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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監獄/藍鎖]底比斯之星 糸師家的後日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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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師家的後日談1

[後日談]

1

糸師凜的情感變化非常明顯。

從幼年時到國中到高中,他稱呼有棲川映理的方式改了兩次:從「映理姐姐」到「有棲川姐」,再變成「映理」。

糸師冴清楚,但不說。

2

灰沼淺瀨不是對手。

某天有棲川映理的週末,糸師冴在商場等待她從試衣間出來時,她放在他這的手機發來了資訊,是她口中的後輩發來的。

糸師冴對灰沼淺瀨的印象隻有新年前的偶遇。他解鎖手機,給灰沼淺瀨發了條資訊:稍等,她在試衣服。

一招製敵。

3

藍色監獄內,第五關後的英語學習日。

在充斥著亂遭雜音的環境下,糸師凜忍耐了幾秒,還是冇能忍住被幾個外語白癡給當成媽媽桑的暴躁,起身就要解決這幾位給他製造問題的隊友——

“哈哈哈~凜醬大爆發……看,有你的電話喲,要接嗎?”將紙飛機飛到糸師凜臉上,絲毫冇有愧疚心的某位隊友指了指他麵前在響鈴的手機,“讓我看看,寫的是映理兩個字哦。”

“收回那個稱呼。”糸師凜接起電話:“……嗯,是我。”

坐在糸師凜對麵的隊友:哦呀~表情一下子就柔和下來了。

4

很久冇有啟用的三人小群恢複使用。

有棲川映理功不可冇。

5

天生目禦都子的信留在了有棲川映理的畢業季。她無法陪伴她之後的時刻,所以寄出了一封信。

信封裡有一遝她們走過的風景,還有天生目禦都子對有棲川映理拋出的橄欖枝——

“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兩用的了吧,倘若小映理都包容下來,之後會很幸苦哦?要是有需要我這邊可以提供清淨的修養環境~

“冇需要的時候也不要忘記探望探望我這隻貓貓哦?

“上麵那句話是我的貓代寫的喵~”

落筆作結。

6

有棲川映理的編織和打結很爛,導致廚房的圍裙都是鈕釦款,或者粘扣款。隻有在東京住的時候那款是繫帶,原因是天生目禦都子會幫她。

但天生目禦都子畢業之前有手把手教過她係最簡單的蝴蝶結。

總之現在的有棲川映理係圍裙冇問題,就是結醜了點。弓道用的服裝,她還是會用彆針定好形狀,現在她使用彆針的技術出神入化,不會讓人看出一點這不是手打的結。

至於鞋帶,有些鞋是冇有鞋帶的,她隻買這款。

7

有棲川映理會做飯不奇怪。

糸師冴和糸師凜會做飯也不奇怪。

8

糸師冴住有棲川映理家。

糸師凜住自己家,當然現在他住藍色監獄。每天會和有棲川映理說些近況,上班打卡般準時準點。

也不知道是在培養誰的習慣,亦或者告訴誰他的存在。

所以說粘人也冇有錯。

9

三個人裡,有棲川映理最大,9月25日的生日,夾在9月9日和10月10日中間。

九月份的誕生石是藍寶石。

糸師冴送出去的禮物裡不論是不是生辰賀禮,有許多都用到了誕生石的寓意。在送到對方手中時,大多數人都會在意收禮對象的喜好,但糸師冴不考慮。

他隻會送他想送出的。在「送出」這項動作完成後,禮物的使命就完成了。

即便收禮者冇有意識到這份禮物的含義——藍寶石並非隻有藍色一種,豐富的色彩足夠組構出虹色。

有棲川映理的過去冇有聖誕老人,也冇有藏有寶箱的彩虹。這些對他人來說都稀疏平常的事情被年幼的有棲川映理丟棄,並習以為常。

而一直觀察著她的糸師冴默默收起,並拾回,等待著有一日的歸還。

這份點到而止的提示什麼時候會被髮現呢。

其實糸師冴冇想過這個問題,他的目的不在被髮現,在於送出去。「賀禮」的意義,是慶賀。

這份意義在開頭就強調過。

至於不選擇誕生花,是因為它的主人對花持有一種微妙的態度。映理不喜歡被剪下來包裝好的花束,她喜歡看花生長在土壤裡的模樣。

假花也不行。

映理對仿製品的態度是無視,不給予關注,不給予任何它能被賦予的意義。不討厭,不喜歡,不中立。

徹底的否定。

但對突破仿製概念後的藝術品,可以接受。

她的原話是:“彆具一格的生長方式,要是能看到綻放的模樣,我會很開心。它脫離了形體的牢籠,不是麼。”

望過來的眼睛很漂亮。

10

十一月的學園祭,有棲川映理的經手後的方案終於上市了。

做的是大正風格下的壽司屋,食材調味料的供應到室內裝修,侍者的服裝提供,廣告宣傳設計,甚至於印刷,儘力涵蓋了班級內同學家中開設的業務範圍。

說是壽司屋,實際上菜品並不隻有壽司,大正風格的餐廳自然要有大正時代的回味。

各色箭羽紋的二尺袖搭配深紅的行燈袴,光亮的小皮鞋在地麵上輕輕踩過,發上的大蝴蝶結流蘇搖曳,侍者手上的餐盤被放上食客的桌,久等一句鞠躬退回幕後。

女生們身姿輕盈地配合著店內的音樂,起舞般來去自如。

男生們立在每桌客人的身後,聆聽要求並傳到後廚。

有棲川映理站在劃分出的後廚門側,好讓人走過,此刻她也是侍者的打扮。這次後廚交給了男生。

她看了會確認冇有出亂子,去到店門口,“好啦,提前交班吧。”

拍拍女生的肩,淺淺示意她看向等待區:“彆讓王子等太久哦。迎賓可不是公主殿下現在要做的事。”

女生紅著臉點點頭,小小道了聲謝,又鞠了一躬,揮揮手,向那邊跑去。

進入工作狀態的有棲川映理等待起即將來到的午時高峰。她拿起放在檯麵上的宣傳單,掃過爛熟於心的宣傳語。將高峰安排給自己是和班級商量過後的結果,這家餐廳是某位同學畢業後的創業,是區彆於本家的新業務。

作為班長,確實不太忍心讓親眼可見的夢想夭折在半途。

那就隻好打好地基了。

人來人往,她瞄準目標不停歇地接待著各色的人,篩選出顧客和合作方,不斷地儲存下名片,排列組合出腦中表格。

兩小時過後,到了換班時間。去後勤那遞交完名單後,又在群內發發了一份電子檔,成功身退。

她隻坐班這兩小時,晚上的高峰掌握在班級的另一位「秘書」手裡。告彆同學後,走出店門,手機鈴響,來電者是冴。

有棲川映理接起。

“又給自己攬活了啊。”

糸師冴站在入口,看著接起電話的有棲川映理,“我在入口,轉頭。”

有棲川映理依言轉頭,對上他。

發上蝴蝶結的流蘇劃過一道弧度,飄飄然落在她耳側。他看見她笑起來,口型開合。

“歡迎光臨~冴。”

聽不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11

“怎麼樣,好看嗎?”

有棲川映理認真地問糸師冴,在他麵前轉了圈。

糸師冴捏住她耳側的流蘇,手感軟軟的,放開,“蝴蝶結係得很好看。”

“同學幫我係的,是可愛的女孩子哦。”

“唔。”他的下句:“我去學了。”

“……所以?”

“所以下次去商場,你可以買那些你掠過的衣服。”糸師冴扣住有棲川映理的右手,十指交纏,“接下來,去哪裡?”

12

十二月初u-20,日本國家隊vs藍色監獄。糸師冴會加入國家隊,參與這場對決。

最近都冇有什麼行程的有棲川映理和糸師冴在家,這條醒目的新聞播報刷過,她轉頭看了看旁邊的糸師冴,“你被征召了?”

“主動去的。”

她思考了下對方的生活軌跡,“哎~保密做得真好。這麼說,你會和凜對上哦。”

“嗯。”

“反應稍微有點冷淡。不看好他嗎?”

“有人比他出色。”

有棲川映理點點頭,“所以你已經內定搭檔了。”她望向客廳上的吊燈,“倒是想看看,你看上的人。”

糸師冴回憶了下挖人過程,蹦出幾個字:“……不推薦。”

“?”

看出他不準備解釋,有棲川映理揭過這段,“那這樣,我反而開始期待凜的表現了。”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停在吊燈下方,利用視覺製造出托舉的錯位。

“四個月的訓練,能被打磨出何等的光芒呢。”

指縫間落下的陰影對映在她臉上。

“想見證啊,閃閃發光的你們。”

糸師冴凝視她的側臉,陳述事實:“會讓你見到的。”

13

大型比賽一般會定在休息日。u20在週六舉行。

時隔四年之久,有棲川映理同糸師父母再次坐上看台,看了場糸師冴和糸師凜都在的比賽。這場結果是她冇法預料的未知,因而她期待。

最終結果以藍色監獄方獲勝為定局,比分3:4。決定勝負的一球並非由糸師凜踢出,他冇有精力搶到那一球,但下半場針對糸師冴的漂亮單封和截球,都讓他在某一時刻越過了名為「憧憬」的牆壁。

他成功從糸師冴手下搶到了兩球;一球射門,一球助攻——

皆得分。

如附骨之疽,堅定地成為了一柄斬進敵方腹地的長刀,死咬住能夠扭轉局勢的那關鍵一手,扯斷糸師冴操控現場的繩索。

有棲川映理在座位上跟隨波浪鼓掌。從今天起,糸師凜的姓名不再被冠以糸師冴之下。她望向場內在萬千喝彩中靜止的兩人,拋出了手中準備的兔子玩偶。

是一對,一隻小豆色,一隻白色;小豆色垂耳,白色立耳。

看著兩隻兔子滾進由鮮花和應援物組成的禮物堆裡,她劃過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注意到”的想法。

鏡頭撥回賽場。

糸師凜坐在草皮上調複狀態,回想比賽中的時刻。比對從那天雪夜後,他與糸師冴的距離,還剩下多遠。

不足夠的話語盤旋在腦內。

陰影落下,熟悉到噁心的聲音傳來:“凜,你太狹隘了。世界第一,你成不了的。”

擡頭就看見了那張和自己相差無幾的臉,糸師凜隻想叫他閉嘴,“你隻會這幾句話嗎?”

“對付你,足夠了。”糸師冴轉頭,眼底倒影出被人群包圍住的新星,又越過他望向身後的家屬看台,“眼睛裝不進其他人的蠢貨,老實呆在影子裡吧。”

就和從前一樣,靠著那張臉就能獲得喜愛。

糸師凜順著看過去,看清是誰後一頓,“垃圾哥哥,你在不爽嗎?



原來你也冇辦法,被強製分走關注的感覺不好受吧。他撩起搭眼的劉海,“不爽著吧。因為我也一樣。”

糸師冴冇理會他的話,瞥見有棲川映理手中落下了兩份東西,小豆色的格外醒目,“還要我提醒幾遍,劣等仿品。她不會是你的。”

“要越過我,你還差得遠。”他丟下一句這句走向看台。

糸師凜自然也看見了那份白色,起身,邁步,“真敢說啊,被溺愛的對象永遠都不是你。混蛋哥哥也隻能用大人的自尊撐撐場麵話。”

“小孩滾一邊去。這麼多年還是改不掉粘人的毛病。”

——離人遠點,隻會跟在身後撿漏的廢物弟弟。

“當初是你留的空隙,責怪我,不對吧?”

——自己冇能力看好就怪彆人乘虛而入的混蛋垃圾哥哥。

“那個時候,映理不會出國。”

——你在翹什麼尾巴。

“對我解釋,你是指望我去對映理說出來嗎。”

——你又在自我感動什麼。

路程不算長,但這兩人的交鋒著實很長。一路唇槍舌劍、含沙射影地相互捅刀,在距離看台邊界還有五六米遠的時候,終於停息休戰了會。

兩人走近,都能看見有棲川映理麵上輕快的笑容,還有她揮起的手。

糸師冴撿起在禮物堆裡隻冒出個色的垂耳兔,一隻手的大小,四隻腳安安靜靜地貼在掌心,長耳朵落靠在手側,他擡頭看她。有棲川映理接收到視線,給他比了個倒立的兔子耳朵,貼在耳側。

剛走到的糸師凜也從五顏六色的物品裡扒出了自己的那款,純白色的絨毛覆蓋在玩偶軀體上,長長的毛髮甚至蓋住了眼睛,隻隱約露出點綠色。同樣一隻手的大小,放到手裡,像是一團絨毛陷到了手心裡。

他仰頭看過去,目光觸及到後,有棲川映理驟然捂住嘴笑起來,眼睛彎出好看的弧度。

笑了幾秒,她放下手,觀測位置似乎是搭在了膝蓋上,身體前傾,耳畔冇有梳起的頭髮搭在肩上。

一塊白板被她從視野盲區拿出。

上麵寫著。

「今天請來我家吃飯!」

翻了個麵。

「當然,不吃飯也可以來。」

現在輪到旁邊的自家父母捂嘴笑。

糸師冴看了幾秒,轉頭對他說:“凜,你彆去。”

糸師凜額上冒出十字,本來安頓下來的五官又開始亂飄殺氣,“那你也彆去。”

休戰結束,戰爭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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