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奇怪的丈夫 第 25 章
或許是本鄉和萊姆起的頭,紅發海賊團的人最近熱衷於給你送禮物。小到隨手釣上的漂流瓶,大到他們房間裡的金銀財寶,都隨著他們一時興起成為送你的“禮物”。
你合理懷疑,他們送你禮物是因為那篇報道。之前還有人問你想在哪下船,現在已經沒人問這個問題了,更多是問你在船上待著怎麼樣,或者冷不丁問你一句誰怎麼樣。對此,你的回答是微笑加“都很好”,也隻能是這個回答。
就算你再遲鈍,也知道這是他們想讓你留下來。可惜,這群海賊不知道怎麼留住人心,隻是一昧地用帶有他們特色的物品裝飾你臨住的房間,似乎隻要怎麼做,你就會一直待在這。
至於是誰提起的,香克斯和貝克曼是否允許,你覺得去猜這個問題沒有任何作用,隻會讓你更頭疼。最好的態度,就是裝作不知道,繼續維持原有的態度和他們相處,不要過界,也不要表現出你對此感到不適的情感。
自暴自棄那段時間,你不是沒想過乾脆厚著臉皮在這待下算了,但萊姆和本鄉曖昧不清的態度,還有紅發海賊團和克洛克達爾都為“海賊”的身份,隻是一時糊塗的你很快就清醒了。
那份報紙讓你害怕是事實,但那個報道也讓你多了個保障。想和“七武海”或“紅發”搭橋的人,不會輕易對你下手。同理,和他們有仇的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五五開的利與弊,除了沒有投奔海軍這條退路,你的處境其實是一樣的。但不從紅發海賊團溜走,你可能要獻出自己了。
看著今早本鄉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插在桌麵的花瓶的花,饒是對植物沒有特定喜惡的你都不禁為它的長勢感歎,以及本鄉能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島的地方找到花而沉默。除此之外,你暫住的房間裡還放著關上燈都能閃得你睡不著的財寶,那是萊姆自貝殼製品後找到的替代品。
被人喜歡是好事,但被地位和實力不對等的人喜歡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你看來是這麼回事。
但萊姆送的財寶裡有能這個世界通用的貨幣,這讓你的心情很複雜。上次從克洛克達爾那逃走,一是逃跑時太慌張,二是你對克洛克達爾的恐懼,是即使你知道自己需要錢才能活下去,也不敢拿走他一分一毫的程度。
那現在呢?
你深切地意識到,所剩無幾的自尊在這片大海沒有可取之處。但你還是無法做出拿了錢就走人的事,且現在也沒到你能走的時候。
在你為之後的路糾結時,門外適時響起的敲門聲叫醒了你。
“等下要變冷了,你穿好冬裝。”
是萊姆的聲音。經他這麼提醒,你才意識到現在的氣溫降了不少,感覺到冷的你朝著門外明顯還沒走的萊姆道謝。
“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
和萊姆道謝時,你走去衣櫃翻出買了後還沒穿過的冬裝,伴隨你開啟櫃子的聲音,萊姆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不出來嗎?”
萊姆的聲音聽上去不怎麼高興,隔著木門你看不見他的表情,也推斷不出讓萊姆不高興的事。最重要的是,你不想去想這件事。
“我等下會出去的。”
你的回答沒讓萊姆滿意,換來的是萊姆的沉默。而這份沉默,也隻維持了幾秒。在你想著是否該說些什麼時候,萊姆道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你想和你待會兒。”
一句話讓你想起了那晚和萊姆獨處的事。如果沒有這件事,你或許還能把萊姆的獨處當成普通的對話,現在要是他對你說隻是簡單的聊幾句,你是不相信的。
可你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某種意義上,這算是你和萊姆間的“交易”。當然,這是你單方麵認為的。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還是走出了房間。
見到你走出房間,並把房門帶上時,萊姆很意外,毫不掩飾臉上的失落。
“我還以為你會讓我進去。”
讓疑似對你有肌膚饑渴症的人進房間和你獨處?那纔是真的送羊入虎口。算是親身驗證腦海猜想的你回以萊姆無害的笑容,順勢握住他有些乾燥的手背。
“怎麼說我也是會害羞的,下次吧。”
也不知是你的動作還是你說的話,萊姆的臉染上肉眼可見的赤色,支支吾吾半天沒擠出一個字。如果你沒猜錯的話,他大概是根據你的話聯想到了超越現在關係的事。你對天發誓,你絕對沒有和萊姆一樣的想法。
想到這,輕握住萊姆手背的你覺得鬆手不是,握著也不是。或許是緩過來的萊姆注意到了你眼底的掙紮,他主動低下頭,和你保持能平視的高度。
“你很久沒碰我了。”
這是一句有第三者在都會誤會的話,要不是你知道萊姆說的是什麼,連你都要誤會你們的關係。意識到這點,你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這算什麼?主動求安慰嗎?
即使你不想,考慮到萊姆和你不對等的實力,你還是伸出手觸碰萊姆的臉。不曾想這次的萊姆少了上次的溫順,你的掌心碰觸到他那刻,主動擡手握住你的手背,毫無心理準備的你被他的主動嚇了一跳。
也是這樣,你停下了碰觸萊姆的動作,後者發出不滿的單音,再次看向你的目光裡更是多了幾分抱怨的意味。
“不摸我的頭嗎?”
本人都這麼說了,你還有拒絕的理由嗎?於是,你在萊姆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手,撫上他手感較好的帽子,在他的額前敷衍地撫摸了兩下。本以為在這之後,於你而言是恐怖的互動會就此畫下句號時,萊姆提出了新的要求。
“不能再親近點嗎?”
先前還算溫順的猛獸露出了獠牙,饒是隔著一層墨鏡,你還是能感受到萊姆身上對“親近”的欲求。
再親近點?要怎麼樣才能算再親近點?這個問題讓你大腦一片空白,你一時間想不到任何可以用來賭住萊姆的話。而提出請求的萊姆,在察覺到你有後退的想法時,鬆開了握住你的手。
“不可以嗎?”
再次反問你的萊姆的聲音聽上去很委屈,彷彿你已經拒絕了他的請求一樣,先前讓你無法招架的氣勢也隨著萊姆的語氣消散。
你感覺自己走進了萊姆的圈套,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隻是他的態度和語氣,暫時讓你感覺不到是哪裡出錯。且萊姆說這話時,還有意讓自己處於更弱勢的高度,以至於你說不出拒絕的話。同理,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吧你想我怎麼做?你可以說出來,我考慮一下。”
你的無奈換來了萊姆上揚的嘴角。顯然,他是有備而來。在你意識到這點時,你已經來不及後退了。然而,比起你的後退和萊姆的前進,更早到來的是出現在走廊儘頭的本鄉。
“萊姆,耶穌布在找你。”
本鄉的聲音將慌神狀態中的你喚醒,你急忙往後退兩步,拉開和萊姆的距離。被打斷的萊姆也因你的反應回過神,雖然看上去不太高興,萊姆還是回了本鄉一個單音,朝走廊的儘頭走去。
隻是路過你身旁時,萊姆用隻有你和他聽得見的聲音低語:“下次我再討回來。”
直到萊姆的影子消失在走廊,你才從萊姆的“提醒”中反應過來。顯然,萊姆並不打算讓到手的“獎勵”飛走。你的思緒還停留在萊姆說的“下次”,來找萊姆的本鄉卻在你走神時來到了你的身旁。
“你似乎需要幫助。”
原意是詢問的字句,從本鄉的口中變成陳述句。也許是今天的太陽不怎麼好,背對著光的本鄉,臉上和往日無異的笑讓你覺得莫名瘮人。
經過剛才和萊姆的相處,你深知不能跟著本鄉的步調走。簡單調整好情緒後,你回以本鄉適中的笑容。
“沒有,我隻是和萊姆在聊天而已。”
話音剛落,乾燥有些粗糙的掌心撫上你的臉,倒映著你身影的眸中沒有半分笑意。你的身體不受控製的發抖,是出於對現狀的恐懼,也是對意料之外的碰觸的最直觀的反應。
而主動碰觸的你本鄉笑了,含笑的男聲裡參雜著幾分調侃。
“抖成這樣,可不像是單純的聊天。”
“還是說,你是因為我在抖?還是說,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嗎?”
不得不說本鄉的直覺準到令你害怕,且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點上。一時間,你分不清是萊姆帶給你的不安更強烈,還是現在的本鄉更嚇人。在你繃緊的神經即將因接二連三的情況失去控製時,本鄉收回了放在你臉上的手,後退到不會讓你害怕的距離。
“我隻是在和你開玩笑,彆害怕。”
“不過你需要幫助那句話,我是認真的。如果萊姆讓你感到不適,我可以幫你。”
饒是本鄉恢複平日裡和你相處時好好先生的樣子,經過剛才的事,你暫時不敢接他的話,但本鄉說的話你聽進去了。
如果本鄉說的是真的,那和萊姆一樣,讓你感到不安的本鄉,是否會願意和你保持一定的距離?當然,這些話你在心裡想一下就行,說出口是不可能的,能說出口的隻有不會得罪任何人的萬能話術。
“真的需要幫助時,我會向你求助的。”
前提是給你帶來困擾的存在不是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