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監獄/藍鎖]底比斯之星 糸師夾心|你們踢足球的真的很煩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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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師夾心|你們踢足球的真的很煩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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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安靜的無人打擾的午後,適合睡覺,也適合算賬。
這所私立學校的食堂不是有棲川映理的口味,她不會去遷自己,因而兩年來都是自帶便當,菜式有葷有素,營養均衡,其實她意外挺挑食的。這些會出現在餐桌上的食譜是她挑選了很久才定下來的。
在爸爸媽媽還冇有離婚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自己不愛吃的東西,不論誰來勸說,用什麼來誘惑,她都不會吃下去。
她不會因為一些事影響自己的步調,該好好吃飯的時候還是要好好吃,如此她就成了三個人中最晚結束用餐的一位。期間她冇有進行任何對話,預留了空隙給在場的每個人整理自己的時間。
有棲川映理收好空掉的便當盒,按下了開啟的按鈕:“知道的吧,我有點討厭你的做法。”
冇有指明道姓,語氣也很淺。
“映理,這個時候才展現出利己的一麵,會不會太晚了。”糸師冴坐靠在天台的圍欄,風穿過他耳畔的發,晃盪起微小的幅度,目光定在浮雲上,“人的心臟長在正中偏左,極少數在右。而你不是少數人。”
他話鋒一轉,說起看似無關的事。有棲川映理冇打擾他。
糸師冴冷淡的聲線從左側傳來:“還冇注意到嗎映理。”他轉頭將視線投注在身側的她身上,“我在你左邊啊。”
那雙始終沉穩的眼睛像是在說:多偏向一下我吧。
隻要有機會靠近目標,便會使出所有本領去爭奪可能的利己主義者,袒露心聲。
有棲川映理出色的記憶力驟然將她拉回了許多場景……牽手時遞交給他的右手,路邊漫步時每一次的裡側站位,新年參拜上始終占據在左位的人影,抑或是剛剛到現在都處於同一側的方位。
或許是太過細微,又或許是從未注意過,又或者……太放心他,忽略了這份本該有所覺察的心意。強勢的人陡然示弱,毫不壓抑自身的情感,但點到即止地掀開一點,餘下的掩在罐中。
人與人之間即便相貼,心臟也會隔著皮肉和肋骨。所以再多靠近一些,多偏愛一些,這份無法徹底交彙的心跳就能模糊邊界,流淌到他這邊。
“那一直在等待映理看見的我,會暗無天日的。”
糸師凜知道有棲川映理厭惡爭吵,倘若他們兩個真的在她麵前吵架,映理隻會讓他兩都滾蛋。耐心地,按耐住蠢蠢欲動的佔有慾,就如同彼時捏緊自己的心臟一樣,告誡自己彆吵,彆宣之於口。
太陽不是他們兩人之中的任何一位。隻有一位的太陽,是有棲川映理。
“不要忘記我。”糸師凜握住她右手,貼在自己臉側,覆住不讓她離開,“不要丟棄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所以要用你自己來綁架我嗎。”
溫熱的觸感,還有些許眼睫掃過指腹的癢意。有棲川映理冇有抽回手,撫摸了下糸師凜的眼角,看他那雙與糸師冴彆無二致的綠瞳,“……可真扭曲啊。凜,你在我的關愛下長成這樣,偶爾我也會感到迷茫。”
“冇辦法的。我已經享受太多來自於你的愛了,你要收回,是不被允許的。”他微側頭,落吻她的掌心,視線牢牢地鎖在那雙冷靜的眼眸上,“不會讓你逃的。哥哥也是。”
糸師冴冇有應聲,但從先前,他就已然逼近,轄製住所有她能施展的空間。
被兩張擁有相同輪廓的眼睛所注視,微妙的情感從心底盤旋而上。她確實是生氣的,不滿於糸師冴和糸師凜處理事情的方式,暗地裡決定,不告知當事人,引而不發地、迅捷地斬斷了所有她能反應的餘地。
但她同時也是心軟的,無法做到與之對等的回答,始終是她感到為難的一點;不過在兩人這樣的行事方式下,她能窺見到那份如出一轍的急切,還有……不肯放手的執念。
這種狀況不太好辦,做不到尋常那般能滿足所有人的妥帖迴應。
不過……糸師冴說的也冇錯,這個時候利己,有些晚。
那麼轉換方式,利他不就好了。
兄弟兩人聽聞一聲極輕極淺的笑從她口中墜地,隨之而來的是肯定的答覆,“可以哦,我不會逃的。我也冇想逃過。”
有棲川映理動了動被糸師凜摁住的右手,托住他的下巴,溫溫柔柔地丟給他一句話:“想要我看見你,那就彆等待我。自己站到我麵前來。”
下一秒她轉頭,看向左側,“至於你,繼續努力。”
最後有棲川映理雙手合十,發出清脆的聲響,後將左手的食指指節抵在唇上,十指交叉分割出不同的平麵,向後仰去,直至視野內出現他兩的半身,微歪頭,帶著點未散儘的微末笑意說道:
“我隻有一個人,心臟的重量就這些,能裝下多少,就看你們自己了。
“加油吧,不論是恒星還是騎士,亦或者我唯一可見的光芒。
“場上最「利己」的那個人,才能「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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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惡劣啊。
操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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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握住了。
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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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有棲川映理好幾天都冇怎麼理這兩人,le上的訊息時常顯示對方在發送中,但半天後兩人得到的回覆通常是一個表情包,或者簡短到一句不超過五個字的迴應。
不得不讓兩位同姓男士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最近應該也冇有惹她生氣吧?而且這個樣子也不像是生氣。
等到週末糸師冴來接人才知道她在害羞。
有棲川映理死死抓著糸師冴胸口的衣服,正把腦袋埋進去,“嗚……我怎麼說出那種話的,我好丟臉啊。”
“映理……”
“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這種話會不會讓你們覺得我很狂妄啊……”
“映理,稍、”
“還是說我太不會看氣氛了……嗚,冴,”她緩緩擡頭,抿唇瞧他,眼睛淚汪汪的,“我不會性格很差勁吧。”
瞥見她隱在黑髮下的耳朵,結合前幾天的反常,加上濕潤的眼睛和念名字時微微哽咽的聲線,糸師冴走了點神:“……嗯。”
“冴你也這麼覺得……嗚嗚嗚,完蛋了,凜會不會也是這麼想的,要趕快解釋纔好……”
“等等。”糸師冴阻止了有棲川映理胡亂髮訊息的行為,拿走了她的手機。
“?”
他移開一點視線,落在她耳側,“你有點過分了。”
有棲川映理抓緊幾分手裡的衣服,遲疑問道:“哪裡?”
“可愛這裡,過分了。”
“哎?!”
有棲川映理眨眨眼,“哎?!!”
然後。
糸師冴:啊,臉徹底紅了。
事後有棲川映理非常隆重地給遠在藍色監獄裡的糸師凜打了一長串字,解釋自己最近的心理活動以表歉意,幾分鐘後在看到電話回撥時,又一臉凝重地接起,剛準備道歉。
——“不,映理,我……那個,算了……等我一會。”
然後電話就掛了。
“哎……?”
那一頭掛斷電話的糸師凜本就凍人的臉,愈發冷了。在旁人看來便是接了個電話回來就殺氣四溢,還以為他和人吵了一架,都默契地冇有開口觸他黴頭。
看他走向健身房的身影,這個猜測的可信程度陡然增高。
實際糸師凜的內心:還是去訓練冷靜一下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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