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奇怪的丈夫 第 26 章
你沒有低估四季皆冬的島嶼。相較於隻穿了基本保暖措施的紅發海賊團，裹得隻差沒把頭捂住的你還是冷的直打顫。
不是沒想過留在船上不跟他們下船，但萊姆和本鄉流露出疑似會因你留下，而跟著留下的想法讓你不敢在船上待著，你不覺得自己能一次性對付兩個海賊。雖然這一船人都是海賊，但跟著香克斯他們，至少還算是公眾場合，也算勉強在安全範圍中。
或許是你冷的太明顯，從下船就走在你身後的萊姆皺起了眉。
“我把我的衣服給你。”
說話時，萊姆就伸手準備解釦子，嚇得你急忙伸手製止萊姆的動作。
“千萬彆！我隻是看著冷，其實還好，真的。”
你不知道你說的話有沒有說服萊姆，但落在你臉上的視線移開後，萊姆鬆開瞭解釦子的手。取而代之的，是將你製止他動作的手握在手裡。
冷到一定程度時，人對事物的感知力會有所下降。也是這樣，你感受到萊姆偏高的體溫時，你才意識到自己伸出的手被握住了。而毫無征兆這麼做的萊姆仍舊掛著若無其事的臉，更是在你看向他時，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明他的行為沒錯。
“你的手很冷。”
所以他就不經你同意上手了？你該慶幸自己處於隊伍的末尾，前麵的人沒空管你和萊姆，不然你很難保證自己是否會因其他人的調侃而羞愧致死。
然凡事都有例外，本鄉便是頭都不回的海賊中的例外。也許是有萊姆起了頭，放慢步伐落到與你同一水平線的本鄉，麵不改色地握住你的另一隻手。
“冷的話要說啊，手都冷成這樣了。”
本鄉和萊姆如出一轍的反應，以及兩隻溫度差彆不大的手，讓被寒冷暫時奪去一定感知力的你驚醒。
“我還好，果然、還是走到前麵更好。”
也不管兩人是什麼反應，你急忙甩開兩人還沒施加力度的手，用儘渾身力氣加快行走的步伐，藉此拉開你和兩人的距離。
而同時被甩開手的本鄉和萊姆看了對方一眼，兩人的表情都算不上好，卻沒有為此發生爭吵。
“看來我和你在她那裡的印象差不多。”
這麼說的本鄉臉上還掛著一抹淺笑，但話語裡聽不出一絲笑意。想要反駁自己和本鄉待遇不同的萊姆，也在聽清本鄉話外音時咽回原定想說的話。
“不是說好不妨礙對方嗎？”
不久前和本鄉單獨聊過的萊姆視線落在賣力向前跑的你的背影上，直到你和路一行人處於同一水平線，萊姆發出不悅的單音。
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違約的本鄉，也注意到了你從他們身邊逃離時緊張的表情。而現在，你正用分不清是累的還是冷的泛紅的臉，和廚房的常駐船員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麼。
饒是他和萊姆還沒向你明說他們的想法，你的反應已經給出了準確的答案：你還想下船。
意識到你躲閃行動後的含義代表什麼時，本鄉下意識收緊了方纔握住你的掌心。
“我也沒說會讓你偷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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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熱鬨的海賊在冰天雪地的山洞也能開宴會。借香克斯的話來說，隻要有篝火和酒，哪裡都能開宴會。這讓不清楚海賊對“宴會”的定義是什麼的你一時語塞，好在香克斯隻是隨口和你提一句，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想法。
以往這種場合你會隨便找個角落窩著，但現在，你覺得香克斯和貝克曼身邊會相對安全點。至於坐在你正對麵，用眼神向你表達不悅的萊姆，你暫時不敢和他對上視線。
宴會還在不成調亂成一團的海賊歌中進行，離香克斯最近的貝克曼在一群人中，漫不經心地與你搭話。
“和他們吵架了？”
貝克曼沒有明確說明“他們”是誰，但他篤定的語氣，足以說明近期在船上的變化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這句話傳遞出的訊號，無異於說明在貝克曼、或者說是紅發海賊團的眼中，你已經和萊姆及本鄉繫結了。
貝克曼的一句話，讓坐在離篝火最近的位置，逐漸升溫的體溫降到進山洞前的溫度。你的思緒很亂，但對上貝克曼掛著淺笑卻毫無笑意的眼睛時，麵部肌肉憑著本能扯出了還不算難看的微笑。
“哪裡會有這種事，船上的大家待我都很好。”
視線交彙那刻，你聽到篝火裡的乾柴被燒斷的響聲，疑似打量你的視線也在貝克曼無意的輕笑中移開。
“是嗎？那就好。”
“畢竟白鬍子的領地還有些距離，把關係弄僵對你和他們都沒好處。”
也不管你是什麼反應，說完這一番想在警告又像勸說的話後，貝克曼在不遠處船員的呼聲中起身離開，留下你一人坐在原地，望著火勢正好的篝火出神。
類似這樣的話你自己說了不少，也聽香克斯說了幾次。可這次從貝克曼的口中說出來，代表的意義截然不同。
你沒猜錯的話，你大抵是無法離開紅發海賊團了。就算你想，對於近期的事沒有明確態度的香克斯會管萊姆和本鄉的事嗎？
不對，香克斯在管，隻是他的回答不是你想要的那個。
逐漸理清思緒的你似乎看到了暗淡無光的未來，那兩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似乎不會有移開的可能。你的頭很疼，但你不知道是因為亂成一團的思緒疼的，還是因為喝上頭越發吵鬨的噪音而疼的。
將你從死衚衕拽出來的，是突然闖入山洞的一行人。基本是外來者進入洞口那刻，紅發海賊團的人就進入備戰狀態，你則是在反應過來時挪動位置，躲在香克斯的身後。將你的行動儘收眼底的香克斯沒有管你，欣然和來人交流。
你沒看清外來者的樣貌，但聽聲音，應該是比你年齡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在他們聊到“路飛”這個名字，緊張的氛圍隨著兩方人馬的笑聲散去。
也是這樣，開懷大笑的香克斯想起了躲在他身後的你，適時打消你的危機感。
“彆害怕，他們算是朋友。”
香克斯的身份和他說的名詞，你不覺得外來者是你可以不警惕的存在。但和香克斯交談的少年因他說的話起了幾分興趣：“你是在和報紙上那人說話嗎？丟斯有提到過她來著。”
被出賣名為“丟斯”的人發出不滿的單音，又引得兩隊人馬開懷大笑。而你，則是在與你處境完全相反的笑聲中回到原來的位置。與此同時，你看清了來人的樣貌。你見過他，被譽為“超新星”的火拳艾斯，和他一起的夥伴也是年齡相仿的少年，其中麵色紅潤的，大概就是艾斯口中的“丟斯”。
想到讓你出來基本是艾斯的原因，你率先和因你的出現表情微滯的艾斯打招呼。
“我在報紙上見過你的，火拳艾斯。”
一句話叫醒了同樣在報紙上見過你的艾斯，隻見有著可愛雀斑的少年回以你陽光到不似海賊的笑容。
“我也在報紙上見過你，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艾斯的回話引得紅發海賊團的人忍俊不禁，艾斯的船員卻是一副“又是這樣”的表情，但從他們的表情能看出，他們並沒有為此而埋怨或苛責艾斯的想法。
吵鬨的宴會因艾斯一行人的到來變得更熱鬨，而這種的熱鬨，讓似乎成定局的未來而失去掙紮氣力的你更為消極。
你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又還能做些什麼，改變現在的情況。現在就逃？回想起白茫茫的雪地，你覺得這不現實。可再繼續跟著會紅發海賊團航行，或許不用到下一座島，露出獠牙的猛獸就將你分食入腹了。
無法整理好思緒的你，在艾斯說起他要去挑戰白鬍子的話時猛然擡頭。
或許是在此之前說的話題你都沒什麼反應，也可能是香克斯難得語重心長和艾斯說這個設想是否可行的影響，似乎看到你眼中亮光的艾斯表情有一瞬的錯愕。
你不知道艾斯在那一刻想了什麼，但抓到一線生機的你，開始思考腦子一閃而過的想法是否可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調整好你的情緒，彆讓其他人察覺到你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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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海賊的宴會更是如此。待所有人身上的寒氣都因酒和篝火散了不少，難得見一次的兩個海賊團乘上各自的船，準備繼續自己的航行。
“有點可惜，沒能和她說上兩句。”
靠在船的欄杆上的丟斯望著逐漸變小的島嶼，勉強從剛才險些被眼神殺掉的緊張感調整過來的丟斯歎息一聲。當然，他也就現在說兩句。
站在丟斯身旁的艾斯想起了你因白鬍子而擡頭的反應。在此之前，艾斯對你的印象僅停留在“丟斯感興趣的女性”的認知中。但怎麼看都不適合在海上生存的你，卻在他說出要打敗白鬍子時露出了一瞬的喜悅之情。
你是在因他在常人看來不切實際的想法而高興？還是因為彆的什麼而高興？艾斯想不出來，但他很清楚丟斯的性格。
“就算可以，丟斯也說不出幾句話吧？”
被戳中死xue的丟斯一時語塞，看向艾斯的眼裡是羨慕也有無奈。
“嘖，你說得出這種話，是因為自己能和她說上兩句吧？也就你能頂著那兩人快化成實質性的刀的壓力和她說兩句。”
同樣對視線很在意的艾斯知道，丟斯說的是雖然沒和你坐一起，但在不遠處一直觀察著你的本鄉和萊姆。與其說是關心，艾斯覺得他們看向你的眼神更像在看所有物的眼神。
不過那也是紅發海賊團該考慮的問題，和他們沒有關係就是了。
殊不知艾斯剛說完，倉庫裡就響起了船員慌張的聲音，嚇得還在甲板上的艾斯和丟斯急忙跑到倉庫確認情況。匆忙趕到現場後，兩人看到的便是駛出島嶼恢複原有溫度、被冬裝熱的額頭直冒汗的你。
你還站在他們船艙的木桶裡，和被嚇到的船員道歉後，讓艾斯印象深刻的雙眸落在他身上，眼底是比在島上時還鮮明的笑意。
“雖然可能有點厚臉皮，但拜托了，載我到下一個島吧，我會在船上乾活抵押船費的。”
事情的發展，似乎超乎他們的預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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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上了火拳的船。”
忍住將你房間寫的紙條揉成一團的**，萊姆咬牙切齒地道出他的怒意，或許還有不被你選擇的委屈，但和他一起找你的本鄉也沒有心情管萊姆的情緒。
“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明明頭兒都說了，去挑戰白鬍子不是明智的選擇。”
那是香克斯說給艾斯聽的，也是香克斯用來提醒你彆動彆的想法的話。即使如此，你還是頭都不回地跑開了，在積雪能沒過你膝蓋的島上，毫不猶豫地將他和萊姆的心意，與他們送你的金銀財寶和裝飾，一同留在船上。
明明他們這麼關心你，擔心你，為什麼你會做出這種堪比魯莽的行為？據本鄉對你的認知，你不像是會這麼做的人。
而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你的事表現過不滿的香克斯，正在船長室若有所思地看著打瞌睡的電話蟲。
“該怎麼向他交代呢？”
已經知道香克斯讓你上船有一部分是因為米霍克原因的貝克曼點燃一根煙。
“省點力氣演戲吧，誰不知道她在不在，你都沒關係的態度。”
出海到現在大致摸清香克斯性子的貝克曼如此說道，被說中心思的香克斯發出像被冤枉的語氣詞，臉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一絲歉意或冤枉。
“也不是這麼說。我答應過會讓她下船的，但本鄉和萊姆的態度你也清楚，我總得在他們之間做個選擇啊。”
“而且她總想著去白鬍子那裡，那不如讓她自己去確認，才知道我們和白鬍子的區彆嘛。”
一句話點明瞭香克斯對你出逃的態度，聽出香克斯話外音的貝克曼無奈搖頭。
平心而論，貝克曼個人是很欣賞你的。你冷靜也聰明，不管在哪應該都能以極強的適應力找到合適的生存之道。
但你的聰明和溫順，也可能讓你置於萬劫不複的深淵。貝克曼走神的時間裡，香克斯為你僅留一張洋洋灑灑寫滿道謝之情的信就離開的事敲定主意。
“等她在這片大海活下來，並主動說她想回來，再考慮之後的事吧。”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你活下來的基礎上。