諾克薩斯曆
992年秋
正午時分,城鎮邊緣的石砌門廊。烈日當空,將石板路曬得發燙,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馬蹄鐵灼熱的氣味。光禿的枝椏在地上投下稀疏的剪影,連烏鴉都躲了起來。
阿卡多牽著她剛買的那匹高大的黑色駿馬,馬蹄鐵敲擊在滾燙的石板上,發出“噠、噠”的清脆聲響,在這片空曠裡顯得格外孤寂。
她穿著便於長途跋涉的深色皮質獵裝,鬥篷收在行囊裡,整個人暴露在秋日毒辣的陽光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眼神卻如淬火的匕首般銳利。她正準備踩鐙上馬,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廊下唯一的陰涼處傳來。
她深吸了一口灼熱的空氣,左手抓緊韁繩,右腳正要踩上馬鐙。
“這就走?”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廊下那片最濃重的陰影裡傳來,像塊石頭投入死水。
阿卡多上馬的動作驟然頓住,握著韁繩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骨節泛白。她沒有回頭,背影挺直得像一杆標槍。
“道彆的話,”她的聲音平穩,聽不出情緒,“早上已經說儘了。”
瑟提從石柱的陰影中緩步走出。他在幾步外站定,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沒人攔你。”他開口,聲音帶著沙啞,“隻是有樣東西,你帶上。”
他伸出手,攤開掌心。一枚鎢鋼戒指就躺在他粗糙的掌紋裡,在朦朧晨光中泛著冷硬的光澤。
阿卡多的視線掃過那枚戒指,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我說過……”
瑟提上前一步,不容分說地拉過她的手,將戒指塞進她掌心。他的手掌粗糙溫熱,與她冰涼的指尖形成對比。
“不是求婚。”他打斷她,“是信物。”
說完,他乾脆地鬆開了手,任由那枚帶著他體溫的戒指落在她微涼的掌心裡。
“遇到甩不掉的麻煩,棘手的,要命的,”他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說得很認真,“去找門口刻著‘交叉拳套’標記的場子。把這戒指,給他們看。”
“隻要那地方,”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還歸我管,看到這戒指,就沒人敢動你。”
阿卡多握緊了戒指,冰冷的金屬邊緣硌著她的掌心。她能清晰感覺到戒指內側那圈細密的刻痕。她知道那是什麼——他用笨拙又執拗的方式,將他和她的名字纏繞著刻在了裡麵,刻下了無法宣之於口的羈絆。
“我不需要……”她試圖做最後的抵抗,聲音卻不如之前那般堅定。
瑟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算不上是笑的弧度,帶著點嘲諷,又有點彆的什麼:“沒人說你需要。隻是告訴你,通往地獄的路上,偶爾也有能暫時歇腳的墳頭。”
他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種近乎詛咒的關切:“彆死得太快,太便宜了你的仇人。”
阿卡多的手指下意識摩挲著戒指內側,那清晰的刻痕彷彿帶著灼人的溫度。她不再推拒,將戒指緊緊攥住。
“……知道了。”她最終隻吐出這三個字,聲音低啞。
“你真的,一點也不留念嗎?阿卡多。”
“你回去吧,彆送了。”
你問人問題,她若答非所問。
便已是答了,毋需再問。
阿卡多利落地翻身上馬,韁繩一抖。
就在馬匹即將邁步的瞬間,瑟提突然上前,一手猛地扣住她的後頸,迫使她低下頭,他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短暫、粗暴,帶著未散的酒氣,彷彿要將所有未儘的言語都刻入她的骨髓。
一觸即分。
瑟提猛地鬆開手,像推開什麼燙手的東西,向後退了一大步,聲音粗嘎:“滾吧。活著。”
說完,他不再看她,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退回到石柱投下的那片濃重陰影裡,高大的身影迅速被陰暗吞沒,彷彿從未出現過。
阿卡多抿了抿唇,舌尖嘗到陽光和一絲血腥氣。不知是他的,還是她自己的。
她從行囊裡抽出一根堅韌的皮繩將戒指串起,扯開衣領,掛上脖頸,戒指貼在她心口的麵板上。
很喜歡,很短暫,很遺憾
終歸是路遠途疏,
該散的人還是要散。
她沒有回頭再看那片陰影一眼,猛地一抖韁繩,靴跟狠狠一磕馬腹。
“駕!”
黑色的駿馬發出一聲嘹亮的嘶鳴,揚起碗口大的四蹄,踏碎一地的寂靜。
脖頸上的戒指隨著駿馬的奔騰起伏,一次次有力地敲擊著她的心口麵板。起初是冰冷的,很快就被體溫同化。
馬蹄濺起一片乾燥的塵土,向著遠方,向著那片被烈日炙烤得景象扭曲、無邊無際的荒野,疾馳而去,身影很快縮小,融入刺目的天光與地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